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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遠航關了大燈,又把窗簾拉得嚴絲合縫的,弄得屋裏伸手不見五指。燕黎明本來就用腦過度,此時不禁頭疼起來。他用牙齒擰亮了床頭燈。
“遠航,咱們這是兩情相悅,不是偷雞摸狗,你能不能別跟地下傳銷似的。”
“我心裏有陰影,萬一讓哪個孫子拍下來發到網上,還咋活啊……”徐遠航嘟囔著開始脫自己的衣服,這他倒是不扭捏,三兩下扒光了自己,跪在床上開始脫燕黎明的褲子。
燕黎明本來想說做 愛是世界上最美妙純潔的事情,無論男女。但看到燈光下徐遠航勻稱健美的裸
體,竟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他難耐地伸出一隻腳踩在徐遠航柔軟的腿間緩慢地撚動,感覺著對方不斷脹大。
“兩個男人之間做呢,總會有一個是1,一個是0。具體內容很簡單,1用這個——他用腳趾撥弄了一下徐遠航已經蠢蠢欲動的家夥。0,”他瞇著眼睛不懷好意地瞄著對方,連聲音也因為情
欲的催動而變得暗啞起來。
“你轉過身跪好,把腿分開,把屁股撅起來。”
徐遠航跪坐在床上嵬然不動,臉上像霓虹燈一樣不斷變換著顏色。燕黎明忽然就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在這張臉上竟然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剛毅和冷峻,有幾個大字在對方眉間閃閃發光:人民警察,不容侵犯。
“怕是要壞啊”。他一點點收迴自己的腳,不易覺察的向後縮了縮。
“遠航,你還是先幫我捅開吧。”他側了側身給徐遠航看自己被銬的雙手。“時間太長了不過血會廢掉的,再說也不方便。”
“嗯。”徐遠航湊了過來。“我一直覺得你這裏特別好看。”他伸出一隻手專注地撫摸著燕黎明的腰側,然後慢慢滑向他的臀部,在上麵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現在發現這裏更好看。”
“沒,沒你的好……”燕黎明難得不好意思,又動了動手腕向徐遠航示意。
“別急,我馬上就給你捅開。”徐遠航羞怯地笑了,他英俊成熟的臉配上孩子般稚氣的笑容,簡直就是對燕黎明的絕殺,他不由得緊並起雙腿。
等了一會兒,徐遠航卻沒有下床去找鐵絲的意思。燕黎明以為他不知道在哪兒。
“走廊的最裏邊有一個儲藏間……”他話音未落,徐遠航突然抓住了他的腰。還沒等他醒悟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被擺成了一個非常標準的受姿:跪趴在床上,兩腿分開,屁股撅得老高——加上他反拷在背後的雙手,如果再插上一個招子,燕黎明腦中突然蹦出四個大字:就地正法。
“你不用再講解,我大概明白了。”燕黎明感覺到一個又熱又硬的家夥抵在了自己的入口處。“用我的這個對準你的這個,然後使勁一捅,對吧?”
雖然看不見徐遠航的臉,但燕黎明知道他一定在促狹地笑。自己的驢平時是倔了點,暴躁了點,可他從來都不傻。
“遠航你聽我說。”燕黎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掙紮著向一邊躲。“做之前是要經過充分的潤 滑和擴 張的,你這樣捅下去我就一命嗚唿了。”
“這麼麻煩。”徐遠航覆在燕黎明的身上,在他的肩頭煩躁地啃咬。他試著弄了兩下,果然緊的厲害,看上去像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把燕黎明翻了過來,用自己的頭不停地蹭燕黎明的頸窩。
“說啊,到底該怎麼辦。”
“把潤滑劑抹在你手指上然後伸到自己的屁股裏去做擴
張……”燕黎明苦笑,最起碼在今晚來說這是完全不可能的。又想象一下讓徐遠航梗著脖子皺著眉一根接一根的手指伸到自己那裏去……“媽的!”他低聲咒罵,用自己的後腦勺用力地砸床。“啊!!!”他又狠狠砸了一下,這次發出了一聲怒吼。
“你怎麼啦?”徐遠航抬起臉不解地望著他。他暗下了決心,努力地抬起頭猛地吻住了徐遠航。濡濕他幹燥的嘴唇,用舌頭靈巧地撫慰他口腔的每個角落,然後又用牙齒溫柔地啃咬。徐遠航在他的一連串攻勢下變得唿吸急促,發出幾聲低低的呻吟。兩個人的下巴經過了一天的時間,都生出了隱約可見的胡茬兒,燕黎明沉溺於這種觸感,抬起下頦,不停地磨蹭著對方下巴上一道很淺的溝痕。
“不!”他意外的發現徐遠航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竟然叫出了聲。
“別蹭那裏!”徐遠航喊了一聲,硬硬地下
身頂住了燕黎明的小腹。他猛地從燕黎明身上翻下去,望著天花板失神地劇烈喘息。燕黎明不知哪來的力氣,挺腰坐了起來,他歪歪斜斜地在徐遠航身邊跪好,低下頭含住了他的硬
挺。
徐遠航放肆地大叫起來,不停地挺腰向燕黎明的嘴裏衝刺。燕黎明舔 弄了幾下,感覺到對方的鈴 口已經開始分泌出液體,突然一下子就抬起了頭。
“別,別這樣……”徐遠航乞求的目光望著他,他在徐遠航的臉上溫柔地“啾”了一下。“忍著點遠航,馬上就讓你舒服。”
燕黎明跪走了幾步,用牙齒拉開床頭櫃的抽屜,腦袋像一隻在垃圾堆裏翻找骨頭的大狗一樣在裏麵撥楞了一氣,叼出一管潤滑劑。
“把這個擰開抹在你那裏。”燕黎明又在徐遠航的頂端輕輕嘬了兩下,惹得他又滲出不少體 液。“乖,想出來就聽話。”
“燕黎明我要打死你!”徐遠航眼眶發紅,雙手急的不聽使喚,可還是遵照指令擰開了蓋子,把潤滑劑擠到自己的家夥上。他半靠在床頭,一副急的要哭的惡狠狠的摸樣,結實的腹肌虯結在一起不停顫抖。
“值了。”燕黎明在心裏長歎一聲。“為了你哥哥做什麼都值了。”
跨坐在徐遠航的身上,燕黎明跪在兩側的膝蓋有些發軟。他不斷挪動著腰 臀去對接徐遠航的家夥,但稍一用力就會滑開。
“扶著它。”他柔聲安慰目瞪口呆的徐遠航,習慣性地說:“讓我進去。”
徐遠航緩過神來,一手扶住燕黎明的腰 ,一手握住自己的家夥,看著燕黎明塌下腰一點一點地坐下去。
“這樣行嗎?”徐遠航擔心地望著他。“我會不會把你腸子紮破了?”
燕黎明這輩子也是頭一次嚐試被人進入和充滿的滋味,盡管忍著不說疼,臉已經變得煞白,額頭也滲出一層細汗。他故作輕鬆地抬了抬腰,一咬牙坐了下去,全根沒入。
“別擔心。”他顫聲說。身體前傾含住了許遠航的耳垂兒,把額頭上的冷汗抹在徐遠航的頭發上。“你的那根小棍子,隻能給我撓癢癢。”
“小棍子?”徐遠航扶住他的腰,猛的一挺身,燕黎明終於止不住的大叫一聲,痛得趴在徐遠航的身上。“撓癢癢?嗯?你現在還癢不癢?”徐遠航憤恨的不停挺動他的腰身,頂的燕黎明在他的身上東倒西歪地亂晃,嘴裏泄出不知所雲的哼叫和胡言亂語。他雙手扣住燕黎明的胳膊,強迫他筆直地坐在自己身上。
“還癢不癢?”
燕黎明慢慢抬起頭,眼神被徐遠航頂得有些渙散。他的嘴角青腫,白襯衫在屁股後麵破破爛爛地掛著,由於雙手被束縛在後麵,更顯的光
裸的胸膛上慘不忍睹,一片狼藉。不知為什麼,這副備受蹂躪的樣子惹得徐遠航下腹灼燙的像要爆裂開一樣。
“癢癢撓兒。”燕黎明明顯不服,撇著嘴笑。
“去你媽的癢癢撓兒!”徐遠航又是兇狠地一頂,燕黎明垂下頭一聲悶哼,又被裹挾進一場狂風暴雨。徐遠航一分鍾內仰臥起坐能達到七十五個,此時發了狠,燕黎明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顛散了架,全身上下隻剩了一個地方可以使上力氣——他狠命地夾緊了後麵。徐遠航的手指突然死死摳進了他的肉裏,他隻覺裏麵一熱,徐遠航停下不動了。
感到有濕熱的東西順著兩人的結合處淌了下來,燕黎明後麵的疼痛也漸漸平複,被一種又麻又脹的鈍感所替代。他定定神,對著還沉迷在高
潮餘韻中的徐遠航的臉噗地吹了口氣。
“你尥完蹶子了嗎?”
“啊?”徐遠航一臉的迷茫。
“這迴該我了。”
燕黎明耐心地在徐遠航身上起落,等待著徐遠航的家夥在自己的裏麵又慢慢硬了起來。他微瞇起雙眼,開始不斷變換著角度來尋找體內的快感。徐遠航像被下了咒一樣,盯著他蒼白清秀沉溺在情
欲中的臉,一動都不敢動。他的視線移向燕黎明款款擺動的勁瘦的腰肢,看著他軟在自己小腹上的家夥開始慢慢抬頭。
“唔……”燕黎明突然哼了一聲,像被打了針興奮劑一樣開始挺腰送胯劇烈地扭動。“媽的!”他爽到似的甩了甩頭,用膝蓋碰了一下徐遠航的屁股。
“快跑!”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徐遠航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他的下 身被摩擦起了如潮的快感,禁不住挺起腰去迎合對方的節奏。
“我操!再快點!”燕黎明緊閉起雙眼瘋狂動作,帶動著兩個人黏答答的交
合處啪啪作響。徐遠航看著他那副沉醉的樣子,腦子裏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個法國電影:落魄的貴族一場惡戰之後,衣衫破爛,渾身是傷,騎在馬上還是一副牛逼哄哄的屌樣子。
“燕黎明!”自己正在被人當馬騎這個念頭帶給徐遠航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憤怒,而是巨大的羞恥感和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想到自己是被燕黎明那樣誘人的腰胯所驅趕著馳騁,他禁不住大吼一聲抓住了燕黎明的屁股,精
液突然像火山巖漿一樣一波接一波地在燕黎明體內噴湧。他無法控製被高潮帶來的這種滅頂的快感,伸長了脖子“啊!啊!”不停的瘋狂嘶喊。
燕黎明在他的叫聲中一泄如注,虛脫一般趴在了徐遠航的胸前,忙不迭用自己的嘴堵住對方失控的叫聲。
“別叫了寶貝兒,鎮定,鎮定。“他在徐遠航的下唇上咬出一排細密的血珠兒,硬生生止住了他的瘋魔。
“通常情況下做攻的一方是不叫的……”半晌,他忍不住輕輕地笑起來,眼睛裏充滿了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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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黎明的手銬終於被捅開了,但兩隻胳膊基本上不能動彈。他低著頭趴在浴缸的邊上,順從的讓徐遠航給他洗頭。
“讓我看看。”徐遠航的嘴上叼著一根煙,說起話來不是很清晰。
“看什麼?”
“你那裏。”
燕黎明不說話了,他翻了個身,緊閉著眼睛等徐遠航衝幹淨他頭上的泡沫。
“沒事。”他重新躺迴到浴缸裏。“把衣服穿上迴去吧,老太太一人兒在家怪孤單的。”
“我今天晚上不迴去了。”徐遠航在浴缸邊上坐下,一把撈起燕黎明讓他趴在在自己的大腿上,順手掰開了他的屁股。
“家裏有藥嗎?”足有半分鍾的樣子,徐遠航問。
“沒有。”
“你成天跟人鬼混家裏能不備著藥?!”
“我從來沒當過0號,再說我技術那麼好,跟誰做都會弄得人家舒舒服服的,備藥幹嘛?”
徐遠航被噎得沒話說,把燕黎明輕輕放迴到浴缸裏開始小心地按摩他的兩隻胳膊。燕黎明趁著他若有所思,偷偷把剛剛緩過勁兒來的右手食指伸進去清理。水有點熱,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疼,在徐遠航輕柔的動作中,不知不覺睡著了。
盯著燕黎明熟睡的臉看了一會兒,徐遠航披了件浴衣起身去收拾臥室。撤下皺皺巴巴的床單和枕套,他打開臥室壁櫃的拉門,許多衣服、床單、毯子之類的東西稀裏嘩啦掉出來砸了他一臉。仔細一看,居然都套在幹洗店的袋子裏不曾打開過。
徐遠航上的是紀律嚴明的警校,媽媽又是一個特別幹淨利落的人,他在保持東西緊趁利落上有點強迫癥。把衣服一件件掛好,將寢具從塑料袋裏掏出來單獨擺放,新床單鋪好撫平,這才去浴室將燕黎明擦幹抱了迴來。
想給他找條幹淨內褲套上,徐遠航拉開五鬥櫥的幾個抽屜翻找,好嘛,一抽屜沒開封的內褲,又一抽屜帶著商標的襪子。聯想到浴室洗衣筐裏一堆的髒襪子和褲衩,徐遠航明白了。敢情這位燕大爺,是能送幹洗店的就送洗,不能送的攢一堆兒扔了,保證自己天天穿新的。
“真造孽啊你!”徐遠航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也不怕讓雷劈。”
給燕黎明蓋好被子,徐遠航靠在他旁邊出了一會兒神。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事後不但沒有負罪感,心裏似乎還有點甜蜜。大概就像上中學的時候偷著在男廁裏抽煙,知道違禁,但抵不住誘惑。睡不著,他也不願意再深想下去,索性起來替老邋遢收拾屋子。
燕黎明被公司會計的電話吵醒,迷迷糊糊交待完了覺得屋裏有點不對勁兒。他痛苦地爬起來拉開窗簾,平日裏亂七八糟的臥室變得異常整潔,地板和家具在日光裏閃閃發光。
“遠航。”他叫了一聲,沒有迴應。已經上午十一點鍾,勤勞敬業的徐警官應該早就走了。扶著腰挪到客廳,幾個礙事的大樹根被移到了陰麵的陽臺上,廳裏的家具都歸了位,前所未有的幹淨齊整。
“嘖嘖。”燕黎明難以置信地搖搖頭去上衛生間,發現居然連馬桶的裏麵都刷的光可鑒人,嚇得他差點兒尿不出尿來。“不會吧?”他抱著頭呻吟。“徐遠航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身上疼的厲害,燕黎明又慢慢爬迴床上,擺弄手機的時候發現有一條短信。
“我給你那裏上了點紅黴素軟膏,我媽說那玩意兒是萬能藥,啥毛病都治。買了粥和菜包子在廚房裏,想吃用微波爐打一下。還有那什麼我都給你洗了,以後別再穿完就扔,浪費可恥。”
燕黎明把短信反反複複看了不知多少遍,下了床去廚房吃包子喝粥。他心裏有什麼東西堵得難受,但不妨礙他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光。點燃一支煙,他拖了把椅子隻穿著條內褲坐在陽麵陽臺上曬太陽。
“老天爺……”他仰頭看著從來沒派上過用場的戀衣架上掛著的一雙雙襪子和一條條內褲,不住地喃喃自語。“老天爺呀……簡直不讓人活了。”
抽完一支煙,推開陽臺的窗子,燕黎明撐著窗框探出身子衝著天空“啊!啊!”地嚎了兩嗓子,扒下自己的內褲順著窗戶就扔了出去。他從衣架上拽下一條還潮濕的內褲哆裏哆嗦地套上,還沒站穩,就聽見樓下有蒼老的聲音破口大罵。
“流氓!誰這麼缺德大白天的耍流氓!”
等了一會兒,燕黎明偷偷探出頭,看見樓下花壇邊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正用拐棍兒挑著他那條褲衩兒,氣得渾身亂顫地罵。他縮迴頭吐了吐舌頭:“我就是跟您耍流氓也是您賺到了嘛奶奶……”
一邊嘀咕著,眼淚卻突然模糊了雙眼。
隊裏每天早晨固定的碰頭會徐遠航險些遲到,迎著大家詫異的目光他默默地坐在最後麵。樊翔敲了下桌子。
“徐隊,坐你該坐的位置。”
徐遠航低著頭挪到他的側首,不用看也感覺到他淩厲的目光。先是臉上劃了一道口子,昨天起了個包,今天,下唇上明顯的牙印。
“最近肯定被大家想象成私生活放蕩的人了。”徐遠航心想。“也不冤,自己確實做了驚世駭俗的事。”
各個組開始匯報工作進度,徐遠航心裏有些不安。他主抓的一個案子已接近尾聲,隻差最後一個犯罪嫌疑人歸案。昨天樊翔給他看了一份檢舉材料,本市一家燃料公司涉嫌虛開增值稅發票,舉報的流失稅款達上千萬元。徐遠航半路出家,涉及到某些專業知識的時候就有點力不從心。樊翔給他整理了一份詳盡的資料讓他晚上迴去惡補,現在文件夾還在他車裏扔著——早忘到爪哇國去了。
“收到一份檢舉材料,從內容看特別專業詳盡,像是知情人舉報。今天起徐隊帶人開始進入調查,遠航你把具體情況跟大家說一下。”
徐遠航緊張的手心出汗,不敢抬頭。
“徐隊!”樊翔的語氣很嚴厲。
“我把材料忘車上了,我這就去拿…” 徐遠航平生頭一次沒有認真對待自己的工作,自覺罪孽深重,有一種全身脫力的感覺。
會議室裏一片死寂,大氣兒都沒人敢喘。大家都知道樊翔的工作作風,對外護犢子,對內,犯了錯誤毫不留情。
“今天就到這裏,徐隊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樊翔麵無表情地站起身先走了出去。
站在樊翔的辦公桌前,徐遠航像是個犯了錯的學生。盡管提了副隊,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和樊翔差不多的領導。
“你不是說一輩子不結婚嗎,怎麼又交上女朋友了?”徐遠航一愣,沒想到樊翔會問這個。他下意識地搖搖頭,突然想起嘴唇上的牙印,趕緊又點頭。
“你女朋友饞肉還是怎麼的,不至於饑渴成這樣吧?”樊翔的一隻胳膊掛在椅背上,斜視著徐遠航一臉的嘲諷。
“對不起,是我不對,我馬上就去準備。”徐遠航盯著桌子上樊翔擺弄著原子筆的手,想起了在琥珀酒吧的那個夜晚。他微微地點頭一邊道歉一邊向後退,有點不想和對方單獨呆在這個房間裏。
沒有任何預警,樊翔抄起手邊的文件夾就扔了過來。徐遠航反應奇快,伸手一擋,紙片飛的到處都是。
“男人以事業為重知不知道?難道你上次讓沈修她媽羞辱的還不夠嗎?!”這次飛過來的居然是樊翔的手機。徐遠航像個接球手一樣精準地抓住了隊長的iphone,戰戰兢兢地跳到門邊。
“我錯了樊隊,我改還不行嗎?”看到樊翔又拿起了喝水的杯子,他可真是怕了。“再來一個包我可就長犄角了。”
樊翔看到他的這副樣子氣似乎消了一點,放開杯子蹲到地上去撿散落的文件。徐遠航把手機放到辦公桌上趕緊湊過來。
“我來撿樊隊,你歇會兒。”
樊翔並沒有起身,他把手中的文件卷成筒狀挑起了徐遠航的下頜。“你太讓我失望了遠航,並不是身強力壯敢打敢拚就是個男人了。社會地位,經濟實力,這些才能讓你在社會上立足,才能讓別人不敢小瞧你。”
“我費這麼大勁,就是不想看到你總因為這些被別人輕賤。”
“我懂……”徐遠航稍稍偏了一下頭,說心裏沒有一點感動那是假的,但他潛意識裏對對方已經起了戒備之心,抵觸和對方親密的身體接觸。“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樊隊,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你保證個屁!”樊翔罕見地爆了粗口,忽的站了起來扯住徐遠航胸口的衣服,竟然一把把他搡到了牆上按住。
“事業上剛有點起色就去找了一個鐵嘴鋼牙的潑婦,連工作都扔到腦後去了,我還能指望你有什麼出息?!”
徐遠航靠在牆上,看著樊翔激動的臉龐,覺得他也有一點潑婦的潛質。這個想法讓他緊張又有點想笑,嘴角抽動了兩下,忍得很辛苦。
“樊隊,我,我現在就出去幹活兒……”
“等一下。”樊翔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大拇指突然撫上了他的下唇。“你女朋友這牙可夠大的,屬馬的麼?”
徐遠航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不知為什麼,他覺得再說下去樊翔那雙犀利的眼睛就可能看穿一切。他一點點地閃掉對方的的手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其實沒有什麼女朋友,昨晚上燕黎明的飯館開張,我喝多了跟他們一幫人去唱歌,都不知道是怎麼弄的。”
“哦。”樊翔似乎鬆了口氣,笑了。“找小姐了?你沒有酒後失身吧?”
“沒有!”徐遠航的心狂跳起來。“我真喝多了。”
“行了行了,就你那酒量以後注意點。娛樂場所少去,讓人曝光了不好。”
老實人徐遠航撒謊了,還不止一個。走出樊翔的辦公室,他的後背都被汗水濕透了。坐到樓下的車裏長籲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的人生踏上了一條崎路——從現在開始他心中擁有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同時也背負了別人一個不能示人的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