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萊收到了近兩天的失蹤人口報告,有五個,隻有一個年齡性別都適合:女性,21歲,叫齊蓉,看照片還挺漂亮的,她並不是在校學生,職業也不明,隻知道這姑娘沒有固定職業,應該是個自由職業者。報案的人是齊蓉的鄰居,警察也去了齊蓉的住處查看,但沒有發現什麼可疑情況——房間還算整潔,東西看起來也都沒少。他們認為是報案人想多了,齊蓉或許隻是出去玩了或者去了朋友那之類的,很可能過幾天她也就自己迴來了。
程錦皺眉,這信息太不全麵了,上麵說是齊蓉的鄰居報的案,在這年代,和鄰居關係好的人實在不多,程錦自己一個月都見不到他的鄰居一次。但齊蓉這鄰居居然在她失蹤24小時後就報案了,不過為什麼她沒能說出齊蓉的更多事情,例如職業之類的?
葉萊道:“老大,現在事情更蹊蹺了,如果這事和安全部的人有關,那肯定不會這麼快就有人報案吧?以安全部的人的能力,別說天衣無縫,但大抵上應該出不了什麼大破綻吧?”
步歡插嘴道:“嗯嗯,我們是挺有能力的。”
程錦笑道:“在互相拖後腿時就說不定了。”
遊鐸道:“對。目前看起來是第2局在做什麼事,楚辭他們在拖後腿。”
小安聽到後,從筆記本電腦前抬眼道:“你怎麼還在這裏,你不是要去見楚辭的?”遊鐸說過今天上午去的,雖然今天上午還沒過完。
遊鐸結巴道:“……是要去……”
楊思覓的腦袋在程錦頸窩處蠕動了一下,有點懶洋洋的聲音飄了出來,“需要我幫你作心理輔導?”
遊鐸臉色發白,他認為讓楊思覓作心理輔導就等同於變身成自己實驗室臺的小動物,下場沒有最慘,隻有更慘。他以前用兔子做實驗,活著就繼續養著以待下一次實驗,死了就送廚房去,發揮最大剩餘價值。現在他有點兔死狐悲了。
程錦看遊鐸更失魂落魄了,心想這孩子的心理素質確實還待加強,不過還是別在今天,他笑著揉了揉楊思覓的腦袋,“睡吧,他自己能解決。”然後他朝小安笑道,“小安,打電話給楚辭,幫遊鐸約好時間和地點。”
“好啊!”
韓彬拍拍遊鐸的肩膀,“拖得越久會越沒有勇氣。所以早點了結吧。”
小安認真點頭:“我會幫你約最快的時間。”
“……”
程錦指了指齊蓉的失蹤報告上的家庭住址,“沒記錯的話,這是在美院附近吧?”
大家對京城都挺熟,“沒錯,雖然不是在校學生,但可能是剛從學校畢業的?”
楊思覓抬眼道:“有很多種可能,為什麼就一定是學生或者畢業生。”
大家懷疑是不小心聲音大了,把他吵醒了,又連連點頭,“沒錯,是有很多種可能。”
程錦的手機響了,接起來是方圓圓,掛了電話後他道:“有新發現了。”
他們到了樓上的實驗室,站在嗡嗡響的各種實驗器材中,時不時有人端著什麼固體液體從他們間穿過,而且這些研究員似乎都是不看人的,葉萊他們忙在被撞上前自己閃開。
楊思覓和韓彬一進門後都看向了掛在前方的大顯示屏,它連接著顯微鏡,現在上麵顯示出來的是青藍色鱗片狀物體,似乎還帶著隱隱的熒光。韓彬道:“這是那隻斷手上的那種顏料?”
方圓圓點頭,打了個指響,“正確,但它不是一般的顏料,你們絕對想不到這是什麼顏料,我還是……”
“特製的刺青顏料。”楊思覓的聲音響起,大家都看向他。
“誒??”方圓圓非常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確實是特製刺青顏料,極其少見的那種,我還是很久前還在讀書時因為一個意外才見過這種顏料。難道說,你是刺青文化愛好者?”她用有穿透力的目光打量著楊思覓,仿佛要穿透他的衣物觀察他的每一寸皮膚。
程錦笑了,他到是知道楊思覓身上沒有一個刺青,疤痕都很少。
楊思覓道:“不是。大部分刺青的人是想要精神寄托,表達個性、信仰或者感情,很多人是想表達愛和思念。我不需要。”說完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程錦,“或許我們去刺一個也不錯?”
大家的目光在楊思覓和程錦身上移來移去。
程錦笑道:“別,有那時間我們可以做的事情多了。”
“嗯。”楊思覓應了聲,迴複了想睡的狀態,靠到程錦身上,程錦笑著摟住他。
方圓圓無奈道:“真不知道你們算是高調還是低調。反正就是這樣了,這種刺青顏料,是俄羅斯某地的特產,但會製作這種顏料的人本來就很少,傳言已經失傳了,現在看來並沒有。我就知道這麼多了,或許楊思覓比我了解得更多?”
楊思覓一動不動,一副已經失去知覺的樣子。
方圓圓翻了個白眼,趕他們走人,“行了,走吧走吧,我的工作還多得很,沒空陪你們傻站著。”
遊鐸去見楚辭,程錦讓韓彬和他一起,遊鐸感激得都快熱淚盈眶了。
小安留下在辦公室裏查數據庫,齊蓉的手機沒有停機,但打過去是關機狀態,她通話記錄上的電話號碼,也正在詳查中,銀行賬戶上錢挺多的,看得出她收入不錯。
程錦他們開車去齊蓉的住處。因為隻有四個人,步歡就開了輛小車出來。程錦和楊思覓坐在後座,程錦想到那個刺青顏料是俄羅斯特產,便問道:“思覓,你去過俄羅斯?”
“嗯,去過幾次。”
葉萊和步歡想聽聽楊思覓到底去那裏做什麼,肯定是什麼特殊任務,結果程錦隻是笑著問道:“那邊很冷吧?”
“我沒覺得。”楊思覓迴憶著,然後往程錦身邊靠緊了些,“現在想來好像有點,程錦,你讓我變得怕冷了。”
程錦笑著握緊了楊思覓微涼的手,“在我身邊時怕冷也不錯。”
步歡在心裏搖頭,這兩個人說情話說得怎麼就是有種怪異感?
他們把車停在了美院,然後下來步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這片住宅區都是繞來繞去的小巷子,車開進去了後就沒法倒車,步歡也不能保證自己開進去後還能再把車開出來。
一棟棟舊樓沒規律地立在巷子兩旁,一樓的空地上都放著些大盆的植物,通往二樓的樓梯大多暴露在外邊,樓梯扶手的拐角是平麵,上麵也都放著花盆,二樓的陽臺上也都擺著、掛著各種花草盆栽,步歡笑道:“這地挺像藝術家的樂園啊,怎麼我居然沒來過?”他拿出了手機,“來,葉子,給你來兩張。”葉萊沒理他,他照樣興致勃勃地拍著,雖然拍的大多數是背影,但有幾張側影也拍得不錯,“哎,你也給我來兩張?”
葉萊沒理步歡,她認真核對著門牌號,“老大,應該就是這裏了,齊蓉住在二樓最後一間。”
哢嚓,步歡把葉萊和老舊的門牌一起拍了下來。
葉萊迴頭逼近步歡,然後狠狠地踩了他一腳,“有完沒完,等下記得全都刪掉!”說著轉身追上已經在上樓的程錦和楊思覓,步歡哎喲了聲,一瘸一拐地跳上樓梯,“我得感激你今天沒穿高跟鞋……”
這棟樓的窗戶都是有些鏽跡的格子鐵窗,透明玻璃上都貼了膜,有些老化泛黃了,但完美地保護了屋主的隱私。
程錦看了看有些掉漆的門,再看看葉萊,葉萊點頭,確定就是這間。楊思覓把鎖打開了,門推開,大家走了進去,沒發出什麼聲響。外麵看不出,進門後,他們才發現這屋子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狹小,是一室一廳的,還帶了衛生間和廚房。
楊思覓做了個消音的動作,指了指客廳和裏麵房間的隔斷門,那房間裏有輕微聲響。大家都拿出了槍,楊思覓朝步歡點了下頭,步歡閃到門邊,然後打手勢:一二三,猛把推拉門拉開,楊思覓閃身進門,裏麵一個正在試衣服的女人張嘴就要尖叫,但楊思覓已經到了她身前,抓牢了她,並捂住了她的嘴,女人驚恐地大睜著眼看著他們。
程錦看了一遍房間,沒有其它不對的地方,揮手讓大家把槍收起,他拿了警員證放在那女人麵前,“我們是警察,你保持安靜我們就放開你好嗎?聽明白就點頭。”
那女人在楊思覓手裏掙紮著拚命點頭,楊思覓鬆開了她,她哆嗦著後退了兩步,把淩亂的衣服拉了拉,“我……我隻是,來借件衣……服,你們也不用拿槍來抓我吧?”
“你住在這隔壁?”程錦剛才注意到了這棟樓相鄰的陽臺都隔得很近,而且這個陽臺上的花盆被移開了幾個,露出了一截空隙,這女人應該是從隔壁爬過來的。“借”衣服?不知道以前主人在這裏時她也不是也會這樣過來借衣服。
女人點點頭,扯平了自己的上衣,抹掉了臉上因驚嚇而溢出的淚水,她畫了濃妝,化妝品應該是防水的,沒有在淚水中暈染開,她這裝扮看起來挺成熟,但程錦知道她真實年齡隻有二十來歲。
程錦笑道:“你如果配合我們迴答一些問題,我們就不追究你過來借衣服的行為,怎樣?你叫什麼名字?”
“江蜜,長江的江,甜蜜的蜜。”
作者有話要說:^_^來解釋一下失憶的問題。起因:以前我說過要寫程錦失憶。
嗬嗬,大家注意啦,還沒有寫,以後再寫,具體看劇情,總要有能讓程錦失憶的狀況發生才行對吧?我看有同學開始說思覓失憶了,(┬_┬)別啊,輪番失憶多驚悚,狗血也不能狗血成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