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豬吃老虎扮久了, 就真成豬了。”水手服譏諷一笑,刀尖對準架子上的布娃娃。
“你們殺了楊非凡,真是該死。雖然我也嫌棄他,好歹是自己人,要死也輪不到你們這些怪物。”
對於這些造型詭異的布娃娃, 水手服完全不害怕,她們連武器都沒有, 還是這種軟綿綿毫無抵抗之力的軀體,也就是能晚上嚇嚇人。
楊非凡的能力她清楚, 本就不如她,被弄死也是活該。
隻不過, 曾經受過他恩情,總得為他報仇。
“這麼多娃娃, 不可能每個都是真的。”
水手服拿著雙刀,故意在布娃娃眼皮底下挨個巡視。
這狹小的玩偶室一麵是外牆,三麵是展示櫃。展示櫃上所有布娃娃都一模一樣,除了縫著楊非凡人頭的布娃娃。
刀尖對準布娃娃的眼睛, 水手服不眨眼的盯著每個布娃娃的臉。
終於,她剛略過楊非凡的布娃娃, 她眼角餘光瞥見楊非凡那個布娃娃左邊的布娃娃眼珠子輕微轉動一下, 似乎心虛地鬆了一口氣。
水手服陡然迴眸:“是你!”
布娃娃眼神一閃,直接一腳把楊非凡的布娃娃踢向水手服, 自己就要逃跑。
“哪裏跑!”
水手服根本沒在意楊非凡的人頭, 直接一刀劈開, 同時雙刀揮舞,刀光閃爍後,水手服收迴刀,露出馬腳的布娃娃轟然裂開,七零八落碎成一堆碎片。
同伴楊非凡的人頭和布娃娃的碎片混在一起,滿地的鮮血和碎布,又詭異又血腥。
水手服冷冷看了一眼自己人的人頭:“你也別怪我,你屍體在外麵不影響,出去後我會幫你好好安葬的。”
水手服利落的走人,在她身後,展示櫃上剩下的布娃娃眼珠齊齊轉動,朝著她的背影看去,露出角度幾乎一模一樣的笑容。而地上的碎布自己匯合起來,一隻稚嫩的小手拿著紅色的針線,把娃娃重新縫合起來。
“真是好朋友啊。”小女孩甜美的聲音笑著,撿起被劈開的人頭,縫了起來。
“吶,好朋友死也要死在一起,你一個人太寂寞了,去找她吧。”
小女孩拉開門,被縫合好的人頭像皮球一樣,彈彈彈地朝水手服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酒店一樓響起清脆的鈴聲,循著鈴聲走過去時,簡溫看到昨晚開門的老人坐在長餐桌最上座,手裏搖著一個銀鈴,看到玩家被鈴聲吸引過來,才放下銀鈴。
“早餐準備好了,不知道客人們喜歡什麼,準備了牛排,紅酒,還有麵包,奶酪,請吧。”
他仿佛沒聽到剛才廣播裏恐怖的殺人事件,態度有禮而疏離,就像是普通的酒店招待。
玩家陸續坐到餐桌邊,每個人都來了,除去死去的楊非凡。
老人抬了抬眼皮,自己端起紅酒朝玩家舉杯:“歡迎各位。”
簡溫端起酒杯,在鼻端聞了聞,還伸出舌尖微微一探,品嚐杯中的酒氣。
很正宗醇厚的幹紅酒香,聞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預言書為什麼會把它列為最大的危險?
霍晟同樣端起酒杯,做了個樣子,但拿著酒杯,並沒有喝,連嘴唇都沒有打濕。
簡溫透過酒杯的杯壁,觀察周圍的玩家。果然,能走到中級場次的玩家沒有傻子,幾乎都沒吃。
除了一個異類,陶星辰。
陶星辰大吃大喝,嘻嘻哈哈,還不斷誇讚食物美味,自在的就像是在自家吃大餐。
老人冷漠疏離的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直直地盯著陶星辰看。
“喜歡嗎?要不要再來點?”
“好啊。”陶星辰一口把紅酒喝光,老人也不嫌棄他沒品味,給他 再次倒酒。
滿桌的玩家,老人的眼裏似乎隻有陶星辰。
水手服少女淡淡道:“老人家,我們已經在這過了一晚上了,請我們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您也應該告訴我們了。”
老人對她熟視無睹,水手服少女臉色一沉,差點就要拔刀。
陶星辰笑道:“老人家,我們已經在這過了一晚上了,我們的任務是什麼呢?”
這一次,老人對他和藹的迴答了。
“隻要在酒店裏活下一周,我就答應把酒店賣給你們。”老人說話時,滿是老年斑的手拿著刀叉穩穩地切著牛排,牛排隻有三分熟,切開的橫切麵露出新鮮的血絲,讓剛看了屍體的玩家惡心的沒了食欲。
簡溫看著自己餐盤的牛排,拿著餐刀切開一半,並沒有品嚐。他隻好奇,這真的是牛肉嗎?
老人又道:“如果能解決我酒店鬧鬼的原因,甚至免費送給你們也行。”
活潑的姐姐玩家問道:“您是這裏的主人?為什麼要迫不及待把酒店轉手?”
老人充耳不聞,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有施舍給她。
“您酒店外麵荒蕪的野草半人高、滿牆爬山虎的模樣,如果要轉手為什麼要等到現在?還是說,根本賣不出去?”她是個急性子,一長串問題一次性問完,看到老人沒迴答,她索性也喝了一口紅酒。
老人終於扭過頭看姐姐玩家,滿意地看著她笑了:“這是一間噩夢酒店,如果可以,我寧願一分錢不要的把它丟出去。”
姐姐又道:“酒店鬧鬼?是為什麼?”
老人冷冷道:“如果我知道原因,要你們做什麼用。”
老人的態度讓姐姐氣的恨不得把紅酒倒到他頭上,她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喝了酒,結果得到這麼敷衍的迴答。
冷酷的妹妹按住姐姐,衝她搖搖頭,安慰住姐姐。
陶星辰“噗”的輕笑一聲,意味不明地地拿著帕子擦擦嘴:“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而就在他放下刀叉的同時,老人也一口飲盡杯中酒,取下餐巾擦了擦嘴角:“三餐會按時準備在餐廳,其餘時間不要來打攪我,到了時間我自然會出現。”
“他什麼意思?!他是不是跟那老不死npc一夥的!”
兩人剛離開,姐姐憤怒地摔了刀叉。金屬的刀叉在白瓷的餐盤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音,傳到並沒走遠的陶星辰的耳朵裏,對方竟然快活的吹起了口哨。
空蕩的酒店裏,清脆的口哨俏皮活潑,與詭異的氣氛格格不入。
姐姐怒道:“他就是故意的!就是在嘲笑我!”
“冷靜。”妹妹冷聲道,“你的狀態很不對勁。”
妹妹疑惑地看著她:“你以前從來不會這麼衝動,被別人掌控情緒。”
簡溫心中一跳,看向了水手服少女。
水手服少女皺了皺眉:“不對勁,陶星辰有問題。”
她就算脾氣不好,但也不會是第一次見麵就暴露自己底牌的人,當時不過是對陶星辰的問話有些抵抗,怎麼會那麼衝動就拔出雙刀?
還有楊非凡,他熱衷於扮豬吃老虎,但走的是路人路線,怎麼會那麼衝動第一個跳出來?
簡溫沉默地舉起紅酒杯,再次聞了聞酒香,皺起眉頭。
霍晟在餐桌上用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沒說話,他的另一隻手在桌子下,在簡溫手心裏勾畫:魯大牛。
簡溫猛然醒悟。
魯大牛給他的“惡魔之吻”,還有那個換成別人身份的幻術道具,他可是印象深刻!
又是類似的催眠道具嗎?
簡溫對陶星辰的警惕心再次提高了幾個檔次。
一直沉默的白發老人玩家擦了擦嘴角:“我吃完了,你們 慢慢吃。”然後站起身來,拄著拐杖離開了,他離開時特意端上那根本沒動的牛排。
“老狐貍。”姐姐啐罵一聲,對簡溫二人聳聳肩,“男人沒一個可靠的,還是得靠自己姐妹。我們走。”
無辜躺槍的簡溫摸摸鼻子,他做了什麼?怎麼突然被罵?
一出早餐,以彼此懷疑結束。
四散離開後,簡溫和霍晟有了共同的目標:兒童樂園。
酒店有個室內兒童樂園,占據頗廣,極為醒目,在二樓娛樂部,兩人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
兒童樂園被布置成鮮豔的彩色世界,用泡沫板把一片片有了區域圈起來,有碰碰車,充氣城堡,旋轉木馬,人工沙灘,還有圖書角等幾個項目。除了他們二人,再沒有其他玩家過來,每個人可能有不同的線索,去了不同的地點。
兒童樂園的入口處設置了綠色的兩扇門,旁邊的站臺應該是檢票員站立的地方。現在沒有檢票員,也沒有酒店服務員,兩人直接翻門進去。
“按小孩子的思維,來了兒童樂園,首先要玩一下吧?”簡溫指著充氣城堡裏的滑滑梯躍躍欲試,“我們去試試?感受一下小朋友的心境沒準對遊戲找線索有幫助哦~”
霍晟滿臉黑線的看著他,是你自己想玩吧?
簡溫兩眼亮晶晶,突然聲音一軟:“霍爸爸~”
霍晟捂住鼻子,假正經道:“咳咳,既然你喜歡,那就去玩一下吧”
以前開玩笑叫各種綽號沒什麼感覺,現在關係確定下來,再這麼酥軟的叫一聲“爸爸”,妥妥的情趣啊!
霍晟看著那狹窄的滑滑梯,再看看下麵防止小孩摔傷的海洋球,心裏癢癢起來。
這裏看起來,似乎還挺安全的,還隻有他們兩個人
簡溫已經彎腰走進充氣城堡,站在海洋球裏衝他招手:“爸爸,快來陪我玩啊!”
霍晟自動翻譯成“爸爸,快來玩我啊”,點點頭,激動地朝充氣城堡走了進去。
然後,他卡門了
字麵意義上的卡門,充氣城堡本就是為兒童設計的,霍晟一米九的身高加上壯碩的寬度,即使低頭彎腰也卡在了門口,掙紮了好一會才被越卡越緊。
簡溫笑的差點喘不過氣來,他從口袋裏取出拇指雪人放在滑滑梯上:“來,曉雪,你自己玩。”滑滑梯太窄小了,他的身板上去也會是個“卡門”。
拇指雪人興衝衝繞到後麵走上滑滑梯,往下滑著衝到海洋球裏,激動地尖叫著被海洋球淹沒了。
“曉雪?”簡溫劃開海洋球,吸吸鼻子嫌棄,“這麼大的酒店用這麼劣質的材料,難怪倒閉。”在外麵還沒什麼感覺,進來後發現充氣城堡和海洋球不知道是材質太差還是時間太久,有一股腐朽難聞的怪味。
像潮濕腐爛的爛木頭,又像野火點燃的塑料味,簡溫的手扒拉了幾下海洋球,聞一下自己手指,嫌棄的差點把自己熏暈。
拇指雪人太小,被海洋球淹沒的無影無蹤,他在她滑下來的位置還沒找到人。
簡溫有了不妙的預感:“曉雪,你在哪?”
“痛”
海洋球下麵,一個細小的女童聲音響了起來,簡溫難得聽到拇指雪人喊痛,急的他連忙到拇指雪人被淹沒的地方找過去。
然而就在簡溫一層一層扒開海洋球的瞬間,他聽到霍晟在身後緊張地大喊:“小心!”
就在這時,簡溫的手被一隻冰冷的小手抓住,他下意識一低頭,對上一雙冰冷的玻璃眼睛。
又是人偶娃娃!
簡溫下意識收手後退,整個充氣城堡突然躁動起來,海洋球卷成狂潮,衝著簡溫撲過來,把他壓在裏麵。
簡溫的 腳下踩在海洋球裏麵,打滑的站不穩,越掙紮,越是往海洋球下麵滾落。
“啊!”當他的頭磕到冰冷的地麵時,簡溫已經被埋到海洋球下麵。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以為人偶娃娃會趁虛攻擊,然而人偶娃娃卻消失了。
“爸爸!爸爸!”外麵傳來拇指雪人的哭喊聲,還有霍晟大力扒拉海洋球的聲音。
“我沒事!”
簡溫一開口,被一種怪味熏得差點辣眼睛。
“咳咳,這是什麼鬼味道?劣質橡膠?”越往下,那股難聞的怪味越濃。混合著劣質塑膠、潮濕朽木,甚至還有種堆在一起幾個月沒換洗的髒衣服堆的味道。
簡溫捏住鼻子,他感覺再唿吸幾口氣,自己的唿吸道要失去靈敏度了。
“找到了!”人偶娃娃沒有落井下石,霍晟很快就把簡溫從海洋球裏挖出去,然而在看到簡溫身下的血色時緊張地拉住他的手臂,“你受傷了?”
“啊,我沒事。”海洋球被扒拉開,簡溫終於唿吸到新鮮空氣,放開鼻子猛地唿吸幾口新鮮空氣,突然從一堆的怪味中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血腥味!”
“對,你身下全是血。”霍晟把簡溫拉起來,簡溫這才看到,他剛剛躺著的地上,已經被鮮血染成了黑褐色。
“剛剛人偶娃娃來過。”簡溫猛地一驚,“不,不是她身上的血,她剛剛沒有裂開。”他心裏有了個可怕的猜想。
霍晟:“她故意把你埋進來,是為了提示這個地方。”
簡溫:“所以,這裏就是她遇害的地方嗎?”
在小女孩最喜歡的兒童樂園裏殺人,然後用海洋球掩蓋住了下麵的罪惡,如果不是人偶娃娃提醒,他們不會費這麼大的力氣一直挖到海洋球的最下麵。
“看看會不會有別的。”霍晟直接把海洋球扔了一部分到充氣城堡外,在扔的時候,簡溫看到不少海洋球上都有黑褐色的斑點,看起來像是不小心沾到的汙漬,但簡溫知道,那可能是海洋球剛搬過來,與染血的兇案現場地麵接觸時沾到的血跡。
霍晟說的別的,找的是小女孩的屍體。
兩人默不作聲地扒拉海洋球,拇指雪人沒完全聽懂他們在說什麼,簡溫為了保險起見,把拇指雪人裝進口袋:“有危險來了就提醒我。”
拇指雪人狠狠點點頭:“爸爸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我才不像那騙子給的戒指一樣沒有用!”
拇指雪人這一說,簡溫這才想起自己和霍晟手上戴著的“情侶戒指”,那是任西晨給的聯機進遊戲的戒指,據說還有預警的作用,但是在人偶娃娃剛才偷襲時,戒指上的寶石根本沒亮。
“是不是被他坑了?”簡溫想想就覺得不對,他們聯機進遊戲的確成功了,“還是說戒指功能不穩定?”
“還有一種可能,npc對你並沒有殺意,不屬於危險。”霍晟道。
簡溫神色一動,眼前再次浮現起那雙冰冷的玻璃眼球流露出的悲痛和渴望,浮現起小小的人偶娃娃在空蕩蕩的走廊裏獨自一人走向黑暗時的孤獨背影。
“有東西。”霍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彎腰,從簡溫剛剛躺著的地麵附近,找到了一幅畫。
一幅被血染得斑駁的兒童蠟筆畫。
“兒童畫,下麵署名了,樂樂。”簡溫四顧一番,依然沒看到人偶娃娃的蹤影。他接過畫,看著畫麵上的內容,對霍晟道:“走吧,她讓我們找的東西找到了。”
走出充氣城堡後,簡溫盯上了兒童樂園的其他項目。
“再找找,肯定還有。”
兩人分頭合作,在整個兒童樂園總共找到了六幅畫。
簡溫按欣賞兒童繪本的思路來研究畫麵內容。
幾乎 每幅畫上都寫了日期,可以從日期上排好六幅畫的順序。
第一幅,就是在海洋球下麵壓著的那幅畫,也是所有畫麵裏人最多,畫麵裏所有人笑的最開心的。這第一幅畫上在“樂樂”的署名下,寫著“6月1日,兒童節快樂”。這是兒童節時,全家陪著小公主玩耍時的畫。
幼稚的線條畫著五個人物。其中三個人手牽手在一起,能清晰地看出是爸爸、女兒和媽媽,每個人的頭上都有一頂黃色的小皇冠。
在爸爸的那一邊,還畫了一位老奶奶,推著坐在輪椅上的一個男人,看身形,是成年人而不是兄弟。
簡溫解說道:“三個主人都有王冠,爸爸是國王,媽媽是王後,小女孩是小公主。後麵還有一個額頭上三條皺紋的,應該是奶奶。坐在輪椅上的,看這故意跟爸爸畫的一樣的發型還有站的方位,應該是叔叔。”
“你記得小孩子會教一首兒歌吧?爸爸的弟弟叫叔叔,可能在小孩子眼裏,叔叔是跟爸爸站一邊的,就故意畫在他的那一邊。”
霍晟點點頭,支持了他的猜測。
第二幅畫開始,就流露出不祥的信息,畫麵時間已經變成了10月1日,國慶節。這一家人似乎都是在國慶的時候帶孩子出來玩。
畫麵裏,奶奶和叔叔頭上多了兩個黃色的光環。
“奶奶和叔叔變成了天使,應該是死了。爸爸也倒下了?奇怪,為什麼不是媽媽先倒下?”
簡溫的手重點指在父母的頭上:“看這一幅,爸爸和媽媽頭上的王冠都掉了。”
父母頭上的王冠沒了,但是小女孩頭上的王冠還在。
又到了下一張,畫麵裏大大的寫著“生日快樂”,日期是12月12日。
“小公主過生日,爸爸送蛋糕,一家人分蛋糕。畫麵裏多了一個被塗黑的人。”這一幅畫裏,頭頂上多了天使光圈的奶奶沒有出現,但是媽媽身邊多了一個人。
霍晟指著第一張畫麵裏坐在輪椅上的叔叔對比一番,肯定道:“這人是那個叔叔。”
第三張畫裏隻有一家三口,小女孩依然笑著,但是媽媽的眼睛下畫了一滴淚水,爸爸的頭上畫了粗略的火焰,似乎在發火。
“媽媽頭上的王冠變成了天使的環。”簡溫指了指畫麵的正上方,有一輪歪歪扭扭的彎月。“隻有這幅畫畫了個月亮,媽媽是晚上遇害的?”
霍晟:“有可能。遇害前應該還吵了一架。”
“女兒頭上的王冠也變成了天使的環。一家人手牽手,快快樂樂圍著這個又被塗黑的人到底是爸爸還是叔叔?”
到了最後一張圖,簡溫發愁了。因為中間那個人沒畫完,隻畫了一個上半身就徹底被黑色蠟筆塗黑,看不出下麵到底是站立還是坐在輪椅上。
小女孩特意把父親和叔叔畫的相似的發型,同樣顏色的衣服,沒畫完再被塗黑,完全沒法辨認是父親還是叔叔。
而且這一張,是唯一一張沒有寫日期也沒有署名的畫。
“童謠裏唱的是爸爸殺了媽媽又殺了我,那這個人如果是爸爸,小女孩為什麼要把他塗黑?如果是叔叔,會不會爸爸此時已經是兇手,殺了畫麵上的所有人。”
“王冠是指什麼?蛋糕又是指什麼?還有,那老人和另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是誰,怎麼會單獨有小女孩和那人在一起的畫。”
霍晟搖搖頭,突然道:“我想起來了,最後一張,是我在一個陶瓷玩偶裏找到的。陶瓷玩偶被人打破成兩半,這幅畫就是卷起來塞到玩偶身子裏。”
又是玩偶!
兩人拿起畫,朝霍晟所說的地方走過去。
霍晟找到玩偶的地方是在兒童樂園的圖書角,玩偶就是放在圖書架上,兩人找過去時,玩偶已經摔落在地上, 七零八碎的碎成了粉末。
“剛才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