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副作用比上一迴更加兇猛,司舟縮著身子在地上,隱約想起他還是個omega的時候,跟雲(yún)朵手牽手跟著父母身邊,誰見了都要彎下身逗一逗這對瓷娃娃似的小孩。
那時候父親是家裏唯一的alpha,他望著父親的背影,感覺好高大。
好多人都可惜他沒生成個alpha,每到這時候父親就會一隻手把他抱起來,親一口他團團的小臉,說:“我就喜歡omega,看我兒子長得多漂亮!
司舟輕輕笑了笑,虛空的伸出手,想去摸一摸父親硬硬的青色胡茬。
夢裏的畫麵一閃,就到了精英聯(lián)盟的密閉實驗室。
實驗室裏有很刺鼻的藥水味,擺放著各種他沒見過的實驗器材,還有三四個玻璃櫥櫃,裏麵封存的是omega的肉體標(biāo)本。
那些被做成標(biāo)本的omega臉色雪白,嘴唇青紫,看起來像是死去了,可心髒卻還在隱隱的跳動。
他跟妹妹一起關(guān)在玻璃櫥櫃,抱在一起發(fā)抖。
然後他看到父親和母親被高金巖用鐵鏈從實驗室拖了出來,兩個人都赤條條的不著寸縷,沒有任何尊嚴(yán)。
母親抱著身子蹲在地上痛哭,父親俯身想要抱住母親,卻被高金巖抓著鐵鏈拖開,在父親的腺體上注入了一劑淺藍(lán)色的藥劑。
而後父親便開始抽搐,青筋暴起,臉色通紅,還沒有失去理智的時候,父親一直歪著頭看向他和妹妹,他和妹妹緊緊抱在一起,嚇的忘了哭。
高金巖饒有興趣的踢了踢父親,緊接著在母親的腺體也注入了藥劑,可母親是個omega,身體承受能力弱,很快就在痛苦的掙紮中死去。
父親注視著死去的母親,眼角落下眼淚,是藍(lán)色的眼淚,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藍(lán)色的眼淚,而後父親徹底變成了怪物。
藥劑催化了腺體異變,他們將失去自由,失去尊嚴(yán),失去理智和情感,成為隻具有攻擊性的怪物。
“父親……”司舟用力皺緊了眉,在夢中用力的向父親伸出手,想要把他從異變的邊緣拉迴來,“父親!”
司舟驚醒過來,驚魂甫定的抬手摸上自己的臉頰,摸了一手的淚和汗。
司舟闔目平息了一口,心髒隱隱的發(fā)痛,他不想再做這種夢了。
過了許久,司舟撐著地麵站起身,他屋裏沒有浴室,他要出去洗把臉,清醒一下。
打開臥室的門,司舟就看見在沙發(fā)上坐著睡著了的鍾時沐。
他還真的在客廳陪了他一天一夜,司舟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從父親去世後,他早就習(xí)慣任何時候都一個人撐過去。
鍾時沐聽見聲音便睜開眼:“你醒了?身體沒事?”
“沒事!彼局郾砬楣训淖哌M(jìn)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冷水衝了把臉。
鍾時沐站在洗手間門口看他,司舟臉上掛著水滴迴頭:“你還不走,等我請你吃飯?”
鍾時沐哼了聲:“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
司舟用毛巾擦了把臉:“不是我讓你守著的。”
鍾時沐讓司舟氣了個愣怔,當(dāng)即不打算走了,倚在門框上:“我沒地方住,褲兜比臉還幹淨(jìng),酒吧都住不起了!
“所以?”司舟抱胸,好整以暇的看他。
論耍賴,鍾時沐也不差:“所以我決定住這兒,你這麼大個屋子,分我一間怎麼了!
輪到司舟氣了個愣怔:“我屋子大就該分你?”
鍾時沐不跟他廢話,打算收拾一下落腳。
司舟這屋子前前後後他也來了好幾迴,當(dāng)初他翻找腺體樣本的時候,就把司舟屋子裏的布局都摸清了,輕車熟路的從櫥子裏找到了被褥。
鍾時沐挺大個人,抱著被褥就不撒手,直接往房間裏走。
“鍾時沐!”司舟抓住他衣裳,把人扯迴來,“別住我隔壁,我看見你心煩!
“那我住哪?”
“你不會滾樓上去麼!痹捯怀隹,司舟就愣了,他怎麼就這麼把鍾時沐留下了,他腦子進(jìn)水了吧。
司舟還沒來得及反悔,鍾時沐答應(yīng)道:“也行,我還不想整天看見你!
鍾時沐笑了聲,得逞的哼著小曲,抱著被子上樓,想到司舟剛才吃了粑的表情,哼的越發(fā)歡快。
司舟抬頭看見鍾時沐唱的快跳起來的龐大身軀,忍無可忍衝著樓上喊:“不準(zhǔn)一邊唱歌一邊扭屁股!”
作者有話說:
先跟大家個滑跪,這周沒法四更了,推遲到下周。
這周我家的布局做了大調(diào)整,一直在收拾屋子,我又趕上每月的尷尬期,不知道為什麼,每月這幾天都會頭疼(?﹏?) 。
最最後,我很抱歉,真的對不起大家,我以後不會提前說了,提前說容易打臉(哭),但明天會更,保證每周至少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