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被這攝像頭整出了心理陰影,咬著嘴唇思慮了半晌,也不敢再睡了。
以防萬一,他提起精神仔細把整個房間搜了一遍,甚至鑽到床底下檢查還有沒有可惡的紅色光源。
阮夭身材極好,不自覺塌著腰的時候垂墜感極好的絲綢料子便輕易地勾勒出細瘦的好像一折就斷的腰肢,裙擺堆疊在泛著粉的膝下,纖細雙腿曲折跪在地上,更加顯得後背線條起伏惑人。
顧瑾一進門就看見這個極具衝擊力的畫麵。
饒是男人見多識廣,也不免一瞬間紅了臉,在心裏暗罵了一句“不知廉恥”。
穿成這樣一定是為了勾引人。
他眸光陰鬱地看著阮夭埋著頭不知道在床底下找什麼,包裹著名貴絲綢的挺翹臀部在男人麵前晃來晃去,勾動著越燒越旺的卑劣心火。
顧瑾鬼使神差地沒有弄出動靜,一言不發地走到了阮夭的身後。
晦暗的眼神就落在那一看就手感很好的綿軟小丘上。
阮夭急著檢查床底下有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監控設備,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
跪在地上認認真真地找了一圈,阮夭桃子似的臉頰都冒出了密密的細汗,蒸的白糯臉蛋都浸著胭脂似的紅色。
阮夭小心翼翼地退出來,腳後跟卻不小心蹭到了男人的皮鞋。!
阮夭受到了驚嚇剛想站起來就一不注意就磕在了床沿上。
“唔!”青年眼角泛起薄紅,頃刻間淚盈於睫。
他很委屈地捂住了額角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顧瑾,說話都帶著不自知的細碎哭腔:“你來做什麼?”
顧瑾看到他把自己磕著了也下意識的急著想要過來看看有沒有事,腳伸出去半步突然意識到麵前人的身份,硬生生站住了腳。
“怎麼這麼笨,這都能撞到。”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古怪,硬梆梆的不知道在僵什麼。
“門居然也不鎖,等著誰進來嗎?”
阮夭覺得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明明就是他先故意嚇自己的,還要強詞奪理罵他笨。
阮夭其實倒沒有真的想哭,隻是這具身體似乎是天生眼窩太淺,情緒波動一點就淚眼汪汪的可憐。
他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眼瞳上就浮上了一層清淺透亮的水膜。
看的顧瑾真的覺得自己對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還有點心疼。
明明就是個穿女裝招搖撞騙的騙子,隻是稍微長得好看了一點而已。自己沒有當眾拆穿他的身份,已經是顧念過去那點情誼了。
他刻意忽略自己心底的那點微妙的異樣,臭著一張囂張的俊臉,一隻手還裝逼似的插在西裝褲的褲兜裏:“我來叫你去餐廳,連家裏吃飯的時間都記不住,笨蛋。”
阮夭心裏說真稀奇,你們都放著手機不用,千裏迢迢跑過來就是為了喊我吃飯。
你們人類的腦迴路都是這麼不可捉摸的嗎?
顧瑾似乎看出阮夭內心的吐槽了,臉色更黑:“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願意來叫你嗎?連我的號碼都背不住,麻煩死了。”
阮夭實在忍不住,默默地摸出手機:“那個,我們可以直接加的。”
顧瑾額角隱隱約約暴起了青筋,他兇神惡煞地搶過阮夭的手機輸入了一串數字,接著抵著阮夭的耳朵尖:“把這串號碼背牢了,記住沒有?”
“記不住你就完了。”男人惡聲惡氣地威脅。
阮夭的耳朵尖很敏感,熱氣一吹都紅的要滴血。
他不明白顧瑾為什麼要逼他背號碼,覺得顧瑾又在欺負他,臉都氣紅了,用力推開男人:“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顧瑾!”
“哦,是嗎?”顧瑾好像被戳中了什麼奇怪的怒點,朝著阮夭步步緊逼,高大身形兜頭籠下壓迫感極強的陰影。
幾乎要將阮夭整個人都罩住了。
他知道阮夭不敢反抗他,也就越發有恃無恐。
高挺鼻梁幾乎要擦過身下人沁著粉的鼻尖。
阮夭被逼到牆角處退無可退,被暮色染上金邊的羽睫抖的愈發厲害。
男人一根手指勾起阮夭垂落在耳邊的一綹發絲,在手指上不緊不慢地繞了幾圈。
“我們真的沒有關係嗎,小媽?”男人嘴角咧開一個有些誇張的弧度,被戾氣灌滿的眸子如同瘋狗一般蟄著阮夭蒼**致的臉。
最後兩個字被滾在他唇間反複研磨,幾乎帶出了熱意滾燙的狹昵味兒。
阮夭被這稱唿著實衝擊了一下,他更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唇,軟嘟嘟的唇肉被潔白牙齒咬得微微下陷,淡粉色的唇肉上留下一條深紅的牙印。
顧瑾麵無表情地用一隻大手鉗住了阮夭的臉,手指還在那軟乎乎的臉頰上不安分地捏了一下:“額頭撞紅了?”
男人猝不及防拋出一個問句。
阮夭一呆,眼神迷茫:“啊?”
男人皺起濃眉,有點生氣的樣子:“嬌氣!”
阮夭感覺自己又被罵了。
他看著比自己起碼要大出兩個號的顧瑾,暗自腹誹真是男人心海底針,誰都不知道這個將近一米九的男人下一秒會冒出什麼奇奇怪怪的發言。
好氣。
他直覺好像男人不喜歡他總是很柔弱的樣子,隻能氣哼哼地忍著說:“我沒有事。”
顧瑾輕蔑地笑了一聲,語氣賤的不行:“哦,還生氣了。”
阮夭:……
係統尖叫:“宿主大人你冷靜!弄死了主角攻我們兩個都要被掃地出門的!!!”
阮夭擼袖子:“別攔我,我今天就要開大和此狗比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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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怎麼了?”晚飯時候,清秀寡言的小叔顧容銘淡淡地掃了一眼阮夭的額角,看到光潔如瓷的皮膚上塗著一塊顏色難看的藥液。
被顧瑾強拉去上了藥後的阮夭捏著筷子,幹巴巴地說了一聲:“沒什麼,不小心磕到了。”
他沒敢說顧瑾來他房間的事,免得惹人生疑。
顧瑾說是給他上藥,一隻手捏著棉簽,另一隻手好像捏阮夭的臉捏上癮了,非得給人揉成生氣河豚才罷休。
顧瑾在旁邊隻是哼笑了一聲。
阮夭覺得自己再沒見過比顧瑾更幼稚的男人了。
現在顧家大家長雖然死了,但是留下的規矩還在,作為本家的幾個人,每次吃正餐的時候都是要到齊的。
因此就算是顧瑾再惡心顧容銘,顧容銘再看不慣顧瑾,也必須老老實實坐在一起吃飯。
顧容銘完全無視了顧瑾,語氣也是淡淡的,仿佛浸著一汪涼津津的清泉:“嫂嫂看起來氣色不太好,是廚房的飯不合胃口嗎?”
顧容銘這個人,就算是對著深仇大恨的仇人,照樣能表現得關懷備至噓寒問暖,叫人看不出一絲紕漏,遑論對著一個頭腦空空的蠢人。
就算長得再漂亮,也抵消不了“她”為了錢財故意勾引顧容章還成功上位了的事實。
阮夭覺得要是暴露了自己男人的身份,他可能會死得更慘。
“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阮夭啞著聲音,雌雄莫辨的嗓音加上軟軟的語調,宛如海底女妖,撩撥著顧容銘那顆千年不化的心。
穿著唐裝的男人淡定地喝下一勺熱粥,朝著秘書簡單揮了揮手。
齊仁跟在顧二爺身邊多年,早就知道顧容銘一個動作下的所有含義。
“已經吩咐廚房去做了夫人喜歡吃的甜點,夫人可以稍微等候一下。”齊仁笑起來,好斯文的一個男孩子。
“不用這麼麻煩。”阮夭不好意思了,顧容銘這就算是演的也太盡職盡責了,阮夭一想到自己要被打馬賽克的任務內容,還隱隱有點下不去手。
要成功地勾引小叔子,還要保證身份不能暴露,這個劇本也太難了一點。
阮夭深吸一口氣,含著最後的倔強:“統子哥,如果被發現了會怎麼樣?”
係統的像素小人臉露出憐憫的表情:“可能會死吧。”
阮夭:好想罷工了。
真·每天都在用生命打工。
阮夭喜歡吃甜食,悶熱的夏季雖然對著主食沒有胃口,一口一個小布丁倒是很快樂。等到廚房把造型可愛的小布丁端上來的時候,鬱悶阮夭瞬間把任務拋到了腦後。
感受著布丁軟軟滑滑在口腔,甜絲絲又涼津津的口感,阮夭臉頰上都不自覺泛起幸福的顏色。
什麼心思都顯露在臉上,藏也藏不住。
就是完全的孩子心性。
顧容銘默不作聲地瞧著名義上的嫂嫂正樂顛顛地挖小布丁吃,心想這樣的人也會為了榮華富貴去勾引顧容章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阮夭好像變了個樣子呢。
顧容銘敲打著指節,如霜似雪的麵容上看不出什麼感興趣的神情。
顧瑾卻立刻展露出了一種微妙的敵意。
這是野獸發現自己的寶物受到覬覦時的第一直覺。
他警告似的看了一眼顧容銘,顧容銘一隻手合拳抵在唇角咳嗽了一聲,理都沒理這個侄子,反倒對阮夭流露出一絲自己都尚未察覺到的笑意:“嫂嫂要是喜歡的話,可以讓廚房多準備一些。”
係統用甜點誘惑阮夭:“如果能完成支線任務的話,宿主大人以後就天天都有小布丁吃了哦。”
阮夭眼神質疑:“我看起來像是有那麼好騙嗎?”
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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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咳,這兩天忙實習沒有更新對不起大家orz
明天會努力多更一點的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