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丁飛白是不是對黃嘉誼和羅嘉言突然找他詢問喬伊聯(lián)係方式的舉動有了一定程度的懷疑,故而他沒有立即把喬伊的聯(lián)係方式發(fā)給黃嘉誼,而是先問清楚事情的緣故。
黃嘉誼倒覺得羅嘉言聯(lián)係喬伊的想法應(yīng)該是和自己一樣的,或許對方還奇怪著羅嘉言拿到了喬伊的聯(lián)係方式為何沒有與黃嘉誼共享,非要兄弟兩個人分開各位他一遍。
考慮到丁飛白和江力的關(guān)係,黃嘉誼可不敢放鬆警惕,於是連忙迴了另一條消息過去。
黃嘉誼:那不用麻煩你了,我直接去問羅嘉言就好。
黃嘉誼:謝謝。
見黃嘉誼的語氣略顯尷尬和客氣,這下丁飛白可能輪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此他還是給黃嘉誼發(fā)來了喬伊的聯(lián)係方式,說喬伊比較少看國內(nèi)的聊天軟件,有事找他的話直接打電話會更方便。
拿到喬伊的電話號碼後,黃嘉誼亦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他隻是默默把喬伊的電話存了下來,再對丁飛白道多一次謝後便主動結(jié)束了交談,並且他也沒有真的撥通喬伊的電話。
不是他不想打電話給喬伊,而是他認為既然羅嘉言比他更早有了行動,所以黃嘉誼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在尚未聯(lián)係上羅嘉言之前,生怕自己的理由破綻太過明顯從而被對方拆穿。
而且黃嘉誼最怕的還是,由於他沒有和羅嘉言有過相關(guān)的交流,為了避免兩個人說出的話語前後不一致,因而他還是忍住了去聯(lián)係喬伊的心思。
不過話說迴來,丁飛白一向是個自來熟的人,然而該次聯(lián)係他竟然沒有提及到婚期敲定的事情,換做是以前,丁飛白必定會就此事件給他發(fā)一大段祝福文字了。
如今丁飛白選擇了直言不提,所以黃嘉誼不禁合理猜測或許他和江力的婚訊尚未傳到部分外人耳中,應(yīng)該隻集中傳播到幾個和黃家、江家交好的家族裏。
但是江力他是怎麼憋得住沒把婚訊分享到自己的好友圈的?哪怕江力沒有跟丁飛白提及到,難道仇景榮就不會把婚訊告知給丁飛白和喬伊嗎?
還是說,連仇景榮都能忍住沒有給他們提起?但如果是仇景榮的話,黃嘉誼會更傾向他是不想和他人提起,畢竟他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人走進婚姻殿堂還得強裝大度。
僅是短短一天晚上的時間,就發(fā)生了這麼多件事情,其中還涉及到羅嘉言、仇景榮、宋歡、江力等人……黃嘉誼心煩意亂地下樓倒了杯水,卻發(fā)現(xiàn)羅嘉言依然沒迴家。
時鍾即將走向午夜時分,黃嘉誼也不知道羅嘉言到底是在忙什麼忙到連家都不迴了,而且還是在今晚如此的情況下。他再度撥通了對方的電話,可依舊無人接通。
可今晚的黃嘉誼實在有太多話想和羅嘉言說了,因此他難得固執(zhí)了一會,想要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非要等到羅嘉言迴來不可,並且呆在客廳裏,隻要羅嘉言一進門,他便能聽到聲響。
期間他不忘探頭看了眼窗外,黃老爺雇傭的人仍然一字排開守在黃家外圍,看來為了抵擋黃嘉誼出門,黃老爺花費的金錢同樣少不了哪裏去,那群人應(yīng)該是打算換班守通宵。
所幸黃嘉誼現(xiàn)在亦被耗到?jīng)]有了出門的興致,畢竟他尚未傻到和自己父親硬碰硬,以免老頭子真的動怒以後連他通迅工具都收掉了,如今他滿心隻想等著羅嘉言迴家。
可黃嘉誼等了好長一段時間,等到自己抗拒不了困意直接窩在沙發(fā)上進入了睡眠,睡著的整個過程中,他似乎依然沒有聽到有人開鎖進門的聲音。
於黃嘉誼的印象中,他貌似很久都沒有做過夢了,所以他這次在夢裏看到其他人的時候,他自己都感到了不可思議。
夢境裏,幾乎在他身邊裏生活過的人皆出現(xiàn)了,他們大概有不同的話語像和黃嘉誼傾訴,可是眾人一起說話的聲音實在太吵了,每個人到底都在說著什麼話,他完全聽不清。
不過他能感覺出來,有些人說得並不是什麼好話,比如林安依舊是那副情緒激動地神情,黃嘉誼心想林安肯定又是在勸他不要和羅嘉言在一起之類的。
除去林安,他還看見宋歡、江力和仇景榮,仇景榮平時給人都有著股不怒自威的感覺,但誰都沒有真正見他把心思擺放在自己的臉麵上,但到了夢裏,仇景榮對黃嘉誼的恨意已經(jīng)鋪天蓋地了。
是啊,就算仇景榮心裏再恨黃嘉誼,擱在現(xiàn)實生活當中,仇景榮都絕對不會展露出來吧。
至於江力,他看黃嘉誼的眼神則不像是在看一個有溫度的人,更像是在看一件沒溫度的物品。那也對,反正江力對黃嘉誼的索求基本已經(jīng)毫不掩飾了,他本質(zhì)上就是江家的一個利用品。
最後的最後,黃嘉誼甚至看到了羅嘉言,在該夢境裏隻有羅嘉言給他的感覺是最溫暖的。他看到羅嘉言一直在對他說話,可黃嘉誼聽不清,不過他有在努力聽清楚。
拜托了,羅嘉言你說得再大聲點吧,黃嘉誼在心中怒喊道。他瘋狂朝夢裏的羅嘉言跑去,哪怕他明白這隻是個虛假的夢境,他僅是想聽清楚羅嘉言在對他說什麼而已。
在快要跑到夢境的盡頭之前,黃嘉誼終於來到了羅嘉言的麵前,終於可以把耳朵湊近羅嘉言的嘴邊,去傾聽對方所想要表達的話語。
這會,黃嘉誼總算聽清楚了,羅嘉言是在跟他說:我會帶你逃跑的。
——我們一起逃跑吧。
還沒等黃嘉誼開口迴應(yīng)些什麼,便已經(jīng)猛然睜開了雙眼。兩秒鍾過後,他方才明白過來自己如今正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分明是在大廳的沙發(fā)裏睡著的,一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瞬移到了房間的床裏?這不就是說明了羅嘉言已經(jīng)迴來了,然後把它抱迴房裏睡覺的?
但黃嘉誼急衝衝地從床上蹦起來,他找遍了屋子的二樓和一樓,都沒有見到羅嘉言的身影,反而還是管家看他神色緊張,主動來詢問他是在找些什麼。
“羅嘉言在哪裏?他那麼快又跑迴去嘉氏上班了嗎?”他問管家。
管家則迴答,“羅二少他昨天晚上都沒有迴家啊……應(yīng)該是一直都呆在公司裏為大少爺你的婚事而忙碌著吧?”
“什麼?羅嘉言昨晚壓根就沒有迴來?”這個答案出乎黃嘉誼的意料,“那我為什麼一醒來就躺在自己的房間裏了?我記得原本是睡在沙發(fā)上來著。”
“是我後來看見大少爺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便叫屋外守著的保鏢把你背迴自己的房間裏休息了。”管家說。
“所以是保鏢把我背迴房間的?而不是羅……”黃嘉誼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不禁有些懊惱,隨後再三確認道,“羅嘉言昨天真的沒有迴家嗎?”
“真的沒有,大少爺要是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去查看門開的監(jiān)控記錄,看看是否有羅二少進門的錄像。”管家見黃嘉誼不相信,連大門監(jiān)控都搬出來了。
既然管家這般坦蕩,黃嘉誼勉強相信了對方的說辭,不過他想不明白的是羅嘉言徹夜不歸,是真的呆在公司裏忙工作嗎?
“所以今天我還是不能出門,對吧?”黃嘉誼又問道。
“大少爺想要出門的話,建議你還是先跟老爺通報一聲。”管家雖然答得委婉,但拒絕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是明顯了。
“那羅嘉言什麼時候迴家?”他繼續(xù)問。
“這點我不清楚,或許等羅二少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就會迴來了。”
好歹和管家已經(jīng)有了非常多年的交情,黃嘉誼能看出來管家並沒有騙他,管家似乎真的不太清楚羅嘉言到底是在忙些什麼,本人又在哪裏,但說對方在準備婚禮這個答案肯定準沒錯。
“行吧,我迴房間再休息一下。”黃嘉誼也不再強求,“如果羅嘉言迴來了,記得上樓跟我說一聲。”
“收到了,大少爺。”管家恭順地說。
失望的黃嘉誼返迴到自己房間,今天不但沒見到羅嘉言,而且依舊被黃老爺關(guān)著不能出門,於是他摸出自己的手機,想要看看羅嘉言有沒有迴複自己的信息。
當然答案依然是:沒有。
他立馬嚐試撥通了羅嘉言秘書的電話,這下好了,連秘書的電話號碼都傳來了無人接通的聲音。
黃嘉誼的心氣更加不順了起來,他未曾想過在如此重要的節(jié)點裏,羅嘉言再次消失不見了。
隨後打開自己的微信,盡管沒有羅嘉言的消息,經(jīng)紀人發(fā)給他的消息卻多到不行,一共幾十條來著。
黃嘉誼粗粗掠過,何姐的大意則是她知道了下個月黃嘉誼要舉行婚禮的消息,所以行程被取消她也能夠理解了。雖然手段有些不人性,但為了婚禮的順利舉行,她亦建議黃嘉誼近期好好歇著。
末尾何姐還不忘跟黃嘉誼說一句:新婚快樂。
這讓黃嘉誼怎麼能忍?他頓時氣急敗壞地迴了一句行程取消後要如何和粉絲交代,何姐卻讓他不要擔心,她會處理好的。
但當下他才不想管這些破事,迴想起宋歡帶來的小心,黃嘉誼直接地在微信上跟何姐發(fā)問道。
黃嘉誼:你查清楚了嗎?行程是不是羅嘉言去推掉的?
何姐:我今天迴嘉氏,羅總並不在公司裏。
何姐:可我問了總裁辦的員工,他們有提及到黃老爺先前有打電話過來交代羅總修改你的行程。
何姐:所以就是羅總?cè)ネ频粜谐痰陌桑烤退悴皇橇_總,那肯定也是黃老爺或者江家那邊的人了。
黃嘉誼:那為什麼今天羅嘉言不在公司?
何姐: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因公出差去了?
因公出差?這個說法比起羅嘉言目前正在幫忙準備下個月的婚禮而感到更加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