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嘉誼和林安的矛盾總算得到了圓滿地解決,因而他們兩個人再從吸煙區重返餐廳室內的時候,儼然是換成了另一個狀態,特別是林安恢複成了過往嬉皮笑臉的感覺,所以肢體動作肯定少不了。
林安是直接勾著黃嘉誼的脖子迴到用餐區,不過黃嘉誼早就習慣了對方的這些舉動,故而並沒有任何不適應的地方,在鬧崩的日子裏倒是還挺懷念的。
聽見腳步聲接近,守在原來位置上的羅嘉言把注意力從手機上轉移到黃嘉誼身上來,可目光觸及到林安放在黃嘉誼肩膀上的手臂,他的眼神頓時沉了下來。
所幸林安也是個極會看眼色的人,在察覺到羅嘉言的眼神帶有警告意味以後,立馬鬆開了自己的手,幹笑著把黃嘉誼按到在羅嘉言對麵的座位上。
“嘉言弟弟,黃嘉誼我就已經將他完完整整地迴來了,因此你的目光不要那麼兇,記得收一收,可別嚇壞黃嘉誼了。”林安笑嘻嘻地衝羅嘉言說道。
“你們這是和好了?”羅嘉言一看林安的態度,就明白過來這兩個人應該是把話給徹底聊開,不再鬧脾氣耍性子了。
“我和黃嘉誼一直都沒有鬧掰啊?哪裏需要和好這麼一說?”林安巧妙地迴答,然後又看向黃嘉誼,“既然你們兩個人在約會,我就不多打擾了嗷。”
說罷連連後退,“告辭告辭,我迴自己的座位上去了,要我的女伴等了那麼久,恐怕現在已經心情十分不好,需要我趕緊迴去哄一哄了。”
“喂……”黃嘉誼剛想問要不要也坐下來跟他們喝一杯,卻見林安以最快地速度溜迴了女伴的身邊,讓他連問都問不及。
隨後他才下意識反應過來,原來如今自己和羅嘉言單獨坐在一起吃飯,已經算得上是約會了啊?想到這裏,黃嘉誼憋不住笑出了聲。
“在笑什麼呢?”黃嘉誼的笑容引起了羅嘉言的注意力。
“沒什麼,就是覺得終於能和林安把話說開了,心裏感到高興而已。”黃嘉誼默默地轉移了話題,“現在別再說些有的沒的了,趕緊吩咐服務員上菜,我都快餓慘了。”
羅嘉言聽見黃嘉誼喊餓,徑直去跟服務員示意現在可以上菜了,畢竟剛剛黃嘉誼離開了好一段時間,羅嘉言便吩咐餐廳推遲上菜來著,打算等對方迴來再開始上。
吃飯期間,雙方倒沒什麼事情要聊的,雖說餐前他本想跟羅嘉言聊聊公事,可在進食期間,黃嘉誼實在不喜歡還要被所謂的公事給煩擾著,就選擇了沒再開口。
而林安的位置就坐在黃嘉誼的不遠處,所以他不禁時不時側過身子去瞄林安一眼,瞧瞧林安跟當下的這個女伴感情發展如何。
但今天總體而言,黃嘉誼的心情還是非常愉快的,故而在切牛排的時候都不由自主地切出歡快的聲音。再加上附近有林安這個活寶在,看他各種在女伴前炫技,黃嘉誼認為這頓飯吃得極為舒心。
唯一不好的一點呢,便是被林安察覺到了黃嘉誼投來的暗中觀察的目光,因此特地給黃嘉誼發了條微信,勸說黃嘉誼趕緊把那好奇的眼神收斂一點。
黃嘉誼在收到林安的信息後,心情真是越發愉悅了,不但故意不迴林安的微信,反而越發盯著他盯得越發明顯,甚至還叫上羅嘉言一起盯,“你看,林安又在女伴麵前炫技了。“
羅嘉言對林安本來沒有多少興趣的,但既然黃嘉誼都就此發言了,他便隨意轉過身子去看林安一眼,正好瞧見林安舉著叉子給女伴喂食的場景。
於是他反問黃嘉誼,“你也想被人喂一喂?那我也不是不可以。”
聽見黃嘉誼誤會了自己的真正意圖,黃嘉誼連忙否認,“不是!我要你看林安並不是要你注意這個!而是想去你注意他目前的狀態!就是那種孔雀開屏的狀態!”
就在黃嘉誼解釋完畢後,羅嘉言已經用叉子叉了一小塊牛排遞到黃嘉誼的嘴巴旁邊了,並吩咐道:“張嘴。”
“真不用喂我,這多別扭啊!”黃嘉誼依然不太習慣在公共場合麵前被人喂食,仿佛自己是個缺少自主能力的小孩子一樣。
可羅嘉言卻露出一副“你不吃我喂你的牛排那我自個也不吃了”的態度,直接左手撐著下巴,透著股非要把黃嘉誼給盯穿的架勢。
“現在不想吃的話,那我就一直把手舉著,舉到你願意吃為止。”
黃嘉誼有時候挺害怕羅嘉言的韌勁,就是不達到自己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度,不過他亦不忍心要羅嘉言一直把手舉在半空中,隻好別別扭扭地一口咬下叉子上的小塊牛排。
“我已經吃了!所以現在趕緊繼續吃自己的食物去吧!”黃嘉誼嚼著食物,含糊不清地說道。
怎知羅嘉言大概是從喂食當中尋找了新樂趣,因此接下來的時間他一直樂此不疲地給黃嘉誼喂東西,喂完牛排又喂一口蔬菜,喂完蔬菜又喂一口熱湯。
而黃嘉誼則完全沒有反抗地餘地,畢竟他也知道要是他選擇拒絕的話,或許這段飯就要吃到第二天了,於是他就真的變成了個沒有自主能力的小孩子,任由羅嘉言喂他吃這個或者那個。
其中這個舉動還被林安給抓到了,隔在幾十米的距離和黃嘉誼無奈的眼神在空氣中相撞,並給黃嘉誼他們舉了個大拇指,氣急地黃嘉誼選擇了直接蹬了迴去。
幾十秒過後,黃嘉誼微信又進來了一條新消息,發信人還是林安。
林安:你和羅嘉言真是牛啊!這股恩恩愛愛的勁頭都已經秀到十米開外的我的頭上了!
林安:原來這就是傳說出的新婚甜蜜期嗎?
黃嘉誼怎麼看不出林安實際上是在對他陰陽怪氣,接著他不服氣地迴來一句。
黃嘉誼:羨慕嗎?羨慕就憋著。
或許林安亦想不到黃嘉誼在接受羅嘉言的情況下還會開啟反擊,不服輸的他下一秒中就直接對著黃嘉誼開了個大招。
林安:哎呀,其實剛剛在吸煙區的時候我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
林安:就是揭露江家有使用違規藥物的那些資料,實際上都是羅嘉言自己去醫院陷身當作試驗品,才從他的血液中提出到違規藥物的殘留成分。
林安:從而由提取出來的藥物殘留成分追查到相關藥物和交易記錄。
林安:黃嘉誼,你就好好疼愛疼愛你的alpha吧~
本來黃嘉誼就是直接把手機的屏幕擱在羅嘉言的麵前,所以從羅嘉言的視角來看,也是能看見黃嘉誼是和誰聊天並且聊天記錄是什麼的。隻不過他見聊天對象是林安,他就沒有勸阻罷了。
直到羅嘉言看到林安發來的後幾句話後,給黃嘉誼喂食的手不禁也僵了幾分,黃嘉誼則熄滅手機屏幕,正色地詢問他,“林安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是真的。”羅嘉言未曾料到林安會對著黃嘉誼把事情真相爆出來,難免一時產生了心慌。
“所以你後麵信息素絮亂癥狀會加重,就是因為這個嗎?”黃嘉誼再問。
羅嘉言被迫點了點頭。
這會輪到黃嘉誼生氣了,“羅嘉言!你都多大個人了!做事之前能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
“給醫院當試驗品你也能做得出來?做試驗肯定得長時間的吃藥抽血吧?我就說怪不得你後期會嚴重到需要住院!”
“而且你做了那麼多事情後,還想著要對我隱瞞呢?不過我想,你對我隱瞞的事情肯定亦不止這麼一件事吧!你給我誠實交代,你還隱瞞了我什麼?”
黃嘉誼氣衝衝地拍掉羅嘉言舉著叉子的手,就地開啟了審問模式。
怎知領證後的羅嘉言終究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至少敢底氣十足地給反駁黃嘉誼了,“哥哥覺得自己有資格說我不愛惜身體這一句話嗎?”
恰好黃嘉誼還真被羅嘉言的發言給噎住了,想到自己曾經自損腺體的舉動,還確實沒資格來教訓羅嘉言這一點,於是他故作姿態地清了清嗓子,“我的問題你還沒迴答。”
“到底還有沒有其他隱瞞了我的事情!快說!”
“沒有了。”羅嘉言迴答,“倒是這個問題我也想用來問問哥哥,你自己是否也有瞞著我的事情沒跟我說?”
這下黃嘉誼確實有些心虛了,但依舊裝作不慌不忙地態度來否認,“我能瞞你什麼事情?你也知道前段時間我幾乎都是呆在家裏的啊。”
“你說沒有的話,那我同樣也沒有了。”羅嘉言理所當然地說,“就當我們都沒有了再隱瞞對方的事情了吧。”
“真沒有其他事情瞞著我了?”黃嘉誼半信半疑,可害怕羅嘉言會持續追問自己,他采取了轉移視線的方式,輪到他叉了塊食物送到對方嘴邊。
“反正我都已經吃飽了,現在換我來喂你得了。”黃嘉誼說,“角色互換,我看你剛才隻顧著喂我,自己都沒怎麼吃東西來著。”
“我知道你是在心疼我。”羅嘉言一下子就看穿了黃嘉誼的想法,可他卻毫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吃下來自黃嘉誼的投喂。
吃完以後索性開口指明下個要吃的食物,“下一口我想要吃土豆,你快喂給我吃。”
“得寸進尺……”黃嘉誼嘴上雖然是埋怨著,但還是聽話地切了一小塊土豆再喂給羅嘉言。
不為什麼,是因為黃嘉誼的確心疼了,他都不敢想象羅嘉言私下去給醫院做試驗品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心情,過程肯定是很痛苦的吧?可就算再痛苦,他也想推翻黃家和江家的婚約。
所以黃嘉誼又怎麼能真去責怪羅嘉言什麼呢?更何況羅嘉言之所以會這樣做,還不是為了自己。
黃嘉誼神吸一口氣,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變得嘶啞起來,“羅嘉言,下次不要再做傷害自己身體的事情了,好不好?”
“你答應我。”
“那你也要答應我。”羅嘉言把問題又拋給黃嘉誼,“不要再傷害自己了,無論是腺體,還是身體的其他部分。”
“因為我會比其他人都更加心疼。”
“好,我答應你。”黃嘉誼連聲迴答。
“嗯,我也答應你。”羅嘉言在確認過黃嘉誼的答案後,才給出肯定的迴答。
“下一輪不想再吃蔬菜了,我想喝口熱湯。”隨後羅嘉言繼續無恥地要求黃嘉誼給他喂食,“哥哥肯定會幫我盛一小口湯的,對吧?”
黃嘉誼實在是無言以對,唯有忍了忍,認命地拎起勺子盛了一小口湯遞給羅嘉言。
可羅嘉言還不滿意,“湯有點燙,能不能幫我吹一吹?”
此時黃嘉誼差點從嘴巴蹦出一句“要吹你自己吹”了,但想到前不久從林安那裏得知到的消息,黃嘉誼又覺得這點要求完全不算什麼,隻好輕微吹了幾口氣,再喂給羅嘉言。
這下羅嘉言終於喝下去了,喝完以後淡定地說道:“我還要喝湯。”
黃嘉誼徹底服氣,繼續重複盛湯,吹涼,投喂三個動作,導致整頓飯吃到最後,感覺最累的那個人就僅有黃嘉誼,特別是時不時會對上林安戲虐的眼神之時。
所以他在迴到車上以後,心裏不禁暗自發誓,互相投喂的戲碼今天嚐試過一切便足夠了,以後再也不要這般折騰了!
迴程的司機依舊是羅嘉言,黃嘉誼吃飽喝足後舒服地坐在副駕駛上玩手機,卻看見微博出了新的熱搜,一個是江家發文要處罰造謠者,另一個則是有人拍到江力在酒吧裏買醉。
緊接著黃嘉誼就把這兩條熱搜當作笑話似的說給羅嘉言聽,“江家還打算垂死掙紮呢?各種實錘都有他還非說是造謠者在故意造謠?”
“不過我也想不到會有看到江力在酒吧買醉的一天。”黃嘉誼略顯感概,“江力給我的感覺,從來都是對任何事情都有十足十把握的。”
“江家現在左右逢敵,跟你的婚約又被單方麵取消了,借酒消愁也很正常。”羅嘉言聽完後這樣說道,“但確實有點不顧自己的公眾形象了。”
黃嘉誼研究了一下江力被偷拍到的圖片,“從偷拍的角度看,應該不是狗仔拍的,而是酒吧裏認出他的路人拍下來的,畢竟一般狗仔偷拍都是選很刁鑽的角度拍的。”
隨後他再放大圖片後,發現江力隔壁的空無一人的椅子上放著件西裝外套,可這外套黃嘉誼卻異常地覺得十分眼熟,仿佛自己有在哪裏見過。
主要是外套上麵所繡著的logo很熟悉,並且一看就能知道是私人定製的服裝,就算照片再模糊,黃嘉誼都能從中感覺到布料的精細和高貴。
他苦思冥想了許久,終於想到這件西裝外套他從哪裏見過了——仇景榮的身上,就是當初他去仇家找仇景榮聊天的那天,仇景榮接待他的時候正好穿件衣服。
“羅嘉言,你肯定想不到現在的江力究竟是和誰在酒吧買醉。”黃嘉誼不可思議地說道。
“和誰?”
“仇景榮。”黃嘉誼能夠非常肯定自己不會認錯衣服的主人,“果然仇景榮對江力是誓不放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