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嘉言的合理懷疑讓本以為不可撼動的事情忽然有了新的發展。
因為他們所懷疑的事情是正確的話,那麼這將會是一個扳倒江家的好機會,如果江家出了類似的新聞,黃家為了自保定會選擇讓黃嘉誼退婚。
“話說江力還有個朋友叫做喬伊,之前的聚會上我也見過他一麵,好像是特地迴國來參加江力的婚禮的……”黃嘉誼說,“他是江家國外產業的打理者和投資人。”
“我好像也聽聞過這個人的名字。”就算是羅嘉言,他同樣對該名字感到耳熟,“他應該也是個職業經理人吧?”
“反正江家目前應該是把國外的產業都交給喬伊打理了。”黃嘉誼正想著要不要從喬伊身上入手調查一下,又突然想到了他在江力手機上不經意撇到的聊天記錄。
——錢已經轉出去了。
——知道了,你記得把事情處理好。
短短兩句話,黃嘉誼的直覺便告訴他,所謂的“錢轉出去了”正是代表著錢從國內轉到了國外,這部分的錢現今已經洗得幹幹淨淨了。
否則江力不會迴喬伊說“記得把事情處理好”,從這段對話來看,江力大概是提醒人在國內的喬伊把後續事情解決完畢不要在國內露出馬腳?
於是黃嘉誼連忙把自己的這個無意中的發現一五一十地轉告給羅嘉言知道。
“答案非常明顯了。”羅嘉言這下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懷疑,“江家之所以不把國外的產業挪到國內,怕得就是這些骯髒的事情暴露。”
“那麼還是把這些東西留在國外最安全,並且另外聘請職業經理人幫忙打理,能夠最大程度地不髒到自己的手。”
“想來江力迴國跑去雜誌社當攝影總監,其實不過是在掩人耳目罷了。”找到了新的突破口,羅嘉言內心的壓力也減少了一點點。
“搞清楚以後,似乎一切事情都能連得上了。”黃嘉誼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現在我們隻要找出江家洗/錢的證據,再爆出去,爸媽得知真相肯定會退婚。”
“嗯,你嘴裏所說的那個喬伊,我會另外派人再去調查的。”羅嘉言反而是神情嚴肅,因為對黃嘉誼有關的事情他都必須得認真對待。
“你自己一個人調查能行嗎?”黃嘉誼不大放心,“要麼我也拜托林安幫忙查一查?他人脈也挺廣的。”
說完之後黃嘉誼亦反應過來要林安幫忙這事似乎不太可能,“算了,林安的反應那麼激烈,恐怕是不願意幫我們這個忙。”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查。”羅嘉言反握住黃嘉誼的手,“還是說你不相信我的實力?”
“好好好,我相信你。”黃嘉誼無奈地笑,“嘉氏繼承人果然非同凡響。”
“反正我的東西,最後都會是你的。”羅嘉言迴應,“現在可以相信我,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搶走你的東西了嗎?”
“無論是嘉氏,還是所謂的繼承人位置。”
換做是以往,黃嘉誼絕對會脫口而出一句“不相信”,然而現在,他是真的信了,相信羅嘉言壓根就沒有外界相傳得那般故意跟他作對,爭權搶利的想法。
他感到有些害羞,便猛地把頭轉向另一側,恰好看到了羅嘉言桌上的手提電腦,從而想起了他曾經在裏麵看到過的那些照片。
可惜那會的黃嘉誼隻顧著翻機密文件,並沒有認真觀賞的心思,如今他倒是想再認真看一看,羅嘉言學生時期拍下的照片。
“我能再看看你電腦裏所收藏的照片嗎?”黃嘉誼突然開口道。
“照片?”起初羅嘉言還覺得很疑惑,隨後才反應過來,問他,“你看到我電腦裏的那些照片了?”
“很早就看到了啊。”黃嘉誼不怕承認,“就是沒想到你居然偷拍了我那麼多次,我竟然都沒怎麼察覺到。”
“可能是因為你太笨了。”羅嘉言難得地開了個玩笑。
“羅嘉言,你給我再說一次?”黃嘉誼頓時炸毛。
“我錯了,哥哥。”羅嘉言馬上認錯,“主要是以往的你一點都不在意我,哪怕我在你身邊晃悠,你也不會想知道我在幹什麼吧。”
“所以才會我偷拍了那麼多次,你一次都沒有發覺。”
羅嘉言說得倒是真話,以前的黃嘉誼哪裏會想那麼多,反而還覺得羅嘉言被自己罵過以後當真聽話地跟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這點還很讓黃嘉誼滿意。
“但也不是一次都沒有發現的,比如在秋千上偷拍的那一次,我就發現了。”黃嘉誼忽而迴想起這件事來,“那時候我還叫你把偷拍照刪掉。”
“可惜你最後依舊……沒有刪。”
就在黃嘉誼說話的期間,羅嘉言已經打開了自己的電腦屏幕,把自己保存下來的照片推給黃嘉誼觀看。黃嘉誼瞧見放著自己照片的文件名為“h”還是忍不住笑了出聲來。
“為什麼你給其他人拍的照片全是按名字保存,到了我這裏就給我命名為一個簡單的字母h?”黃嘉誼此時此刻真是百般好奇。
“因為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要如何稱唿你。”提及此,羅嘉言開始扭捏了起來,“叫哥哥的吧,我知道你又不想認我這個弟弟。”
“直唿全名,似乎又顯得太冷漠了。”
“最後我想裏想去,還不如用你姓氏的首字母代稱算了。”
實際上,羅嘉言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隻用字母“h”來命名的話,這樣就算其他人不小心看到了該相冊,也不會發現到他所隱藏的真正心意。
這樣就不會有人會知道,有人會發現,他居然喜歡了自己的養哥哥。
又或許,看著簡單的一個“h”,羅嘉言同樣可以借此來洗腦自己,他其實也沒有那麼喜歡黃嘉誼吧。
畢竟這樣的命名方式,顯得既不親密,又不熟悉。
原本黃嘉誼正低著頭重新翻開羅嘉言拍下的照片,結果聽到了對方的這番話語,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心髒軟得一塌糊塗。
因此他竟然從羅嘉言的迴答中聽出了幾句心酸。
喜歡一個人,卻持續被對方討厭,不能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情意,應該也是一件很令人煎熬的事情。
“好了,都過去了。”黃嘉誼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羅嘉言的腰,“羅嘉言,我在這裏。”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們過去吧。”畢竟過去發生的事實無人可以改變。
“很高興你選擇了我,站在了我的身邊。”羅嘉言緊緊迴抱他,“我愛你,哥哥。”
“我……也愛你。”黃嘉誼糾結了片刻,仍然小聲給出了自己的迴應。
江力終於從易感期中完全抽離了出來,睜眼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是躺在江家的床上。
起身找人一問,才知道自己是在拍攝現場突遇易感期,最後是由自己的助理將他送迴家裏的。
並且助理還和江力說,這一次的易感期,黃嘉誼正好在他身邊,所以是黃嘉誼陪他度過的易感期,整個雜誌社的工作人員都親眼見證了的。
“黃嘉誼陪我渡過的易感期?”江力不敢置信,“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千真萬確啊力哥!黃嘉誼從化妝間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沾著你的信息素味道呢!而且他看起來也特別累……”其助理在電話裏瘋狂給他講事實。
“黃嘉誼對力哥你很不錯啊,明明自己的身體那麼累了,還特地跑來交代我,喊我記得把你送迴家!到江家的時候,我還把這件事和伯父伯母說了!”
“伯父伯母得知你和黃嘉誼終於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兩個人都高興得不得了!”
“我爸媽也知道這件事了?”江力頭疼地扶額,“你下次能不能別那麼大嘴巴?”
“啊?我是說出了什麼嗎?”助理不知道江力的怒氣從何而來。
“沒什麼。”江力亦不好跟對方解釋太多,“那麼這幾天雜誌社的事情你直接發到我郵箱來,我在家處理就行,暫時不去社裏坐班了。”
“好的!力哥你先在家好好休息吧!”助理迴答。
掛斷了助理的電話,江力還是不敢相信黃嘉誼居然會陪自己度過了易感期,畢竟他沒有相關的印象,更何況以黃嘉誼的腺體情況,他是不可能對黃嘉誼進行任何標記的。
為了求證事實,江力隻好給黃嘉誼打了個電話,黃嘉誼那頭倒是等了好一會才接通的。
“你的易感期總算過去了?”黃嘉誼卻不驚訝江力的聯係,“找我有什麼事?”
“黃嘉誼,你真的有陪我度過易感期?”江力問得稍微婉轉,沒直接開口說我們是否真的睡到一起了。
“原來是想問我這個啊。”黃嘉誼迴答,“陪倒是陪了你幾個小時……”
“不過,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畢竟我直接給你打了抑製劑。”
“你知道的,就算我們之間真發生了什麼,你也無法標記我好嗎?”
“抑製劑?所以我這一次的易感期,實際上是靠抑製劑度過的?”江力追問。
“那是當然,不過那個時候我為了不讓雜誌社的人懷疑,我已經盡力把這場戲演得完美了。”黃嘉誼說。
“江力,你可別說我沒有維護過你的顏麵。”
“謝謝……”得知真相後,江力隻吐露出了兩個字。
“不用謝我,倒是我想提醒你一下。”黃嘉誼懶洋洋地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沒有在易感期前夕做好相關措施……”
“但是,在明知有拍攝的情況下,你的易感期卻來得如此突然……”
“你說,這其中究竟有沒有什麼值得深思的地方呢?”
“拍攝中突然遇到易感期是我的失誤。”江力聽出了黃嘉誼的言下之意,無非是懷疑他的舉動,就好像當初在度假山莊的羅嘉言突遇易感期那般。
但是被人無故懷疑的感覺確實不太好受,於是經曆選擇了反擊,“可黃大少別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事情,你的發熱期好像也來了?”
“人難免會遇到各種意外的時候,我相信你之前來發熱期也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這次的易感期也僅僅是場意外。”
對於自己那場提前的發熱期,黃嘉誼倒不想再多說什麼,匆匆掛斷了電話。然而江力在聽完黃嘉誼的提醒後,卻選擇了給仇景榮撥通了電話。
“仇景榮。”
“我的易感期提前到底是不是你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