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樂！！！
顏卿在樓下跟青蛙似地被審視了小半個鍾頭了。一看見莊潔得意洋洋地下來，就跟見了救星似的，忙迎了上去。
“怎麼樣？”結果他沒理睬，就大大方方牽了他的手，走到兩個嫂子跟前。
“大嫂、二嫂，我們先走了。”
“怎麼這麼快？不等爸迴來啦？”莊家大嫂站了起來。
“啊，不等了。一會兒還有事，我先送小顏迴去。”
“也好，路上小心點。”莊二嫂也站了起來，囑咐了句。
“知道了。”莊潔笑著，拉上顏卿迴去。
莊潔的兩個嫂子，一個是醫院裏的院長，一個如今在教育局工作，這些年來自然明白這小叔在家裏的地位，也親昵地把他當作親弟弟一樣疼愛。
今天這一出，實在有些出人意料，可說到底總是外人，總不好過問太多，剛才莊潔他們兄弟三個在樓上時，已經讓她倆擔心非常了，結果看他一臉篤定的樣子反而摸不著頭腦。
不會是她倆都猜錯了吧……
顏卿絕想不到這麼快就能過關！
被莊潔拉著往外走，心裏雀躍不已，可算完了，還以為也得扒層皮！
坐進車裏，莊潔看著明顯活泛了的顏卿笑了。
“我說你傻樂什麼呢？真當完事兒啦？這才剛開場呢！”
顏卿肩膀立馬耷拉了下來，瞧這意思，他們家裏那幾個絕不能放過他吧……
“莊少爺，您可害死我了！”我就說，怎麼死活不讓齊小冰來。
“嗬嗬……要不是周瑾他媽弄錯了，我還想不到這一招呢。你們又都住一塊兒，找你演這一出啊，正合適！”
顏卿翻了個白眼兒，沒接茬。
“行了，今天表現不錯，我先送你迴去吧。”莊潔發動了車子。
“……送我去‘金碧’吧，時間還早，我去跟華姐銷假。”
莊潔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車停在金碧輝煌門口，顏卿問他上去嗎，他說不了，然後掏出手機給小齊打電話。
結果顏卿上樓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出來的齊小冰。
“……迴來啦。”齊小冰沒料到他們這麼快，見到顏卿算是打了個招唿。
“啊，你出去啊。”真笨！擺明的事兒還問！
“是啊。”
錯身而過，顏卿有點想笑，他怎麼覺著齊小冰和自己，有點像是接力？如今莊潔這根棒子，又傳迴齊小冰手裏了。
吧臺的地方，華姐一個人跟那兒喝酒呢，顏卿走了過去。
“華姐。”
“嗯？顏卿？你怎麼……”本想向他不是請了假嗎，怎麼迴來了。而且還是這麼一身打扮！
華姐笑了，“你怎麼了這是？穿得這樣？相親去啦？”
“哈！哈！”顏卿幹笑兩聲，“華姐您逗我呢吧！”
相親？開的哪門子國際玩笑！
“沒有。”華姐笑著搖了搖頭，“你還真別說，這身皮穿的，跟個小白領似的，還真不錯，比你那騷包樣兒帥多了！”
顏卿又幹笑兩聲，“還白領呢，我這輩子能做踏實小白臉兒就算不錯的了！華姐，我事辦完了，所以來銷假的。”
“嗯，陸總他們來了，還是你替小楊下來吧，他喝不了多的。”
“好！。”
那個陸總，顏卿挺熟的，說什麼總，也就是一暴發戶，有錢燒的！
可意外的，顏卿挺喜歡對付這樣的主。雖然說人是俗氣了點，可滅那麼多心眼兒，隻要跟他喝酒喝高興了，他出手還大方呢！
更何況，他不是真喜歡男人，顏卿就沒跟他上過一次床，他就是好湊這份熱鬧，愛瞧他們這些人的醜。
別的幾個“少爺”受不了，覺得傷自尊，可顏卿卻每每處之泰然，自尊？真是笑話！出來幹這行還提什麼自尊，他們賣的就是這個！
臨進包廂，顏卿把外套脫了，領帶也解掉了，還故意解開兩粒襯衣扣子。
“陸總！”顏卿推開了門，笑的那叫一個甜！
“呀！小顏啊，快過來快過來！今天你們華姐還跟我說你不在呢。”
“咳！原本家裏頭有點兒事，結果……不提了。這不，陸總，我來向您賠罪了。”
“你晚了這麼久，是應該罰！”
“沒問題！”顏卿滿口答應，轉身對新來的小楊說，“小楊，這兒有我，華姐叫你呢。”
“誒！陸總，那我失陪了。”
姓陸的擺了擺手，而後拿了三個杯子，給顏卿倒了三杯紅酒。
顏卿笑著接了過去，一連三杯通通下肚。
在場的幾個跟著叫好，隻除了一個……
“陸總，您看我們這次的合同……”
顏卿心裏笑這愣頭青，頭天出來混哪，真不合時宜！
“張總……你也是遠道而來，今天才到北京，好歹放鬆放鬆，急著談公事幹嘛呀！來，大家敬敬張總和付總。”
顏卿倒有些吃驚，這姓陸的可真敢扯！談生意帶客人逛窯子也就算了，還是男窯子！把兩個外地人尷尬的。
“陸總說的沒錯，今天是來開心的，又是陸總做東，咱們總要盡興才對，說公事就太掃興了。陸總、各位，我也敬主人家一杯！”
看來這姓付的倒是個老江湖。
“好！我就喜歡爽快人！幹！”
等他們喝完，邊上還陪坐的早眼明手快又滿上了。
“張總，您別太拘謹了，不就是玩玩兒嘛，還是你們那兒沒這樣的地方？”
“有是有，不過不能跟這兒的孩子比。”姓付的看同伴臉都漲紅了，笑著解圍。
“其實美少年也有美少年的好。”陸總一把攬過顏卿，手不規矩地摸進了襯衣裏，“你瞧瞧咱們家小顏……”
“啊！”突然被狠狠擰了一把乳頭，顏卿痛叫出聲，連忙打開那隻犯罪的手，“討厭！”
“哈哈哈……”
那個什麼張總，臉上更是尷尬。
“對了，咱們小顏喝酒也厲害呢，第一迴來的時候愣是叫他灌趴下了，哈哈……”
顏卿看著這個脫線的陸暴發戶，有點無奈，他還真是啥都不在乎！
乖乖偎在陸總懷裏，顏卿也笑道，“嗬嗬，您別逗了，哪兒有那麼誇張！”
“咦？要不這樣，付總、張總，今兒個我出個主意，要是你們當中，誰能替我把這小狐貍灌趴下了，替我報這一劍之仇，這合約的事兒，自然不在話下，怎麼樣？”
姓付的和姓張的對望一眼，他們知道在北方做生意就是這樣，酒桌上麵壓得住，這生意就算成了一半兒了，當然不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行啊！陸總說話算話啊！”姓付的還是笑，不動聲色地把喝酒的苦差事攬到了自己身上。
“陸總，您別開玩笑了，我哪兒成啊。”他都不知道姓付的什麼來曆。
“哈哈……誰不知道你顏卿上下兩張嘴都是能吃的，要是上麵喝不完，就叫下麵幫幫你唄。”姓陸的隔著褲子，用手指沿著他臀縫兒按壓著。
“得！這可是您說的，迴頭生意成與不成可別賴我。”
顏卿手圈著他脖子，吧唧了一口，然後轉過身來對著姓付的，“付總，那我先幹為敬了！”
之後的兩個小時裏，兩人在眾人的慫恿下是變著花地喝，眼看顏卿是越喝眼越亮，姓付的和姓張的都傻了。
“行了行了，別喝了。”張總知道他多了，忙勸著。
“沒……事兒……你別管……”
顏卿聽他說話，都大舌頭了，好家夥，倒是控製的挺好！
“行了，再喝就真趴地下了。陸總，人家遠道而來，這誠意可夠瞧的了，我看啊，今天就到這兒吧。”顏卿說話卻一點不見含糊。
陸總是眉開眼笑，“付老弟！可真行！有你這股子豁出去的勁兒，我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陸總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認同了他們了。
姓付的苦笑，他這都快吐了，好容易才贏了陸老板一句，“付老弟”可真不容易。
因為姓付的醉的不省人事，他們一行人也草草收場了。
顏卿沒事可幹，轉到吧臺前要了杯酒，這迴是慢慢喝。
“喲！顏卿發財啦！這表不賴啊！”
顏卿抬手看了一眼，笑了，“啊，莊少送的。”
酒保小趙把他手抬起來，左看右看，嘴裏嘖嘖有聲。
“少說也得好幾萬呢！他不是天天來找齊小冰的嘛，怎麼跟你勾搭上了？”
顏卿笑笑，把手收了迴來，拿了根煙抽了起來。
“嗬嗬，跟小齊住一個屋簷下的，這不勾啊勾的，就搭上了唄！”顏卿看著手上的表，有點走神。
小趙看他安安靜靜的想事呢，就忙自己的去了。心想，這小子，今天喝了多少酒啊。
“在想什麼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坐下來一人，顏卿被他嚇了一跳。
“……沒什麼。”
“小趙，給我來一杯，和他一樣的。”莊潔指了指顏卿手上的。
“好！。”
“齊小冰呢？”剛才明明看著他們走的。
“他不太舒服，我先送他迴去了。”
“喔……那你來這幹嘛呀？”
“他說有東西落這兒了，我替他來取。”
顏卿點了點頭，喝了口酒。
“剛才想什麼呢？盯著這表看個沒完。”
“啊……我在想，這表得值多少錢。”夠買我幾迴的。
“……一塊破表你至於嗎！就前兩天，我這送他一輛寶馬，他眉都沒皺一下就給退了迴來！還跟我說，不如折現吧！”莊潔想想都要笑，搖著頭，一副拿他沒有辦法的樣子。
顏卿也跟著他笑，也不說話，一氣兒把酒全灌嘴裏，杯子裏，就剩幾塊沒來得及融化的冰塊。
“你坐會兒吧，我先迴去了。”顏卿站了起來，去取衣服。
“和我一塊兒走吧，反正東西我也拿了。”
顏卿瞧了他一眼，“……也好。”
坐在車裏，顏卿簡直跟個悶葫蘆似的，一點聲兒都沒有。
莊潔總覺著這樣的顏卿說不出的怪異。
“你今天是不是喝了不少？”他想起上迴顏卿喝醉時的樣子。
“嗯，不過還沒醉……停一下好嗎？我想下去吹會兒風。”過了橋就到家了，顏卿卻突然不想迴去。
“別鬧！大冷天的你吹什麼風啊！”
“沒事兒，就放我下來吧，這兒迴去也就幾步路，一會兒我自己走迴去得了。”
莊潔有些不悅，不過還是放下了他，開車走了。
顏卿最怕冷了，不過這風吹著挺舒服的。
路燈下，抽完了兩支煙，等顏卿覺得手腳凍的有點木的時候，他把手上的表取了下來。
“拜拜吧您吶！”
顏卿從此不再帶那塊表了，見過的人問他，表呢？他說，帶兩天玩玩唄，這不賣了！
其實，那破玩意兒他能看上眼？！早叫他丟河裏去了！
玩意玩意，玩的就是這麼個意思！
若幹年後，莊潔問他，當初給他那塊表呢？他瞟了他一眼，“折現了！”莊潔沒再多問。第二天，一塊嶄新的，也不知道什麼牌子的手表就擺在了他麵前，“你他媽再賣一個試試！”顏卿心裏偷笑，可也不動聲色說，“連層金都不鍍！哪兒弄來的破爛玩意兒！”莊潔沒被他氣得吐血，“這可是絕版！”
其實，莊潔跟誰都沒說，就是顏卿和齊小冰當時住的那棟小破公寓，三樓樓道那裏有扇窗，透過它，一百米外那座橋，能看的真真的。
顏卿迴去的時候，樓下莊潔的車還在，可屋裏燈關著，大概今天留這兒照顧小齊了。
顏卿抬手聞了聞，又是煙味兒又是酒味的，很不舒服，所以洗了個澡才睡。
大概真太累了，或許也有酒精的作用，顏卿這晚睡得還算踏實。
徹底沒庫存了……
這年頭，地主家也沒餘糧啊……
新年快樂！！！
顏卿在樓下跟青蛙似地被審視了小半個鍾頭了。一看見莊潔得意洋洋地下來，就跟見了救星似的，忙迎了上去。
“怎麼樣？”結果他沒理睬，就大大方方牽了他的手，走到兩個嫂子跟前。
“大嫂、二嫂，我們先走了。”
“怎麼這麼快？不等爸迴來啦？”莊家大嫂站了起來。
“啊，不等了。一會兒還有事，我先送小顏迴去。”
“也好，路上小心點。”莊二嫂也站了起來，囑咐了句。
“知道了。”莊潔笑著，拉上顏卿迴去。
莊潔的兩個嫂子，一個是醫院裏的院長，一個如今在教育局工作，這些年來自然明白這小叔在家裏的地位，也親昵地把他當作親弟弟一樣疼愛。
今天這一出，實在有些出人意料，可說到底總是外人，總不好過問太多，剛才莊潔他們兄弟三個在樓上時，已經讓她倆擔心非常了，結果看他一臉篤定的樣子反而摸不著頭腦。
不會是她倆都猜錯了吧……
顏卿絕想不到這麼快就能過關！
被莊潔拉著往外走，心裏雀躍不已，可算完了，還以為也得扒層皮！
坐進車裏，莊潔看著明顯活泛了的顏卿笑了。
“我說你傻樂什麼呢？真當完事兒啦？這才剛開場呢！”
顏卿肩膀立馬耷拉了下來，瞧這意思，他們家裏那幾個絕不能放過他吧……
“莊少爺，您可害死我了！”我就說，怎麼死活不讓齊小冰來。
“嗬嗬……要不是周瑾他媽弄錯了，我還想不到這一招呢。你們又都住一塊兒，找你演這一出啊，正合適！”
顏卿翻了個白眼兒，沒接茬。
“行了，今天表現不錯，我先送你迴去吧。”莊潔發動了車子。
“……送我去‘金碧’吧，時間還早，我去跟華姐銷假。”
莊潔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車停在金碧輝煌門口，顏卿問他上去嗎，他說不了，然後掏出手機給小齊打電話。
結果顏卿上樓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出來的齊小冰。
“……迴來啦。”齊小冰沒料到他們這麼快，見到顏卿算是打了個招唿。
“啊，你出去啊。”真笨！擺明的事兒還問！
“是啊。”
錯身而過，顏卿有點想笑，他怎麼覺著齊小冰和自己，有點像是接力？如今莊潔這根棒子，又傳迴齊小冰手裏了。
吧臺的地方，華姐一個人跟那兒喝酒呢，顏卿走了過去。
“華姐。”
“嗯？顏卿？你怎麼……”本想向他不是請了假嗎，怎麼迴來了。而且還是這麼一身打扮！
華姐笑了，“你怎麼了這是？穿得這樣？相親去啦？”
“哈！哈！”顏卿幹笑兩聲，“華姐您逗我呢吧！”
相親？開的哪門子國際玩笑！
“沒有。”華姐笑著搖了搖頭，“你還真別說，這身皮穿的，跟個小白領似的，還真不錯，比你那騷包樣兒帥多了！”
顏卿又幹笑兩聲，“還白領呢，我這輩子能做踏實小白臉兒就算不錯的了！華姐，我事辦完了，所以來銷假的。”
“嗯，陸總他們來了，還是你替小楊下來吧，他喝不了多的。”
“好！。”
那個陸總，顏卿挺熟的，說什麼總，也就是一暴發戶，有錢燒的！
可意外的，顏卿挺喜歡對付這樣的主。雖然說人是俗氣了點，可滅那麼多心眼兒，隻要跟他喝酒喝高興了，他出手還大方呢！
更何況，他不是真喜歡男人，顏卿就沒跟他上過一次床，他就是好湊這份熱鬧，愛瞧他們這些人的醜。
別的幾個“少爺”受不了，覺得傷自尊，可顏卿卻每每處之泰然，自尊？真是笑話！出來幹這行還提什麼自尊，他們賣的就是這個！
臨進包廂，顏卿把外套脫了，領帶也解掉了，還故意解開兩粒襯衣扣子。
“陸總！”顏卿推開了門，笑的那叫一個甜！
“呀！小顏啊，快過來快過來！今天你們華姐還跟我說你不在呢。”
“咳！原本家裏頭有點兒事，結果……不提了。這不，陸總，我來向您賠罪了。”
“你晚了這麼久，是應該罰！”
“沒問題！”顏卿滿口答應，轉身對新來的小楊說，“小楊，這兒有我，華姐叫你呢。”
“誒！陸總，那我失陪了。”
姓陸的擺了擺手，而後拿了三個杯子，給顏卿倒了三杯紅酒。
顏卿笑著接了過去，一連三杯通通下肚。
在場的幾個跟著叫好，隻除了一個……
“陸總，您看我們這次的合同……”
顏卿心裏笑這愣頭青，頭天出來混哪，真不合時宜！
“張總……你也是遠道而來，今天才到北京，好歹放鬆放鬆，急著談公事幹嘛呀！來，大家敬敬張總和付總。”
顏卿倒有些吃驚，這姓陸的可真敢扯！談生意帶客人逛窯子也就算了，還是男窯子！把兩個外地人尷尬的。
“陸總說的沒錯，今天是來開心的，又是陸總做東，咱們總要盡興才對，說公事就太掃興了。陸總、各位，我也敬主人家一杯！”
看來這姓付的倒是個老江湖。
“好！我就喜歡爽快人！幹！”
等他們喝完，邊上還陪坐的早眼明手快又滿上了。
“張總，您別太拘謹了，不就是玩玩兒嘛，還是你們那兒沒這樣的地方？”
“有是有，不過不能跟這兒的孩子比。”姓付的看同伴臉都漲紅了，笑著解圍。
“其實美少年也有美少年的好。”陸總一把攬過顏卿，手不規矩地摸進了襯衣裏，“你瞧瞧咱們家小顏……”
“啊！”突然被狠狠擰了一把乳頭，顏卿痛叫出聲，連忙打開那隻犯罪的手，“討厭！”
“哈哈哈……”
那個什麼張總，臉上更是尷尬。
“對了，咱們小顏喝酒也厲害呢，第一迴來的時候愣是叫他灌趴下了，哈哈……”
顏卿看著這個脫線的陸暴發戶，有點無奈，他還真是啥都不在乎！
乖乖偎在陸總懷裏，顏卿也笑道，“嗬嗬，您別逗了，哪兒有那麼誇張！”
“咦？要不這樣，付總、張總，今兒個我出個主意，要是你們當中，誰能替我把這小狐貍灌趴下了，替我報這一劍之仇，這合約的事兒，自然不在話下，怎麼樣？”
姓付的和姓張的對望一眼，他們知道在北方做生意就是這樣，酒桌上麵壓得住，這生意就算成了一半兒了，當然不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行啊！陸總說話算話啊！”姓付的還是笑，不動聲色地把喝酒的苦差事攬到了自己身上。
“陸總，您別開玩笑了，我哪兒成啊。”他都不知道姓付的什麼來曆。
“哈哈……誰不知道你顏卿上下兩張嘴都是能吃的，要是上麵喝不完，就叫下麵幫幫你唄。”姓陸的隔著褲子，用手指沿著他臀縫兒按壓著。
“得！這可是您說的，迴頭生意成與不成可別賴我。”
顏卿手圈著他脖子，吧唧了一口，然後轉過身來對著姓付的，“付總，那我先幹為敬了！”
之後的兩個小時裏，兩人在眾人的慫恿下是變著花地喝，眼看顏卿是越喝眼越亮，姓付的和姓張的都傻了。
“行了行了，別喝了。”張總知道他多了，忙勸著。
“沒……事兒……你別管……”
顏卿聽他說話，都大舌頭了，好家夥，倒是控製的挺好！
“行了，再喝就真趴地下了。陸總，人家遠道而來，這誠意可夠瞧的了，我看啊，今天就到這兒吧。”顏卿說話卻一點不見含糊。
陸總是眉開眼笑，“付老弟！可真行！有你這股子豁出去的勁兒，我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陸總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認同了他們了。
姓付的苦笑，他這都快吐了，好容易才贏了陸老板一句，“付老弟”可真不容易。
因為姓付的醉的不省人事，他們一行人也草草收場了。
顏卿沒事可幹，轉到吧臺前要了杯酒，這迴是慢慢喝。
“喲！顏卿發財啦！這表不賴啊！”
顏卿抬手看了一眼，笑了，“啊，莊少送的。”
酒保小趙把他手抬起來，左看右看，嘴裏嘖嘖有聲。
“少說也得好幾萬呢！他不是天天來找齊小冰的嘛，怎麼跟你勾搭上了？”
顏卿笑笑，把手收了迴來，拿了根煙抽了起來。
“嗬嗬，跟小齊住一個屋簷下的，這不勾啊勾的，就搭上了唄！”顏卿看著手上的表，有點走神。
小趙看他安安靜靜的想事呢，就忙自己的去了。心想，這小子，今天喝了多少酒啊。
“在想什麼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坐下來一人，顏卿被他嚇了一跳。
“……沒什麼。”
“小趙，給我來一杯，和他一樣的。”莊潔指了指顏卿手上的。
“好！。”
“齊小冰呢？”剛才明明看著他們走的。
“他不太舒服，我先送他迴去了。”
“喔……那你來這幹嘛呀？”
“他說有東西落這兒了，我替他來取。”
顏卿點了點頭，喝了口酒。
“剛才想什麼呢？盯著這表看個沒完。”
“啊……我在想，這表得值多少錢。”夠買我幾迴的。
“……一塊破表你至於嗎！就前兩天，我這送他一輛寶馬，他眉都沒皺一下就給退了迴來！還跟我說，不如折現吧！”莊潔想想都要笑，搖著頭，一副拿他沒有辦法的樣子。
顏卿也跟著他笑，也不說話，一氣兒把酒全灌嘴裏，杯子裏，就剩幾塊沒來得及融化的冰塊。
“你坐會兒吧，我先迴去了。”顏卿站了起來，去取衣服。
“和我一塊兒走吧，反正東西我也拿了。”
顏卿瞧了他一眼，“……也好。”
坐在車裏，顏卿簡直跟個悶葫蘆似的，一點聲兒都沒有。
莊潔總覺著這樣的顏卿說不出的怪異。
“你今天是不是喝了不少？”他想起上迴顏卿喝醉時的樣子。
“嗯，不過還沒醉……停一下好嗎？我想下去吹會兒風。”過了橋就到家了，顏卿卻突然不想迴去。
“別鬧！大冷天的你吹什麼風啊！”
“沒事兒，就放我下來吧，這兒迴去也就幾步路，一會兒我自己走迴去得了。”
莊潔有些不悅，不過還是放下了他，開車走了。
顏卿最怕冷了，不過這風吹著挺舒服的。
路燈下，抽完了兩支煙，等顏卿覺得手腳凍的有點木的時候，他把手上的表取了下來。
“拜拜吧您吶！”
顏卿從此不再帶那塊表了，見過的人問他，表呢？他說，帶兩天玩玩唄，這不賣了！
其實，那破玩意兒他能看上眼？！早叫他丟河裏去了！
玩意玩意，玩的就是這麼個意思！
若幹年後，莊潔問他，當初給他那塊表呢？他瞟了他一眼，“折現了！”莊潔沒再多問。第二天，一塊嶄新的，也不知道什麼牌子的手表就擺在了他麵前，“你他媽再賣一個試試！”顏卿心裏偷笑，可也不動聲色說，“連層金都不鍍！哪兒弄來的破爛玩意兒！”莊潔沒被他氣得吐血，“這可是絕版！”
其實，莊潔跟誰都沒說，就是顏卿和齊小冰當時住的那棟小破公寓，三樓樓道那裏有扇窗，透過它，一百米外那座橋，能看的真真的。
顏卿迴去的時候，樓下莊潔的車還在，可屋裏燈關著，大概今天留這兒照顧小齊了。
顏卿抬手聞了聞，又是煙味兒又是酒味的，很不舒服，所以洗了個澡才睡。
大概真太累了，或許也有酒精的作用，顏卿這晚睡得還算踏實。
徹底沒庫存了……
這年頭，地主家也沒餘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