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賀長庭第一次射的時候容熙其實已經醒了。
過燙的水溫使他有些難以唿吸,肺像被切掉了一半,想要發聲也困難。
頭很痛,但理智確實已經迴籠,他試圖推開在他脖子上不斷啃咬的賀長庭,賀長庭卻不肯放過他,把他抱起來用浴巾一裹,又去了臥室。
第二次賀長庭急躁了一些,就著沒洗幹淨的粘液頂進去,陰莖比剛才似乎更硬了一點。
主臥幹淨整潔如樣板房的大床被弄得一片混亂,靠枕被褥全部掉在地上,床單被抓出了一條條褶皺,每一條上都滲透了汗水和其他液體。
兩個多月禁欲的壓抑在今晚爆發,賀長庭把容熙按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開始還有一點溫柔可言,到後來就有些收拾不住,容熙哭啞了嗓子,被後入時拿不出力氣掙紮,隻能埋在枕頭裏一下一下地抽氣。
賀長庭又射了一次,這次射得酣暢淋漓,一股一股打入容熙身體最深處,像是埋了種子進去。
賀長庭扭過容熙的臉去吻他,容熙任由他親,親夠了才蓄上了點力氣,小聲地求他不要再做,說明天還要去公司。
什麼破爛理由。賀長庭把人翻過來撈進懷裏,腿也兜起來與自己的緊貼著,身體的親密使他滿足,滿足了便連這破爛的理由聽起來也覺得有點可愛,他親著容熙的額頭問:“要開會?”
容熙說不出話,隻能靠在他滿是汗的胸膛上搖頭,賀長庭笑了一聲,“那去公司幹什麼,又想逃?”
容熙愣了愣,抬起頭來看他,賀長庭目光幽深,容熙瞧不出他的情緒,隻覺得床頭的臺燈好耀眼,刺得他眼睛要流淚。
“……沒有,”他下意識為自己辯駁,“沒有逃。”
“是,你沒逃,你要用三百萬讓我滾,”賀長庭故意笑了一聲,把他的臉抬得更高了一點,“聽說你身價七十億,就想用三百萬打發我?”
“……我沒有,”容熙小聲地再次反駁,他覺得賀長庭的目光有些諷刺,比那臺燈還要刺眼,“三百萬……不夠嗎?”
“不夠,”賀長庭說,“七十億也不夠。”
容熙目光像醉時一樣有些呆滯,定焦的路線偏離了賀長庭的臉,賀長庭嘖了一聲,按著他的太陽穴推了推,讓他的視線迴到自己臉上。
然後他摟著容熙腰的手臂收緊了,鼻尖挨在一起,臉與臉近在咫尺。
那些諷刺和戲謔都被收了迴去,他唿出的熱氣打在容熙臉上,“拿錢太虧,你這個人,一整個,都是我的。”
容熙愣住了,賀長庭又說:“以後我在圈內,你就讚助;我去比賽,你就跟著,我拿了獎金……”
他停頓了一下,自己沒忍住笑了,“我拿了獎金,就都給你。”
說罷他咬了容熙一口,“頒獎要好好看,我的獎杯,也要你來捧。”
第31章
這種感情對賀長庭來說真當新奇,他有過諸多男友炮友,圈內的圈外的,卻從沒有一個像容熙這樣,讓他有一種迫切的、想要分享的衝動,好的壞的,已經擁有還沒得到的,統統傾灌。
大約是容熙實在太好,好到連他這種人都開始想要珍惜。
床已經不能睡了,賀長庭從櫃子裏找了條幹淨的被子墊在客廳地毯上,帶著容熙睡了外麵。
那個位置正對hok的訓練基地,賀長庭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房間,半拉著窗簾,沒有開燈。
“睡在這裏是想偷窺我?”賀長庭坐著,讓容熙麵對著窗戶坐在自己腿上,“看得到嗎?”
容熙小小地抿了一下唇,老老實實答道:“不太看得清……”
“看不清怎麼不去對麵找我?”賀長庭發覺他進來以後就一直在問容熙這樣那樣的問題,說的都是問句,容熙卻沒答幾句,“決賽那天為什麼跑了?”
容熙垂著眼睛不說話,露出一點被動的不知所措,還有一點不大明顯的難過,賀長庭瞧出來了,然後更高興了——容熙一定是在為他難過。
“下午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突然撤讚助,這麼喜歡我,還想跟我分手?”賀長庭決定逼問到底,今晚不問個所以然出來他是絕不可能放過容熙的,他要弄明白容熙在想什麼,並杜絕下一次再發生今天這種事的可能性。
他從背後抱著容熙,把側臉貼在容熙耳朵上,並從玻璃倒影上觀察容熙的表情。容熙一直低著頭,賀長庭有點等不及,咬住他的耳垂,半真半假地威脅:“不說就繼續做,做到你哭著說為止。”
容熙的表情更難過了,是真的難過,像受了傷,睫毛顫顫好不可憐,擱在以前賀長庭是不可能心軟的,這次卻軟得非常快,他舔了舔容熙的耳廓鬆了語氣:“騙你的,晚上不做了。”
容熙明顯鬆了一口氣,肩膀都放鬆了下來。
賀長庭心情大起大落,瞬間又有點不是滋味,他嘖了一聲,抓起容熙放在腿上的手,捏著細細長長的手指,“說吧,今晚不說,明晚也不會放過你。”
容熙這人,看著軟弱無害,脾氣倔起來卻是真倔,賀長庭在這見不到人的半個月裏已經領略了幾分,原以為還要再磨一磨,卻見容熙突然抬起了頭,眼睛看著玻璃裏的賀長庭,說:“那天……我沒有遲到。”
“哪天?”賀長庭沒想起來。
“比賽第一天,”容熙輕聲道,“我去韓國了,到酒店的時候你在遊泳。”
賀長庭想起來了一點,第二天是小組賽第一天,容熙一直沒出現,他心神不寧,在電話裏對著王助理放了點狠話。
他伸出手掐容熙柔軟的臉,有點想笑又有點想把容熙按著狠狠再做一頓,“來了怎麼不來看比賽?我跟你助理說的氣話都聽到了?”
容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是因為那個……”
“那是因為什麼?”賀長庭的唇移到了容熙後頸最敏感的那塊皮膚上,對著輕輕一吹氣,“hok不缺讚助,但是我隻要你這一個。”
容熙先是一愣,後知後覺覺得癢了,身體前傾躲開賀長庭,伸手按住了那塊皮膚,“你……”
“我怎麼?”賀長庭順勢親了親他的手背,“就因為這個鬧脾氣?還想跟我斷了?膽子挺大。”
“……”容熙望著玻璃裏交頸纏綿的兩個身影沉默了一會,才輕聲道:“不是因為這個……”
賀長庭正要問那是因為什麼,就見容熙轉過了臉來,半仰著頭望著他,一雙眼睛清清澈澈,把所有不安難過和那一點艱難的勇敢都寫在了裏頭,“賀長庭,你是在玩我嗎?”
賀長庭一怔,“什麼?”
“ting,”容熙望著他,“你是在玩我嗎?”
“……”賀長庭花了幾秒才弄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聽到了?我跟xn……”要不是容熙今天提起,賀長庭都已經忘了還有這事,那不過是當時受了xn挑釁後的隨口之言,沒想到恰好會被容熙聽到。
他用舌頭頂了頂後槽牙,改口道:“所以你覺得我在玩你?”
容熙眼裏有一點熱,不敢再看他,又低下了頭去,賀長庭也沉默了一會。
要怎麼說。一開始他確實沒有把容熙放在心上,畢竟開始的時候容熙算是他金主,賀長庭活得再隨便,出來賣總是第一次,那涉及到很多問題,尊嚴也好麵子也好,臉上裝的再無所謂,心裏總有過不去的坎。
“要玩也是你玩我,”賀長庭摸了摸他的頭發,突然笑了一下,說,“你出錢讚助戰隊,我陪你睡覺,你聽了一句話就要跟我分手,還覺得是我在玩你?”
“……我沒有,”容熙緩慢地說,“ting,我很喜歡你,想幫你,如果你想要讚助,不需要和我維持這樣的關係我也可以給你。”
他換了一口氣,聲音也低了下去,像冬日裏唿出的一口微弱的白氣,“所以你不要這樣對我,我也不是……”他頓了頓,眼淚掉下來,剛好落在賀長庭手背上,有一點燙。
“……我也不是不會難過啊。”他訥訥地說完了後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