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大明湖畔。
謝修南戲精上身,對著嚴奐深情款款地說道:“皇上,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夏……”
“閉嘴啊。”嚴奐買了個孫悟空的金箍棒,實在是受不了謝修南了,就瘋狂揍他。
自從他和謝修南在天津確定戀愛關係以後,僅僅過去了半個月,謝修南整個人已經變成了話癆戲精十級選手。嚴奐每天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偏偏看著謝修南那張臉,怎麼也生不起氣來。
這要是換個別人,沒有謝修南這麼好看,嚴奐他肯定得瘋。
四月裏,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嚴奐和謝修南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謝修南在冬天裏都穿得很少,更不要說開春之後,嚴奐給他買的羽絨服被他脫下來洗幹淨放在箱子裏,愛護的小心翼翼。
兩人大中午的走了半天,覺得肚子有點餓,便在路邊上買了煎餅。
春風吹來,天空藍的像是一塊畫布。
謝修南舒服地抬頭看天,吃煎餅果子的時候嘴唇上沾得全是醬汁。
嚴奐:“……”
不行,他得糾正他一下。
“我說你啊……”嚴奐從包裏拿了張紙巾給他擦了擦,“能不能有點兒混血的尊嚴。”
“混血的尊嚴是什麼?”謝修南笑著說。
“混血的尊嚴就是……你太接地氣了我受不了。”嚴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行,已經不給退貨了,你不準跑。”謝修南擦完嘴又想湊過來親他。
嚴奐立馬製止住他,道:“打住!”
“哎。”謝修南沒得逞。
“光天化日之下,不得無禮。”嚴奐說。
謝修南臭不要臉地說:“哪兒啊,我外國人,你知道外國人見麵要親臉頰的吧?”
嚴奐說:“你這個時候又是外國人了!別給我裝。”
兩人說說笑笑,感覺肚子裏有存貨了,又有力氣各種鬥嘴。
大明湖裏麵還是挺漂亮的,小滄浪景色很不錯,兩人在園林裏麵轉了轉,謝修南開著直播,嚴奐還看到許多穿著漢服的女孩子在裏麵拍照。
“這衣服挺好看的。”謝修南點評道。
嚴奐剛想說是挺好看的,誰知道謝修南又異想天開地說:“我也好想看多多你穿小裙子啊。”
嚴奐:“……你是變態嗎?”
謝修南認真地看著他,問:“你可以為了我穿嗎?”
嚴奐暴躁老哥又上身了,怒道:“我穿你個頭!”
不知道是不是兩人聲音有點大,那群拍照的女孩子往他們這裏看了看,過了一會兒,有個姑娘臉紅紅地跑了過來。
“喂喂喂,這是要幹什麼……”謝修南頓時有點慫。
“你們好……我,我是你們的粉絲。”對方看起來膽子也有點小。
彈幕:
“哇——!好羨慕小姐姐。”
“小姐姐好漂亮!”
“小姐姐,替我拉一拉多多的小手!!!”
“啊。”謝修南傻傻地重複了一遍,“粉絲。”
嚴奐比他要淡定多了,說道:“你好。”
“你好,我是謝修南。”謝修南也說。
“我知道我知道。”姑娘興奮地看著他,“我把你所有的視頻都看啦!真的特別喜歡你!還有……你寫的攻略我也看了,寫的日記我也看了!寫的真的很特別呀!”
謝修南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當麵誇著,他摸了摸腦袋,說:“啊,是嗎?謝謝你……”
“對了……”姑娘笑了一下,“能不能請你跟我合個照?”
“我嗎?”謝修南又是一驚。
“嗯。”
嚴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衝他揚了揚下巴,說:“去吧。”
謝修南笑了笑,說:“我不太好意思……”
“去啊。”嚴奐說,“你傻不傻。”
可能連嚴奐自己也都沒有察覺到,此時此刻他看著謝修南的眼神有多麼溫柔。鏡頭不會說謊,嚴奐所有細微的表情都定格了下來,也許這會成為謝修南此後人生裏最珍貴的寶藏與慰藉。
嚴奐幫謝修南和那姑娘拍了照片,她告別之後,謝修南還在傻笑著。
“原來有人喜歡自己是這種感覺。”走了一半,謝修南突然說。
嚴奐說:“什麼感覺?”
謝修南想了一會兒,道:“好像自己的努力全都被肯定了,以前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嚴奐說:“嗯,你要繼續努力。”
兩人沿著湖畔繼續走著,早春有一些花已經開了。他們走著走著,謝修南左看右看,嚴奐好笑地說:“又怎麼了?”
他側過頭,看見謝修南突然笑了笑,頓時覺得有點不好的預感。
謝修南站在他的麵前,微微彎下腰來看他,小聲說:“沒有人!我把直播關了,你親我一下吧。”
嚴奐:“……”
他現在開始覺得,謝修南是不是太會撒嬌了一點,是因為年紀小嗎?還是別的什麼?
嚴奐一隻手指頭撐著謝修南的額頭,非常鐵麵無私地說:“不要。”
“那要怎麼樣才能親我。”謝修南非常執著。
“你猜吧。”嚴奐挑了挑眉。
謝修南從口袋裏掏出個真知味的棒棒糖來,一邊拆一邊說:“那肯定是我不夠甜。”
“你他媽……”嚴奐終於笑了,“你正常一點行不行!我他媽每天被你搞的雞皮疙瘩掉滿地。”
謝修南哪是不夠甜,他是太甜了。
他是牛奶,是蜂蜜,是黏人的麥芽糖。
嚴奐說:“哎,別吃這麼多糖,小心會蛀牙。”
謝修南說:“不會的,我每天都有好好刷牙。”
也是。
嚴奐想,會蛀牙的大概是他,因為謝修南每天都要把他甜死了。他以前從來都不相信什麼否極泰來的屁話,但是謝修南出現以後,他開始信了。
謝修南沒達到目的誓不罷休,嚴奐一路上也沒注意,走到另一邊的橋上時,謝修南突然在嚴奐背後大喊了一聲:“啊!”
嚴奐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了?”
謝修南甩了一下手,皺起眉頭說:“嚴奐……嚴奐……我,我我我,我好像被蜜蜂蟄了。”
嚴奐:“???”
嚴奐從來就沒被蜜蜂蟄過,根本沒這方麵的經驗。
“我操……”謝修南捂著手指頭,臉都白了,“怎麼這麼疼啊。”
“蜜蜂呢?”嚴奐跑過去,要看他的手,“你給我看看。”
謝修南:“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嚴奐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吼道:“你給我看!會不會有刺留在裏麵啊!我操謝修南你牛逼,走路上還能被蜜蜂蟄。”
謝修南哆哆嗦嗦地把手遞過去給嚴奐看,嚴奐緊張起來什麼也看不清,就輕輕摸了一下謝修南的手指,謝修南又是慘叫一聲。
“疼疼疼……”謝修南都要哭了,“我會不會死啊……嚴奐,我要,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兒……”
“你大爺的你閉嘴吧!”嚴奐拉著他去找了一個工作人員。
一個穿製服的大爺正在休息,嚴奐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他麵前,對他說:“師傅,我朋友……”
大爺驚了,立刻戴上帽子,問道:“怎麼了?小夥子你慢慢說。”
“我朋友他被蜜蜂蟄了,有醫生嗎?”嚴奐看著他,焦急地說。
大爺:“……”
“你這架勢,你說你朋友跳河了我都相信。”大爺笑了笑,“哪兒呢?我帶他去看看。”
謝修南走在後麵又是疼又是覺得丟人,最後大爺領著他們去找了另外一個戴眼鏡的大爺。
“被蜜蜂咬咯,你給看看。”
“我看看。”戴眼鏡的大爺看了看謝修南的手,“沒事。”
“沒沒沒……沒刺嗎?”謝修南說。
“沒,過陣子就好了,別去搞蜜蜂了。”
“我沒搞啊……”謝修南冤枉死了。
嚴奐頓時鬆了口氣,說道:“謝謝……醫生。”
戴眼鏡的大爺笑了一下,說:“沒事,還有,我其實是個獸醫。”
謝修南:“……”
嚴奐真是要窒息了,但是想了想謝修南這個驢,看個獸醫也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