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接受了羅嘉言的小小投喂,但是黃嘉誼依然沒忘記自己的正事,吃飽喝足以後,他思慮再三,還是撥通了林安的電話。
林安很大可能又跑到哪個地方找樂子去了,背景音樂砰砰響,口齒不清地問他:“哎喲,黃大少是寂寞了嗎?今晚怎麼這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我多想像你一樣,天天廝混不務(wù)正業(yè),可惜我的身份實在不允許。”黃嘉誼半倚在床邊歎氣,“畢竟怕媒體又在到處亂寫。”
“說不定今天寫我私生活混亂,明天就會寫包養(yǎng)小網(wǎng)紅之類的。”
“有哪個不長眼的媒體敢造你的謠?羅嘉言分分鍾能把對方告到破產(chǎn)。”林安似乎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電話裏傳裏清晰地吞咽聲。
黃嘉誼突然覺得困意襲來,不禁瘋狂眨眼,想要盡快跟林安聊完正事後躺進被窩裏睡覺,“別鬧了,我找你說點正事。”
聽見黃嘉誼那認(rèn)真的語氣,林安立馬收迴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背景聲很快由吵鬧變得安靜,看來是躲到其他地方來跟他通話,“行,你說。”
“羅嘉言聯(lián)姻的事情,你那邊進展如何?”黃嘉誼發(fā)問。
“嘉氏是個大集團,在n市的基底很深,想要搞事怕不是那麼容易。”
“總有辦法的。”對方的答案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嘉氏最近應(yīng)該是在忙政府投下來的項目。”
“我知道,私底下我有派人去嘉氏探了情況。”林安接話,“但是嘉氏把項目的具體情況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透出去。”
“這很正常,跟政府合作,保密功夫肯定要做到極致。”黃嘉誼沒有低估羅嘉言的工作能力,嘉氏能在他手裏做大做好,說明了他定不會如此輕易犯下失誤。
“你想把時間線延長,還是想一招擊破?”林安詢問黃嘉誼的想法。
“我不想再等了,否則我又怎麼會給你打這通電話。”羅嘉言今晚的所作所為頓時浮現(xiàn)在黃嘉誼的腦海裏,先是把他扯進浴室裏發(fā)瘋,再到親自給他熬小米粥道歉,完全便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給一顆糖。
如今他不想再忍受羅嘉言給予的“一巴掌”,更不願意接受羅嘉言贈送的“一顆糖”。既然兄弟間表麵上不能做到魚死網(wǎng)破,使點小手段讓他遠離自己的生活那總行吧?
其實黃嘉誼並不是什麼心狠的人,隻是他真的受夠了被羅嘉言控製的人生。他可以放棄黃家的產(chǎn)業(yè),躲進娛樂圈做個任人指點的戲子,但這不代表他能夠接受羅嘉言打著“為他好”的名義左右安排他的事業(yè)與生活。
“兄弟情深”的戲碼黃嘉誼依然會配合出演,決定要推羅嘉言出去聯(lián)姻,也不過是希望羅嘉言不要再插手自己的人生而已。
等羅嘉言擁有了自己的家庭……甚至是孩子,到時候既要經(jīng)營公司,又要維係家庭和諧,那他應(yīng)該不會再有精力對自己管東管西了吧?
反正黃嘉誼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要求林安為自己提供幫助的,盡管自己是黃家明麵上的嫡子,可與公司利益相關(guān)的人脈基本都由羅嘉言握在手裏。目前唯有林安,是最可靠的,要是找其他人幫忙,很可能忙都沒幫上,就已經(jīng)捅到羅嘉言的麵前去了。
當(dāng)然,林安所說的拉長戰(zhàn)線亦不是不行,隻不過黃嘉誼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耐心繼續(xù)耗下去了。他的手腕雖然不怎麼痛了,但是羅嘉言留下的紅色握痕仍然無比明顯,難以消去。
頂級alpha真發(fā)起火來,別人想攔也攔不住啊,更何況自己還是個體輕身弱的omega。如果自己是alpha的話,那還能跟羅嘉言打一架,可惜沒有如果。
提起社會性別,黃嘉誼不禁覺得很是難受,事情的開端,不就是從他沒有分化成alpha開始的麼?否則他亦不至於活得如此憋屈,對付個小自己幾個月的臭弟弟還隻能用上聯(lián)姻的手段。
所以,一句話總結(jié)起來便是:是羅嘉言太混蛋了,他才會用這樣的手段跟他劃分界限。
“早點把羅嘉言推出去,讓我早點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
林安當(dāng)然聽懂了黃嘉誼的言下之意,“即是選擇一招擊破?收益高的同時,風(fēng)險還大著呢!”
“現(xiàn)在想要搞掉嘉氏的政府項目,我需要你給我提供更多的信息。”林安提示他,“你終究是嘉氏的股東之一,你應(yīng)該有權(quán)限知道項目機密吧?”
“我懂了,你要我去竊取政府項目的機密信息。”黃嘉誼不傻,直接點破。
“沒錯,等你把項目資料搞到手,我這邊就好辦多了。”
“竊取機密,你能行嗎?”
林安怕黃嘉誼心理有負擔(dān),又補了一句,“盜自己家公司的機密,應(yīng)該也算不上是間諜行為吧?”
“算吧?不過就算事情敗露了,黃家也不能對我做些什麼。”
“畢竟這一切本來便屬於我的。有愧於我的人,應(yīng)該是他們,而不是我。”
聽到黃嘉誼答應(yīng)自己的要求後,林安此時倒不好再說些什麼了,安慰了他幾句,便草草掛了電話。
扔下手機,黃嘉誼思考著要如何拿到政府項目的機密文件,說起來,他似乎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去過嘉氏了,於是決定明天睡醒後,去公司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獲,如果實在不行,他就偷偷登入羅嘉言的電腦找資料!
因此第二天早上,羅嘉言看到黃嘉誼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餐桌上吃早餐之時,仍然是感到有些驚訝,他原以為發(fā)生了昨晚的事情以後,黃嘉誼最起碼會躲他幾天,沒想到隔天早晨黃嘉誼又坦坦蕩蕩的出現(xiàn)在自己麵前。
不明真相的羅嘉言心想:親自熬小米粥這招果然很有效,以後再惹黃嘉誼生氣的話,還用這一招來哄人。
而喝完一杯牛奶的黃嘉誼,他舔舔嘴唇,隨後徑直對羅嘉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羅嘉言,等會我和你一起去嘉氏。”
“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要去嘉氏了?”羅嘉言吃了一口西多士,疑惑地問道,畢竟這很不尋常。
自他接手公司後,黃嘉誼便很少再提及與公司相關(guān)的事情,更別提親自去公司看看了。
“我好歹是嘉氏的股東,偶爾關(guān)心一下自家公司的未來發(fā)展有什麼問題?”羅嘉言的反問使得黃嘉誼非常不爽。
“別忘了,我和你擁有的股份比例是一樣的,都是百分之二十五。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是我爸和我媽。”
黃嘉誼特地強調(diào)了最後一句話“我爸和我媽”,而不是“你爸和你媽”,即是想提醒羅嘉言,認(rèn)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和黃家可是一點血緣關(guān)係都沒有。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羅嘉言深知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改變不了黃嘉誼那深入骨髓的想法,唯有開口迴答,“知道了。”
看著羅嘉言的模樣,這下黃嘉誼的心情終於暢快起來,真真切切有了一次贏了羅嘉言的快感,直到陳叔過來開車送他們兩個人去往公司的路途上,黃嘉誼依然保持著好心情。
羅嘉言倒是一言不發(fā),表麵是在手握平板處理工作,實際上卻是在暗中觀察黃嘉誼的情緒。
去一趟嘉氏他就會那麼開心嗎?羅嘉言覺得自己又領(lǐng)悟到了什麼。說句實話,羅嘉言一直以來,都不知道該要如何和黃嘉誼相處,年幼的時候他曾經(jīng)有努力親近過黃嘉誼,可最後得來的隻有白眼和無視。後知後覺的他,便不再用力討好,改成默默陪伴。
在羅嘉言的印象中,黃嘉誼的情緒總是起伏不定,心情好的時候也會送他幾個笑臉,心情不好之時直接當(dāng)他是空氣,或者讓他滾遠一點。然而一般到了這樣尷尬的時候,羅嘉言亦會非常聽話的讓自己滾遠點。對於黃嘉誼的要求,無論是否過分,他總下意識地會去滿足,似乎滿足對方的要求以後,黃嘉誼便會對他改觀一點點。
哪有隻有一點點也好啊。
兩個人來到公司以後,就算黃嘉誼很少出現(xiàn)在嘉氏,但嘉氏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認(rèn)識他。看見黃家大少親自來公司到訪,職員們都紛紛主動跟他打招唿。
畢竟在現(xiàn)實中能夠近距離接觸到演員的機會可不多,再加上今天黃嘉誼是和羅嘉言一起過來上班的,大家第一反應(yīng)都是公司可能會有大事發(fā)生!
等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專屬電梯裏,員工們才敢開口小聲議論起來。
“黃大少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來公司啊?不會是有什麼職位變動吧?”
“不可能不可能!黃大少是omega!他哪裏有資格代替羅總啊?”
電梯逐漸往上升,很快便來到了羅嘉言的辦公室,他推開門的時候側(cè)過身子詢問黃嘉誼,“你要來我辦公室坐坐嗎?”
黃嘉誼連忙拒絕,“不用,我找個未被使用的會議室坐著就行。你先忙你的吧,我會自己找事情做的。”
羅嘉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便投身於辦公室裏開始處理工作。一旁的秘書趕緊小跑過來,為這位黃大少帶路,前往這層樓的小型會議室。
“黃大少,請問你需要喝點什麼?”秘書絲毫不敢怠慢,生怕自己的服務(wù)不夠周到,惹到這位黃家大少爺?shù)牟豢臁?br />
“給我倒杯熱茶即可,謝謝。”黃嘉誼拉開椅子坐下,“順便,把嘉氏最近參與的項目資料都拿給我看看。”
“這……”秘書聽到黃嘉誼的要求以後,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似乎是在猶豫。
“你應(yīng)該知道,我才是嘉氏原來的繼承人。”看到秘書的反應(yīng),黃嘉誼也沒表現(xiàn)出不滿。
“我爸媽如今仍然嘉氏股份最多的大股東,而我手上的股份和羅嘉言一樣。”
“所以,就算我如今不是嘉氏的負責(zé)人,作為股東和黃家少爺?shù)纳矸荩蚁胛乙灿匈Y格看看公司近期的項目資料吧?”
“還是說……羅嘉言有下過命令,不讓我接觸嘉氏的資料?”
秘書顯然被黃嘉誼的這番話給嚇到了,“黃大少,我現(xiàn)在就把資料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