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一期左右,先拍三期,把他這段時間的空白期填補過去。”“可以開始給他安排聲樂課程了。暫時先這樣,你綜合我們討論的幾點寫個計劃給我。”掛了電話,他轉過頭來看著歐少文說:“過幾天公司會安排一個攝影師給你拍一些素材,你迴家之後他也會跟到家裏來,需要你配合的時候他會告訴你,不需要你配合的時候你無視掉他就行了。”“在家的時候,你也會出鏡?”歐少文微微蹙眉。“怎麼,不想我出境?”“不是。”他搖了搖頭,他自己倒並不怎麼在意有攝影師實時跟隨拍攝這件事,隻是,他跟歐仁錦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很珍貴,所以一點也不希望有外人打擾。“那就這麼說定了,快睡吧。”他關了燈,也躺了下來。歐少文側過身躺著,目光落在歐仁錦的臉上,在一片黑暗裏,他依稀可以看見他臉部的輪廓,他的唿吸平緩又有節奏,鼻尖飄著一股好聞的洗發水的味道。整個世界好像被他充斥得滿滿當當的,一點都不無趣了。歐少文的目光存在感太強烈,讓歐仁錦想要忽視也難,好半晌,他重新睜開眼,有些無奈地看著他,“怎麼沒上次乖了,讓你睡覺呢,眼睛還睜這麼大。”“對不起。”歐少文朝他的方向挪了一點距離,擺正了頭,迴到了他那個慣用的睡覺姿勢。歐仁錦也重新閉上眼,兩秒鍾之後,他又突然坐起身來,一隻手臂撐住身子,探過頭去給了歐少文一個晚安吻,“看你一副想親我又不敢的樣子,贈送你一個份額之外的吻,好好睡覺,壓抑住你想對我搞突然襲擊的念頭,記住了?”“我沒……”歐仁錦打斷他的話,“我被吵醒睡覺會很難受,所以你晚上乖一點,像上次一樣就很好。”他第一次主動跟別人談起這個話題,好在歐少文不是一個喜歡追根到底的人,他認真地朝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可能是由於最近工作過於繁重,歐仁錦這一晚還是睡得不怎麼安穩,一個接一個的夢消耗著他的心神,第二天早上醒來,大腦還是有些昏昏沉沉,心率過快,口幹舌燥,他坐起身來,愣愣地醒了半天神,轉過身看著睡得深沉安穩的歐少文,突然伸出手,“啪”的一下拍上他的臉蛋。“嗯?”歐少文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很快清醒過來,帶著笑意對他說了聲“早上好”。歐仁錦揉了揉前額,下床朝衣櫃走去,“我要去上班,你上午在公司是不是有課程,我順便把你帶去。”“好。”歐少文趿拉著拖鞋迴自己房間洗漱去了,他的速度很快,吃早餐的時候望過來的眼神都透著股蜂蜜的甜味,好像他把他捎帶到公司是一件多麼值得期待的事。……從車庫裏出來,他們一起上了電梯,歐少文那點興奮慢慢從心裏升騰上來,他安靜地站著,沒有靠近歐仁錦,沒有去牽他的手,卻依然覺得莫名其妙的快活。電梯到了二樓,打開,一群人走了進來。“歐總。”“歐總早上好。”大家紛紛向歐仁錦打完招唿,各自站好。歐少文才發現,肖遙也在這些人裏,他沒有去看歐仁錦,反而對著他笑了笑。在一片沉默裏,歐仁錦突然開了口:“你下午是要去外麵的舞社學舞對嗎?”“對。”“結束了之後等等我,我去接你。”歐少文其實是有些驚訝的,但他也隻是點了點頭,應了聲好。電梯到了六樓。“晚上見。”歐少文有些傻地跟他揮了揮手,準備出電梯的時候被歐仁錦一把拉住手腕,他輕輕用力,把他朝自己的方向扯了半步,快速地吻了下他的臉頰,這才放開手,“晚上見。”“哇!”電梯裏有人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歎。歐少文迷迷糊糊地下了電梯,覺得這兩天的歐仁錦突然變得熱情極了,不過剛好,他特別喜歡他對自己動手動腳。過了幾天,歐仁錦的東西陸陸續續地搬進了別墅,他果然在三十一號的晚上住了過來,這迴等在客廳裏的不止有歐少文一人,攝影師抗著他的機器默默地站在一邊,聽到聲響立馬把鏡頭對準了他們。歐少文遲疑了片刻,沒有第一時間起身去迎接他,歐仁錦倒是比他表現得更自然,微笑喚到:“過來。”他剛剛走近,就被歐仁錦揉了把頭發,他似乎有點想吻他,但是卻忍住了,在鏡頭麵前,不好表現得太過猶不及,最後隻淡淡問了一句:“吃過飯了嗎?”第25章 “吃過了。”歐少文的興致並不怎麼高,他湊到歐仁錦的耳邊,低聲跟他解釋到,“剛才攝影師連廚房都跟著進去了拍了好久,周姨覺得尷尬,吃完飯就躲迴自己房間了。”“那你也覺得尷尬嗎?”歐仁錦拉著他的手坐到了沙發上,壓低聲音,“沒關係,我們說話的時候悄悄地說,不讓他聽到就行了。”“可不可以別讓他拍了,都這麼晚了,讓他迴去吧。”歐少文又有幾天沒見著歐仁錦了,還想著今晚可以多跟他說說話,“我今天學唱歌了,你想不想聽?”他們交談時雖然都放低了聲音,但房間這麼安靜,攝像收音裝備跟他們離得又不遠,哪能拍不到,攝影師站在他們的斜前方,鏡頭穩穩地對準他們,自己拍著都覺得這兩人秀恩愛秀得人發膩。那頭,歐少文還在那低聲地哼那首他剛剛學會的歌。“沒關係你也不用對我慚愧,也許我根本喜歡被你浪費,就算我再去努力愛上誰,到頭來,也是白費,不如永遠跟你耗來得快樂,對不對。”他的聲線像一顆顆磨砂石滾在你的耳膜,帶著他獨特的不疾不徐的咬字,音準毫無偏離,雖說並不算多驚豔四座的唱功,但配合著他認真的側臉,顯得特別動人。歐仁錦迴過神,微微笑了笑,“好聽是好聽,就是你還沒弄明白這首歌所代表的情緒,所以還不能把別人代入到你的世界裏。”歐少文垂下眸子,“老師也跟我這麼說。”他頓了頓,“我明白這首歌代表的情感,歌詞都那麼明顯了,怎麼會不明白。”形容一段無疾而終漫長的單戀,以及一個倔強無謂又很傻的人。老師教他的時候,也特意跟他講解過了,當時他問他,“你有現在喜歡並且覺得自己會一輩子喜歡的東西嗎?”“你設想,不管你多麼堅持不懈地追逐它,你依然永遠都得不到這件東西。但是你想告訴大家的,並不是你有多累多痛苦,而是你有多無所謂,有多覺得滿足,你沒法放棄它,你將會也隻能一直追逐下去。”他在路上把老師的話思索了很久,他覺得,他可能會有一輩子喜歡的東西,但好像不可能有一輩子追逐的東西,他向來信奉對於得不到的東西不能太執著,可能正是因為這樣,他能明白這首歌代表的感情,卻無法準確地表達它吧。“好,你明白,你都明白。”實在是歐少文的語氣像極了一個努力展示完自我、期待被表揚的孩子,歐仁錦於是習慣性地附和道,“我們家小朋友怎麼這麼厲害,什麼都能做得這麼好。”伴隨著歐仁錦按在他頭頂上的手,歐少文瞬間就忘記了剛才那些追不追逐得不得到的問題,他揚起臉,覺得自己好高興,“我們上樓去好不好。”歐仁錦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又瞥了攝影師一眼,“我們再堅持一會兒,讓攝影師一次性拍夠素材,之後再也不到家裏來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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