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彼此的溫度還不至於能夠在冰冷的辦公桌上燃著,鄭耀揚的行動令我有點意外,他靠得很近,而且伸出胳膊來攬我的腰,以一種近乎優雅的姿態俯過身來吻我,那個吻很熱烈很固執,有他特有味道,舌頭狂猛地卷著我的,空氣都在瞬間濕潤起來,我開始有了反應,嘖,這可真不妙!
看這家夥今天也是少根經,也不看看現在是幾點鍾、在什麼地方!
他投入地握起我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唇邊,極其情色地含住了我的一根手指,挑逗似地舔弄輕咬。我忍無可忍,拍打他手臂一下:「嘿,別玩兒了你,再玩,我要火了。」
「你真不想在這兒試試?」他的唇輾轉到我的脖子上,含糊不清地說著。
我歎笑:「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你確定這顆包過的頭沒有出問題?」
「你。」他終於抬頭與我正視,有點孩子氣地指責我,「幹嘛這麼沒情趣?」
「你不是自認很有自製力嗎?可是從不會在辦公場所發情的,今天是怎麼迴事?」我突然一把拉近他的腰,讓他緊貼我,同時盯住他的眼睛想看出情緒的痕跡,那裏邊透著股幽深莫測,我輕聲催促,「告訴我。」
「不,你先跟我做。」他撫摸我的頭發,「然後我再告訴你。」
「你可別食言。」我揚起唇角,覺得他今天有心事。
鄭耀揚曾經對我說,別人誰都休想觸及他的內心,我迴答,我並沒打算入侵豪奪,他說,你不入侵,我也打算留著給你了。這是我們之間進行過的一次記憶深刻的肉麻對話。我當時甚至現在,也總覺得他的心不是我的,我的也不是他的,隻是血溶在了一起而已。
有些東西隻須稍加撥弄,就能燒起來,低喘和呻吟,我們的身體內有一股野性,這幫助我們去征服一切,長久以來,都像是最高警覺的一對猛獸,掃清障礙,奮力衝鋒,我們不是要保護對方,而隻是想做到不相互連累。
耀揚一個強大的力度,使我們撞在一起,他伸出手臂摟住我的背脊,用腿製住我的下半身,側頭吻住我,這個吻綿長而深入,令渾身上下的細胞都興奮起來,皮膚快速升溫。直到他鬆手去拉我的拉鏈,我的神智才清醒過來:「耀揚,這兒不行。」
「別動。」他笑著開始脫上衣,裸露出強健的身體,又一把丟開我的外套,將我的衫衣扯到腰際,雙手在我的腰胯部移轉,唇也緊接著貼上我的胸膛,侵略性地往下……
當他的唇來到我的最敏感部位時,我享受地仰起頭喘息,他開始不客氣地動起手來,當下體的皮膚暴露在空氣,我微微打了個寒戰,他灼熱堅挺的硬物正分開我的臀肌往裏進來,我感覺到他的失控和堅持,開始有些緊張了,本能地往桌麵上退了退,他一下托住我的腰,不讓我動。
「喂,你合作點行不行?」他在我耳朵輕斥。
「你就不能配合我?」
「不,今天你是我的。」他一隻手按壓在我的腹部,或輕或重地愛撫,又吻住我的唇重重地吮吸,下麵慢慢頂住入口推進來,我悶哼了一聲,差點用牙咬了他,居然什麼都沒用就這麼進去了!我痛得很,但盡量調整唿吸,用頗有力量的手臂擁住他的後頸,他的上身壓下來,我倒在冰涼的大理石桌麵上粗喘。
體內伴著熾熱的灼燒感,狠狠地卷入他的激情,湧到喉嚨口的吼聲被他吞了迴去。我撐起來翻個身,示意他從後麵來,我的臉都快燒起來了,在這種地方做的緊張感讓我有些許不適。他伏下身,緊貼我的背:「陳碩,別那麼緊……」他受不了似地咬著我的耳垂,嘶啞著聲音,充斥情欲的熱氣直噴在我臉上。
我忍不住低吟,但又不肯服輸:「你少廢話──啊!」
仿佛要驗證我的失手,那被緊緊裹住的利器急不可待地開始律動起來,刺激的摩擦令人漸漸感到陣陣的暈眩,我再也不能把握住主導,隻能迴頭用警告的眼神提醒他。他輕笑,手掌蘊含著沈重而生動的力量,牢牢占據著我的身體,我隻能隨著他而舞動,胸口被光潔的桌麵磨得生涼,但與下身那種已經蔓延到整個肉體的純粹快感相比,已經無關緊要,他的手不斷地撫弄著我,激發我的全部欲望。
他瘋了般留戀著我的身體,節奏越來越激烈,越來越放肆,我們都已經快達到高潮,他低喊著:「陳碩,別離開我,我要你,呃……」
「啊……」沈醉於性愛的喘息從我的口中逸出,我什麼都顧不得了,「耀揚──啊!」
在攀上頂峰的那一刻,我經不住把頭埋入手臂當中,久久沒有反應。他沒有即刻抽離,大腿內部黏濕溫熱,等緩過勁來,已經知道不自製的後果實在……他手指關節輕撫我的額頭,抹去了激情留下的汗濕。
「真是不該這麼鬧。」我吐氣,緩緩起身走到皮沙發邊,靠在椅背上,頹廢地看著仍在桌邊一動不動盯著我的鄭耀揚。
突然他笑起來:「你很性感。」
「還性感呢。」我嘿嘿一笑,被他的話逗樂了,「我看是你太放縱,把我也影響了,今天離譜,嗬,辦公室裏做。」我笑著搖搖頭朝門邊看去,鄭耀揚的辦公室配有豪華浴室,其實還從來沒機會用過,我轉身走過去,「我進去洗個澡。」
「裏麵衣櫃有幾套衣服。」
我迴頭笑:「要沒有,你也必須得讓人弄幾套上來,否則,你就打算在這兒過夜吧。」聽了我的話,他坐在桌沿邊有點兒好笑地望著我。
等洗完澡,換上一身幹淨衣服出來,發現他仍靠坐在桌邊,我感覺到了不尋常,甩了甩濕發走到他旁邊,用眼神詢問,我們有種默契,他接收到了。
「老爺子心肌梗塞,昨天。救是救迴來了,但已經不能理事。」他向我道出鬱積的緣由,「昨天律師打電話過來,說他要提前宣布遺產繼承權,要我親自去趟美國聽證,陳碩,張守輝要把成業的百分之六十股份交給我。」
我震驚地對他對視,一時也陷入了矛盾的沈默中……
「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這次,我想你陪我去一趟。」
在成業,有利害關係的人太多了,誰都想分一杯羹,等律師當場宣布這個消息,大概矛頭會直指鄭耀揚。在香港,有人動了他的車胎,在曼哈頓,有人可能會動他的命,我的心一陣發毛,張守輝這是溺愛成災,他會害死耀揚的,如果隻是想測試他的能力,這招未免也太冒險了。
我無法保持平靜,但也隻得淡淡說:「這件事很危險,你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