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強勢地抵進林深閉合的齒關,滾燙的唇瓣緊緊相貼糾纏在一起,濡濕的水痕在嘴角漫延,掠奪一般的親吻讓青年唿吸急促,青年仰著頭,被迫承受著來自唇上的施虐,直到嘴唇酥麻,唇瓣被啃噬得得豔麗紅腫,沈初陽才戀戀不舍得從青年唇上退開,好像表現得太急切了,不過,小結巴明明被嚇到了,還抓著自己的衣服不放,這個反應代表什麼?
林深低下頭大口唿吸,腦子裏煙花亂炸,沈先生,親,親我了,沈先生是男人,我,我也是,可是,沈先生的嘴唇好軟,很熱,不但奪走了自己的唿吸,好像靈魂也要被吸走了一樣,讓人神經發麻,房間裏隻剩急促而淩亂的唿吸聲,林深腦子裏炸成了漿糊,要跟沈先生說謝謝嘛?他剛剛說這是,這是獎勵,可是這個獎勵好奇怪,沈先生也是這樣獎勵別人的嘛?林深張大雙眼,超負荷運轉的大腦當即死機。
驚從心來的林深不知從哪裏生出一股膽氣掙開了沈初陽的束縛,“沈,沈先生,我,我……”林深手忙腳亂地退到門邊,沈初陽看著青年驚慌失措的樣子也不著急,“我喜歡你”林深聽到沈初陽的話詫異地望過來,我也喜歡沈先生啊!
“不是你喜歡所有好人的那種喜歡,是可以隨時抱你,親你,甚至”沈初陽在這裏頓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林深一眼,然後繼續道:“甚至做`愛的那種喜歡”林深騰地一下腦袋快要冒煙了,我剛剛聽到了什麼?沈先生喜歡我,想親我,還有做,做`愛,這幾個詞背後的意思遠遠超過的林深的理解和接受,未經人事的林深頭輕腳重,破天荒地轉身就往門外衝,連聲再見都沒跟沈先生說。
沈初陽看著青年倉皇遁走,抹了一把額頭,小結巴看這樣子真的被嚇到了,不過不下計猛藥,等小結巴自己發現估計要等到猴年馬月了,所以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其實他剛剛親上去的時候也有點緊張,不過林深明明很害怕卻沒有推開,不是嘛?沈初陽露出常見的勝券在握的表情,走到門邊關上房門。
林深一路狂奔到住的地方,衝進洗手間,白花花的涼水一捧一捧衝到臉上,熱度還是沒有降下來,腦子裏嘩啦啦迴想的還是沈先生剛剛對自己說的話,喜歡,是戀人的那種喜歡,不是朋友之間的喜歡。
林深沒談過戀愛,不知道心動是什麼感覺,是像現在這樣心跳加速,臉色發紅,眩暈,腦子裏滿滿當當全是一個人的名字和聲音嘛?林深搖搖頭,總覺得哪裏不對,自己是個男人啊,和沈先生一樣的男人。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會有結果嘛?林深潰敗地迴到房間試圖蒙頭大睡,可是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剛剛在酒店發生的那一幕,沈先生低沉的聲音對自己說:“我喜歡你”
林深被斷斷續續的夢境折磨得直到淩晨才睡著,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奔到鏡子前一看,果不其然,眼睛下麵一對濃重的黑眼圈,林深腳步發虛地給自己隨便做了早餐,廚房的米好像沒有多少了,等從沈先生那裏迴來再去超市一趟,不對,沈先生那裏,還是先不要去了,沈先生說是每天讓自己幫忙整理稿件,可是自己去了這麼多迴好像也沒幫什麼忙,林深沮喪地吞了口粥,好燙!林深吐舌。
吃完早飯林深把房子房子仔仔細細地打掃了一遍,這套房子是林深的大學室友方譽家的房子,c城是方譽的老家,之前聽說林深想找地方兼職就帶著林深迴來了,正好方譽的表姐是這家m記的負責人,於是很順利地把林深塞進店裏,不然以林深的情況,很可能連m記的麵試都通不過。
方譽迴來之後就跟著父母去外地旅遊了,至少要等到開學才能迴來,臨走前方譽把房子鑰匙留給了林深,方譽的父母也沒有意見,林深於是就在方譽家的客房暫住了。
林深擦完窗戶又把地板拖了一下,方譽家的窗戶又大又多,每次擦完都有一種整個人都要脫力的感覺,為了不讓自己因為昨天的事胡思亂想,林深馬不停蹄地給自己安排事做,等到地板拖完,林深看了一下客廳的掛鍾,時間差不多了,林深匆匆忙忙衝了個澡準備上班。
林深走到m記門口才把心慌的感覺稍微收住,一想到沈先生坐在那裏看著自己,林深就腿軟,沈先生昨天的眼神有點嚇人,看著自己好像看著獵物一樣,被那樣的眼神盯住,林深預感自己連路都走不動了,硬著頭皮邁進m記得大門,同事紛紛過來打招唿,還問他昨晚是不是沒睡好,臉色很差,林深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們昨晚自己因為沈先生沒睡好,隻好紅著臉撒了個謊,說自己做了噩夢,林深平時臉紅慣了,同事們也不疑有他,紛紛走到自己的崗位準備開始迎接一天的工作。
林深下意識地往沈先生常坐的位子看去,才想到沈先聲還要過會兒才來,林深暗暗罵了一句笨蛋,然後換好工作服準備就位,林深緊張得紅茶都忘記了,以前沈先生誇過一次,然後每天都會為沈先生準備的,今天還要不要泡呢?到時候見麵跟沈先生說什麼?
林深又緊張又害怕,絲毫沒察覺自己緊張之中又帶有點期待,一邊炸著雞腿一邊糾結要不要泡紅茶,這樣既緊張又期待的心情持續了一整天,因為這一整天,沈先生都沒有來。
這大概是沈先生三個多月以來第一次沒有光顧這家店,店員們驚奇了一小會兒之後又紛紛釋懷了,說不定沈先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忙,唯一不能釋懷的隻有每天來觀摩沈先生的幾位女顧客,還有連續三次把油濺到自己手上的林深。
林深把手放到水龍頭下衝了一會兒涼水,一旁的小a關心地問:“林深,你的手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林深朝小a虛弱地笑了笑:“沒事,不用”小a把手擱到林深的額頭上探了探,“沒發燒啊?怎麼今天這麼不正常。”小a嘀咕了一聲又接著去工作了,林深站在那裏,眼窩深陷,茫然地盯著前方,剛剛小a靠近的時候,和沈先生靠近的時候不一樣,溫度不一樣,心跳,也不一樣,林深察覺到心裏有什麼未知的情緒在破土,發芽。
林深有很多問題想問沈先生,比如那天的話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比如那麼多人為什麼是我?比如沈先生你喜歡我什麼?我明明那麼笨。可是,沈先生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出現在m記了,怎麼能說完就不管了呢,自己有很多問題想問他,林深呆在方家空蕩蕩的房子裏莫名覺得有點委屈。
朗庭酒店八樓的房間裏,沈初陽揉開緊皺的眉心,解開襯衫最上麵的扣子,給自己倒了杯酒,靠在沙發上,長腿擱在麵前的茶幾上,琥珀色的酒光倒映出男人有點疲憊的神色。
為了按照原定計劃完成初稿,沈初陽已經三天沒去樓下的m記了,三天的閉門寫作並沒有想象中順利,從房間地上散落的稿紙就能看出來,所有的構思都已經在頭腦中成形,但寫到紙上感覺完全不對,沈初陽一遍一遍地修改最後都沒能讓自己滿意。
看來刻意避開青年讓他想清楚的做法最終心神不寧的反而是自己,不知道青年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或者,他打算拒絕,沈初陽將杯子裏的酒一口抿盡,叮地一聲,杯子被重重地擱在茶幾上,沈初陽起身走進浴室。
渣樓主:沈初陽,你撩完就走簡直是個無賴
沈初陽:嗬嗬,明明是他先走。是誰在下章把我寫得更無賴[冷淡臉]
渣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