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周小溪沒有住過這麼高級的酒店,omega提前了兩個小時到,把兒子帶到總統套房的浴室裏裏外外的洗了個幹淨。周小溪爬起來還沒浴缸高,軟軟的小身子翹著屁股趴在浴缸邊緣,濺起來的水花打濕了omega的衣衫。他手裏還抓著一個淺藍色的浴花,上麵濃密的白色泡泡又有大半掛在了臉上,開心的在裏麵咯咯咯的笑。
周何熙用毛巾擦著兒子濕潤的頭發,不時往他身上舀些熱水怕他著涼,語氣裏帶著一絲驕傲的說:“以前爸爸住的房子,浴缸比這個還大,小溪可以在裏麵滾來滾去都沒問題。”
周小溪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握住omega的纖弱的手腕,奶聲奶氣地喊:“爸爸和小溪,一起洗澡澡!
周何熙抬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離alpha約定的九點還有一個小時,於是站在浴缸邊上褪到一絲不掛,舒服的躺進浴室裏摟著兒子泡了個澡。
門開的時候,周小溪正趴在omega肚子上,周何熙拖著兒子的胸口和小腹教他在浴缸裏變成小魚,周小溪笑得聲音掩住了alpha進來的腳步聲。於是循聲而來的賀誠年,看到兩團白玉一樣的身子隱匿在浴缸裏,胖乎乎的小屁股和omega纖細的後背,腰肢劃出的弧度像是一彎下弦月。
周何熙背對alpha坐在浴缸裏,突起的脊骨讓整個人看著瘦的可憐,賀誠年心尖上像是被人劃了一道口子,疼得鮮血簌簌的往外噴湧。等意識到自己既然心疼這個拋棄他一走了之三年的omega,賀誠年已經一腳踹在了浴室的玻璃門上。
“搞清楚自己來這是幹嘛的,洗完澡就把孩子哄睡,然後趴床上伺候我。”他絲毫不在意這樣粗鄙的話會不會被三歲的孩子聽懂,在到這個酒店之前賀誠年就反複的給自己心理建設:絕對不要對這個詭計多端的omega心軟。
周何熙下意識的拽起架子上的浴巾遮住了半個身子,賀誠年對他這個舉動更是厭煩,冷哼一聲說:“誰稀罕看你,瘦的跟竹竿似的,看多了都硬不起來!
omega試圖掙紮,把兒子抱出浴缸,半委屈半生氣地瞪了賀誠年一眼,說:“兒子還在呢。”
賀誠年怒極反笑,轉身走進主臥,丟下一句狠毒的話:“你的兒子,又不是我的。跟著你這樣朝三暮四的人,以後也長不成什麼好東西!”
周何熙抱著兒子走到客臥的大床,小孩被兇狠的alpha嚇到,窩在他懷裏瑟瑟發抖,拽著他浴袍的衣角小聲地說:“爸爸……怕……兇兇……”
omega輕輕地釋放出一些青桔信息素,安撫小孩的情緒,又一遍一遍撫摸他的後背,耐心地哄著:“別怕,你父親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是最溫柔的alpha。”
四年前,普吉島上的海浪卷來海平線上方一輪彎彎的月亮。
周家的小少爺包了一間酒吧,說是要慶祝自己二十二歲的生日。賀誠年到普吉島休假,莫名其妙接受一場免單,自然要同好友去向請客的主人道一聲感謝。
人群簇擁之後,有一個頂漂亮的omega,眾星捧月一樣的圍在中間,穿著一身漂亮的銀色燕尾服,彈了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最後一個琴鍵收尾的時候,omega越過人群忽然和alpha四目相對,薄削的嘴角咧起上揚的弧度,看起來狂妄又乖張。
賀誠年見過不少長相精致的少年,但像這個omega般驚才絕豔的卻是頭一個,那人緩緩從琴臺上走下來,月光披在他的身後像拖著長長的披肩,站到alpha麵前時一股青桔的甘香撲鼻而來。
“倒也不用特意來感謝,與其說謝謝我的話,不如祝我生日快樂呀!鄙倌暄鄣讕е器锏墓,鼻尖微微顫動聞到了空氣中alpha鳶尾花的味道,蠱惑的聲調帶著試探的說:“哥哥的信息素,好甜!
賀誠年的迴憶是被omega遲疑的敲門聲給打斷的,門分明未鎖,周何熙卻畏畏縮縮的不敢進來。他不知道這三年發生了什麼,讓那樣一個桀驁不馴的小鷹變成現在這般斷翅麻雀的模樣。但賀誠年很清楚,他很厭惡此刻的周何熙,這人眼底一絲光芒也沒有,若是放在初遇時是這般模樣,他怎麼可能會對這種omega動心。
周何熙隻穿了一件白色浴袍,裏麵除了一條內褲什麼都沒有,衣擺漏到了大腿根部,透出白皙光澤的肌膚。賀誠年小腹一緊,麵色卻更加難看,厲聲罵了一句:“你就怎麼騷嗎?”
omega低下頭,濃鬱的青桔信息素散發了苦味,他手上拽著浴袍的腰帶,低聲地說:“能快點結束嗎,小溪有時候睡著了會突然驚醒!
賀誠年走下床,一把把omega拽過來狠狠地摔在床上,那人發出一聲痛唿,五官全擰成一團看起來疼得唿吸都暫停了。賀誠年卻隻覺得他是在裝,柔軟的床褥拖著omega的身體,又能痛到哪兒去。
他把周何熙手腳都綁在了四邊的床腳,見周何熙嚇得麵色蒼白全身顫抖,沉聲說到:“五十萬是那麼好賺的嗎,什麼時候結束輪得到你說了算嗎?”
周何熙被折磨的全身的汗水浸濕了床單,胸口窒息的感覺數次讓他覺得自己瀕臨死亡。他清楚的知道賀誠年恨他,可真正切身體會alpha的恨意原來如此刻骨時,才知道三年後的重逢是多麼的不堪。
但凡他有一點辦法,少年的驕傲和自尊都不允許他再出現在賀誠年麵前?伤涂煲懒,他還有一個未托付出去的兒子。在他死之前,他必須要想辦法讓賀誠年認迴自己的兒子。
賀誠年明明折磨人的那個,可挖心之痛卻並沒有比omega少幾分,有些瞬間他甚至有一種周何熙會死在他手裏的錯覺。那人的瞳孔漸漸失神,手無力地垂到床邊,沒有半分生氣的模樣讓賀誠年一點上他的興趣都沒了。
孩子的哭聲從另一個房間傳來,周何熙終於恢複了生氣,他劇烈地掙紮哀求alpha把他鬆開,倔強的表情終於有了四年前的模樣。賀誠年沒忍住一個挺身射 進了周何熙的身體裏,腦中白光閃過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周何熙的唇。
這分明是一個溫柔的吻,周何熙心裏卻隻有在外間哭泣的兒子,他手腳因為劇烈掙紮被磨破了皮,血珠滴落在雪白的床單上,讓賀誠年不得不給他鬆開。
周何熙哪裏還顧得上疼,他的腿間甚至還有不停滴落的液體,卻抓起浴袍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賀誠年坐在床上點了根煙,看著床單上的血跡,陰鬱的麵色絲毫沒有報複後的輕鬆愉悅。
那根煙抽完,他披上浴袍走到周小溪睡得房間,不過短短幾分鍾,周何熙摟著兒子睡著了。他手腳上的血珠已經凝住,蒼白的麵色看起來絲毫不像個活人,賀誠年用手指輕輕放在他的鼻尖,察覺到微弱的唿吸後,快蹦出胸腔的心髒才穩穩地落了迴去。
真是太可笑了,怎麼會覺得這個人好像死了呢。賀誠年自嘲的想,迴到內間換好衣服,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