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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水鎮(zhèn)。


    席晚找到萬老爺子時,他興奮地說:“是不是我們?nèi)f越幹了大事?怎麼老有人來打聽他?”


    席晚立即問:“還有誰來過?”


    萬老爺子:“一個開三輪車,還紮了揪揪的小夥子!”


    席晚:“……”好像知道是誰了。


    萬老爺子興致勃勃講著萬越從一個混混成為人上人,見席晚漂亮,還忍不住搓搓手:“姑娘,你有對象沒啊?”


    席晚微笑:“已婚。”


    萬老爺子遺憾道:“那我們家的別墅就不能讓你住咯。”


    除了萬家,席晚還找到十幾個萬越的同學(xué)、和他一起玩的混混。


    不平的說:“萬越?他現(xiàn)在是有錢,可不就是有個嫁得好的媽嗎?我媽要能供我出國,我比他混得還好!”


    膽小的說:“我早改邪歸正了,咋又來查我……我以前是和萬哥混過,但我就是個小弟,幹事的都是萬哥他們。萬哥下手特別狠,還老喜歡帶刀。”


    八卦的說:“對對對,你是來挖萬越黑曆史的吧?那我跟你說,他小時候可壞了!專喜歡欺負(fù)個子小的男娃,女娃也不放過。把那些男娃打得鼻青臉腫,但他也不敢真的打壞他們。你猜他怎麼著?他就去偷女娃們養(yǎng)的小兔子、小貓,在它們身上寫上欠揍男娃的名字,然後剁掉!嘖嘖嘖,小時候不懂事,現(xiàn)在想來,那是真的壞啊!”


    知情的說:“萬越和章旭明本來不是一夥的,各有各的幫派,章旭明和技校那幫人混,萬越混的圈子更野。但後來我們一起玩過,他倆走得還挺近,可能因為都沒媽吧?但不知為什麼又掰了,章旭明去哪了不知道,我再沒見過他。”


    席晚問,記不記得萬越和章旭明與哪些女生有來往。大部分人想不起來,但有一人尷尬地說:“我那時和他們一起玩兒,欺負(fù),欺負(fù)過落單的女的。”


    席晚問是誰,怎麼欺負(fù)的。對方迴答得遮遮掩掩,隻說都是萬越的主意,沒動手,就是跟蹤、嬉笑、威脅,言語上冒犯,又說自己覺得沒勁,欺負(fù)女的不如找男的打架,就沒繼續(xù)了。


    席晚問是不是唐紅婷,那人嚇得臉都白了,“當(dāng)然不是!我們從來沒惹過她!”


    席晚又拿出李艾潔當(dāng)時的登記照,那人看了一會兒,不確定地說:“樣子我記不得了,但確實姓李,好像還有個弟弟。她弟因為她,還找過我們,被萬越修理了。”


    席晚取證工作做得特別踏實,視頻、錄音一應(yīng)俱全。這些資料都第一時間傳給了季沉蛟。


    “頭兒,有什麼想法?”


    “萬越以前心狠手辣,和章旭明是一丘之貉,一同欺辱過李艾潔,沒有碰過唐紅婷,但死的卻是唐紅婷,現(xiàn)在李艾潔被卷入,而李艾潔當(dāng)時和唐紅婷有相似的性格,都容易被混混盯上……假設(shè)……”


    季沉蛟雙手撐著桌沿,看著擺滿桌子的資料,“假設(shè)是李艾潔為了從被欺辱的狀態(tài)中脫離,而出賣了唐紅婷,比如讓章旭明去招惹唐紅婷?或者別的什麼方法,最終導(dǎo)致了唐紅婷被殺害的結(jié)果。她沒有直接參與,但她是知情者、推動者,所以十二年後才被卷入?”


    梁問弦點頭,“這樣前期的部分線索就連起來了。”


    季沉蛟走到白板邊,在李艾潔和萬越中間畫了個等號。梁問弦輕輕挑起眉,“這是……”


    “十二年前是萬越和章旭明像,李艾潔和唐紅婷像。現(xiàn)在是萬越和李艾潔像!”季沉蛟轉(zhuǎn)過來,“萬越從一個隻有初中文憑、家庭經(jīng)濟(jì)條件糟糕的混混,變成上過國際高中、在國外拿到雙學(xué)位的精英,生活層次完全改變,並且有光明的前景。”


    “而且他很看重他得到的這一切,迴蒼水鎮(zhèn)給他爺爺買別墅,大概率不是因為他太有孝心,隻是想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眼紅。”


    “李家姐弟的生活也徹底改變了,李艾潔的工作一般,但李艾兵身家千萬,對她這個姐姐毫不吝嗇。他們苦了三十年,今後都是好日子。”


    “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想毀掉他們的大好前程。章旭明過得不好,而且從來沒有好過,如果說章、萬、李這三人有唐紅婷這個共同的秘密,他在心理落差之下,難保不產(chǎn)生嫉恨。並且用這個秘密去威脅、勒索二人。”


    梁問弦跟上思路:“然後被聯(lián)合起來反殺?那劉玉純怎麼解釋?”


    季沉蛟靜了靜,“我到現(xiàn)在還是想不到她和唐紅婷的死能有什麼關(guān)係,可單純的目擊者又不像。她也有勒索萬、李的可能,因為她需要大量的錢來包裝自己。不過章旭明和劉玉純勒索萬越、李艾潔的話,我們應(yīng)該能查到蛛絲馬跡的,但事實就是沒有。”


    季沉蛟拿起刷子,在白板上畫了一把大叉,“剛才說的這一切,都隻是缺乏這個基礎(chǔ)支撐的想象。”


    接著,他又畫出一個人頭輪廓,“這是萬越和李艾潔聯(lián)手滅口的設(shè)想,如果威脅萬、李的不是章旭明和劉玉純呢?他是第三方知情者,他讓萬、李知道——你們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


    季沉蛟放下筆,“我要去見見萬越。”


    “讓他開口估計很難。”梁問弦說:“他自己是學(xué)法律的,而且我們手上沒有確切的證據(jù)。”


    “我知道,先去看看再做計劃。”


    金融港三號樓,泉耀投資。


    萬越剛協(xié)助總裁辦擬完一份重要合同,去樓下咖啡廳的途中卻被季沉蛟攔住。


    萬越疑惑地打量季沉蛟,冷漠的神情中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慌張,“你是?”


    季沉蛟亮出證件。往來的員工都小心而好奇地看過來。萬越在短暫的驚訝後露出配合的微笑,“去我辦公室行嗎?”


    季沉蛟:“當(dāng)然行。”


    萬越做的是法務(wù)工作,有獨立辦公室,裝修走的是幾何風(fēng),鋒利又簡潔。季沉蛟參觀一番,萬越客套地問:“季警官喝點什麼?”


    季沉蛟說:“你最近迴過蒼水鎮(zhèn)嗎?”


    萬越背對季沉蛟,唇角的線條繃緊,但拿著咖啡轉(zhuǎn)過來時,又恢複如常,“季警官今天是來查什麼?我家鄉(xiāng)出什麼事了嗎?”


    季沉蛟說:“現(xiàn)在倒沒出什麼事,但十二年前出過。”


    萬越愣了下,旋即道:“華燈街那件事吧?一晃都十二年了,我當(dāng)時還積極配合調(diào)查呢。”


    季沉蛟:“哦?怎麼個積極法?”


    “踴躍提供線索啊,跟警察說看到哪些人經(jīng)常在華燈街。”萬越主動說:“我那時是個混混嘛,也總是在華燈街玩,警察還查過我呢,不過那天我老早就迴家了,沒看見是誰殺的人。”


    這一套說辭是把自己撇得幹幹淨(jìng)淨(jìng)。季沉蛟說:“那挺不好意思的,局裏決定重查這個案子,又要來跟你問線索了。”


    萬越笑道:“重查?那很好啊,我支持。隻是時間太久遠(yuǎn),人的記憶也不一定靠得住。季警官,你想知道什麼盡管問,我記得起的,一定不隱瞞。哎,那案子是我家鄉(xiāng)的一塊傷疤,我也希望兇手早日被繩之以法。”


    季沉蛟在會客沙發(fā)上坐下,“最近還發(fā)生了一起命案,被害人也是蒼水鎮(zhèn)人,你可能認(rèn)識。”


    萬越很驚訝,“誰?”


    季沉蛟:“章旭明,烏濱大道前幾天傳出來的事你聽過吧,就是他。”


    萬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眼珠子一動不動,驚駭?shù)綐O點的樣子。


    季沉蛟便看著他,等了半分鍾,他像是終於從震驚中緩過來,慢慢坐下,“章旭明……對對,我記得他,以前一起玩過,他和我好像同齡,他在技校……他是怎麼死的?”


    季沉蛟沒迴答。萬越又自顧自地說起來:“你們是因為他才來找我嗎?但是我都十多年沒見過他了,都不知道他也在夏榕,我可能給不了多少信息。”


    “沒關(guān)係。”季沉蛟說:“我是想跟你了解你們都在蒼水鎮(zhèn)時的事。”


    萬越流露出恰當(dāng)?shù)木执伲昂茫銌枴!?br />

    “你們當(dāng)時是怎麼個玩兒法?”季沉蛟說:“和哪些人結(jié)過仇?”


    萬越:“就打架、喝酒、打遊戲。結(jié)過仇……這不好說,喝多了就打架,爭地盤也打架,我和章旭明是打架才認(rèn)識的。但那都是不懂事,不算什麼仇不仇的。現(xiàn)在我偶爾迴去,還跟以前打過架的兄弟喝酒呢。”


    季沉蛟又說:“那女生呢?你們和不和女生玩?”


    萬越鼻梁輕微一皺,“很少,一般不帶女生玩。”


    “但我們?nèi)ドn水鎮(zhèn)調(diào)查章旭明時得知,你和他曾經(jīng)欺辱過一個李姓女孩。”季沉蛟說:“有沒有這迴事?”


    萬越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攥緊,下意識就搖頭。


    “這條線索很重要,它可能與章旭明的死有關(guān)。”季沉蛟說:“所以如果你還記得,希望你別隱瞞。”


    萬越站起來,踱了好幾步,“好像,好像是有這麼一迴事。但是我們絕對沒有動手,隻是跟她說點那種,那種話。”


    季沉蛟:“你記得她的名字嗎?”


    萬越:“李……抱歉,真的記不得了。”


    季沉蛟沒追問,卻拐到新的問題上:“除了這個李同學(xué),你們還欺負(fù)過其他女生嗎?”


    不等萬越迴答,季沉蛟道:“唐紅婷你們接觸過嗎?”


    萬越反應(yīng)過來,語氣中摻雜一絲憤怒,“季警官,你不會是懷疑我是十二年前的兇手吧?你問我一大堆,就是為了這個?”


    季沉蛟說:“不至於。但據(jù)我們掌握的線索,章旭明的死很可能和唐紅婷有關(guān)。如果你能證明他欺辱過唐紅婷,對案件偵查會有一定幫助。”


    萬越茫然,“我不懂。”


    季沉蛟說:“唐紅婷案遲遲未破,也許有人正在為她複仇。”


    萬越瞪大眼睛,“這……”


    季沉蛟又道:“所以你如果想到了什麼,比如誰可能為唐紅婷複仇,隨時聯(lián)係我。”


    “好,好。”萬越魂不守舍,季沉蛟看了他一會兒,提出今天就到這裏。萬越將季沉蛟送到電梯,精神似乎好了些,保證道:“你放心,十二年前我積極配合,現(xiàn)在更會協(xié)助警方!”


    季沉蛟迴到市局,剛下車,一道影子便在麵前一閃。


    “……”


    淩獵:“季——甜甜!”


    季沉蛟:“……”


    在長期與淩某人的鬥爭中,季沉蛟已經(jīng)深刻領(lǐng)悟到一件事,想要打敗魔法,隻能學(xué)習(xí)魔法。


    於是,他學(xué)著淩獵的語氣,“淩——騙騙。”


    淩騙騙懵了一秒,嘻嘻蹦過來,“我突然有點新想法。”


    “什麼?”


    “十二年前與唐紅婷死亡有關(guān)的其實是李艾兵。李艾潔像當(dāng)初為了弟弟甘願舍棄名字一樣,這次又為了弟弟甘願‘犧牲’自己。”


    淩獵不知去哪裏打過滾,臉上沾著灰。季沉蛟從車裏拿出濕紙巾,淩獵接過,撕開包裝,貓洗臉般刷刷在臉上抹。


    季沉蛟:“……”


    “謝了。”擦幹淨(jìng)臉,淩獵隨手將揉成一團(tuán)的濕紙巾丟進(jìn)垃圾桶,很不在意地抓一把額發(fā),“我聽李艾潔的同學(xué)說,在唐紅婷遇害後,因為警方集中整治混混亂象,她曾經(jīng)很高興——終於不用被騷擾了,那時她應(yīng)該是想安心讀完高中,她在入職資料上填十七中,也可以解讀為,她潛意識裏想要完成學(xué)業(yè),為沒能讀完高中而遺憾。可元旦後突然離開,也許因為她突然得知弟弟與唐紅婷的死有關(guān)。”


    季沉蛟認(rèn)同。“這對姐弟自幼相依為命,互相都可以為對方做任何事,現(xiàn)在雖然不能確定李艾兵被牽扯入唐紅婷案的具體原因,但很顯然,他是為了他姐。”


    “時間推到現(xiàn)在,被威脅的是李艾潔,那人也許是用李艾兵的前途來逼迫李艾潔。當(dāng)姐的,想要為弟弟掃清前行路上的障礙。”


    季沉蛟頓了下,“李艾兵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矛盾。”


    淩獵在閱讀軟件上找到李艾兵正在連載的書,“最愛的姐姐失蹤,很可能是兇手,生死未卜,他居然還每天堅持去健身房、買菜做飯,還去商場購物,怎麼都不像關(guān)心姐姐的樣子。可是他把他賴以生存的工作停下來了,一個網(wǎng)絡(luò)作家,連日不更新等於砸掉飯碗,而且他那個請假條也很破罐子破摔,就好像他不會再迴來了。”


    兩人同時道——


    季沉蛟:“我覺得他在計劃什麼。”


    淩獵:“他一定在等待什麼。”


    話音一落,兩人對視,淩獵笑道:“哎呀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季沉蛟:“怎麼,警方關(guān)係者當(dāng)上癮了,腰鼓還打不打?”


    淩獵正好倒苦水,“我們腰鼓隊都解散了,季隊長,抓緊破案吧,我也是為了重新打腰鼓賺錢,才拚命幫你的。”


    季沉蛟:“……”


    淩獵:“別忘了你答應(yīng)送我手機(jī)!”


    沈棲雖然還在蒼水鎮(zhèn),但季沉蛟讓他查萬越這段時間的行動軌跡。


    “哥,查到了,你看看。”


    作為泉耀投資的法務(wù),萬越並不繁忙,每天定點上下班,從四月至今,隻有四月十八號、二十三號、五月五號因公陪公司高層參加過商務(wù)晚宴。其餘時間都可供自己支配。


    萬越在主城有三處房產(chǎn),都是高檔小區(qū),其中兩處在他還在國外讀書時就已購置,是他母親和繼父給他買的。


    他現(xiàn)在供職的泉耀投資並不是他繼父的公司,他繼父做的是製藥,按理說他在自家公司有更好的發(fā)展前景,但他選擇給別人打工。


    除開那三個赴宴的夜晚,這接近兩個月的時間裏,萬越有二十天行蹤不明。


    聽到這裏,季沉蛟問,“行蹤不明?”


    沈棲:“有時是淩晨兩三點才迴到某一處家,有時徹夜不歸。這些日子就包括劉玉純遇害的四月二十六號晚上到二十七號淩晨。”


    季沉蛟:“這麼多天夜不歸宿,他是不是在打掩護(hù)?他以前是這樣嗎?”


    沈棲說:“監(jiān)控隻能查到三月,更深入的調(diào)查得從他周圍的人和支付情況入手。”


    季沉蛟當(dāng)即跟謝傾申請許可。


    就在針對萬越的調(diào)查正在進(jìn)行時,萬越主動來到重案隊,說自己有重要線索想要提供。


    “你們可以去查一個叫黃客的人,他暗戀過唐紅婷。”萬越清清嗓子,露出參與商務(wù)會談時的營業(yè)笑容,“季隊,我說過的,十二年前我積極協(xié)助警方,現(xiàn)在也一樣。你上次迴去之後,我就拚命迴憶,想起了這個人。”


    季沉蛟記性好,在蒼水鎮(zhèn)警方的偵查記錄中見到過這個名字,但隻有寥寥幾筆,顯然隻是在鋪網(wǎng)排查中接觸過,因為沒有疑點而放置。


    而唐紅婷的老師、同學(xué)未提到過這個名字。就連和她關(guān)係最近的鄰居也沒有說過黃客。


    季沉蛟故意露出驚喜的神情,“有這迴事?黃客是誰?詳細(xì)說說。”


    萬越似乎很滿意季沉蛟的反應(yīng),肩膀不明顯地降了降,是放鬆的反應(yīng)。


    “我還在蒼水鎮(zhèn)時,和黃客打過交道。他比我大個兩三歲吧,他爸跑運輸,他有時也幫著開。但大多數(shù)時間他不工作,跟我們一起混。”


    萬越難為情地摸摸鼻翼,為以前的經(jīng)曆汗顏。又接著說。


    黃客時常出沒於鎮(zhèn)上各個臺球室、遊戲廳,打架鬥毆什麼都來,沒有團(tuán)體,獨狼一頭,大家偶爾會聊到他,都覺得他性格古怪。


    剛成年的混混們血氣方剛,都愛沒事談個女朋友,但黃客像是怕女人,從來都是繞著走。他長相醜陋兇惡,喜歡和混混打交道的女人也看不上他。


    但十二年前的夏天,他卻時常遠(yuǎn)遠(yuǎn)盯著一個女孩。


    這女孩就是唐紅婷。


    高考結(jié)束後到放榜前,唐紅婷為了攢大學(xué)學(xué)費,沒日沒夜地打工,華燈街亂,老板開的工資比其他地方高,她便出沒在這裏的臺球室、餐館、遊戲廳。


    黃客就是那時注意到她的,也許是一見鍾情,也許曾有別的接觸,總之萬越幾次看到黃客盯著一個女孩,露出少見的笑容。


    “當(dāng)然,那時我不知道那是唐紅婷。”萬越解釋說:“我們很多兄弟都看見了,你們可以再去蒼水鎮(zhèn)打聽打聽。”


    季沉蛟說:“所以你覺得黃客可能知道誰是殺死唐紅婷的兇手,於是為她複仇,章旭明是被黃客殺的?”


    萬越說:“季警官,瞧你說的,我隻是普通公民,提供線索而已,判斷可不該我判斷。”


    季沉蛟點頭,“很有價值的線索,不過這都十二年了,黃客還對唐紅婷念念不忘嗎?”


    “他這個人,你們?nèi)ゴ蚵犨^可能就知道。”萬越指指自己太陽穴,“他腦子不怎麼正常。他做出什麼事我都不覺得奇怪。”


    季沉蛟又道:“這線索你當(dāng)年怎麼沒提供?”


    萬越不解:“啊?”


    “有個性格古怪的混混盯著唐紅婷。”季沉蛟說:“你說了的話,警察一定會重點調(diào)查他。這麼一個人,很可能是兇手。”


    “這……”萬越磕巴一下,旋即道:“當(dāng)時那個情況,我也緊張啊,其他人也沒有提過他嗎?”


    就算沒有逐條查記錄,季沉蛟也知道肯定沒人提到黃客。因為一旦有人提及,關(guān)於黃客的調(diào)查不可能停留在鋪網(wǎng)排查階段。


    提供完線索,萬越要走,季沉蛟卻留他多“聊”一會兒。


    “萬律平時有什麼愛好?”


    萬越臉頰肌肉輕微僵硬,“我工作輕鬆,晚上沒有應(yīng)酬的話,喜歡去酒吧夜場。”


    不等季沉蛟開口,萬越補(bǔ)充道:“我知道這不是什麼好習(xí)慣。”


    季沉蛟笑了笑,“成年人,去去夜場沒什麼。”


    萬越:“季警官也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約個時間。”


    “我就算了。”季沉蛟說:“對酒吧沒興趣。”


    萬越:“也對,我們的社會責(zé)任不一樣。像我,我學(xué)法律,也是可以進(jìn)入檢察院、法院的,但我沒有那麼高的覺悟,進(jìn)律所又太累,貪圖安逸當(dāng)了公司法務(wù)。”


    “既然說到這裏了。”季沉蛟說:“問個私人問題不介意吧?”


    “你問。”


    “怎麼不進(jìn)自己家的公司?”


    萬越笑道:“生物製藥我不熟,金融投資我更在行一些。”


    送走侃侃而談的萬越,季沉蛟立即聯(lián)係還在蒼水鎮(zhèn)的席晚,讓她跟副所長打聽黃客其人。


    副所長翻著調(diào)查記錄迴憶,當(dāng)時沒有任何線索指向黃客,並且唐紅婷遇害時,黃客父親生病,他正在其他鎮(zhèn)幫父親送貨。


    季沉蛟說:“核實黃客現(xiàn)在的情況,再跟萬越的兄弟們、常在華燈街活動的人了解下黃客是個什麼樣的人。”


    席晚應(yīng)下,“我這就去辦。”


    突如其來的線索,季沉蛟靜下來想了會兒,不由得想給淩獵打電話。手機(jī)已經(jīng)拿起,卻又放下。嘖,一個小騙子。


    席晚跟副所長調(diào)用了派出所的警力,一番問詢下來,大家對黃客的印象都停留在孤僻、陰沉、古怪上。他沒有朋友,在混混的圈子裏,落單意味著容易被欺負(fù),但沒人敢惹他。混混們本能地規(guī)避危險,覺得他這樣的人,真打起來會不要命。


    沒人主動提到唐紅婷,席晚試探道:“我聽說黃客經(jīng)常盯著唐紅婷。”


    才有人以不確定的、猶豫的口吻道:“好像是有這麼迴事,唐紅婷在他常去的臺球室打過工,但我記不清了。”


    記不清,好像是。全是這樣模棱兩可的迴答。可以確定的是,因為空間交集,他們存在認(rèn)識的可能。


    而過去存疑,現(xiàn)在更是一片空白。黃客的父親已經(jīng)於三年前患病去世,後事是親戚幫忙辦的,黃客沒有迴來過。親戚怒斥他沒有孝心。


    席晚問黃客是哪一年離開蒼水鎮(zhèn)、出去幹什麼,親戚們也答不上來,隻知道他從十多年前開始,就常常出去幾個月大半年,迴來待一段時間就又離開,黃父也從來不說兒子做什麼工作。大家私底下都說他遊手好閑,靠黃父送貨供著。


    黃父病逝前住了一年多的院,黃客沒來探望過,也沒寄錢,醫(yī)藥費是幾家親戚出的。為這事,親戚們沒少罵過黃客。


    席晚將情況匯報給季沉蛟,季沉蛟旋即查與黃客身份證綁定的銀行卡、手機(jī)號,發(fā)現(xiàn)在五年前,他的手機(jī)號就自動注銷了,銀行卡也再未使用過,更是沒有機(jī)票火車票等的記錄。


    這個人,已經(jīng)失蹤五年。


    男人打開房間的燈,端著一杯熱好的牛奶邊喝邊往屋裏走。他本來要去電腦桌,卻在中途瞥見茶幾上玩到一半的軍棋。於是停下來,拿起一枚炮彈,炸掉了一個旅長。


    他笑著自言自語:“你呢?什麼時候行動?”


    作者有話要說:


    季甜甜:你以為我不會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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