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涵進了房間之後,並沒有馬上入睡,隻是躺在chuáng上翻來覆去。因此當外頭響起關門聲時,他立刻就聽見了。
他反正也睡不著,便伸手扭亮了chuáng頭的臺燈,一看時間都快10點了。
這麼晚了,賀銘還要出門?
那家夥自打搬進他家裏,表現還真是良好,從來沒有半夜出去鬼混的記錄。
今天……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齊涵本來就沒什麼困意,再加上煙癮又犯了,便gān脆披衣起身,走到陽臺上去抽煙。夜裏的風帶了些涼意,但他這麼一站就是一個多小時,最後腿都快麻了,還不見賀銘迴來。
於qing於理,就算隻是普通朋友,這時候也該打個電話去問問吧?
齊涵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借口,轉身迴客廳去找手機,但是翻了半天都不見蹤影。
怎麼迴事?
他前不久才給徐樂打過電話,怎麼隻隔了幾個小時,手機竟然就不翼而飛了?
難道是賀銘……
齊涵實在想不出這兩者之間會有什麼聯係,眼看著牆上掛鍾的指針一點點走向12點,他不由得擔心起賀銘的安全來,直到聽見鑰匙cha進鎖孔的聲音,才算鬆了一口氣。
門一開,他就起身迎了上去,問:“你去酒吧喝酒了嗎?怎麼這麼晚才迴來……”
話還沒說完,已先驚唿出聲。
客廳裏的燈開得很亮,從齊涵的角度望過去,可以清楚看見賀銘的臉頰腫了起來,眼睛底下有淡淡的淤青,嘴角也擦破了皮,隱隱滲著血絲。他的黑發淩亂地垂在額前,身上的衣服也沾了不少塵土,像是剛在地上滾過似的,模樣十分láng狽。
齊涵瞧得呆了呆,脫口道:“你被人打劫了?劫財還是劫色?”
賀銘哼哼兩聲,顧左右而言他:“你這麼晚還沒睡?”
“睡不著。”齊涵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繼續問,“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賀銘根本不想迴答,但架不住他一再追問,隻好轉開了臉,悶悶的應:“沒什麼,隻不過跟人打了一架。”
“什麼?你半夜三更的跑去跟人打架?”齊涵先是覺得驚訝,接著又愣了愣,瞬間想明白了事qing的前因後果,“你……你去找徐樂了?”
賀銘知道隱瞞不住,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解釋道:“我找他出來聊了幾句,後來因為看他不順眼,所以就動手教訓了他一頓。”
齊涵望一眼他臉上的傷痕,嘴角微微抽搐,小聲嘟囔道:“被教訓的人好像是你吧。”
哪知賀銘的耳朵尖得很,馬上瞇一瞇眼睛,反駁道:“那小子比我傷得更嚴重!”
頓了頓,又有些不甘心的說:“他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沒想到打起架來還挺厲害的。”
齊涵真不知道該哭該笑:“我沒有提過嗎?徐樂以前練過自由搏擊。”
賀銘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哼道:“那也不過如此。”
齊涵懶得取笑他的幼稚,隻從櫃子裏找出一瓶藥酒,倒一些在手上揉開了,默默的幫賀銘上藥。他的動作十分輕柔,但碰到傷處的時候,還是看見賀銘咬緊了牙關,忙問:“疼嗎?”
賀銘就算覺得疼也不會承認,隻一句“沒事”就打發過去了。
齊涵不禁歎了口氣,又問:“你跟徐樂說了些什麼?”
賀銘想了想,一本正經的答:“我用bào力威脅他跟你分手。”
“結果呢?他怎麼說?”
“不知道,他被我揍得說不出話來了。”
齊涵很清楚徐樂的身手,想也知道賀銘是在誇張,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來:“下次別再這麼衝動了,你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紀,竟然蠢到跑去打架。”
“怎麼?”賀銘挑了挑眉,難得露出些笑容,“我已經是老頭子了嗎?”
齊涵沒有迴答,隻是靜靜瞧著他,伸手撫過他臉上淤青的地方,目光十分柔和。
賀銘心中一動,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順著那白皙的手臂一點點摸上去,眼神熾熱無比,仿佛正燒著一把火,直燃到人的心底去。
齊涵的身體震了震,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可這次非但沒有拒絕,反而傾身向前,吻了吻賀銘嘴角的傷痕。
賀銘的唿吸一下就亂了,飛快地攬他入懷,急切地覆住他的唇。
兩個人都吻得很投入,唇齒jiāo纏,纏綿不舍。
齊涵隻是稍有迴應,就引得賀銘動起qing來,摟住了他又啃又咬,動作既粗魯又蠻橫,直到兩人相擁著分享完最後一點空氣,才依依不舍的退開去。
齊涵有些兒意亂qing迷。
賀銘則喘了喘氣,從兜裏掏出齊涵的手機來,當著他的麵翻找出徐樂的名字,然後毫不猶豫的按下了刪除鍵。
“啊,等一下……”
齊涵大吃一驚,根本來不及阻止,等他想去搶迴來的時候,賀銘已經把手機遠遠扔到了一邊。
“賀先生,”齊涵頭疼不已,“你能不能稍微成熟一點?”
賀銘的迴答是湊過來咬了他一口,臉上的表qing冷冷的,仍是那高傲又冷漠的樣子,隻是凝視住他的眼神相當專注,沈聲道:“跟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