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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趨於凝滯的沉默裏,瞿錦辭隻居高臨下看向寧知蟬,好像在等他的迴應。


    宋易勳從餐桌對麵看過來,問瞿錦辭:“怎麼突然迴來了?”


    他的聲音勉強維持了平和,但罕見地皺了皺眉,表情看起來算不上好,仿佛此時此刻,瞿錦辭是最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寧知蟬低著頭不說話,瞿錦辭坐在他身邊,因為宋易勳的話,暫時忘記了向寧知蟬索要迴答。


    “這不也是我家嗎?”瞿錦辭諷刺地勾了勾嘴角,直視宋易勳,“爸,按您話裏的意思,這個家我已經不能隨便迴了嗎?”


    “當然不是。”宋易勳說。


    他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溫和,對瞿錦辭笑笑:“如果你以後也願意常常迴家,爸爸會很高興。”


    作為擁有血緣關係的父子,瞿錦辭當然清楚宋易勳的為人。


    對婚姻不忠誠,對家庭不負責,狼子野心,虛與委蛇。


    瞿錦辭一點也不想聽這些假惺惺的話,也不想再多看他這副從容虛偽、令人生厭的表情,於是挪開了視線,不再理會。


    寧紹琴殷勤地親自去取來餐具,擺放到瞿錦辭麵前,語氣小心地對他說:“錦辭,阿姨和你爸爸都不知道你今天會迴來。第一次見你,稍微倉促了些,你不要怪阿姨準備不周啊。”


    “無妨,我又不是來見你的。”瞿錦辭很不客氣地說,“一個沒名沒份養在家裏的女人,還需要我特意見麼?”


    “行了。”宋易勳的語氣有些不悅,但並非針對瞿錦辭,而是命令寧紹琴,“迴來坐好。”


    寧紹琴隻好順從地坐了迴去。


    其實她是知道宋易勳有一個妻子的,也預料到瞿錦辭不會待見她和寧知蟬。


    畢竟瞿錦辭才是瞿家名正言順的長子,未來的繼承人,寧紹琴和寧知蟬想要在他手裏討生活,免不了要忍氣吞聲一點,但無論如何,隻要能繼續留在這個家裏,總比以前那種日子好上許多。


    寧紹琴這樣想著,便覺得臉麵沒什麼要緊,識趣地沒有再講話。


    “畢竟都在同一屋簷下,你難得迴來吃一次飯,不要把氣氛弄得那麼僵。”宋易勳看向瞿錦辭,有些慍怒地說:“適可而止。”


    瞿錦辭什麼都沒有說,對宋易勳的話充耳不聞似的。


    他今天穿了一件絲綢的白色襯衫,姿勢很隨意地坐著,但看起來依舊英俊矜貴,伸手碰著桌上高腳杯的底座,不聲不響地將空酒杯推到了寧知蟬的麵前。


    寧知蟬不知道瞿錦辭又要怎麼戲弄他,更不希望在宋易勳和寧紹琴的麵前表現出與瞿錦辭有任何關係。


    他有點驚惶地看了瞿錦辭一眼,瞿錦辭故意又靠過去一點,與寧知蟬的身體相隔不至於失去分寸、但很近的距離,促狹地輕聲對寧知蟬說:“幫我倒一下酒。”


    寧知蟬避嫌似的把頭偏過去,不看瞿錦辭,低頭幫他倒了酒。


    瞿錦辭似乎突然因此變得心情不錯,很輕地笑了笑,抿了口寧知蟬給他倒的紅酒,才懶懶散散地迴宋易勳的話。


    “我親生母親還躺在病床上,你們在這裏惺惺作態演一出家庭和睦的戲碼,還要我心平氣和地配合。”瞿錦辭說,“爸,您才是,適可而止。”


    宋易勳臉色一變,但及時控製住了情緒,對瞿錦辭說:“你還年輕,不理解很多事情,爸爸都不會和你計較。但你是瞿家未來的繼承人,不能單純地為了跟我作對,毀掉自己的前程。”


    瞿錦辭微微偏過頭,寧知蟬正小口小口地吃東西。


    他整個人都太過清瘦了,隻有咀嚼的時候臉頰輕微鼓出來一點,瞿錦辭覺得這樣的寧知蟬勉強像是某種稱得上乖巧的小動物,又一時想不出究竟像什麼。


    “聽說前些日子,你拒絕了李家那個女孩子。如果未來商業聯姻,她明明是個很好的對象。”宋易勳頓了頓,不著痕跡向寧知蟬的方向瞥了一眼,又說:“還是因為什麼人糾纏住了你,影響了你的決策和判斷。”


    寧知蟬進食的動作一頓,瞿錦辭皺了皺眉,像是被打攪了觀賞什麼有趣事物的興致。


    他有些煩躁地迴神,反駁道:“不需要你來說教我。”


    “你在做荒唐的事情。”宋易勳說。


    寧知蟬知道自己此時不該有任何反應,但可能因為精神太過緊張,他的消化道不斷收縮和反向蠕動,伴隨著逐漸加劇的不適,像是在體內種植了一枚炸彈。


    如果可以的話,寧知蟬希望自己馬上爆炸而死。


    但非常可惜,寧知蟬的運氣向來不佳,此類事件也並未發生。


    食道一陣陣地痙攣,寧知蟬忍了一會兒,覺得實在難以忍受,於是猛地站了起來,低聲說:“對不起,我去一下衛生間。”而後便離開餐廳,向一樓大廳角落裏的衛生間快步跑去。


    衛生間的牆壁上都是白色的瓷磚,燈光也是白色,看起來很空蕩很寒冷。


    寧知蟬趴在馬桶邊緣斷斷續續地嘔吐,痛苦的聲音撞到四麵堅硬的牆壁上,又傳迴寧知蟬的耳朵裏。


    他把剛才吃過的東西全都吐了出去,沒有東西可供他繼續嘔吐了,寧知蟬無力地喘了會兒氣,站了起來,到盥洗池邊漱口。


    水的涼意灌滿口腔,聊勝於無地帶走一點不適感。


    寧知蟬抬起頭,看到麵前的鏡子裏,冷白色的光源下,自己蒼白憔悴的臉,以及正在因嘔吐而潮濕發紅的眼睛。


    他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陌生,明明很小在孤兒院的時候,寧知蟬還是會被所有人誇漂亮的小孩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副樣子,企圖追溯又不敢過多地迴憶,因此隻好作罷。


    寧知蟬低下頭,不再看鏡子,不想嘔吐,但也不想迴餐廳。


    他把盥洗池的水開著拖延時間,偶爾用水隨意抹一下臉,眼球表麵在眨眼時傳出酸澀感,痛苦和情緒像流進管道裏的水,一點點從寧知蟬的身體內剝離了。


    寧知蟬才覺得自己可以迴去了。


    他關掉水龍頭,轉身準備離開時,衛生間的門突然被從外麵推開了。


    瞿錦辭的身材十分高大挺括,在一片冷白的光線中走向寧知蟬,帶給他壓迫感和身體微不足道的熱意。


    “你在做什麼?”瞿錦辭問寧知蟬。


    “沒什麼,來洗一下臉。”寧知蟬的去路被瞿錦辭的身體擋住,無法前行,隻好僵硬地站在原地,又說道,“現在準備迴去了。”


    “迴哪兒去啊。”瞿錦辭說。


    他並非是在對寧知蟬提問,緩慢地向前走,身體逐漸向寧知蟬貼近,迫使寧知蟬不得不向後退,直到重新退迴鏡子前,瞿錦辭才用手撐著盥洗池的臺麵,把寧知蟬圈在身前,不再繼續動了。


    “了了。”瞿錦辭貼在寧知蟬的耳邊,聲音有些沉地叫寧知蟬。


    從前因為寧知蟬對瞿錦辭隱瞞了自己身份,瞿錦辭便總是這樣叫他。


    那時他們見麵,大多隻是單純地為了滿足瞿錦辭的性需求。


    而現今在瞿家住宅內,緊閉的門外有許許多多的人,他們作為未來的繼兄弟,過分親密地共處在狹小而隱蔽的空間內,寧知蟬聽到隻有做愛時才會從瞿錦辭口中說出的字眼,一瞬間感到耳朵發麻。


    “眼睛怎麼了?”瞿錦辭從身後掰著寧知蟬的下巴,看著寧知蟬紅得不成樣子的眼睛,突然頓了頓。


    他這樣看了寧知蟬一會兒,突然皺緊眉頭,不知為何又舊事重提,語氣變得有些戲謔:“又摔餐具又掉眼淚,就這麼不歡迎我來啊。”


    “我沒有。”寧知蟬的臉被很大的力氣握著,感覺有些痛,還有一點莫名的委屈,艱難地對瞿錦辭解釋說,“……我隻是沒想到你會來。”


    “沒想到我會來,還是不想要我來?”瞿錦辭鬆開手,偏過頭,很輕地咬住寧知蟬的耳垂,“怎麼,怕外麵的人知道,你正在和我偷情啊?”


    瞿錦辭的氣息很熱,撲到耳朵和臉頰上。


    寧知蟬不太受控地發抖,仿佛電流從身體內穿過。


    他聽到“偷情”的字眼,像紮進心髒裏、又長又尖的刺突然被撥了一下,原本被從體內剝離開的疼痛和恐懼又開始故態複萌。


    “他們……知道嗎?”寧知蟬有些畏縮地問。


    瞿錦辭是從宋易勳眼皮底下將寧知蟬帶走的,一個alpha帶走正處在發情期的omega,會發生什麼顯而易見,而宋易勳今天在席間說的那些陰陽怪氣的話,恐怕也是在暗指寧知蟬。


    不知道寧紹琴是否知情,但宋易勳必定是知曉瞿錦辭和寧知蟬之間的關係的。


    其實瞿錦辭大可以直接告訴寧知蟬,他對此一點也不在乎,每每迴想起那天在海濱莊園裏,宋易勳目眥盡裂、失去風度的表情,他甚至有種搶奪獵物的快感。


    但此時此刻,鏡子裏的寧知蟬被他抱在懷裏,看起來很無助也很脆弱,紅著眼睛看他,輕易地令人生出惻隱之心。


    “這不重要。”瞿錦辭胡亂粗劣地搪塞。


    其實瞿錦辭有很多哄人的招數,不介意說點好聽的話,買些昂貴的、補償性的禮物,總能輕而易舉就將人哄得開心。


    但不知是因為懶得花心思,還是出於其它什麼原因,在寧知蟬的身上,瞿錦辭從未使用過此類辦法。


    他有點像剛戀愛不久的、很青澀又衝動的男孩子,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寧知蟬不哭了,於是低下頭,毫無預兆、很輕地開始吻寧知蟬。


    寧知蟬的嘴唇有些冷,並且濕潤。


    瞿錦辭吻了他一會兒,突然聽到唇齒間模糊的、有些發抖的聲音:“瞿錦辭……別在這裏,求你。”


    其實瞿錦辭已經吻得有了些感覺,並不想結束,但寧知蟬一直向後躲,瞿錦辭便放開了他。


    “我不想讓我媽媽知道。”寧知蟬的聲音很小。


    瞿錦辭一言不發,皺著眉看寧知蟬,寧知蟬有點緊張地又補充道:“……我們的事。”


    “那就迴酒店。”麵對寧知蟬,瞿錦辭從來無須委屈自己的欲望,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因此他理所當然地提要求,“現在。”


    寧知蟬的胃還難受著,臉色不太好看,身上沒有力氣,也並不像瞿錦辭那樣熱衷性愛。


    其實做愛這種事,即便寧知蟬起初再不情願,現在也已經變得沒太所謂了,隻是今天真的不太想做,於是遲疑了一瞬。


    瞿錦辭似乎察覺到寧知蟬的抗拒,體內欲望卻盛,變得有些煩躁。


    他聲音低啞,聽起來有些蠻橫和強硬地對寧知蟬講:“那好,你不願意,我現在自己走,無論今後你在這個家裏,是被宋易勳暗地裏拖上床,還是心甘情願和你媽媽共侍一夫,我都不再管你,怎麼樣?”


    瞿錦辭的手撐在盥洗臺邊緣,整個人將寧知蟬環起來,寧知蟬聞到他身上很淡的煙草味,以及逐漸變熱的甜酒信息素的味道。


    這是個非此即彼的問題,其實選項設置一點也不合理,而且都不是寧知蟬想要的。


    他們僵持了少時,瞿錦辭的耐心很快被耗盡。


    他沒有再說話,撐著臺麵的手鬆開了,冷漠地不再看寧知蟬,轉身向衛生間外走。


    原本隻是胃和食道難受,但不知為什麼,瞿錦辭的體溫和氣味逐漸變淡時,寧知蟬突然開始感覺渾身上下都處都變得痛。


    他變得有點不受控製,體內每一處傳來痛感的部位都迫使他向可以獲取安全感的地方靠近。


    瞿錦辭走得有些快,寧知蟬伸手,隻是堪堪抓到他的袖口。


    衣袖材質很滑很柔軟,容易脫手,寧知蟬也沒有很大的力氣,但瞿錦辭讓他抓住了——


    小瞿又搞事情了 有人看嘛來點評論嘛 最近評論變少了捏 是因為大家都開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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