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老爺一把年紀,娶了個小美人迴來,年紀比自己兒子還小。
老東西重病臥床,不知道聽了哪個江湖騙子的話,要娶個男人衝喜。
好不容易派人找到一戶人家,那家長子也重病,為了籌錢治病,不得不將最小的兒子賣過來。秦府管家風風火火地操辦了婚事,沒想到大婚剛完成,老東西腿一蹬,竟然就直接歸西了。
秦母早逝,秦雪逢對自己爹的風流早有耳聞,常年操持著家業,卻與自家人關係不和。
甚至連爹給自己娶了個小後媽,他也沒迴去看過一眼。
他爹死的時候,他才不得不迴去操辦葬禮。傳聞中的那個小後娘穿著一身白衣,一張小臉煞白,坐在他爹的屍體邊,茫然又可憐的望過來。
傭人都竊竊私語。這多半是個掃把星,他在哪兒,人就病到哪兒。
沒過多久,管家就把他從老爺的身邊趕走了。
秦雪逢也沒多注意這些。他需要煩擾的事情太多了,區區一個沒什麼名分的男妻都要他管的話,他遲早得過勞死。
在辦白事的最後一天,他才擺脫了其他人的糾纏,一個人在這個數年未迴來過的家裏閑逛。
走至母親曾住過的院落時,卻見牆頭探出一個腦袋。
秦老爺行事荒唐,竟讓娶迴來的小男妻住到逝妻的院子內。秦母在世時頗得人心,管家對這“糟蹋”了夫人住所、又黴死了老爺的男人甚是不待見,便把他關在這裏頭。
外頭在辦他丈夫的喪事,他卻絲毫不得見,隻能夠笨拙地給自己在牆邊堆起東西來,踩上去,探出頭,這才能看看喪事弄得如何了。
秦雪逢隨便出了一聲,嚇得他身體後仰,整個人跌迴去,屁股摔在地上,忍不住痛唿。
下人急急忙忙追上來了。秦雪逢不由發笑,差下人把這院子的鎖開了,緩步邁進去。
父親的小男妻從地上爬起來,緊張無措地喊他少爺,出了醜被發現,臉紅得要命。
秦雪逢見自己母親過往喜愛的東西都被置換掉了,院子已經成了自己不熟悉的模樣,笑了笑,對他說:“叫什麼少爺。”
“那,那該叫什麼?”對方從未應付過這樣大戶人家的人,說話都口齒不清,聲音倒是又軟又柔,像一隻結巴的小黃鸝。
“你不是我爹的遺孀嗎,”秦雪逢微微挑眉,“我的小後娘。”
對方被他這句話激得麵紅耳赤,說不出話。
秦雪逢四下看了看,對身後的仆人道:“給夫人另外收拾一個院子,這兒給我弄迴原來的模樣。”
“是!要給夫,夫人,安排哪個院子?”
秦雪逢道:“你們自己決定便可。”
說完,他沒再看父親的男妻,揮揮手。傭人馬上識相地扯住對方的手臂,把人拉下去,留秦雪逢一個人在這兒悼念母親。
秦雪逢事務繁多,處理完喪事後,還有一樁生意要談,馬不停蹄地策馬迴京,舊府交由忠心耿耿的管家暫管。
再次迴來時已是半月後,他累極,在下仆的伺候下稍作歇息,醒來已經夜晚時分。一輪圓月高高掛於空中,秦雪逢自窗口向外望了望,一時興起,吩咐下人擺桌。
廚娘自小看著他長大,殷勤地做了幾個小菜,香飄盈園。
賞月中途,牆頭又突然冒出一個腦袋。
秦雪逢抬頭看去,對方似乎沒料想到自己會這樣快被發現,與半月前一般,驚得又摔下去。
秦雪逢覺得頗有些好笑,他爹娶的男人怎麼跟個小孩一樣?隨即差人把他請出來。
這一吩咐才發現,院子門竟是從外麵上著鎖的。
他父親的男妻年齡尚小,僅有十七,名叫雀眠,這時隻穿了一身簡陋的白衫,仍在為老爺守孝,在這晚秋時節略顯單薄,風一吹,冷得抖了抖。
秦雪逢微笑道:“夫人為何總喜歡爬牆,莫非本性如此?”
雀眠沒聽出他話裏的諷刺,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太香了……我一天沒吃飯了……”
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兩聲。
秦雪逢對他仍有偏見,兩眼微瞇,夾了一筷肉,衝他勾了勾。雀眠給餓狠了,都到這地步上,也沒發現秦雪逢的嘲諷,眨眨眼睛湊過去,雙目似是含水,脆生生地、略帶懇求地說:“我可以吃嗎?”
秦雪逢本想將這東西扔到地上,見他這模樣,反而笑了:“夫人可是我的小後娘,理應尊敬,有什麼不能吃的?”
雀眠張嘴就將那塊肉咬住了,三下兩下吃進口中。它有點兒大,塞得他腮幫子鼓起一塊,咀嚼時一動一動的,活像一隻紅頰小鸚鵡。
吃完後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不好意思,手指摸摸耳朵,小聲道:“少爺不必喊我夫人……”
秦雪逢“嗯哼”一聲,又夾了一筷。
雀眠眼巴巴地看著,吞吞口水:“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然而秦雪逢似乎並沒有要讓他自己吃的意思,他窘迫地紅了耳根,乖乖站直,搖搖頭。
秦雪逢反而又笑了笑,將筷子放下,睨向一邊候著的下人:“我秦家可是家業破落了?堂堂老爺的夫人,竟然餓了一天的肚子?”
下人一驚,連忙跪下道:“這,這是……想是伺候的奴婢疏忽了!”
“是誰的疏忽,便誰領罰,”秦雪逢淡淡道,“不得再怠慢夫人,聽見沒有?”
雀眠未曾想到他會為自己做主,一雙大眼睛亮了亮。秦雪逢又請他坐下,命人多布一雙筷子,遞給了他,又讓廚娘多準備兩道菜。
肚子實在空得厲害,整個人都要發昏了,雀眠羞赧地笑笑,再顧不得許多,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他曾經在家中想必頗受寵愛,教導良好,被養得這般精致,哪怕是餓極了的吃相,也並不顯得粗魯。
秦雪逢為他倒了一杯酒,他受寵若驚,捧著酒杯,看看秦雪逢,再舔舔嘴唇,爽快地喝了下去。
一杯飲盡,再倒一杯。
秦雪逢是突有興致,想看看這人醉酒時的模樣,是否真如表麵上看起來那般毫無心機。沒想到雀眠一杯接一杯地喝,小臉越發紅潤,雙目卻奕奕,毫無不勝酒力的模樣。
到最後他打了個酒嗝,摸摸肚子,才道:“多謝少爺!”
秦雪逢道:“可需要遣人送夫人迴房?”
“就在這麼近,沒有那個必要啦,謝謝少爺好意。”
嫁到這兒之後,還是頭一次有人對他這般好,他顯然十分感動,對著秦雪逢笑了又笑。
秦雪逢拍拍手,起身道:“那便我送夫人迴去吧。”
下人在身後欲言又止,秦雪逢權威太甚,無人敢出二言。他想不通,當家的為何要對這掃把星這般尊敬,能將這家夥留在府內就不錯了,為何還要如此禮遇。
但他看著少爺高大的身影隨那掃把星而去,隻得趕緊跟上。
秦雪逢卻揮揮手摒退他。
雀眠雖是不醉,腳步卻也有些虛浮,到院門口時便道:“多謝少爺,送到這兒便可以了!”
“這才幾步路而已。”
雀眠未開口,又打了個酒嗝,捂住嘴,濃密眼睫扇動兩下,十分害臊。
他與上次見麵相比變了不少,不再那樣可憐巴巴了,倒是傻乎乎的,似乎還一心以為秦雪逢是好人。
秦雪逢唇邊扯起一絲微笑,到屋內時,忽然扯住了他,將他整個人壓到牆上。
雀眠嚇得兩眼睜大。
“我的小後娘這也未免太無防備了,這般深夜,卻讓其他男人隨你迴房。”他低了頭,在雀眠耳邊道,“還是說,這是裝出來的?”
“裝,裝什麼?”小黃鸝又結巴了。
秦雪逢的手指鉗製著他下巴。他的皮膚溫熱細膩,臉看起來小小的,這樣一摸,卻有一點兒肉,又軟又嫩。
秦雪逢沒忍住往他的耳朵吹了口氣。
他似乎十分怕癢,“啊”了一聲,慌慌忙忙抬手捂耳朵。他又伸手推推秦雪逢,推不動。
秦雪逢不由發笑。
下一刻雀眠直接蹲下來,像隻小動物似的,飛快地從他手臂底下鑽了出去。
秦雪逢這倒是愣住了,從沒人在他麵前這樣做過。
雀眠逃出去後還沒站穩,撐了下牆,重心不穩,撲棱一下又跌坐在地上。
他秀氣的眉毛皺起來。秦雪逢心中感覺奇妙,好笑地半跪下,竟伸手穿過他腋下與膝彎,一支力,將人整個抱了起來。
“小後娘太不小心,見麵兩次就摔了三次,屁股真是遭殃。”
雀眠再傻也該知道他想做什麼了,在他懷裏扭了扭,好像是想掙紮下來。秦雪逢作勢放手,要讓他摔到地上,他的身體本能反應又一把環住了秦雪逢的脖子。
“少爺……”他臉熱得厲害,“放,放我下來……”
秦雪逢一腳把門踢上了,朝他的床走去:“你不應該叫我少爺。”他把雀眠丟到床上,欺身壓上,“我父親已經死了,當家的是我,我已經是秦家的老爺了。”
房內尚未點燈,僅有月光自窗戶透進來。他的小後娘生得漂亮可愛,肌膚如凝著的月光,一雙黑水晶般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水光流轉,眼尾與麵頰皆因飲酒而染著一層薄紅。
他雖已嫁為人妻,卻還未被汙染過,眼神單純又天真,現下因這輕薄般的舉動而帶上些許不安。
像隻小鳥被捉到了手中,還在猶豫該不該扇動翅膀逃跑。
他不掙紮,卻是也沒有機會了。
秦雪逢低下頭便吻住了他的嘴唇。他上唇薄,下唇卻肉乎乎的,啃咬兩下,便從裏麵發出含糊的喘息。
秦雪逢並不解他衣服,隻是大手向下滑去,撩開衣衫伸入他的褻褲中,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摸到了他的那個東西。
雀眠背脊立刻弓起來,喘息聲既驚又急,手掌伸上來推開秦雪逢的臉,卻被秦雪逢在嘴唇上咬了一口。
他下意識舔舔唇上溢出的血滴,紅色液體被稀釋,染得他唇色誘人。
秦雪逢笑道:“小後娘原來當真是個男人。”
未經人事的、屬於他父親的小男妻求饒道:“少爺,不能碰那裏……”
“叫錯了。”秦雪逢糾正他,“叫錯了,便要受罰。”
雀眠連忙改口:“老爺!”
秦雪逢的手卻又揉了揉那處。
雀眠委屈地再喘了兩聲,道:“我都叫對了,您該住手了啊……”
秦雪逢隻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