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的位置就在院子的正中央,離小屋不算遠(yuǎn)也不算近。外頭亮堂屋裏黑,要不是故意抻著脖子往窗戶縫裏看,應(yīng)該是看不到屋裏有人在的。
關(guān)鍵是在於不能往屋裏細(xì)看。
邵凡安心裏一下就毛了。
這間小屋的門上甚至都沒有鎖,就是虛掩上的,門也不是啥正經(jīng)的門,就是幾扇木板歪歪斜斜的釘在一起,窗戶也是如此,板子之間的縫隙看著都能隨便鑽耗子。
邵凡安緊張得後背緊繃,額頭虛汗都冒出來了。他在這兒強忍著不敢出聲,段忌塵在他身後一下下的還在撞,撞得還狠,他胸口拱著木窗,震得窗棱直顫,那動靜可不小。
邵凡安臉?biāo)查g白了,半扭過頭,壓著嗓音道:“別動了,有人,別……”
他渾身都繃著勁兒,屁股不自覺夾緊了。
段忌塵讓他夾得直皺眉,動作有些粗魯?shù)臏愡^去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然後掐著他腰就開始衝刺。
門外的弟子們圍著井邊正在打水,其中一人恰好麵衝著小屋,喝完水又往這邊定定看了幾眼,看那神色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異常。
“唔……”邵凡安被撞得哼出一聲來,趕緊往後退了退。他後頭就是段忌塵,屋裏地方就這麼大點兒,他這一退就直接退人懷裏去了。段忌塵一手按著他小腹一個勁兒往自己身下壓,唿吸聲變得粗重,另一隻手還抬高了他一邊兒大腿,狠狠地朝他濕軟的肉穴裏頂。
邵凡安小腿肚子直打顫,腿根兒也軟,下麵被弄到汁水橫流的,壓根掙不開段忌塵——他也不敢使太大的勁兒,怕弄出大動靜。
外頭的弟子端著空碗,朝小屋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了。
邵凡安這迴確實慌了神了,側(cè)過臉去小聲說好話:“我錯了行嗎。”
他祖爺爺?shù)乃膊恢雷约旱降族e哪兒了,但是認(rèn)錯在段忌塵這兒最好使。
果不其然,段忌塵聽見這句明顯亢奮起來,喘息聲變大了,還掰著他下巴閉著眼和他親嘴兒。
都這會兒了還親個屁啊!!
“等……”邵凡安被他含著嘴唇,說話不清不楚的,“外頭……有人。”
段忌塵興奮得不行,上頭親著底下撞著,一個勁兒往他敏感的點上搗,也含糊地答:“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邵凡安虛汗直流,心說扯淡呢,門外那人都開始往這邊走了!
他抬肘後擊,想從段忌塵的束縛中掙脫開,段忌塵反應(yīng)倒快,擒住他後胳膊肘順勢往後腰上一鎖,又將他推向木窗,他肩膀被迫抵在窗戶上,頂?shù)媚悄景逯ㄑ搅艘宦暋?br />
有那麼一瞬間,邵凡安透過木板縫,幾乎要和外頭的弟子對上視線了。
他心裏狠狠揪了起來,小腹一緊,身下顫了兩顫,元陽大泄。段忌塵趴在他後背上,悶哼一聲,緊接著也射了出來。
兩人皆是汗涔涔的,抱在一起都有些止不住的喘。
好在是門口的弟子似乎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屋裏有什麼動靜,在小屋門口溜達(dá)了一圈兒便轉(zhuǎn)身走遠(yuǎn)了。
邵凡安方才高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踏實放了下來,脫力一般靠在木窗上。段忌塵倒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攬著他的腰扒拉他,還掰著他下巴頦非要他抬頭朝門上的某一處看:“說了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邵凡安抬眼瞥過去,段忌塵就當(dāng)著他的麵兒從門框上頭摸出道符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貼上去的,反正是貼了,貼完也沒和他說,現(xiàn)在還拿過來在他眼前可勁兒的晃悠。
就晃這幾下,邵凡安看清楚了,那是道結(jié)界符,應(yīng)該是拿來和外界做阻隔的。
合著剛剛都是自己嚇自己,邵凡安頓時覺得又可氣又無奈,想罵人都提不起氣兒。段忌塵自顧自地又高興起來,抱著他親了一口,親完還有點兒小得意,用一幅我厲不厲害的樣子看著他。
邵凡安也瞅著他呢,他輕哼了一聲,又小聲說:“就你……這幅樣子,我怎麼可能讓別人看到。”
邵凡安來氣啊,心說我哪副樣子啊?他沒勁兒罵人了,幹脆直接伸手勺了段忌塵後腦勺一下子。
這一下揍得其實力道不輕,段忌塵兩手都摟著邵凡安呢,就沒躲開。他腦袋上挨了打,愣了一下,愣完按理說是要發(fā)脾氣的,但一看邵凡安讓他給折騰成這樣了,剛剛還認(rèn)了錯,那火氣就沒撩起來,隻自己揉了下腦袋,板著麵孔說了句:“放肆。”
還放肆……
邵凡安聽得都沒脾氣,懟人的話他都懶得說了,說了也沒用,他腰桿子不直,下次蠱毒發(fā)作他還得服軟。這麼一想,他頓時覺得自己跟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小崽子置氣都白搭,眼皮子都懶得翻了。
邵凡安難得有這麼低眉順目的時候,段忌塵湊過來瞧瞧他,自己在那兒言語,語氣還頗為大度:“嗯,你既已認(rèn)錯,我便不會再與你一般見識,那個什麼丁小語的,你不要再同他有什麼牽扯便是。”
不提這口兒還好,一提丁小語,邵凡安心裏那個火兒立馬又燒起來了,他正皺了眉毛要罵呢,結(jié)果就被段忌塵閉著眼睛在鼻梁上親了一口。
段忌塵本來想親腦門的,但兩人的身高差他親著費勁兒,就親人鼻梁上了。
邵凡安被這麼突如其來的啄了一下,腦殼一頓,立馬忘了剛才想罵的髒話都是啥了。
邵凡安發(fā)了一呆,段忌塵也沒說話,兩人相對無言的臉貼臉站了會兒,終於想起來還得想辦法從這屋裏出去了。
他倆現(xiàn)在這麼個狀態(tài),衣衫不整,還都各有各的狼狽,不打水擦拭一下誰也不出去。
水井就在屋外不遠(yuǎn)處,段忌塵斟酌片刻,從邵凡安腰上摸出腰牌來,用小牌子做符印,默念字訣,用了道法術(shù)。
剎那間,小屋裏騰起巨大煙霧。
邵凡安還以為他要在這小地方召狼影呢,趕緊往後錯了一步。結(jié)果煙霧一散,屋子的另一角站了條高高瘦瘦的影子。
段忌塵召了道“人影”出來,邵凡安定睛一看,他召了個“自己”出來。
屋裏兩個段忌塵並肩而站,容貌氣度皆難辨真假,隻不過真的這個衣衫淩亂一些,假的那個衣衫規(guī)整。其實細(xì)看之下便能發(fā)現(xiàn),後者的眼睛是和狼影一樣的綠色,隻不過沒有那麼熒亮,而是很像古玉的墨綠色。
邵凡安麵兒上沒太顯,心裏還是暗自吃了一驚的,便下意識朝那頭多瞧了兩眼。段忌塵立刻負(fù)起手來,解釋道:“這是最高階的化形術(shù),整個重華裏也隻有我?guī)煾负臀夷芑鋈诵蝸怼!?br />
說完他看了看邵凡安,他的化影也看向邵凡安。
兩人長了相同的麵孔,神情也極為相似,皆是一臉“我是不是很厲害”的神色。
邵凡安心說那怎麼的,我還得表揚你一句啊?說實話這一招看上去是挺唬人的,按往常他早給段少爺誇上天了,但今天他沒那個心思。他現(xiàn)在心情總有些複雜,一方麵覺得段忌塵可氣,一方麵又覺得自己不爭氣。可怎麼個不爭氣法他也說不上來,就覺得挺完蛋的。
段忌塵召出來自己的化影,是為了讓影子出門打水的。他的化影雖說看起來惟妙惟肖、人模人樣的,但一做起動作來便有些原形畢露的意思了,看著有些傻乎乎的,出門時腦袋還撞了門。
他最高階的化形術(shù)其實還沒練到爐火純青的那一步,現(xiàn)在拿出來露一手主要是想在邵凡安麵前顯擺一下,還沒擺好。他臉蛋兒都紅了,還在那兒負(fù)著手強撐氣勢。
化影跌跌撞撞的出了屋,打水時還失手翻了木盆,第一盆水都扣地上了。
段忌塵臉上那抹紅從臉頰蔓延到了耳朵根兒,邵凡安靠在斜後方抱著胳膊瞅著他,心裏某塊地方又軟乎了那麼一下子。
這一瞬間,他不光覺得段忌塵該罵,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是有什麼毛病了,也得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上一頓大罵才能好——
嘿嘿,邵哥,你不太妙……
(嗚嗚這兩天病了,病好利索之前更新不穩(wěn),姑娘們換季多喝水啊我身邊好多朋友都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