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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口的消息傳迴來, 林越得知警方已經抓住秦延後,鬆了一口氣,抬頭見搶救室的燈也暗了。


    見醫生走了出來, 林越上前詢問:“醫生,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病人因吸入少量泥沙汙水, 導致肺部感染, 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但人現在已經清醒了, 一會護士會把她送去病房。”


    “謝謝醫生,辛苦了。”林越連聲感謝。


    “應該的。”


    歐月茫然地看著純白色的天花板, 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的地方到底是哪兒?


    她真的死了嗎?這裏是天堂, 還是地獄?


    “歐女士?”林越站在病床邊, 輕聲唿喚。


    歐月的目光移向聲源,見來人很是眼熟, 好像在哪裏見過,她聲音沙啞地問道:“你是誰?”


    林越自我介紹道:“我是江心分局刑偵大隊的副隊長林越, 我們見過的!


    “是,我記起來了。林警官, 我還活著?”歐月說著,眼角有熱淚滾落。


    林越頷首應聲:“多虧你給醫院打了電話, 我們才能順著線索找到你。醫生確認過了, 你吸入泥沙導致肺部感染,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不用太擔心!


    他見歐月沒有表現出不適的癥狀,問:“歐女士,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見歐月點頭, 警員站在副隊身後, 做好記錄準備。


    林越問:“自己是如何被帶走的,你還記得多少?”


    歐月迴想後說道:“我去祭拜大富和大貴,一下山就被人拽上車,然後……然後就被捂暈了,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那個裏麵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所在的地方,但警察既然能找到她,肯定知道她之前被關在什麼東西裏。


    林越點頭表示明白,隨後道:“歐女士,我們需要再向您確認一件事。當年你懷孕的事,還有沒有告訴過其他人?鍾大貴知道嗎?”


    歐月搖頭,良久無聲,沉重道:“我沒說。但也確實奇怪,大貴出事前來找過我一次,他盯著我看了很久,其他的沒說,就讓我以後好好照顧自己。結果第二天一早警察就來了,說大貴昨晚殺了人!


    這件事,她一直不太相信,大貴那麼老實的一個人,怎麼會對自己的親生父母下手?


    林越沒有直言,卻在心裏設想著,會不會鍾大富以歐月腹中的孩子是他的為由,以此威脅鍾大貴。


    鍾大貴為了歐月,也為了她腹中的孩子有父親,才甘願頂罪。


    隻是時間過去太久,牽扯的人也都已離世,細節無法考證了,但鍾大貴十有八|九是知道歐月懷孕這件事的。


    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當年的事情能夠被還原,畢竟這牽扯了四條人命。


    “我弟妹在裏麵嗎?”


    林越聞聲向病房外看去,見鍾小英正在詢問守門的兩名警員,出聲招唿道:“鍾女士。”


    鍾小英提著果籃走進了病房,見床上的歐月沒有什麼大礙,鬆了一口氣,“我找醫生了解過情況了,我弟妹身邊沒什麼人照顧,這段時間我和我女兒會輪流來照看她,這次真的謝謝你們警察了。”


    林越:“應該的!


    “小姑……”歐月輕喚了一聲。


    她知道這些年鍾家的其他人不待見她,平時也不怎麼聯係,她明白是什麼原因,可真要辯解又說不出口。


    但她很喜歡小姑子的女兒,她一個人生活了這麼久,本打算湊合湊合過,但那孩子隔三差五就會送點東西過來,偶爾也會陪陪她。


    “你好好躺著吧,需要什麼就和我說!辨R小英將果籃打開,想洗幾個蘋果給警察的,但從廁所出來,林警官卻已經離開了。


    “林副隊說隊裏還有事,我就讓他先走了!睔W月虛弱地說著,總覺得還有些難受,“小姑,我怎麼總覺得心慌呢?”


    鍾小英關切地問道:“是哪裏難受嗎?”


    歐月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覺得……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這是一種沒來由的難過,幾欲窒息。


    江心分局審訊室。


    警員們迴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宋舟丟給秦延一條幹毛巾後,抓著江昔言迴去換衣服。


    “我自己可以走的!苯粞詣傁敕纯梗吹剿沃鄣谋砬,乖乖被他拽走。


    等案子結束,他得和宋舟聊聊。


    宋舟換了一身幹衣服,很快就返迴審訊室,見秦延也已經收拾過了,帶著材料坐在了他對麵。


    秦延冷靜地坐在審訊椅上,目光從腕上的手銬上移至宋舟身上。


    “秦先生看起來很輕鬆!彼沃劾渎,手裏的材料翻了一頁又一頁,“是自己交代,還是我念給你聽!


    這些全是船上那些打手的供詞,還有他們手裏槍|械的型號和疑似獲取渠道。


    秦延端坐著,有條不紊道:“我知道,你們警方要說我違規出海、涉嫌偷渡,使用非法槍|械、還襲警了!


    他笑了笑,並不慌張,“違規出海、涉嫌偷渡,這些我都認。但槍|械是那些打手的,而他們之前都跟著我敬愛的叔叔伯伯們,可不是我的手下。看見你們警察衝進船艙要對我下手,我太害怕了,就隨便在地上撿了一把,我這也算正當防衛吧。”


    聽秦延這意思,是要主動認下較輕的罪責,如果警察不拿出十成十的證據,秦延這次要按偷渡處理,又因為他主動認錯,量刑時還會有減免,關不了多久就出來了。


    宋舟也跟著秦延笑了笑,“秦先生別著急下定論,這才剛剛開始!


    秦延笑容一滯,目光打量著宋舟,他倒是好奇警察會翻出什麼花來。


    宋舟從材料中抽出一疊照片,一張一張放在秦延麵前,“如你所說,今天警方帶迴來的打手,都曾在耀明集團的幾位負責人身邊出現過。這些人都是在你迴國之後進入耀明集團的,我們也確實在集團內找到了他們的資料,看起來和你沒有關係。但是……”


    他的“但是”才是接下來的重點,“這些人進入耀明集團需要上級簽字,經偵正好也在查,這個簽字的人恰好就是集團的理事層,他除了每個月的薪資外,還有一筆匿名匯款。經偵連續審問了他兩天,你猜他供出了誰?”


    秦延確實在集團的理事層安排了自己人,馮孝他們背著他開會的內容他都知道。


    “那又怎麼樣?在集團裏培養自己的心腹,有問題嗎?至於是誰讓他招人進來,他空口白牙,沒有實證吧!這麼冤枉我可不行。”


    他留了心眼,從來都是口頭交代,沒有留下實質證據。隻要他咬定那些人是栽贓陷害,警察拿不出追究他的證據,這些罪就冠不到他頭上。


    “那我們就來聊點有實證的!彼沃勰米哒掌瑢⑥D賬匯款記錄放在秦延麵前,“空殼公司,挪用公款,套現轉賬,銀行流水記錄全都明明白白。銀行那邊我們已經通知過來,那筆錢被攔下來了,沒有通知你是不想打草驚蛇!


    宋舟雙手撐在桌子邊緣,字字句句擲地有聲:“還有一件事我要糾正一下。警方已掌握你的犯罪證據,實施抓捕,你所謂的正當防衛,叫做拒捕,這個證據對你可不利啊!


    秦延下眼瞼微收,在心裏盤算,這些證據隻能關他幾年,主動認下來,再配合警察透一透耀明集團的底細,爭取戴罪立功,這點□□對他來說不是什麼。


    他閉上眼,聽著外麵的雨聲,問了句:“雨快停了吧,幾點了?”


    “上午七點!彼沃坜挻稹


    秦延得逞低笑,更加肆無忌憚。


    但宋舟接下來的話,遏製了他短暫的得意。


    “秦延,你似乎很高興?”宋舟站起身,雙手撐在審訊桌邊居高臨下看著秦延,緩聲道,“海警全部出動,加強巡邏海麵,在我們把你帶迴來的一個小時後,南邊海域又發現了一艘船,更有意思的是,我們在船上看到了熟人!


    秦延的麵色瞬間鐵青,雙拳緊緊握住。


    這不應該,按照他的計劃那艘船早該出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海上的洶湧波濤吵醒了船艙裏昏睡的人,晏餘幽幽轉醒,常年的警惕使他沒有立即出聲,瞇著眼觀察周圍的情況。


    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已經上船,而船艙裏有兩人正看守著他,並未看見秦延的身影。


    晏餘閉著眼睛,佯裝自己還在昏睡,默默從口袋裏拿出之前在漁村撿到的貝殼,偷偷磨斷手腕上的繩子,等待一個反撲的時機。


    “你說老大為什麼讓我們從南邊走,這不是繞遠路嗎?”


    “你傻啊,從這邊走,臺風的動靜小一些,遠是遠了點,但安全。速度不比另外兩艘船慢!


    “也是,快到邊界線了。這次真是天時地利,要不是臺風天,我們還不好出去。”


    得知快要到邊界線,晏餘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目光瞅準了打手手邊的刀,在兩人不注意的瞬間起身奪刀,抓住一人威脅道:“停船!”


    打手沒有聽從,反而叫來了更多同夥。


    他們都是亡命徒,身邊的人說是同伴,但也可以不是,所以威脅不了他們。


    但要是不聽上頭的命令,他們一定會沒命。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打手一聲令下,全部衝向晏餘。


    晏餘將手裏的打手用力往前推,將幾名打手攔住,他奮力衝上甲板,看著一望無際的海域,不斷向船邊靠。


    六名打手虎視眈眈地向晏餘靠近,手裏的刀泛著寒光,不見人情。


    “老大讓我們把你送到目的地,可沒說不許缺胳膊少腿,隻需要給你留口氣就夠了。動手!”


    晏餘看了一眼海麵,他要是跳下去必死無疑,可和六個秦延精心培養的打手對抗,他幾乎沒有勝算。


    隻能拚一把了!


    見對方的刀先自己腹部刺來,晏餘後退一步,靠到了甲板欄桿上,差點掉進海裏。


    他手裏的刀不再猶豫,在躲開攻擊後,直接向打手砍去。


    砍中對方肩膀後,晏餘拔出刀將人踹開,卻沒躲過另一個人的襲擊,被人撂倒在地,對方的腳直接踩在了他的胸口。


    他緊咬著牙關,抱緊對方的腿,一刀割斷了對方的腳筋。


    打手脫力跪在了地上,隻見剛才還如爛泥一般的晏餘從地上站了起來。


    “不要……”打手看著晏餘靠近自己,不停搖頭。


    晏餘充耳不聞,持刀直接劃開了打手的脖子,一刀又一刀。


    猩紅的血液噴濺到他的臉上,使他看起來如惡鬼一般。


    “停船!”晏餘盯著其餘的打手,再一次命令。


    打手見狀,畏懼地後退了一步。


    有人好心勸說:“老大也是為你好,出了國,警察就追不到了,你何必和我們作對。”


    “為我好?”晏餘嗤笑,“他有把柄落在我手上,隻是不想我被警察找到罷了!


    他的前半生沒有家,不希望接下來的日頭還是四處飄零了。


    海警開著快艇在海上巡邏,宋隊看到秦延下船後的反應,懷疑他還有後招,就囑咐他們再巡邏一圈。


    剛才指揮中心傳來消息,說這一片發現了信號,所以海警隊伍正在附近搜尋。


    “前麵是不是有隻船!”


    有眼尖的警員發現遠處有船隻,馬上讓隊友加快速度。


    船上,晏餘傷痕累累,握著刀的手因受了傷而隱隱顫抖,仍舊不服輸。


    就在打手準備砍掉晏餘一隻手的同時,他們的船被四艘快艇包圍,快艇上全是警察。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全部蹲下!”


    看到到來的警察,晏餘閉上眼悵然地長歎一聲,自嘲低笑,他可笑的人生啊,終於要走完了嗎?


    海警幾乎是在邊界線旁邊把船攔下的,立即登船把所有人銬住,調轉船頭返迴海岸。


    晏餘雙手戴著手銬下船,身上的傷口已經做過急救處理,踩到踏實的土地時,腳步還有些虛浮。


    他突然停住了腳步,仰頭看向天上的朝陽,迎接著新一天的陽光。


    大雨過後,天空放晴,周圍一切都嶄新如初,如果他也能一樣就好了。


    雖然做過簡單的包紮,晏餘被送到江心分局後,林越還是叫來了路南懷再做一下清創。


    隊長正在隔壁審問秦延,林越就負責對晏餘進行問訊,他拿出自己的證件,自我介紹道:“我是江龍市江心分局刑偵大隊副隊長林越,現在依法對你進行審問!


    在問完姓名籍貫這些基礎信息之後,林越問:“知道警方為什麼找你來嗎?”


    晏餘點頭,“十一年前,我殺了黃大康、陳依偉、李源,將他們藏進行李箱後拋屍。十年前,我殺了高誌強把他埋在江心一中操場邊的大樹下。兩年後,我殺害了戴楠,把他藏在橋洞底下,然後找到了董輝,我想殺他,但是沒成功!


    他低下頭,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下去:“然後是何友銘,我潛伏進會所,成為了他身邊的得力助手,他蠱惑我吸|毒,而我偷偷攢著那些東西,一次性加到了他要喝的酒裏,導致他後來發生車禍。關皓玟……也是我殺的,我知道他對我有意思,所以假意投靠,然後趁機殺了他。易鑫的死我有參與,張巍是我丟進海裏的。以上罪責,我供認不諱!


    林越沒想到晏餘潛逃了這麼多年,被抓到的時候會這麼配合警方調查,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


    他繼續審問,“在這些案件中,有人協助你嗎?”


    晏餘緊抿著唇,沉聲道:“不算協助,是我逼袁桂、孫曉京他們的,他們……他們都是被我蒙蔽了。”


    十二年前,還是學生的他找到了那些人,將當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們。


    那些父輩的醃臢事,他不想算在後輩頭上,但他希望他們能知道自己的親人曾經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但得知那些事後,孫曉京、袁桂、柳娟、鄭琴都決定參加他的複仇,如果沒有他們,他的進展不會那麼順利。


    事已至此,他不會拖累那些人的。


    林越再問:“你是如何進入耀明集團的產業,誰帶你去的?麥維斯會所、還有賭場,都不是一般角色能安插進人手的,你背後的人是誰?”


    晏餘噤聲,他明白警察希望他供出秦延,可也和約定的一樣,他打算和秦延撇清關係。


    林越等了許久,沒等到晏餘說話,於是示意警員把晏餘帶走。


    他向上級提交了申請後,帶上幾名警員和晏餘坐上了警車。


    晏餘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滿是不解,警察要帶他去哪兒?


    林越用外套包住晏餘的雙手,帶他進入醫院住院部,“因為你是歐月女士的直係親屬,她受了傷,你可以過來看看!


    聞言,晏餘頓住腳步,沒有再往前。


    林越迴身看向晏餘,“那天大風大雨,歐月被活埋在工地的泥土底下,雨水灌進藏著她的箱子。警方找到她的時候,她幾乎溺斃,現在肺部感染住院!


    “活埋……”晏餘的聲音顫抖。


    林越繼續道:“我們救出歐月女士的時候,箱子裏還有她的手機!


    晏餘不傻,警方雖然點到即止,他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秦延在利用警察,也在利用他,不惜犧牲一個無辜的人。


    晏餘腳步遲緩地向前方病房靠近,站在門口看清裏麵的人後,麵色慘白地轉身要走。


    “兒子……”歐月看清來人,出聲喊住了他。


    晏餘沒有應答,從歐月拋棄他的那一刻,就不是他的母親了。


    歐月猛地咳嗽了好幾聲,在鍾小英的攙扶下,下床走向病房門邊。


    她仰頭看著自己兒子,上一次見他還是在警局外的小巷,那次沒有仔細看,現在看清楚了。


    “你都這麼高了,怎麼這麼瘦?”


    晏餘沒有迴聲,仿佛對方就是個陌生人。


    歐月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強忍著淚水道歉:“對不起,當初丟下你,是我對不起你。但我沒錢,養活自己都難,是真的沒有能力養好你……對不起!”


    她曾無數次想找迴兒子,可她又知道,兒子早就對她恨之入骨,自己也沒有臉再去找他,她是真的沒想到兒子會變成這樣。


    晏餘沒有如他人期待的一般上演痛哭流涕、相擁而泣的戲碼,他和秦延其實不一樣,秦延曾經得到過母愛,但他沒有。


    他小時候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不喜歡他,後來他就知道了。因為他的存在就是歐月的恥辱,所以母愛在他童年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依舊不會原諒歐月,隻是在聽到道歉後,心裏豁然了。


    不是他一個人困縛於黑暗,但隻有他在黑暗裏畫地為籠。


    “帶我迴去吧!标甜N沉聲。


    林越頷首,迴頭看了一眼歐月,帶晏餘離開醫院,坐上警車迴警局。


    江昔言整理好物證材料,準備送去審訊室給宋舟,見警車停在門外,駐足看去。


    晏餘緩步走進警局,經過江昔言時停下了腳步。


    十年前,他才是獵人,如今,江昔言安然無恙,而他卻刑獄加身。


    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江昔言怎麼這麼命大?


    晏餘盯著江昔言看了很久,眼中滿是憤恨,“江昔言,我殺了很多人,隻有你在我的計劃外。可你想過嗎,站在我的角度,你並不無辜。”


    江昔言搖頭道:“那是你站的角度錯了,你有很多報仇的機會,卻選擇了最錯誤的方式!


    晏餘冷嗬,眼中滿是不屑,“我知道,也都明白。可把那些人交給你們警察,他們的下場隻是坐牢,蹲幾年就出來了,我不甘心!我的過去,我的人生,誰來賠給我?”


    “可你這樣,不也是把自己全部搭進去了嗎?值得嗎?”江昔言覺得晏餘很可悲,為了過往,搭上自己的未來。


    “值得,你不會明白的。”晏餘的迴答很是肯定。


    他的人生從一開始就錯了,曾經的他也相信過未來,可現實一次又一次地打醒他。


    在被養父丟出門的新年雪夜,他就決意斷送一切了。


    晏餘不再和江昔言辯駁,主動向審訊室走去。


    林越坐在他對麵,問出了困擾他許久的問題,“晏餘,你是怎麼知道你生母以前發生過的事?”


    很顯然,晏餘做出的所有犯罪行為,都是圍繞當年歐月被關皓玟一行人欺辱的往事,可他又是從哪裏得知的?


    “我親耳聽到的!标甜N平靜道,他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自嘲,“如果有一天你聽到自己喊了十幾年的父親告訴他的弟弟,你是你母親被別人輪|奸後生下的孩子,你也會和我一樣悲哀!


    那個時候,他隻有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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