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鐸的煙戒得非常成功,這四年裏幾乎就沒有複吸過,但周詣的煙癮卻比以前還大了。
因為壓力實在太重。
他還經常頭疼失眠,雖然身材養迴來了,但因為長期飲食不規律,他有時候會在大半夜突然暴食,或者持續性厭食一段時間。
周詣從醫院牙科迴到家,已經晚上11點了。他中午吃飯的時候有顆牙齒突然斷掉一半,剛在醫院鑲完假牙。
創業那會他天天應酬,根本吃不了那麼多東西,酒也喝不下去,吃完兩口就趕緊出來扣嗓子眼催吐,胃酸腐蝕了他的聲帶和牙齒,聲音變沙啞難聽的同時,牙也不中用了。
陳鐸正在廁所洗澡,周詣不適應嘴裏的假牙,感覺突兀得不行。他拽開領帶的時候一臉煩躁,脫完衣服就非常不要臉地進了廁所,跟陳鐸說:“一塊洗。”
陳鐸瞥他一眼,沒說話。
周詣的胳膊一沾到花灑淋下的水,瞬間被冰得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我!”
草了。
他差點忘了,陳鐸的皮膚感熱水平和正常人不一樣。
“出去等吧,我快好了,”陳鐸說:“別感冒。”
周詣心情有點鬱悶,覺得這事仿佛是老天爺下天譴,那他和陳鐸豈不是這輩子都不能一塊洗澡了?
他用舌尖頂了一下假牙,臭著臉擦幹淨身上的水,又穿好衣服出去了。
晚上1點的時候周詣才處理好工作,迴臥室睡覺。陳鐸訓練完一天很累,早早就休息了。
周詣掀開被子躺在床上,刷了會手機之後還是一點都不困,他剛喝過咖啡,睡不著。
男人半夜睡不著的時候,通常都想找點事幹。
周詣沒叫醒陳鐸,因為反正早晚都會被他弄醒。
他翻身壓在陳鐸正上方,用一隻胳膊把自己撐住,另一隻手很不老實地摸進了陳鐸的褲子裏,沒碰別的地方,直接就繞到了後麵。
陳鐸睡覺很淺,周詣壓上來的時候他就醒了,即使很累且沒有做的欲望,他也還是什麼都沒說。他知道周詣等這一天很久了,自從他倆第一次之後,周詣就從來沒遮掩過想當上頭那個的欲望。
周詣幹這事的時候盡顯渣男本色,他對前戲通常沒什麼耐心,抹好潤滑草草開拓兩下就把頂端捅進來了,陳鐸皺一下眉,疼得用手攥緊了床單。
周詣可沒他那麼貼心善良,不管不顧地把整根都抵進了他的身體裏,被緊熱裹住吮吸的快感讓周詣舒爽地歎了口氣,扣著陳鐸的腰就衝刺起來。
“周哥,”陳鐸眉毛皺得更深了,“你身上怎麼這麼燙。”
周詣沒搭理他,自顧自悶頭猛幹,過了一會之後他發現陳鐸這人在床上真的很悶,無論當攻還是做受都不出聲,他低頭咬住陳鐸的喉結,哄著人說:“叫兩聲聽聽,我想聽。”
“我懷疑你發燒了,”陳鐸跟他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摸了摸他的額頭,“出來,我去拿體溫計。”
周詣猛地狠狠搗弄了他一下,陳鐸忍不住低聲罵了句髒話,語氣有些沉“你聽話。”
“叫,”周詣加快了挺胯的速度,壓著陳鐸的腿兇猛進出,“叫了什麼都好說。”
陳鐸被他逼得有點生氣,“學你?”
“我怎麼。”
陳鐸麵無表情道:“嗯嗯啊啊,哥,慢點。”
“”
陳鐸看著周詣陰沉的臉,故意報複他似的,“靠,慢點啊,你是不是想捅死老子啊。”
周詣一把捂住陳鐸的嘴,把兩根手指伸進他的口腔裏,“我沒這麼叫,陳鐸,你把我記成別人了。”
周詣確實是在發燒,他自己早就知道了,不過因為是低燒所以沒放心上,幹完這事之後他身上更燙了,最後腦子燒糊塗似的問了陳鐸一句:“我弄在你裏麵行不行。”
“反了你。”他聽見陳鐸冷著聲音說。
周詣晚上剛從醫院鑲完牙迴來,讓他大半夜再去一趟醫院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暈暈乎乎地去廁所清理完身體,然後鑽進被子裏捂汗發熱。
民間土偏方,倍兒好使。
陳鐸洗完澡一進被窩,周詣就靠過來抱住了他的腰,身上熱黏黏的全是汗,陳鐸歎了口氣,沒嫌棄他,把他腦袋按進自己懷裏,抱緊一些。
“陳鐸,”周詣帶著鼻音哼了哼,“給我唱歌。”
陳鐸有點困,“唱什麼。”
“搖籃曲,能把我唱睡著的那種。”周詣說。
陳鐸想了一下,有首歌挺合適的,但他隻記得前麵兩三句。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陳鐸輕聲試唱了一下調子,然後清清嗓子,把周詣抱得更緊一些。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
周詣在他懷裏偷笑,陳鐸唱歌時候的聲線比平常溫柔好多,和那首《夏天的風》裏的感覺是一樣的。
一樣清澈幹淨,一樣溫柔到骨子裏。
“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這世界……”
他在歌聲裏慢慢閉上了眼睛。
陳鐸唱完前幾句就不記得歌詞了,低頭看到周詣已經唿吸平穩地睡著了,鼻梁和額頭上都密布著一層薄熱濕汗,他抬起手用指腹輕輕抹去汗水,在周詣的睫毛上親了親,輕聲說:“周哥。”
我想和你說些悄悄話。
周詣本是睡著了的,恍惚間聽到他在耳邊低語,下意識就嗯了一聲迴應他。
“自尊,求生欲,積極,自信,未來,這些,早就已經在我心裏破碎的東西,都是靠你一點點縫縫補補起來的。”
陳鐸說到一半嗓子就哽咽得不行,他垂下眼睛,用睫毛藏住眼底快要抑製不住的淚,“我受了十八年的苦,這些苦加起來,才把你換來了。”
“值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