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接連走了好幾天的路,腹中饑腸轆轆,沒能捕捉到什麼可以填飽肚子的大型獵物。在這古怪的島上,胡來轉去徹底迷失了方向。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走到了島上的哪個區域,就更別說去尋找什麼漂浮之木了。連最根本需要辨別方向的辦法,他們都完全無法去辨別和尋找正確的路。
而且,在這些天中,三人都沒有找到多少可以飲用的安全水源,不隻是肚子感到異常的饑餓,嘴巴裏麵也是幹渴得要命。尤其是在烈日炎炎殘酷悶熱的天氣籠罩下,更是把人的極限,逼迫到了臨近崩潰的邊緣。
劉榮的腳步正逐漸變得虛軟,幾乎沒了力氣能再向前繼續邁步前行。他的嘴唇表麵,幾乎布滿了幹裂開的半透明死皮,粘附在皺巴巴失去水分的唇上。呆滯麻木的視線抬起,在掃視到前方不遠的一處叢林中時,他看到了懸掛在枝幹間,向下垂落的一根根銀色柔軟細長枝蔓。
在枝蔓的末端位置,掛著一滴滴巨大透明的晶瑩水珠,劉榮整個人的精神頭,順勢間就立即振奮了不少。看那水珠的樣子,就像是純淨的露珠一般,總而言之,應該是可以飲用的安全水源。
“趙大哥,你們看前麵!”
“水?”趙祥國的目光,同樣也注意到了那些枝蔓上,所滴出來的巨大水珠。他的口氣中帶著一些遲疑,心裏暗自琢磨著,難道真有那麼好的事?會有看起來幹淨安全的水,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沒多說什麼話,趙祥國隻是默默跟在已經激動先跑到前邊去的劉榮身後,向那些在叢林中自然垂下的枝蔓走去。他沒打算第一個過去嚐試喝那些水,決定還是先看看別人的反應,他再考慮喝不喝,即使他的嗓子眼,現在都幾乎幹渴得快冒煙了。
先第一個帶頭跑過去的劉榮,手中還牽著纏住瘋男人身體,製止他亂跑的藤繩。於是,瘋男人也被劉榮一同給拉動,靠近到了銀色枝蔓的附近。
低頭近距離觀察眼前的枝蔓,劉榮發現到,枝蔓的顏色並不真是全銀色的表皮,而是在樹皮上生長著細微的銀色絨毛,短密的絨毛匯聚在枝蔓表麵,遠看上去,便像是樹皮原本的顏色。若是仔細看的話,能發現到,枝蔓真正的顏色,是被完全覆蓋在絨毛底下,烏青色的原貌。
枝蔓尾端懸掛起的晶瑩水珠,形狀大小要比一成年人握起的拳頭還要大,卻沒有直接從枝蔓上滴落下來,劉榮感到有些奇怪,便好奇地伸手過去,觸碰了一下透明水珠的表麵。
一觸碰過去,原本以為是透明無物的水珠外,劉榮感覺手指間還摸到了一層極具彈性的薄膜,包覆在水珠的外邊,隻要用指尖稍微用力一刺破,水立刻就從裏邊湧了出來。看到被他用指甲戳破漏出的純淨水源,就要被滴光,劉榮趕緊把腦袋低了下去,張開他快要幹裂開的嘴,去接住那些寶貴的水源。
水一進入口中,就順著喉嚨澆灌進身體裏,享受到這水帶來的甘甜和解渴效果,大大緩解了劉榮多天來被烈日折磨,幾乎快脫水的身體。他饑渴地一口接著一口,不停喝著滴出來的水,直到大滴水珠裏的水,都被他喝光後,劉榮才又重新轉到旁邊另外一根掛著水珠的銀色枝蔓旁,去喝它上邊水珠中的水。
在見到劉榮接連大口喝了好幾滴水球珠中的水,看起來好像都沒什麼事的樣子,趙祥國才算是稍微安心確定下來,這些水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他放下懸著的心,也走近了過去,低頭尋到離他最近的一滴水珠,迫不及待地弄破外邊的薄膜,喝起裏邊的水來。他從來沒有在這麼久的時間中,連一口水都沒喝到過,他算是充分體會到了水的寶貴,是多麼的重要。
等到三人都急迫地專心喝起枝蔓末端掛下的水珠時,卻沒有察覺留意到,在他們附近的環境情況,正在開始慢慢發生著細微的轉變。每當枝蔓上的水被他們越喝越少的時候,旁邊叢林的樹木,就開始詭異地微微顫抖起來,葉片發出嘩啦啦的聲響,不過這點動靜,還是沒有讓沉浸在喝水中的三人,發覺到什麼問題。
直到明顯感到附近的震動,越來越明顯後,趙祥國才警惕地先把頭給仰了起來,環顧周圍,注意到附近的一個細節之處。身旁四周的樹木顏色,似乎都是淡紫偏白一些的模樣,沒有哪一棵樹的顏色,是長成和他們喝著水的枝蔓那樣銀色絨毛的外表。那他們喝著的枝蔓藤,到底又是從哪個地方生長出來的?
“刷喇————”一聲怪響,倏然間傳出。
不待三人反應,一道模糊的黑影迅速從濃密的叢林枝葉間,忽地一下竄出,把站著的三人瞬間就給吞噬了個幹淨。下一秒,原本剛剛還站著三人的地層表麵,已經不見他們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