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通道往前爬行,前方開始出現一些小的孔洞,分布在狹窄通道的左右兩旁,大的有如一個拳頭那般大小,小的像是彈珠孔一樣的洞,從這些大小不一的洞外,透進來了一束束淺藍色的光芒,照亮了張曜爬行的昏暗通道。慢慢靠近過去,張曜低頭朝著一個發光的孔洞就往外邊打量看去,發現在這個孔洞的外邊,是一個樹木洞穴,像是那些獸人所居住的地方。
至於那散發出來的淡藍色光芒,是洞中懸掛在頂上的一大塊藍色半透明類似石英結晶體的礦物,所發出來的亮光。效果可堪比傳說中的夜明珠,將原本照不進光亮的漆黑樹洞,照得整個通亮了不少,也使得張曜能清楚裏麵的基本設施。
眼睛透過孔洞查看到的這個洞穴裏頭,此時並沒有獸人在裏邊休息,四處掃視,張曜也隻看到了地上幾塊獸皮和一堆幹枯的雜草物,像是用來睡覺休息的地方,而在另一邊的地麵上,還丟棄著不少白森森上麵粘附著一些殘餘深色肉絲的骨頭,像是被獸人啃光隨手丟棄堆積在那的。那些地上骨頭的形狀,張曜估計要不就是獸人的,要不就可能是人類的,因為骨架的形狀比例,實在是太過類似,絕對和動物們生長出來的骨架構造完全不同。
看來,還是有著不少的哧佧獸人,並不嫌棄它們獸人同類的味道不夠肥美。
看這洞中沒有什麼可以提供線索的東西和物品,於是張曜轉過身繼續向前麵爬去,接著透過另一些的孔洞,觀察外邊的情況。有些孔洞的外麵,是漆黑一片,沒有放那種可以照明的礦石,所以張曜也看不清楚漆黑孔洞外的是什麼,隻能尋找查看有放置礦石照明的洞穴,查看裏麵的情況。
在兩人繼續向前爬行經過的一些孔洞中,他們也發現了一些正居住著獸人在裏邊的洞穴,幸好他們現在待著的位置處於上方死角十分隱蔽之處,基本上他們可以觀察到孔洞外邊的情況,而孔洞外的那些獸人,卻完全沒有留意到它們頭頂上方的一些小洞孔中,有其他人的存在,加上洞中一般都堆積了獸人吃剩或是保存下來的食物,空氣不流通氣味十分渾濁,再靈敏的鼻子待在這裏麵也要降低不少,因而嗅不到張曜和裴晏身上的陌生氣味經過。
張曜在爬過一個身旁的孔洞時,聽見外邊傳來重重地低吼聲和喘息聲,還伴隨著肉體激烈拍打在一起的聲響,睥睨一瞧,不用幻想別的可能性,果然就是一對到了白天還在惦記做‘運動’的獸人們,底下那個被壓著的獸人,此刻似乎完全承受不起多次的性交過程,虛弱地低哼著什麼獸語,一邊用它滿是毛發的手臂,推搡著壓在它身上,正架起它兩條粗壯大腿,不斷挺進的獸人。
“下麵的那個,問上麵的獸人到底是誰,要它放開自己。”張曜沒有要求翻譯話語,裴晏已經自然地開始幫忙翻譯,並從張曜後邊一下爬了過來,緊貼上張曜的後背。
感覺到身後傳來的溫度,張曜的身體不由地往旁邊歪了歪,腦中想著那被壓的獸人,怎麼會不記得正淩虐它的獸人?難道這個獸人是昨晚才同化成功的嗎?所以一直忍耐許久的獸主才如此爆發,從昨晚同化成功開始後,就一直把它的奴隸壓倒至現在?它到底是有多饑渴啊……
讓這些靠著野獸思維行動的獸人,壓抑住本性,等再次爆發的時候果然是加倍可怕。不過,看著那個被獸主操在身下,從一小會的抗拒,到漸漸又有了感覺開始大聲呻吟個不停的粗壯獸人,手爪重新愉悅地攀上了它獸主的後背,看起來也很爽到的模樣,一下就全無抗拒地接受起快感的反應,開始極其配合運動起來。反應十分直接,一有享受的快意,就不再繼續掙紮了……
覺得再這麼觀察下去,待會又可能引得身後邊那個氣息明顯比開始不穩的血氣方剛的裴晏,被挑逗起來,淪為昨晚那個悲劇的狀況,張曜立刻抬起手肘,撞開後邊倚著他愈發接近的裴晏,小聲開口說道:“繼續走。”說完,便轉身不再繼續看戲,往前邊的通道接著爬行而去。
爬行了大約幾分鍾後,前邊的一側,又出現了一個通道孔洞,這個孔洞口的直徑,可以供人從裏邊直接跳下去,張曜抬頭瞧瞧前邊的通道的情況,又長又黑,說不定繼續往前爬,可能再也碰不到一個這樣能讓人出去的孔洞,幹脆就從這個洞下去好了。把頭探出孔洞口朝外小心翼翼地張望一番,發現又是條漆黑的通道,寬度和高度絕對夠人在裏邊直立行走,不需要再彎著腰爬行,於是張曜果斷地先躍了下去,穩穩跳落在了地麵上。
等兩人都下來後,開始仰頭四處觀察,不知道又是到了巨樹中的哪個通道區域,秉著走一步算一步的良好心態,兩人幹脆地朝著右邊直拐,在右邊的方向一直延伸向前,不久後,前方似乎出現了不少獸人居住的那種洞,因為能看見裏邊閃現出的淡藍色光亮,把這些洞的外圍都給照亮勾勒了出來。
走近一個洞口的門前,其實準確來說的話,隻是個敞開的洞口,並沒有裝著門來做遮擋,在門洞的前方外邊,倒是能看到一株奇怪的植物,深黑色的扇形葉片,及滿是尖刺的藤蔓,圍繞纏堵在門洞之上,似乎不願意別人可以順利進入到裏邊。
“嘿,獸人也要防盜?”還裝長相這麼古怪的植物放在門口,若是它們自己要進去該怎麼辦?張曜歪頭觀察著那些扇形葉片,發現其實在葉子的表麵上也生長著許多細小的尖刺,和前邊那種蝕融草,長相完全不同,感覺看上去像是一種更顯陰狠毒辣的植物,嘴角斜斜一抬,張曜嗤笑地問道。
“這叫日枯鋸齒藤,種子澆上水能瞬間長大,一天之後,就會枯死。”知道並認識這株植物,裴晏對張曜解釋說明。
“哦,那些獸人出去的時候,就把這植物種上,等晚上迴來了,這些植物也就死了,它們便能順利進來了是不是?”張曜領悟地迴道。
點點頭,表示意思大概就是如此,裴晏盯著那些盤踞在門上的植物,開始思索如何應對的方法。
“不過,這些植物具有什麼攻擊性?”雖然想也知道不可能會是什麼溫和的植物,張曜還是有些好奇這些植物的能力。
“有毒,一有物體接近就會纏上,並釋放葉子中的毒液。”從身後將自己的礦石長刀一把抽了出來,裴晏將刀尖的部分,輕輕觸碰上那些長著漆黑葉片的植物,植物在碰到裴晏伸來的刀時,立刻如觸電一般,瞬間就將裴晏的刀刃包裹在了其中,黑色的葉子上,還慢慢滲出乳白色的液體。
“有辦法對付嗎?”雖然也可以拿刀直接把這些植物砍掉,進入洞中查看,可是那樣處理的話,等獸人迴來一定會察覺到不對,植物有被砍掉而不是正常枯萎的痕跡。
“有。”點了一下頭,裴晏將他腰側掛著的小皮袋,給抽了下來,從裏麵掏出一小包從老胡居住的地方,翻找出來一直隨身帶在身邊的鹽。這些鹽,估計是老胡自己用海水提煉而出來做調料的,知道他是個廚師,會不自覺的喜愛調製各種調味料粉,所以當時他們便把老胡自己弄的各種提煉調料,搜刮了出來,這一小包被葉子包裹起來的鹽,就是其中之一。
先舔濕自己的指尖,將唾液抹在礦石長刀的刀刃之上,裴晏接著撚起葉子中的那些顆粒粗鹽,塗抹在了刀刃之上,原本淡紫色的礦石刀上,沾滿了一層鹽的顆粒,將這全是鹽的刀,朝著那些日枯鋸齒藤就探了過去,原本張揚的寬大葉片,在一接觸到刀刃上的鹽分後,就立刻開始向邊上退縮卷曲,反應和人一樣的迅速。
裴晏就這樣持著刀那麼一劃,植物便統統向著一邊全都蜷縮了起來,門上立刻露出了一個大大的洞口,裴晏示意張曜趕緊進去,接著自己也迅速跳進裏邊。而後邊那些被鹽分刺激嚇得蜷縮起來的植物,沒過一會,又正常恢複,擴張伸展了迴來,把門洞又給包裹了住。
“喲嗬,還有這個辦法,這些植物前世難道是蛞蝓不成?竟然還會懼怕鹽?話說迴來,要是用這個辦法就能隨便出入,那些獸人豈不是白弄這些植物在外邊了?”看著這反應快速懼怕鹽分的日枯鋸齒藤,張曜不由疑問道。
搖搖頭,裴晏迴:“這個方法也是我無意間發現的,哧佧獸人們應該還沒想到過有這種辦法,再加上,它們不食鹽。”所以也沒有鹽這東西可以使用。
“哦——這樣啊,那算是我們運氣不錯。”確實沒看到那些獸人有過什麼味覺的係統存在,生吃那肉蟲完全麵不改色,天天又茹毛飲血,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調味,就已經食欲很好,更不可能會特意去製作鹽這種東西了。
往他們進入的這個洞中四處查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尋找到什麼線索,倒是和開始他們從孔洞中打量過的一些洞擺設相同,隻是有一些獸皮和枯草堆積在角落,用來獸人休息,而另一邊的地上,也是滿滿被吃掉的動物屍骨,木壁上邊,懸掛著不少還未吃完啃盡的血淋淋屍體殘骸。
見這個洞中沒有什麼發現,張曜向裴晏搖了搖頭,裴晏繼續拿起手中的刀,刺激堵在洞口的植物蜷縮到一邊,好讓兩人順利出去。
不願意每個洞都這麼進進出出,張曜便透過那些日枯鋸齒藤的葉片縫隙,去觀察這些洞中的樣子,確定見到裏麵有值得探究的線索,才會考慮進去查看。幸運的是,他們經過的七八個洞中,都沒有看到獸人在裏邊,好像都出去活動了一樣。洞中的情況,也基本上長得差不多,最多就是能分辨出哪個洞中的屍骨血腥味更濃鬱罷了。
直到張曜又接近到一個洞口,透過縫隙朝裏望去,見木壁上掛著一件雖然破爛不堪,還是能隱約辨認出那是人類的衣服,不隻是有衣物在,還有一個挎包一樣的東西,與那件衣服掛在一起。感覺這次可能有戲,張曜示意旁邊的裴晏,拿刀將洞口的植物逼退開,好進去查看一下。
於是裴晏順利配合,把長刀挨近了洞口上的日枯鋸齒藤,藤葉觸碰上刀刃上的鹽粒,迅速向一邊退縮而去,張曜趕緊低下頭,先第一個朝裏邊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