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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陽山此刻在黑幕的籠罩下呈著一片沉寂;但沉寂裏顯漾著濃深的森嚴、肅穆。


    北雙翻上一顆紅葉飄飄的楓樹,屏息注視著四周,但隻見邵陽分部的氣派確是雄偉,而


    且懾人;放眼望去,濃綠綠圃,紅閣碧瓦,地占千坪,浩廣非常……


    正中一道高達兩丈的大鐵門,鐵門緊閉著,門扇上還可以看到兩隻栩栩如生的斑皮豹,


    張牙舞爪,威武至極;鐵門的上頭還可以看見一幅大匾,上麵刻寫著“邵陽分部”四個如鬥


    的金字。


    北雙轉首環視了一會,微微一提丹田之氣,身形如輕燕般的,無聲無息的掠過那道朱紫


    色的屋牆。


    北雙停在屋宇上,放眼樓閣連連,一時之間竟不能知道哪一間是牢房,心中一陣著急。


    “有了!”北雙伏著身子,轉頭一看,牆的末端正緩緩走來兩名舉著火把的黑衣大漢,


    心中暗喜的忖道:“問問那兩個毛頭!”


    北雙思忖方畢,身子倏然掠下,如流星般的射向那兩名大漢。


    身形未至,北雙單指一彈,一股淩厲帶著破空之聲的指勁,已把左旁黑衣大漢的腦瓜給


    打碎,慘哼一聲,俯地不起!


    “哼!”另一名黑衣大漢隻覺眼前一花,腰間一麻,已被北雙點住軟麻穴。


    “小兔崽子,你敢出聲,少爺便叫你腦袋搬家!”


    北雙一把揪住黑衣大漢的衣襟,兩眸露出一股駭人的殺機,寒聲說道。


    “你,你是誰?”黑衣大漢顫著聲音,駭悸的張了張嘴。


    “我是你家少爺!”北雙寒寒笑了一聲,唇角怪異的撇了一下,冷聲說道:“川梟官大


    爺是不是還活著?”


    黑衣大漢被北雙冰冷的眼光看得一陣哆嗦,臉露出恐怖的汗水,嚇得說不出話來,艱辛


    的點了一點頭。


    “牢房在哪邊?”北雙兩隻如電的星眸,冷冷瞅著臉色蒼白的黑衣大漢,緊接著問。


    黑衣大漢嚅了嚅嘴,好不容易才抖動喉結,細斷的聲音隨著打顫的牙齒在顫抖:“在,


    在柴房的……的後麵!哎!”


    “你他媽的少爺怎知柴房在那邊?”


    北雙陰霾的眉宇湧上一股煞氣,伸手扯下黑衣大漢的左耳,一把把血淋淋的耳朵給扔得


    老遠,冰硬的語音罵道。


    “饒……命!”黑衣大漢痛叫一聲,麵如死灰,痛苦的抽搐曲扭著,差點沒昏過去。


    “他媽的兔崽子,你如想死得舒服一點,你就快點說出牢房在哪裏!”


    北雙心頭一陣冒火,伸手又想看下黑衣大漢的右耳,但又怕他痛得鬼嚷鬼叫,驚動別人,


    憤憤的咬了一下鋼牙,麵露殺機一般冷森的道。


    黑衣大漢駭懼的張了張毫無血色的嘴唇,顫聲說道:“向東一直走,最末一間房子……”


    “你可以死了!”北雙不待他說完,冷笑一聲,殘忍的捏斷他的喉頸,黑衣大漢連最後


    一口氣也來不及咽,已是魂歸黃泉。


    北雙殘酷的撇撇唇角,把兩具屍體藏在暗角裏,身形接著拔起,朝東射去。


    但隻見黝黑的天際,迅速的滑過一個白點,如隕石流星般的忽現立隱。


    “大概是這裏了。”


    北雙把身子貼在屋宇上,凝目向前麵單獨而破爛的房子望去,心中暗暗忖道。


    但隻見一座不算很小,但很矮的木房,孤零零的立在眼前,房門緊閉著,但隙縫裏透出


    微微的燭光;北雙還隱約可以聽到骰子在打轉的聲音。


    北雙望望四周,見四下空無人影,身子一掠,無聲無息的停在門口。


    北雙從門縫裏望去,裏頭有四名黑衣大漢正聚精會神的擲骰子,唿吆喊天不止;北雙還


    看到他們身後有一條甬口,呈石級下降,顯然川梟便是被囚在地下石牢裏。


    “棺材店生意來了!”北雙冷笑了一聲,推開房門。


    “呀——!”


    “誰?”黑衣大漢被開門聲一驚,連忙停下擲骰子,喝問了一聲。


    “大驚小怪幹嘛?我是誰你也不知道?”北雙關上房門,若無其事的走向他們,不在意


    的說了一句。


    “噢,原來是謝兄,你怎麼來啦?”一名手握著骰子的虎目大漢,笑著說道。


    “噢,謝兄,您不是說今午要走的麼?”虎目大漢身旁的一名細瘦的缺嘴漢子,驚異的


    望著北雙,隨即笑著說道:“聽老王說,您在這裏三天輸了不少銀子,是不是想撈本?可惜


    今天不是老王他們值班。”


    “這也沒有關係,我可以找你們玩啊!”北雙起初一怔,隨即笑了一聲,走到桌前煞有


    其事的說了一句;但心中卻在狐疑,是哪個謝兄?”


    “歡迎!歡迎!”虎目大漢讓開一個空位,讓北雙站在他身旁,見北雙從懷中掏出一包


    亮澄澄的銀子。


    兩眼一亮,大喜的張著嘴說道:“來!來!下注!”


    “喲!老王難道沒有向你提過我是誰?”北雙堆上那包少說有四五百兩的銀子,睨著虎


    目大漢,怪異的說了一句。


    “有啊,你是鼎鼎大名的左手絕劍謝公子啊!”


    虎目大漢被北雙問得一怔,脫口說道:“這就是了!本公子素來不做押家!”


    北雙聽得心間一震,原來就是那個江湖敗類左手絕劍謝一呈,也就是單桂珠的殺妹仇人,


    心頭一陣冒火,但隨即笑說了一聲。


    “噢,對不起,這老王倒沒有提起,謝公子,您做莊家,您做莊家!”虎目大漢哦了一


    聲,恍然的笑著,貪婪的望著北雙桌前堆得高高的銀子,欽羨的說道:“不知薑舵主這次賞


    了您多少銀子?嘖,我們這些跑腿的一年也賺不到您眼前的一半。”


    “喂,老陳,別盡說話呀,快下注嘛,人家公子要擲骰子啦!”北雙聽得一陣迷糊,不


    知謝一呈和西北雨有什麼關連,正想套話,身旁缺嘴的漢子已不耐的嚷叫著。


    “看少爺的!哈!通吃!”


    北雙抓起骰子,邊說邊往碗裏丟!北雙還記得當初和川梟學賭錢的時候,不知被川梟


    “騙去”多少銀子。


    “嗨,謝公子今天手氣這麼好,看來不會輸呢?”


    “當然,少爺輸了還得了!”


    北雙把四名大漢的賭注撈到身前,心中好笑的說道:“他媽的,少爺費了好多時間,才


    學得麻子的‘偷天換日’,要是輸給你們這些小毛頭,麻子不笑死才怪!”


    “哈,又是六點,通吃!”北雙一放骰子,便笑著嚷道;果真不錯,三個旋轉的骰子一


    停,現出幺幺六,正是六點,通吃也!”“哈,四五六,又通吃!”北雙把骰子一放碗裏,


    骰子仍在打轉,北雙好像頂先知道一樣,一把把桌上的賭注攬在桌前。


    “還沒……噢,真的是四五六!”四名大漢正想說骰子還沒停下,可是一看竟真的是四


    五六,苦著臉歎道。


    “哈哈!三個紅四!對不起!再吃!喂喂!賭注大一點!別那麼可憐兮兮的!少爺可不


    過癮哩!”


    北雙似乎忘記此行是幹哈,竟然興高采烈的大賭特賭。


    “嗨!這次五點啦!……好!一個幺二三,斃死!……對不起,四點,少他吃啦!……


    哈,你更慘,你更慘!隻有一點!……”


    不消一會,四名大漢已輸得囊中空空,一文不名。


    “他媽的,真不帶勁,少爺正賭癮大發,你們這些狗養的竟沒錢了!”北雙把銀子揣進


    懷裏,怪異看了一下輸得臉紅紅的四名大漢,苛傲的笑著道。


    “喂!你怎麼開口罵人?!”虎目大漢見北雙竟張口肆罵,一陣羞怒,拍了一下桌子,


    冒火的喝道。


    “噢,他不是左手絕劍,他用的是雙劍,他用的雙劍!你是什麼……哇!”


    缺嘴大漢這時才發現北雙肩後的雙劍,吃驚的叫道,但人字還沒說完,北雙冷哼一聲,


    一腳踹向他的小腹。


    缺嘴大漢哇了一聲,整個細瘦的身子,如斷線的風箏的栽在牆角,腦蓋破裂,已咽氣過


    去!


    “哼!哼!”


    緊接著,北雙兩手如電的捏斷兩名黑衣大漢的咽喉,但見兩股血箭伴著兩聲慘哼響起!


    “你……”虎目大漢魂飛膽裂的叫了一聲,拔腳便跑……


    “等等!”北雙一把捏住他的後頸,用力一扯。


    虎目大漢身形一陣踉蹌,蹬蹬,退到了牆角,隻覺頸後一陣辣痛,伸手一摸,滿手是血,


    驚駭的叫了一聲,兩腿一軟,咚的的一聲悸跪在地上,惶聲道:“大爺開恩!”


    北雙冷冷笑了一下,這時他才發現桌下有一瓶未喝完的酒,伸手對準酒瓶旋了一旋,酒


    花倏地向他飛去。


    “你,你是江湖一鼎?”黑衣大漢一看這正是武林失傳的“隔空取物”,駭然色變,脫


    口叫道。


    “你說對了,正是你家少爺!”


    北雙接過酒瓶,咕咕的仰了一口,過癮的叫了一聲,拭了一下唇角的酒漬,朝黑衣大漢


    怪異的笑了一下。走到已縮了半截的黑衣大漢麵前,北雙唇角漾起一絲殘忍的笑意,把酒瓶


    一傾,淋在他已是血肉模糊的後頸,語音冷得不帶人味的溜出他的嘴唇:“算你見識廣,少


    爺請你喝酒!”


    “哇!”黑衣大漢隻覺頸後傷口倏地如火燒般的疼痛,張口叫了一聲,但北雙隨即用酒


    瓶的尖口塞進他大張的嘴,堵住了他的叫聲。


    “別鬼嚷鬼叫的!”


    北雙的星眸裏射出駭人的煞氣,殘忍的把酒瓶一轉,但聞喀嚓幾聲,那名大漢已滿口噴


    血,牙齒不知斷了幾根,北雙像是一個毫無血性的劊子手,竟然把酒瓶向上一提,把半瓶的


    烈酒灌進大漢的嘴裏!


    “唔!……唔!”


    黑衣大漢全身立即一陣猛烈顫抖,痛苦的舉起兩手,想挪開酒瓶,但北雙冷笑一聲,微


    微一抬腳,把黑衣大漢的左手給踢得脫臼,痛哼一聲,兩手無力的垂了下來。但見他整張臉


    急劇的抽搐著,額角滴出痛苦已極的汗珠,曲扭的唇角流出鮮紅的血和酒,喉頭隨著北雙灌


    進的酒,急速的咕動著。


    “嘿,慢點!少爺還沒向你問話哩!”北雙見他的兩眼已慢慢向上翻,連忙拿開酒瓶,


    冷聲說道:“姓謝的在這裏幹什麼?”


    黑衣大漢噗得一聲,吐出一大灘牙血和酒,而且還帶著六顆斷折的牙齒,身子痛苦的打


    著嗆說不出話來。


    “別裝死了!少爺的問話你聽見了沒有?”


    北雙麵色殘厲的瞪著黑衣大漢,抬起左腳,放在黑衣大漢急速起伏的胸上,唇角撇下了


    漫天熾火的殺機聲說道:“你再不說,少爺便踩碎你的心窩!”


    “他,他來向我們總舵主密告。”黑衣大漢驚懼的瞠睜著眼,駭悸的喘著息,顫抖的語


    音受了斷齒的影響,更是模糊不清。


    “說些啥?”北雙搖著空酒瓶,緊接問。


    “他說救出冷麵黑煞的蒙麵人便是涼山派掌門人千手百腳。”


    黑衣大漢駭然的望著北雙的腳,抖聲迴道。


    北雙一震,急忙脫口問道:“你們的舵主怎麼處置?”


    “總舵主派人去察看,發現掌門人是冒充的,涼山派便造反……!”


    “你他媽的什麼造反?叫反正!”


    北雙怒喝一聲,單腳微微一用勁,黑衣大漢痛得悶哼一聲,本是滿血的嘴又湧出一大灘,


    差點昏死過去。


    “是!是反正!他們把我們鎮壓的五十名弟子全給殺光,總舵主決定明晨發兵討平……


    哇!”


    “你他媽的就是不會說話,叫侵襲不叫討平,去和閻老王學學說話!”


    北雙不待他說完,單腳一用勁,黑衣大漢微叫一聲,心脈已被北雙震斷,兩眼一翻,七


    孔流血,已是解除痛苦,魂登西天,永登極樂!


    北雙丟下酒瓶,臉上沒有一點憐恤之色,飄身掠進地下牢房。


    北雙停在甬道口,但隻覺這裏卻是非常寬敞,正中一條走道,兩旁一排牢房。


    北雙拿下壁上的火把,依序走進每間牢房。


    北雙一見裏頭情景,怒發直豎,血脈賁張,但隻見每名囚犯已是奄奄一息,遍體鱗傷,


    迴生乏術!


    北雙伸手點住他們的死穴,不忍看到如此慘相,心中駭忖道:“完了!麻子不知是否也


    和他們一樣!”


    北雙想到這裏,心中升起一股寒意,急忙飄身往裏頭飛去,依序著裏頭是不是有川梟?


    如果沒有,北雙也顧不得那麼多,急忙又飄向另外一間。


    “噢!老官!”北雙不知道自己走過多少牢房,隻知道自己停在一間門前,裏頭隻有一


    個人。那個人即使化做灰他也認得,正是川梟官大木!


    北雙激動的叫了一聲,兩眼不由自主的湧出一股熱淚,兩手用力一扳,整個鐵閘門被北


    雙扳了下來。


    川梟蜷曲著身子,睡在牆隅,似是熟睡的非常香,酣聲大作,根本不知道北雙已衝進來。


    “老官,你醒醒,看是誰來了?”北雙見川梟無恙,搖著川梟的身子,興奮的叫道。


    “是你!小北!”川梟睜開惺鬆的睡眼,一見是北雙,連忙吃驚的跳起來,揉著眼皮,


    向北雙凝神看了看,停了半晌,才咧口大叫道:“他媽的真是你!我麻子早料到有這麼一


    天!”


    “老官!你沒怎樣吧?”北雙含著淚水,驚喜的望著完好無恙的川梟,語音激動萬分的


    說道。


    “姓薑的還敢把我怎樣?小子!你他媽的還不把酒給拿出來?”川梟拍拍身上的草席碎,


    擎了一下北雙的肩膀,豪笑說道。


    “麻子,姓薑的怎麼對你特別例外?”


    北雙從懷中拿出酒壺,驚奇的問道。


    “一債還一債,我和他現在誰也不欠誰的了!走!小子,咱去找他算帳!”川梟咕咕的


    開始牛飲,直至酒滴溢出嘴角,他才滿足的籲了一聲,咧嘴說道。


    “慢點,老官,你還沒告訴我是怎麼一迴事!”


    北雙滿腹狐疑,更令他驚奇的是非但川梟完好無恙,連武功也在,按住川梟的肩胛,迫


    不及待的說道。


    “五年前我麻子對姓薑的有過援手之恩!”


    川梟坐下身子,又沽了一口酒,齜牙說道:“那時他根本還沒有名氣,武功平平,標準


    的毛頭,五年前他惹上邊疆六魔蔣氏兄弟,適巧我麻子路過遇見,幫他給打贏了!”


    北雙恍然的嗬了一聲。


    “我麻子看不慣咱中原之人被蠻人欺負,所以幫他一手,事後我也沒問他是誰,老實說,


    大爺早忘了這件事情。”


    川梟掀開草席,拿出他的慣手兵器玉尺,邊插在肩後邊咧著滿是胡須的大嘴說道:“想


    不到這家夥竟幹上西北雨的總舵主,他還算有點良心,隻把我囚在這裏,未動我一發,但有


    個條件……”


    川梟說到緊要之處,故意翻了一下眼,正想停下。北雙連忙搶過酒壺,笑罵道:“麻子,


    別吞吞吐吐的!”


    “他叫我不準逃跑,否則就要向大爺動刑!”川梟瞪了北雙一眼,一把搶過北雙正想揣


    進懷裏的葫蘆灌了一口才張口說道。


    “你麻子就聽他的了?”北雙忍笑問道。


    “他媽的大爺當然沒理他咯!大爺曾逃過一次。”川梟把葫蘆揣進自己的懷裏,齜牙說


    了一聲。


    北雙笑著笑道:“但你麻子太窩囊了,對不?”


    “媽個巴子!不是我麻子不中用,是那個姓薑的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厲害;他說大爺


    如果在百招之內打敗他,他便讓我走……”川梟被北雙挖苦得把家鄉口音都給搬了出來!”


    “果真在一百招之內,我麻子連他一根汗毛也沒給沾上咯!”


    北雙詼諧的說道。


    “他媽的臭小子你高興啦?”川梟氣得哇哇大叫,瞪著北雙罵道。


    “嘖,想不到姓薑的還算是條漢子,他算是償還你麻子的恩情,而且對黑門豹盡了職!”


    北雙怪異的撇了一下唇角,嘖了一聲說道。


    “小子,你一個人來的?”川梟這時才想起該問問北雙的近況,脫口問道。


    “當當!當當!”


    北雙正想迴話,忽然屋外嘩聲大作,北雙臉色微微一變,朝川梟急聲說道:“麻子!咱


    們先衝出去!”


    “小北,那些囚擄呢?”川梟走出門外,拉住北雙,急急問道。


    “都活不成了!”北雙迴了一句,身形急飄而去,川梟連忙也跟隨而去。


    兩人瞬間飄出牢房,走上屋裏,但隻見外頭一片慌亂,以及急促的腳步聲,不絕於耳。


    “是怎麼一迴事?”川梟從門縫裏望去,朝北雙不解的問道。


    “大概是洪掌門和小柔闖關了!”北雙悄悄推開房門,但隻見一大堆人影正往山腰下急


    射,迴首向川梟說道。


    “他們也來了?”川梟驚喜的叫了一聲。


    “虛!送死的來了!”北雙忽然把身子退向門裏,低聲說了一句。


    “喂!發生什麼事啦?”北雙向屋外正急步跑來的漢子,大聲問道。


    “老陳!不好了,有人闖關,而且是第三關咧,趙舵主已發出緊急信號!你們要加緊


    看……唔!”那名漢子邊跑邊叫,剛一到門口,話沒說完,咽喉已被北雙捏斷,唔了一聲,


    栽倒地上。


    “老官,咱們殺他個片甲不留!”北雙說了一聲,身形倏然如箭拔起,射出門外,川梟


    應了一聲,也拔起身形。


    兩人停在樓閣上,但隻見整座山頭空無人影;雙鐮客似乎對能闖關後才被發覺的來人很


    重視,而且第三號關卡又發出危難的信號,連忙傾巢而出。


    原來是嚴夢柔見北雙去了這麼久,仍無動靜,以為北雙有了什麼意外,心係北雙的安危,


    不顧三七二十一,當先發難。


    洪平也亮出長劍,射出身形。


    柵外的黑衣大漢正賭得起勁,料不到天上飛下“索命鬼”,連嚎叫也不及嘶出,已腦袋


    搬家!


    但木柵左邊正在大享香肉的大漢們已發覺,連忙攻向嚴夢柔與洪平,並且木柵裏的兩排


    房子也立刻湧出一片人海。


    嚴夢柔與洪平乃武林頂尖高手,這些黑衣大漢自不是他們的對手,隻不過一眨眼,西北


    雨似的已倒下一大片。


    “嚴姑娘,他們已經發出信號了!怎辦?”


    洪平一劍攔腰斬死兩名赤著上身的大漢,接著拔起身形,踢碎了一名大漢的腦蓋,轉首


    一見黑黝的天空竄上一團紅色的火花,而且碰然大響,心知他們已通知山寨的雙鐮客;連忙


    飄到嚴夢柔身旁,急聲問道。


    “管不了這麼多了!咱們衝上去!”


    嚴夢柔咬了—下銀牙,粉腮凝煞,劍鞘與短劍舞得罩住她纖嬌的身影,四周噴起一片血


    光,躺上一大堆殘肢斷足的黑衣大漢;嚴夢柔一見有空隙,連忙說了一聲,提氣射起嬌軀。


    但她方一邁上山腰,已迎麵奔來如潮湧一片黑壓壓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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