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歎了口氣,說道“我向你坦白,我沒放下,我嫉妒過你身邊的人,失眠時想過重頭再來,對過去的抱有貪戀。”
“但我們馬上就三十了,不是17歲,不能想怎樣就怎樣,我們…”鍾意話說到一半,莫名有些哽住,“我們,…秦敬,你別留我。”
“求你了。”
如果最後重蹈覆轍,我怎麼辦。
秦敬閉上眼,疲倦地捂住額頭,很久沒有說話,屋中一片黑暗,徘徊著深秋的冷意。
“……”
“鍾意,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我怎麼能…跟你離婚。”秦敬的語氣聽來疲憊到了極致,摻著孤獨和悔意。
他看向空蕩蕩的客廳,覺得那是個被浸在寒冬裏的冰窖。
“秦先生,…各自保重吧。”
鍾意的聲音停止了,電話那頭變成一片忙音,手機從秦敬的指間落到沙發上。
他把臉埋在手掌裏,一動不動,融在冰冷的黑暗裏,心髒疼得快要被撕裂。
從前怕失去的心情,電視劇裏演過的痛徹心扉,終於還是在快三十而立的年歲裏,重新將他教育了一遍。
鍾意掛掉電話後,看了眼剩下的時間,走了會神,然後取出瓶起子,打開秦敬白天剛送來的酒。
他打開電視,電視裏正迴放經典老片《春光乍泄》,剛好演到一半,何寶榮對黎耀輝說‘不如我們從頭來過。’
鍾意喝了兩口,一聲不響地把影片看完。
影片結束時,已經是深夜了,酒空了兩瓶半。
結局和他記憶中的一樣,黎耀輝迴到香港,何寶榮留在阿根廷。
沒有事可以從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