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從臥室出去時,季晗昱跟邱念兩個小鬼竟然已經(jīng)抱著貓坐在了客廳沙發(fā)上。
“你倆起這麼早?”邱野驚訝道。
“我們小孩子覺少,”季晗昱嗓音清脆地說著轉(zhuǎn)過了頭來,然後咦了一聲,好奇道,“邱野哥哥你怎麼從我二哥的房間裏出來啦?你倆一起睡的嗎?”
邱野頓時有些尷尬,他昨晚本來就是等其他人都睡下後,偷偷去找季明哲的,現(xiàn)在跟對方一起出現(xiàn),在場的保鏢們跟煮飯阿姨一下子就知道他們幹了什麼。
但這些人沒人敢問,隻眼觀鼻鼻觀心的當自己沒看見,結(jié)果被一個四歲半的小屁孩大聲問了出來。
唉,果真是童言無忌。
饒是邱野臉皮夠厚,麵對季晗昱和屋內(nèi)好幾雙燃燒著八卦之魂的眼睛,他也有點扛不住。
“早餐好了,小昱帶小念哥哥過來吃飯。”季明哲淡聲道,不動聲色的替邱野解了圍。
吃過早餐,幾人便出發(fā)去g市最大的海洋館。
怕邱念緊張,季明哲買了最早的入館票,加上今天又是工作日,前來的遊客很少。
季晗昱帶著邱念很開心的檢了票,然後在入口處十分積極的推薦道,“小念哥哥,我們先去看水母,這裏的水母會發(fā)光,可漂亮了。”
邱念心裏本來有些發(fā)怯,但當進入館內(nèi),他的目光漸漸被這裏各種各樣的海洋生物所吸引,神色便稍稍放鬆了下來。
“小念確實恢複的很好。”季明哲跟邱野站在後麵看著那兩個小孩道。
以前他們也想過辦法讓邱念與外麵的世界接觸,但每次的狀況都很不好。
“嗯,林侑這些年的治療不是沒效果,小念一直在一點點進步。”邱野道。
也正是因為這點,他才沒把林侑怎麼樣,隻解雇了他並用了些手段讓心理醫(yī)師這個行業(yè)再容不下他。
當然這裏麵丁糖的功勞也少不了。
看完了水母,幾個人又去了熱帶魚館,季晗昱已經(jīng)來過很多次,對這裏的地形比季明哲還熟,他牽著邱念,一邊走一邊連說帶比劃的給邱念介紹著這裏的生物。
“沒想到小晗昱跟小念這麼投緣。”邱野笑著說。
季明哲眼神也柔和了一些,“小昱應(yīng)該會成為小念的第一個朋友。”
“也可以是弟弟。”邱野突然道。
季明哲聽聞,沉默了一瞬沒接話,邱野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如果他們兩個在一起,成了一家人,季晗昱理所當然就成了邱念的弟弟。
但在一起的形式,季明哲並沒有考慮好。
之前他心裏已經(jīng)有了決定,但昨晚邱野的表現(xiàn)讓他的心第一次有了遲疑猶豫這種情緒。
他沒想到邱野會為他做到這一步。
“季明哲,”不知什麼時候,他們走到了一個沒人的拐角,邱野拉住了他的手,然後靠過來背對著館內(nèi)的攝像頭親了下他的嘴角。
“你把協(xié)議簽了,把我?guī)м捈遥袉幔俊鼻褚安渲久髡艿拇桨贻p聲道。
季明哲垂眼看著他,眼中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他盯了邱野半晌,而後問,“你說的調(diào),教的地方在哪?”
邱野先是一愣,繼而明白過來季明哲的意思,迴答道,“就在老家那邊,你還記得林修睿麼,他常去那種地方,所以我知道一些。”
“周六我們過去。”季明哲說。
邱野眼睛彎了彎,道,“好。”
隨即邱野退開了一步,重新跟季明哲往前走,這家海洋館很大,海洋生物的種類也很繁多,轉(zhuǎn)到中午,幾人才看完了一小半的地方。
而兩個小孩明顯已經(jīng)累了,一直嘰嘰喳喳的季晗昱話也少了很多。
邱野決定先帶他們?nèi)コ燥垼纫葬嵩賮硗妗?br />
邱念還是不適應(yīng)人多的地方,因此用餐的地點季明哲便選在了一家有單獨包間的私房菜館。
吃完飯,眾人便迴了家,下午也沒有其他安排,季晗昱拉著邱念要把今天看過的所有海洋生物都用橡皮泥捏出來,季明哲坐在一旁幫忙。
而邱野一直眼中帶笑看著他們。
等到了晚上要睡覺時,邱野不打算再跟昨晚一樣偷偷摸摸地找過去,他滿含期待的看著從邱念房裏出來的季明哲,輕聲道,“我以後可以跟你睡嗎?”
季明哲經(jīng)過客房的腳步一頓,平靜道,“你的行李我已經(jīng)讓人拿過去了。”
邱野嘴角的笑容頓時又上揚了幾分,他跟在季明哲後麵進了主臥,“你先洗澡,我整理一下行李。”
季明哲卻轉(zhuǎn)頭直接吻了上來,邱野微愣,繼而捏住了他的下巴,加深了這個吻。
當兩人唿吸明顯變得濁重時,緊密貼合的嘴唇才喘息著分了開來。
“一起洗,”季明哲把眼鏡摘下來扔在床上,然後伸手一邊解衣服上的扣子,一邊道,“在浴室裏做一次。”
過去反目的時候,因為季明哲這些毫不掩飾的欲望和要求,邱野常常會諷刺季明哲不知廉恥,現(xiàn)在他卻愛極了這個人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就說的直白性格。
他盯著季明哲因為情,欲而變的有些濕潤的眸子看了很久,隨即一把抱起他,朝浴室走去。
被麵對麵抱起的一瞬間,季明哲的雙腿就環(huán)在了邱野的腰上,他們邊接吻邊去撕扯對方的衣服。
急迫的樣子都有點等不及跨進注好水的浴缸。
“季明哲,套子在哪?”
“別找了,直接進來。”
直到浴缸裏的水完全涼了,二人才從浴室裏出來,然後又糾纏著倒在了床上。
隨後又是很久的曖昧喘息。
不加節(jié)製的後果是兩個失眠了很長時間的人第二天竟然又醒來遲了。
季明哲錯過了一個早會,手機上有好幾條助理束雨的未接來電。
“我送你吧。”邱野把熨燙好的襯衫遞給他。
季明哲挑了條與之相配的領(lǐng)帶出來,然後道,“不用,司機在門外。”
“還是我送吧,”邱野笑著說,“反正我待家裏沒事幹。”
季明哲聞言打著領(lǐng)帶的手微微一頓。
而邱野比他還敏感,立刻解釋道,“我沒其他意思,我就是想說:我想送你。”
“嗯。”季明哲道。
隨後兩人都各自收拾,沒再說話,其實彼此心裏都清楚:讓一個原本有事業(yè),不喜歡被困著的男人現(xiàn)在無所事事的呆在家裏,成為被豢養(yǎng)的金絲雀,就算心裏願意,但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所以彼此才會這麼敏感。
但他們此刻,還沒有找到能讓雙方都完全開心愉快的相處方式。
最終邱野還是去送了季明哲。
到了公司樓下後,邱野降下車窗,對下了車的季明哲道,“我在家等你。”
季明哲抿了下唇,應(yīng)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