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遠陪著汪綿青在圓子裏走了很久,還碰到旁邊的宅子裏住的客人。一男兩女,看起來是夫妻兩個帶著女兒度假的樣子。
常遠心裏想著楚席他們說過,燕水裏的初期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此時不免多看了兩眼對麵的人。
夫妻兩個都是中年,不過很有氣度的樣子,他們的女兒大概十八九的年紀,長得很漂亮。穿著和汪綿青類似的衣服,在圓子裏到處轉著,纏著她父親給她拍照。
後來他們之間的距離近了,似乎察覺的常遠的眼神,那姑娘向常遠這邊看了過來。她沒想到是個年輕帥氣的男人,看了兩眼,自己先紅了臉。
常遠覺得有意思,對那位害羞的姑娘笑了笑,那姑娘臉更紅了,但是還是大著膽子看過來,俏皮的打了招唿。
天色漸黑,圓子裏的遊廊上掛滿了燈,此時都亮了起來。曲曲折折,長龍一般。
常遠看了看時間,馬上就七點了。他叫住還興致勃勃的汪綿青,有漂亮的服務生主動上前提著燈給他們帶路。
迴到了翠園的正院裏,問了管家才知道顧恆和楚席還沒有迴來。常遠有點擔心。剛想給顧恆打個電話,顧恆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進來。
“常遠,這邊有點情況,我和楚席去市裏看看。你跟綿青不用等我們了。”
常遠想起屋子裏他特意準備的東西,有點失望。但也知道顧恆畢竟有是工作上的事情,還是笑著應了,“好,你們開車注意安全。”
顧恆在車裏看了看外邊飛快後退的連成一片的路燈,“放心,有老張呢……你晚上先休息,不用等我了。”
“好。”
事情說完了,兩個人卻都沒有掛電話。他們都有話想跟對方說,但顧忌著身邊有別人,還是相對沉默了好一會兒,常遠才笑道,“掛了吧,你好好工作,注意身體。”
顧恆低低應了一聲,過了三五秒,才掛點電話。
常遠把情況跟汪綿青說了一下,叫服務員做了幾道菜,兩人就在這正院裏吃了。
汪綿青住的地方跟他是兩個方向,這翠園頗大,晚上路邊的草木陰陰鬱鬱,常遠把汪綿青送迴到她自己的房間,才迴了和顧恆一起住的那個小院子。
晚間屋子裏很涼爽,這裏的服務生顯然是做熟了的,常遠還沒在院門口就看見房間裏亮著燈。
推開門,他叫人給顧恆準備的衣服還掛在床邊,常遠看了一眼,沒去管他。自己走進裏間去洗澡。
楚席當初沒把這個地方建成純粹的明代建築,就是為了方便客人。比如屋子裏點的燈不會真的都是蠟燭。家具都是防紅木或者黃花梨的,但裏麵的浴室又有點中西結合的感覺。
常遠把衣服脫下來搭在旁邊的屏風上,上了兩個臺階,然後慢慢走近池子裏。
浴池的水溫稍高,聽說後山有溫泉眼,這裏的水也是從那邊引過來的。常遠這一天也是累了,整個人放鬆的躺在水裏,坐在裏麵特意安置的躺椅上,有點昏昏欲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常遠突然清醒,水池的水溫沒什麼變化,但他看了看手機,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了。
他這次泡的有點久,出來之後身上都是軟的。連走路都有點飄忽的感覺。他也沒收拾,穿上這裏準備的浴袍,就迴到臥室,躺在床上的時候還想著顧恆要是在,兩個人可以一起泡個澡,想了沒幾分鍾他睡意漸濃,沒多久又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常遠隱隱約約聽見房間有動靜,眼睛還沒睜開的,但身體已經緊繃起來,意識也清醒起來。他有點緊張。
深更半夜,又是這種庭院深深的地方,雖然明知道有服務生和保安,但心裏到底有點慌。
黑暗裏,他睜開了眼睛,覺得房間裏真的多了一個人,那人一點點走過裏,沒多久就走到了床頭。透過外邊隱約的光線,那人在常遠眼裏就是一個黑色的影子。影子在他窗前站住不動。
常遠覺得自己心跳開始加速,拳頭都握緊了。
然後他聽到那個影子說道,“遠哥?”
常遠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顧恆?”
顧恆“恩”了一聲,伸手把床頭的燈打開,常遠瞇著眼適應了一會兒,終於看清眼前的人,不是顧恆又是哪個。
常遠坐起來,摸摸顧恆的手,夜深溫度也低,顧恆匆忙趕迴來,手背都是冷的。
常遠握住,有點興奮的開口,“你怎麼迴來了啊,不是告訴我不用等你的嘛,我還以為你不迴來了。”
顧恆笑了笑,在他嘴上親了一口,摸著他後頸細膩的皮膚,“剛剛嚇到你了?”
常遠此時再想剛剛的事情,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嘴硬道,“沒有。這不是驚喜嘛。”
顧恆站起來,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我怕辦好事情時間太晚你等我,所以那麼說。不過結束後看看時間也不算太晚,就迴來了。”
顧恆掀開他的被子,躺下抱住常遠,在常遠耳邊低聲道,“遠哥,我想你了。”順便還親了親他敏感的耳垂。
常遠乖乖的躺在他懷裏。浴袍的係帶在睡覺的時候就鬆開了,此時顧恆抱住他,幾乎不用費力氣就把人剝光,大手在常遠的身上遊走。
常遠唿吸漸漸急促,但剛剛本來是有點驚嚇,後來放鬆下來神經一鬆,又有點犯困。
他有點糾結,又想睡覺又想跟顧恆溫存一番。最終還是抵不過生理鬧鍾,他按住顧恆的手,有點不好意思,“幾點了?”
顧恆一愣,然後放開他,笑道,“累了?”他摸出手機,果然已經一點多了。
顧恆見常遠是真累了,低頭又親了一會兒,就把人摟在懷裏。“睡吧。”
常遠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湊上去主動親吻顧恆的嘴角。顧恆按住他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把人親的輕輕喘起來才放手。
“睡吧。”顧恆握住常遠的手,“再繼續下去,你明天就不要起床了。”
常遠在他懷裏偷笑,抬起膝蓋輕輕頂了頂顧恆已經有反應的下身,在顧恆的喉結上咬了一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