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力打完抑製劑後是睡著了,不過這個時候黃嘉誼仍然不能打開化妝間的門走出去,隻好繼續被迫與無法動彈的江力共處一室。
說來奇怪的是,江力作為頂級alpha,按理說應該會提前察覺到自己的易感期何時臨近才對,在明知道自己有攝影工作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沒有給自己做好任何措施?任由自己突然倒地?
有了羅嘉言的前車之鑒,黃嘉誼第一反應則是在想,江力會不會得知今天會與自己碰麵所以才會沒給自己的易感期做預防措施?耍得不會又是霸王強上弓的招數吧?
還是說,江力亦像當初的羅嘉言那樣,被其他藥物所影響到了,方導致自己的易感期提前之類的?雖然這是江家愛用的招數了,但黃嘉誼想著,江力應該不會傻到自己給自己下藥?
總而言之,江力這場突如其來的易感期也是詭異得很。
正當黃嘉誼陷入沉思的時候,江力的手機猛地震動了起來,手機的來電顯示為仇景榮的名字。
沒想到過了好一段時間後,仇景榮會選擇把電話迴撥過來?黃嘉誼若有所思地捏著江力的手機,卻故意不按下接通按鈕,任憑手機繼續振動下去。
因為長時間無人接聽,通話會自動掛斷。怎知仇景榮仿佛是要確認些什麼似的,瘋狂地撥通江力的電話號碼,就算自動掛斷了,也會立馬再打新的一個電話過來。
黃嘉誼就這樣頗有興致地看著仇景榮的來電顯示,想要看他到底會打到什麼時候才會選擇放棄。說實話,如果江力真的和omega度過易感期,哪裏還會分出心思來接他電話啊。
仇景榮前前後後快給江力打了三十多個電話,當然黃嘉誼是絕對不會選擇接通的,畢竟他就是要讓仇景榮產生他當下正陪著江力度過易感期的錯覺。
雖然沒有接通對方的電話,可從仇景榮瘋狂迴撥電話的行為來看,這顯然已經超出了普通的好友關係。
人家江力易感期到了,那麼和自己名義上的未婚伴侶度過易感期又有什麼錯呢?仇景榮自己也是alpha,斷不可能連如此本能的舉動他都理解不了。
除非,仇景榮是從情感上接受不了江力和其他人發生一丁點肉體關係。若不是他對江力有愛慕之情,他又怎麼會接受不了?
見電話長期打不通,仇景榮終於死了心,於是沒有繼續再打下去。看手機總算安靜了下來,黃嘉誼通過江力把其手機解了鎖,有意去翻找了一番他和仇景榮的聊天記錄。
但是無論是微信的聊天記錄,還是手機的短信記錄,江力和仇景榮的近期交談居然是一片空白。
什麼都沒有,這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哪怕黃嘉誼和羅嘉言處於“冷戰”時期,微信的聊天記錄上好歹還能有短短幾句話呢,江力與仇景榮自稱“好朋友”,反而一點常見對話都沒有?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江力特地把他們之間的對話內容給全部刪除掉了,隻為了不留下任何的痕跡或者把柄。
黃嘉誼突然有些後悔,是不是上一次的碰麵,他在江力麵前有意地懷疑了一下他們的關係,從而讓江力變得更加的謹慎,於是把兩個人的聊天記錄給完全清除掉,或者故意在保持距離。
空白的聊天框是黃嘉誼意想不到的一件事情,可是他覺得自己都看到這一步了,倒不如把其他人的聊天記錄都一並看了吧。
盡管翻看別人手機的行為不算端正,但念及江力過往使過的損招,黃嘉誼覺得自己難得損一次應該也沒關係?畢竟這樣的機會,還是江力他拱手相讓的。
於是黃嘉誼大致翻閱了一下江力和其他幾個好友的聊天記錄,其他人的聊天記錄明顯就正常多了,至少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雙方僅是關係比較好的朋友。
比如丁飛白前幾天還在微信上跟江力提及了羅嘉言接受專訪的事情,江力看到消息後還挺驚訝地迴了一句“羅嘉言居然接受了?”的信息內容。
隨後丁飛白便提到黃嘉誼,說應該是黃嘉誼從背後幫了個忙,羅嘉言才答應得如此爽快等等,其餘的則是好友間出去玩耍的對話了。
喬伊跟江力的聊天記錄幾乎都是和國外產業相關的了,喬伊時不時會在微信上和江力說今天拿下哪個古董,明天又拍下了哪個油畫之類的,兩個人的對話更傾向於事業報告。
最新的聊天內容還是喬伊迴國後,與江力說了一句:“錢已經轉出去了。”
接著江力不久後迴複:“知道了,你記得把事情處理好。”
乍眼一看,還是挺正常的聊天內容啊,剩下的江力和江家人的聊天記錄基本都是和婚禮相關的了,要麼就是和雜誌社的同事溝通一下拍攝相關的事宜。
聊天內容看到這裏其實已經沒什麼好看的了,但是江力唯獨清除掉了他和仇景榮相關的信息,這點已經足以引起了黃嘉誼的懷疑。
要說他們兩個人私下裏沒鬼,黃嘉誼可真是一點都不相信。
大概搞清楚狀況後的黃嘉誼,最後決定用江力的手機給仇景榮迴了個電話,他迴撥過去後,完全沒料到仇景榮是秒接電話。
“江力,你剛剛是在幹什麼!”一接通,仇景榮的聲音立馬就傳了過來。
“仇大少,我是黃嘉誼。”黃嘉誼故意用了一副很疲憊的聲音開口說話,目的正是想讓仇景榮浮想聯翩,“你找江力有什麼事情嗎?”
“我見你前不久給江力打了好多電話,以為你找他是有什麼要緊事,恰好江力現在在我身邊睡著了,隻好由我給你迴個電話了。”
“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先跟我說,等江力醒過來以後我再幫你轉述。”黃嘉誼的口吻很硬氣,完全就是幫自己的伴侶說話的模樣。
“黃嘉誼?”仇景榮的聲音頓了頓,隨後終於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你剛剛一直和江力在一起?”
“是啊,江力他易感期來了。”黃嘉誼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很虛弱的樣子,“所以我們兩個人都沒注意到手機有通話進來……結束後我才看見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哪怕黃嘉誼沒有明說,仇景榮不可能猜不出來他們兩個人在之前的時間裏正在做著怎樣的事情,而且他們的身份還十分合情合理。
“我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我看江力有給我打電話,接通後都沒聽見他說話呢就突然掛斷了,我還以為他是出了什麼事情而已。”仇景榮開始給自己找補。
“啊?原來先前被我掛斷的電話是撥通到仇大少手機那兒了?”黃嘉誼故作驚訝,“那個電話應該是我們不小心按錯的……一時之間沒注意到。”
“原來是這樣,那就沒什麼事情了。”仇景榮啞聲迴答,“不過是誤會一場。”
“既然如此,我便不好再打擾你們了,黃大少你也先好好休息吧。”輪到仇景榮故作體貼道。
“我會的,再見。”黃嘉誼壓下心中的笑意,禮貌地掛斷了仇景榮的電話。
結束通話後,黃嘉誼當然不忘把相關的通話記錄給一一刪除掉,給江力造成今天從沒和仇景榮聯係過的假象。
盡管仇景榮忍得辛苦,但黃嘉誼還是從他的聲音聽出了一絲怒意,可麵對著“疲憊”的黃嘉誼,仇景榮卻又無可奈何,真是有火都發不出。
做完了所有事情以後,他把手機塞進江力的衣服口袋裏,再特地把對方的衣服弄得淩亂無序,然後見事情差不多了,黃嘉誼打開了化妝間的門。
離開了化妝間,黃嘉誼首先聯係到自己的助理,然後再從雜誌社裏找到江力的助理,吩咐對方記得把江力送迴江家去。
雜誌社的工作人員瞧見黃嘉誼一臉疲憊的模樣,心中紛紛暗想剛剛化妝間的戰況應該是很激烈,畢竟一進化妝間屋內滿是信息素的味道,於是連忙安慰黃嘉誼要好好休息。
黃嘉誼迴了一個“慘淡”的笑容,隨後說自己身體勞累,要先行撤退了,勞煩江力的助理去化妝間做好事後工作,便被自己助理攙扶著離開雜誌社了。
結果一迴到自己的車上,黃嘉誼又頓時精神抖擻起來,哪裏還有方才的疲態?助理不明所以,還疑惑地問道:“嘉誼哥,你現在不應該很累才對嗎?”
“累還是累的,不過是心靈比肉體更累。”黃嘉誼直接倒在後座位上,“現在時間尚早,嘉氏應該還沒有下班吧?”
“當然沒有,嘉氏起碼下午六點才下班呢。”助理邊倒車邊迴答。
“那先送我去一趟嘉氏。”他索性吩咐道。
“為什麼?你剛剛才經曆了一場易感期哎……”助理說道,“我聽雜誌社的人都說,化妝間的門打開以後,裏麵的信息素都快把部分omega員工整難受了。”
“我沒事,你直接送我去嘉氏就行。”黃嘉誼當然不會跟助理說,剛才他隻不過在化妝間裏呆坐了好長一段時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要去嘉氏找一找羅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