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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氣氛比往日更加緊張,阿兵展開麵前的紙條,隻看過一眼,就匆匆將它塞進褲袋裏。


    他抬起眼,隻見對麵的阿夢正陰森森地盯著自己。那眼神根本不像人類的眼神,他頓時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但很快,他念咒語似的安撫自己——別緊張別緊張別緊張!


    他漸漸冷靜下來,知道在阿夢眼中,自己此時肯定也不像人類。


    他咽著唾沫,用餘光環視周圍。燈光昏暗的山洞,石頭的影子如同邪鬼,出口被堵住,隻有完成今天的“遊戲”,才有活著出去的可能。


    今天的“遊戲”是,說出隊友十年前的汙點。


    他的隊友正是對麵的阿夢,在昨天的“遊戲”中,他們聯手獲得了勝利。


    說起來,那組失敗的人好像從昨晚開始就沒再看到了。


    他和阿夢比隊友更有默契,他們不是來到這裏之後才認識,念中學時,他們就是同學,雖然不算熟悉,但好歹當過三年同學。


    阿兵平複心情,開始思考阿夢當年做過什麼。


    記憶裏的阿夢不是很清晰,依稀記得有一臉雀斑,五官扁平,戴著眼鏡,唇角下撇,即便笑起來,看上去也沒有多少笑意。他們班是文科班,長得漂亮的、擅長打扮的女生不少,阿夢這種醜八怪,男生們根本不屑討論。


    但現在的阿夢像整過容,即便還是戴著眼鏡,麵容也精致不少。那天剛見麵時,阿兵甚至很懊惱沒有早幾年重逢。


    如果不是在這種破地方重逢,他也許會追求阿夢。


    但幻想頂多也就到這裏,昨天和阿夢還是隊友,今天就成了敵人。他絞盡腦汁地在迴憶中搜刮,阿夢到底幹過什麼壞事?


    對了!


    阿兵興奮地想起來,高二那年,社會上曾經掀起一次抵製某國商品的活動,他也參加了,差點沒砸掉某國品牌的店。


    班上幾乎所有人都去了,大家都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對祖國的支持。少有的沒去的也找了些諸如“家裏有事”“精神上支持”等借口,唯獨阿夢,不僅不去,還說風涼話。


    “你們這是愚昧,砸個店看把你們能耐的。你們真的愛國嗎?怕不是被人當工具?怕不是隻是自己想發泄?你們素質就這麼點,社會人均素質也低!”


    想到這兒,阿兵眼冒精光,奮筆疾書,飛快打好草稿。


    這一場,他肯定能贏!


    就在阿兵一通狂寫時,阿夢也迴憶起阿兵幹過的“好事”——班上那些男生荷爾蒙旺盛,卻有賊心沒賊膽,每天最愛幹的就是眼睛在女生身上瞟,晚上迴到宿舍,一群人開顏色大會。


    學校裏很多女生都被他們yy過,連剛分來實習的女老師他們都不放過。其用詞之齷齪,已經初具中年油膩男風格。


    要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因為她的同桌就是其中之一,不拿她當女生,明目張膽給她分享顏色大會的內容,據說阿兵是主講,文采那是相當飛揚。


    阿夢冷哼一聲,執筆寫了起來。


    不久,山洞中爆發一陣騷動,阿兵和阿夢都看過去,似乎是有人打起來了,戴著麵具的人立即趕過去鎮壓,幾分鍾後,那邊就沒有動靜了。


    阿兵感到一陣惡寒。


    戴麵具的人迴來,收走寫得密密麻麻的卷子。那卷子就像罪行書,乍一看還以為上麵的人犯了什麼死一百八十迴都不解氣的大罪。


    阿兵瞄了阿夢一眼,阿夢胸有成竹的樣子仿佛刺了他一刀。他飛快地迴憶,自己難道有什麼把柄落到阿夢手上?阿夢知道些什麼?但是不應該啊!他讀高中時老實本分,成績也還行,從來不打架,沒做過弊,他能有什麼汙點?


    麵具人拿走卷子後,將每一組請上一個簡陋的臺子,進行辯論。


    他們互相用汙點攻擊。隻要是人,就難免犯錯、失言,因此汙點源源不絕。


    快要輪到自己了,阿兵越來越緊張,手心汗濕,又一遍一遍給自己打氣。


    阿兵和阿夢上臺了。聽完麵具人宣讀阿夢所寫的汙點,阿兵震驚得舌頭都抖不清楚,臺下的人小聲議論著,他什麼都聽不清,覺得所有人都要判他死刑!


    可是……可是這也太荒唐了!


    他大聲喊道:“我們隻是開臥談會!你們以前沒有觀察過女生,沒有幻想過她們嗎!”


    他激動得口不遮掩,指著阿夢罵道:“你是不是嫉妒你以前沒有被幻想過?你汙蔑我!這根本不是汙點!”


    麵具人示意他安靜,又宣讀了他寫的汙點。阿夢的反應與他如出一轍,“我當年不懂事,這也要被你扣帽子?我哪裏不愛國?我每年都給貧困地區捐錢!哪裏有災我都捐款捐物,我還自己去過!”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都承認對方所寫屬實,但都認為那是少不經事時不成熟的行為,絕對不應該成為判死刑的汙點!


    麵具人並沒有當場宣布誰輸誰贏,說是卷子太多,他們還要進一步討論才能得出結果。


    山洞中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精疲力竭,後背被冷汗打濕。沒有人知道,當結果出爐,等待著自己的將是什麼。


    忽然,洞口的方向傳來一陣軲轆聲,有幾個麵具人推進來一個搭著塑料布的車。


    一個麵具人說:“今天辛苦了,我們給大家準備了西瓜。”


    阿兵覺得詭異極了,這個季節哪裏有什麼西瓜?


    麵具人掀開塑料布,放在推車上竟然真是西瓜。


    但阿兵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西瓜好像是切開過又重新合上,中間那條彎彎曲曲的縫特別明顯。


    “誰上來幫大家切西瓜?”麵具人笑道。


    眾人都看出西瓜的不正常,一時間噤若寒蟬。


    “沒有人嗎?不樂於助人,這是汙點啊。”麵具人冷颼颼地說。


    即便如此,還是沒人敢上前。


    麵具人的視線在一片黑壓壓的腦袋上一掃,目光落在阿兵臉上。阿兵心髒快跳不止,差點暈過去。


    “你剛才表現不錯。”麵具人拿起刀,“你來切吧。”


    阿兵一萬個不願意,但在這種地方,沒有什麼是他能夠選擇的。他緩緩上前,因為步子太慢,還被麵具人催促了幾聲。他哆哆嗦嗦地接過刀,一手按住西瓜。


    按理說,有那麼長的縫,西瓜應該一碰就會向兩邊分開,但並沒有,是裏麵有什麼東西將它卡住了嗎?


    阿兵不敢仔細想,麵具人就在他旁邊,他必須盡快下刀。


    山洞裏安靜得聽得見每個人的唿吸,阿兵一咬牙,從縫上狠狠往下一切。


    刀碰到東西,卡住了。


    阿兵頭皮發麻,從刀刃傳來的感覺極其陌生,但他又很奇異地覺得熟悉。


    此時,綠色的瓜皮上蔓延出紅色,乍看像西瓜汁,但哪裏有這麼濃鬱的西瓜汁!


    瓜皮終於向兩邊分開,裏麵哪裏是瓜瓤,分明是一顆沒有瞑目的頭!


    阿兵嚇得叫不出聲,刀哐當掉在地上,他也摔倒在地。那頭失去支撐,咕嚕嚕從推車上滾下來,就掉在他的腿邊。


    “啊——啊——啊——”阿兵破音大叫,叫聲裏充滿恐懼和絕望。


    他看清楚了,那顆頭就是昨天輸給他和阿夢的人!


    人們有的捂著嘴,有的開始嘔吐,麵具人卻將頭顱撿起來,放迴瓜皮上,平靜地說:“咦,這是什麼值得你們大驚小怪的事嗎?大家不喜歡吃瓜嗎?我這可是尚好的瓜呀。”


    夏榕市市局,重案隊。


    沈棲正在吃安巡拿來的可頌,安巡一共就買了十個,他一個人就吃掉了五個。


    安巡心痛地看著空落落的口袋,拍拍沈棲的腦袋:“你好歹跟我客氣客氣?”


    沈棲抱住腦袋,一點沒吃人嘴短的窘迫,“你拿都拿來了,還不讓我吃,你是人嗎?”


    安巡噎了片刻,“請你不要動不動就學獵哥,你沒那氣質。”


    “嘿!”一提淩獵,沈棲就來勁兒了,薅著安巡的頭發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往我們辦公室跑是為什麼。”


    安巡掙脫開,結巴起來,“我,我來看有什麼工作需要我!”


    “得了吧,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你就是想觀察我兩個哥哥!”


    “……”


    沈棲語重心長,“別誇我聰明了,因為我也想觀察。”


    正聊著,淩獵和季沉蛟就先後走進來,淩獵腳上像踩著風火輪,嗖一下飆進來,順走安巡最後一個可頌,丟給他和沈棲一人一個奶糖。


    季沉蛟步伐則穩健許多,手裏還拿著一杯咖啡。


    自從他倆出現,沈棲和安巡頓時安靜,視線黏得撕不下來。


    安巡小聲:“我覺得……”


    沈棲小聲:“你覺得什麼?”


    安巡:“你兩個哥哥修成正果了。”


    沈棲:“英雄所見略同。”


    安巡皺眉:“獵哥這身體素質真好。”


    沈棲沉思片刻,“我另一個哥好像不太行。”


    季沉蛟沒聽見這邊角落的小話,但總覺得有人在說自己壞話,第一反應就是淩獵,但轉身一找,淩獵正在和席晚交流什麼,神情看上去頗為嚴肅。


    季沉蛟放下手上的活,走過去打探他們在說什麼。


    “頭兒也來了。”席晚招唿了聲。


    季沉蛟聽到“許將”的名字,問:“許將怎麼了?”


    淩獵說:“被停職了。”


    季沉蛟蹙眉,“停職?什麼原因?”


    重案隊雖然和檢察院督察隊有些不愉快,但許將這個人季沉蛟還是有幾分了解,做事一板一眼,對別人對自己都異常嚴格,調查誰就把誰當做敵人,如果有問題,他一定會咬住不放。


    照許將本來的德性,淩獵上次那件事,許將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但特別行動隊出麵了,多方權衡後,督察隊暫停對淩獵的調查和限製,但季沉蛟聽說,許將私底下還是在留意淩獵和重案隊。


    “許將得罪人了?”


    席晚搖搖頭,“聽說是有人舉報他念書時歧視女同學和長得矮小的男同學。”


    季沉蛟不解,“隻是舉報?核實了嗎?就算是真的,他工作上不存在問題,現在的作風也沒問題的話,這也不該停職吧?”


    “嗐,這事就說來話長了。”席晚說:“我也是昨天聽老周迴來說的。”


    席晚的老公叫周小峰,檢察官,和督察隊平時往來很多,而許將在被調到督察隊之前,也是經驗豐富的檢察官。據說,許將被停職這事在檢察院內部鬧得還挺大的。


    最近督察隊那邊想配合輿情部門,在網絡上搞點親近群眾的活動。類似的活動刑偵支隊、特警支隊其實都有,一些長得好看的男女警經常被拉去拍照,做些視頻向社會科普平時的工作怎麼開展。


    當然,這種活動輪不到重案隊、特警精英小組這些真正的核心力量。季沉蛟身為市局的“門麵”,從來沒有正式出過鏡。


    督察隊那邊的想法和刑偵支隊不太一樣,從一開始就打算讓隊中精英亮相。許將不受歡迎,但多年來的工作實績卻是無可挑剔的,所以領導找他談話,希望他能上。


    許將本來很不願意,但既然是工作,他也隻能接下,一接下就使出全力。


    他是個鐵麵硬漢,人狠話不多那種,在鏡頭前又更嚴肅了些,但踏實工作的樣子經過剪輯和濾鏡效果,意外多了一種呆萌感。


    這份反差帶來了意料之外的效果,人們紛紛被圈粉,許督察的表情包已經滿天飛。


    督察隊的宣傳目的達到了,本來是好事一樁,但人紅是非多,這幾天有人在網上爆料,說許將人品低劣,從小就看不起、霸淩比他弱小的男同學,輕視女性,這種人能夠成為督察,是整個社會的不幸。


    一時間,被圈粉的人全都關注到許將過去的劣跡,大唿失望、塌房、翻車,轉發無數,要求督察隊給個說法。


    [是誰讓許將進入督察隊伍?這個人也要嚴查!]


    [小時候就這麼惡劣,我們交稅養的是什麼垃圾?]


    [別說他是什麼臨時工哈,“年度優秀督察”也是你們自己吹的!]


    季沉蛟很清楚督察隊對隊員的作風、思想查得有多嚴。許將要是有問題,早就被督察隊查出來了。


    席晚歎了口氣,“督察隊現在也很不好辦,副隊長都快被群眾罵生病了,隻能暫時停掉許將的工作。哎,這一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複。”


    淩獵說:“許將今年多少歲了來著?”


    席晚說:“和老周同齡,三十五。”


    “三十五歲的優秀督察,因為上高中時欺負過男女同學——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就被搞下去了。”淩獵哼了聲,“滑稽。”


    席晚也覺得很惋惜,“老周他們打聽到,霸淩其實是誇大其詞,許將十幾歲時就長得人高馬大,體育很好,打架也厲害,被選為班長兼體育委員。你們知道那個年紀,有很多小男生調皮,隻有體育委員管得住,許將可能是為了紀律,吼過揍過他們。對女生沒有動過手,有些女生紀律差,還談朋友,許將責任心重,罵過她們。”


    這事要仔細說起來那就沒完沒了了,總之許將堅稱沒有霸淩過誰,自己當時做的一切都是因為班長和體育委員的責任,可能有過火的地方,也確實打過不聽話的男生,但絕對不是霸淩。


    可不管他怎麼向上級解釋,上級也有苦衷,群眾鬧成那樣,不給他暫時停職,怎麼交代?


    “人其實都有灰色麵,但現在好像人們越來越不能容忍一個人有瑕疵。”席晚有些惆悵,但再怎麼想,這問題似乎都是無解的。


    這到底是督察隊的事,重案隊管都沒立場去管,季沉蛟很慶幸當初輿情部門找到謝傾時,謝傾就說過重案隊不接受任何宣傳。至於淩獵所在的特別行動隊,那就更是個神秘、不可隨意接近的地方了。


    想到特別行動隊,季沉蛟神經輕輕繃了一下。


    目前關於“浮光”,所有線索都已經匯總到了特別行動隊,他與淩獵去首都協助偵查,這周剛迴到夏榕市。


    “浮光”現在消失無蹤,在夏榕市是完全找不到蹤跡了,死於喻潛明買兇的三條“風水魚”——雍輝豪、羅蔓釵、唐旗——已經被確認遇害的真正原因並不是迷信,除了羅蔓釵,其餘兩人極有可能和“浮光”有更深的牽扯。


    警方查出“浮光”在境內的活動有一部分是為大企業效勞,獲取巨量資金和行動便利,掌握這些大企業的秘密,時機成熟時成為它們真正的主人。


    像喻潛明、沙曼這樣精明到能夠發現“浮光”真正企圖的決策者並不多。比如傅家的騅庭集團,就隻認為“浮光”是他們手中的一把刀,殊不知刀已經悄悄抵在集團的後心。


    根據企業這一條線索,特別行動隊在全國範圍展開調查,重點調查北方的企業,已經發現多條線索,查明三家大企業和“浮光”有類似喻氏集團、騅庭集團的關係,另有十來家證據不足。


    這數據觸目驚心,“浮光”居然已經在境內發展到這個地步,如果不是“灰孔雀”柏嶺雪執意向沙曼複仇,警方可能再過一兩年也不會留意到他們的存在。而真到了那個時候,情況會更難控製。


    特別行動隊拘捕了大量涉案企業的高層,他們承認和“浮光”的交易,但是給不出更多的線索,信息交流和資金轉移都是在“浮光”自己的暗網上完成,“灰孔雀”非常狡猾,一旦撤出,警方很難從企業入手來進行追蹤。


    早前幾個月,北方連續出現企業家遇害案、“雪童”案,在這次的大規模行動中基本都已偵破,各個企業為了自身的利益買兇,“浮光”既是執行者,又是獲利者。


    要繼續查“浮光”,揪出“灰孔雀”,就必須破解“浮光”的暗網。這成了行動中的最大難點。


    暗網之所以難以清除,是因為它遍布全球各地,數不清利用暗網的人都在為它補充養料。別說單靠一國警方,即便是多國警方聯合行動,斬除的往往也隻是個表皮。


    就像“沉金”這個組織早已消失,但“沉金”的暗網披上“浮光”的皮,蟄伏之後繼續存在。


    而目前受客觀條件影響,“浮光”還沒有威脅到多國利益。我國警方無法再來一次像上次剿滅“沉金”那樣規模的聯合行動。


    所以雖然很無奈,現在卻隻能讓“浮光”暗網繼續存在,從其他方麵來嚴防死守,控製“浮光”在境內的蔓延。


    特別行動隊裏有比較樂觀的聲音,認為“浮光”搞出那麼大的亂子,其目的已經在大企業間曝光,別說已經被警方控製的企業,就是那些還藏得很好的,也一定會終止與“浮光”的合作。“浮光”失去搞錢的途徑,並且知道自己被盯上,很可能會黯然退迴境外,至少短期內不會有任何“建樹”。


    淩獵卻當著樂觀派的麵笑道:“天真,夏榕市一戰難道算我們的勝利?柏嶺雪將沙曼、喻潛明的行動判斷得一清二楚,還敢帶我去玉容歎歌,送我迴朝夏縣,全程從容不迫,你確定這不是挑釁,是退縮?‘浮光’這次不是蟄伏避鋒芒,是有更大的計劃。”


    會上精英們各抒己見,沈尋的想法和淩獵一致,“浮光”一定在醞釀什麼。


    這也是淩獵必須和季沉蛟迴到夏榕市的原因,雍輝豪和唐旗身上或許有突破點,警方目前掌握的線索太少了,每一個都不能放過。


    季沉蛟將注意力從許將的境遇轉移到重案隊的艱巨任務上,淩獵和席晚聊完,過來找他,看見出現在他屏幕上的正是柏嶺雪的照片。


    淩獵眉梢挑了挑,在桌沿上坐下。


    柏嶺雪這個人,對他們兩人來說,都是個十分特別的存在,是他童年的好友阿雪,是季沉蛟亦師亦友的故人言熙。


    季沉蛟盯著屏幕,視線有些發冷。淩獵知道他在想什麼,言熙的出現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欺騙。誰都不願意被騙,更何況寧協琛還在“浮光”手中生死未卜。


    沒有人比季沉蛟更想斬除“浮光”,他是重案隊現在的隊長,他要救出前隊長,他的師父。


    而警方對“浮光”的了解還不算深入,很多信息是淩獵帶出來的,而這其中或許有一部分是柏嶺雪的謊言。


    已知“浮光”的真正boss是“黑孔雀”,而“灰孔雀”柏嶺雪是他在境內的代言人。但根據淩獵的推斷,“灰孔雀”和“黑孔雀”是同一個人。


    淩獵右腳抬起,腳背在季沉蛟小腿上碰了碰。


    季沉蛟從沉思中迴過神來,抬頭與淩獵對視。淩獵穿著他挑選的冬季新裝,一改過去土不拉幾的風格,被他打扮得像個小明星。


    季沉蛟積蓄在心口的濁氣散去些,“嗯?”


    淩獵:“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季沉蛟說:“我在想,假如柏嶺雪不是‘黑孔雀’,‘黑孔雀’可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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