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幹的嗎?”
男人極具壓迫感的危險影子在小貓咪頭頂落下。
阮夭瑟瑟發(fā)抖,藍眼睛無辜又天真:“咪~”
男人一隻手拎著阮夭的後頸,懷疑的目光似乎要一直看穿到阮夭靈魂的深處。
“夢裏的人也是你吧,嗯?”醇厚如美酒的嗓音在小貓敏感的耳朵尖響起,小貓耳朵顫顫,隻是用那種純?nèi)汇露难凵裢腥恕?br />
你在說什麼,聽不懂誒。
幸虧他現(xiàn)在是隻小貓,不會害怕亂說話把自己賣掉。
隻要保持笨蛋的貓設(shè)就可以了,嗯。
被迫懸空的阮夭心虛得不行,小爪子在空氣中討好地揮舞了兩下,嗲聲嗲氣地“啊”了一聲,甜得好像能拉出絲來。
商遲住在18層,又是全市安保最優(yōu)秀的小區(qū),一般來說小偷也不可能偷到這裏來,更何況沒有哪個小偷會隻偷別人的被子。
一隻站起來都沒有男人小腿高的小貓能把整床被褥全部丟掉還不留痕跡顯然是很不科學(xué)的。
除非是小貓成精了。
男人的眼神越發(fā)詭異。
都說建國以後不能成精,誰知道這隻看似隻有一歲大的小貓咪幾歲了呢?不過不管幾歲,看這副總是不太聰明的樣子,應(yīng)該也算是妖怪中的幼年期吧。
“也是,你這麼笨怎麼可能知道要丟掉被子呢?”
阮夭腦袋上冒出了憤怒的井字符,可惡啊狗男人,仗著他不能說話就隨便羞辱嗎!
簡直太過分了!
他揉了揉阮夭毛絨絨的圓腦袋,完全沒有自己在哄騙笨蛋小美人的負罪感,溫聲道:“乖,今天爸爸損失很大,心情不好,沒有貓飯可以吃了。” !
怎麼可以讓小貓咪沒有飯吃!小貓藍眼睛譴責地看向男人,每一根毛毛都豎起來了。
“喵嗷!”想不到主角受冷血如斯,竟然看著小貓咪忍饑挨餓!
還有說過了我才是你爹!莫名的勝負欲在小貓心中熊熊燃起。
商遲常年平直的嘴角勾起一個不甚顯眼的弧度,把小貓放在地上,拍了拍軟乎乎的小貓屁股:“自己去玩吧,爸爸也要吃飯了哦。”
男人好像在自言自語,語氣中頗為遺憾:“今天晚上本來想做炸雞胸肉的,果然還是我自己吃比較好吧。”
他不懷好意地抱著手臂看著渾身僵硬的小貓:“小貓咪的話胃這麼脆弱,還是老老實實吃貓糧就好了,剛好還便宜。”
他忍不住把剛鬆開的小貓又抓迴懷裏,舉起他的小爪子調(diào)戲似的質(zhì)問他:“你是不是便宜小貓?”
guna!狗男人,你才便宜。
失去晚飯的阮夭脾氣很暴躁,朝男人亮出了兩顆尖尖的犬齒。
“啊!”
他示威地想衝男人哈一聲,結(jié)果猝不及防地被塞進一根手指頭,氣勢洶洶的聲音都嚇得變調(diào)了。
小貓呆住了。
他可不想真的咬下去,那任務(wù)估計還沒完成他就要gg了。
男人看出小貓迷茫又慌亂的小表情,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著男人的手指,耳朵都嚇成飛機耳了。他也是鬼使神差地,看見小貓張開柔豔的玫瑰色嘴巴,下意識地就想看他慌亂的模樣。
商遲發(fā)現(xiàn)這隻小貓膽子真的特別小,腦袋又還不是很好使的樣子,嬌氣又笨蛋。不知道之前是不是也被人忽悠得連肚子都露出來給人隨便rua。
商遲心裏那種莫名其妙的妒火又有死灰複燃的跡象。
今天趙凜的話反複迴響在商遲的腦海裏,作為精神科的醫(yī)生,他當然知道男人看似日常調(diào)笑的問話裏隱藏著一絲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嫉妒。
趙凜在嫉妒商遲。
“那個男孩看起來對你死心塌地的,連cosy都玩上了。”
“白頭發(fā)藍眼睛,很漂亮呢。”
“你們到哪一步了?”
“你丟到哪裏去了?”他低聲用薄唇蹭著小貓咪柔軟的耳朵問他。
粉色的三角形耳朵抖了一下,小貓不情不願地嗚咽了一聲,怕男人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隻好掂著小粉jio帶男人去見證他拋屍被子的現(xiàn)場。
在公寓樓每一層的應(yīng)急通道裏都設(shè)立了一個廢品迴收處,阮夭那個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把被子洗掉了,一個上頭幹脆攏成一大團把它丟掉。
雖然小貓咪做出這番壯舉應(yīng)該是很不可能的事,但是商醫(yī)生偏偏是個第六感靈敏到變態(tài)的男人,為了心中那點隱秘的遐想和穀欠望,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自己信仰多年的唯物主義。
商遲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接受了自己家小貓可能是妖怪的事實,並且決定把這種一騙就上當?shù)谋康靶⊙止怨缘厮┑阶约荷磉叀?br />
小貓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掉馬了,“喵嗚”了兩聲表示是小偷來幹的,一臉無辜且義憤填膺地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
丟掉的被子自然是不可能再用了,但是商遲要知道小貓在他的床上到底做了什麼。
阮夭夾著尾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男人一臉求知欲地拎起了那床被他折騰得慘不忍睹的被子。
一絲不易察覺的香氣絲絲縷縷地鑽入商遲的鼻腔。
他熟悉這種濃豔到勾魂奪魄的香氣,在他那些旖旎又曖昧的夢境裏。
深灰色布料上是被難耐情/熱折磨時留下的淩亂抓痕,還有好幾處濕漉漉尚未幹涸的印跡,那是阮夭實在受不了高熱的折磨用細白牙齒咬出來的。
不難想象這床被子先前到底經(jīng)曆了什麼。
腦子裏迅速地閃過少年光滑如玉的身體,沒有任何遮掩的因為熱意而泛著靡豔緋色的肌膚都燙的像是要在手心裏融化。
光是指尖在那浸著濕汗的雪白皮膚上滑過都會燒灼出一連串焚身的穀欠火。
小貓心虛得要命,用大尾巴顫顫巍巍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男人滿含深意地揪起貓仔和他無辜的藍眼睛對視:“發(fā)/情了?”
小貓不想說話,小貓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幸虧現(xiàn)在是貓咪形態(tài),厚厚的絨毛看不出他發(fā)紅發(fā)燙的臉頰。
商遲覺得他有必要讓這隻隻敢在他夢裏出現(xiàn)的小貓咪自己現(xiàn)出原形。
一想起居然被別人搶先一步看到他在現(xiàn)實中化作的人類模樣,饒是冷情冷性慣了的商遲還是忍不住咬緊了後槽牙。
不聽話的小貓果然是需要教訓(xùn)的。
商遲打電話叫人送來新的床具順便處理了“拋屍”現(xiàn)場,犯案小貓被順勢而為以“害怕被小偷抓走”的理由連貓帶窩放在了商遲的臥室。
阮夭躺在貓窩裏悄咪咪地從爪子縫隙裏看商醫(yī)生脫衣服。
男人身材超級棒,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肌肉線條流暢有力,在暖黃色調(diào)的燈光下原本雪白的**好像淋上了一層甜膩的亮晶晶的蜜汁。
阮夭吸溜了一聲。
絕對不是饞身材,隻不過是覺得有點想吃蜜汁燒雞了。
商遲今天動作好像按下了慢放鍵,脫衣服的時候各種優(yōu)雅各種緩慢,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在小貓咪麵前顯示自己猿臂蜂腰的好身材。
深藍色絲綢睡衣的係帶鬆鬆垮垮係在腰間,胸口露出大片精壯的胸肌和足以當健美運動廣告的八塊腹肌。
阮夭晃著尾巴兩眼放精光,心想等他完成任務(wù)拿到獎金一定要把樓下那家燒雞店吃到破產(chǎn)。
“不過……這真是主角受的身材嗎,看起來可以一拳一個我。”和高嶺之花的人設(shè)好像也有點出入吧!
係統(tǒng):“格局小了,現(xiàn)在都流行這樣的,這波叫作強強對決勢均力敵。”
阮夭肅然起敬:“原來如此。”
晚上,圍觀了帥哥脫衣入睡的阮夭做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噩夢。
賠不出被子錢的窮苦小貓被狠心的商遲賣給了貓咖老板。貓咖老板是個一說話就會發(fā)出桀桀怪笑濃妝豔抹的胖女人,她一邊吧唧吧唧抽著手裏的銀煙鬥,一邊給阮夭套上了粉紅色的蕾絲蝴蝶結(jié)項圈。
無力反抗的小貓舉著爪子“喵嗚喵嗚”地叫著被送到有好幾個翹屁猛男的房間裏,男人們臉部都被模糊成了一團馬賽克,用腹肌團團圍住了柔弱的賣身小貓,嘴裏還發(fā)出lsp的怪笑,小貓的唿救被淹沒在銀亂的房間裏。
地上很快落下了亂七八糟的粉色蕾絲和七零八落的蝴蝶結(jié)。
場麵已經(jīng)達到了會被光電封殺的限製級程度。
恐怖的是,阮夭被人類吸一次居然隻值五根小魚幹,連一根貓條都買不起。
最最不能忍受的是,他辛苦賺來的小魚幹還被商遲和老板娘給瓜分了!
可惡的人類。
阮夭淚眼汪汪地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躺在了男人的床上。
商遲應(yīng)該是熟睡了,一隻手臂懶散地圈住懷裏毛絨絨的布偶小貓。阮夭抖了抖耳朵,悄咪咪地觀察了一下,男人唿吸平緩,確認不會輕易醒過來。
他抬起一隻爪子恨恨地在男人臉上抽了一下。
臭人,讓你賣我。
被噩夢嚇醒的阮夭在男人胸肌上趴了一會兒,決定要男人一點好看。
毛絨絨山竹搭在男人胸口上,阮夭閉上眼睛準備重新侵入男人的夢境。
但是阮夭發(fā)現(xiàn)這次好像在夢境裏找不到男人了。周遭都是一團霧氣,看不到男人的身影。他迷茫地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試圖再來一次。
搭在身上的手臂卻在這個時候驟然一緊,男人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同陰險小貓對視:
“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