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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州赤部分堂別墅


    大太陽底下,一批戴墨鏡、麵部僵硬得快呈焦黑狀的保鏢分散在海濱別墅的泳池邊,時不時擦擦汗,不遠處的沙灘椅上,趴睡著正在曬日光浴的窈窕男。


    最近之所以這麼熱衷戶外專案,全是拜一個叫安德烈費因斯的混血美男所賜,為了將自己真正打造成「曠世猛男」,用以抗衡費因斯的強勁來襲。


    由營養師全程製訂飲食方案,配合各類熱血運動,並專門聘請泰拳教練強化腿臂力量,也可以在心血來潮時抓鬮,找兩個壯丁切磋一下新技藝,即便赤部上下哀鴻遍野怨聲載道,陳老大還是一意孤行。  像現在這種自虐式的曝曬活動,也是實踐環節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為了達到更man的古銅色皮膚,就算是再脫三層皮,那也是值得的。


    躺椅邊上疊著幾本過期的雜誌,放在最頂上的那本,封麵尤為醒目,這是一個月前,新入赤部的小弟在唐人街的報攤上買迴來的財經雜誌,當他發現封麵人物跟他們家的老大幾乎一模一樣時,立即就將雜誌揣進了胸口,懷著近乎敬畏的心情迴了大本營。


    最後,那本雜誌被上傳到那位深藏不露有著傳奇般經曆的陳老大手裏。


    香港投資領域極具影響力的人物,被雜誌冠以「雙雄裏應外合,實現全壘打!」的標題字樣,惟恐別人不知道他們的豐功偉績,封麵是的俊男就是他陳僅舉世無雙的胞弟陳碩了,而內頁當然不乏關於那位無所不能的鄭耀揚先生的采訪。


    陳碩前不久榮升宙風的執行總裁,風頭一時無二,鄭董事長自然輾轉於中美兩地,掌控全局。近五年,宙風大刀闊斧並購了數家公司的大舉措,受到了業界的強力關注。作為港島頗有戰鬥力的跨國集團,宙風與美國的成業股份聯合出擊,憑著a級信譽新獲渣打銀行巨額貸款,下一步的發展再次成為業內焦點。


    其實封麵上隻是一張隨意抓拍的便裝特寫,陳碩著深灰休閑西服,看起來英姿颯爽神采飛揚。在陳僅看來,陳碩的側麵四十五度角最經典,簡直完美詮釋了一個成功男人所應該具備的全部魅力,那眼神如鷹一般銳利,卻透著清澈的狡黠,如果不看雜誌內容,可能會有人誤會這是一本娛樂周刊,因為陳碩看起來比時下的偶像明星都要來得搶眼。


    說起來也是三十幾歲的人了,但上天就是多麼眷顧那張臉。眼梢凝聚著成熟的瀟灑,嘴角蘊含平穩的淡定,晨光打在他的右麵頰,有一股引人遐思的莊肅和禁欲感。


    「我跟碩碩真的差很多麼?」陳僅端詳那張近照,慵懶地撲在沙灘椅上喃喃自語,其實像他這樣的粗神經,能夠意識到與親兄弟的差距是十分不易的事。


    在頃刻間覺察到什麼,於是計上心頭,用食指朝身後勾了勾,貼身跟班大李離他最近也最識趣,立即湊上前來,卻不料被粗魯地扯住了領帶,以哈腰的姿勢停在某人的肩膀上方。


    大李最近想請年假迴家探親,所以比較謹小慎微。


    「老大……你有什麼吩咐盡管說……」不要動粗就好。


    陳僅一把抓住雜誌,貼到大李臉上:「如果我變成這樣,是不是會顯得更有男人味?」


    李升定睛一瞧,乖乖,這不就是老大的尊容嘛,這麼有難度的問題怎麼答?!


    對於陳碩的存在,近身的兄弟們是知情的,但對於老大的戀弟情結,沒有誰比大李更深有體會,現在要他說實話,他怕兩頭不著好。


    跟陳僅混得久了,對老大說風就是雨的習性大致知悉,知道他最近情緒起伏大,於是模棱兩可道;「其實很少有男人可以跟隨陳哥比啦!


    鬆開揪住人家領帶的手,陳僅陰陰地說:「大李,你拍馬屁的功力精進不少啊。」


    大李尷尬地摸摸頭,正要退開,又不忘擦了把汗提醒他。  「北美組的直線電話每隔一小時來一次,一定有要緊事,要是耽誤了出勤……」


    「我說了,今天不接電話!惯@是因為他知道電話那頭是誰!已經三天沒接費因斯的來電,他就變著法子用北美組專線逼他就範。


    陳僅鬱卒地想:難道「焰」可以橫行霸道,我就沒權力發揮下個性啊!


    那可是上級直線哎,大李不曉得怎麼老大一下子就鑽了牛角尖,所以他試圖做最後的努力:「萬一是有緊急事件處理……」


    「我要是在豪門玩完,你們還跟不跟我混?」陳僅突然煞有其事地問。


    「我會一直跟著老大的!」大李嚇壞了,立即信誓旦旦大義凜然 ,「你的馬屁功比我想像的還要精進得多!龟悆H的總結,差點讓大李噴茶。


    於是乎,在接下來的半小時裏,陳僅一直盯牢那本雜誌封麵一臉苦思冥想狀,在其他人看來,那是老大在醞釀陰謀的前兆。


    傍晚時分,陳僅渾身赤裸地站在浴室的長鏡前,當然,他不是在審視白天日曬的成果,也不是真的自戀到沒事欣賞自己身體的地步,而是困惑於這樣一具純男性的軀體怎麼就引起了費因斯的「性」趣。


    胸口以下有一串淡淡的吻痕綿延至下腹,是三天前那人留下的,已經褪了色,加上陳僅膚色加深,並不像頭一日那樣明顯得讓他懊惱,但是他自己心裏很清楚那些印跡代表什麼。


    陳僅側轉身,盯著自己的屁股看了足有半分鍾,腦內的情節不斷重播,臉皮再厚,也不禁麵紅耳赤。


    本以為隻要練就一身漂亮的肌肉,就會有機會反攻,誰知那費因斯是鋼做的,次次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做愛手段極其卑鄙,每每讓他在關鍵時刻棄甲投降,雖然到那個什麼的時候……他也有爽到,但是事後總覺得這種事有些傷男人自尊。


    無論他多努力,還是會輸給那個人。


    近日,就連在公眾場合得知費因斯與美女站在一起,他的某些神經就會被觸痛,以前從不會如此小肚雞腸,他陳僅的情人一貫去留自如,他從不在意別人離開他懷抱是去跳脫衣舞還是當淑女,他突然不能確定自己對於費因斯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跟自己一樣,他永遠也不會缺情人,那麼,這樣的兩個人,如此反覆糾葛,沒有承諾沒有結局,是否能一輩子相安無事?如果中東組和北美組那些老頑固發現他們的關係怎麼辦?會不會影響到「焰」的絕對權威。


    他們還有多少時間能夠這樣纏磨下去?一世太長,費因斯的家族不會不要求他娶妻生子……媽的!說不定他早已妻妾成群,隻是他從來都不知情。


    到真相揭露的時候,他到底能否順利避走他鄉,躲掉豪門的眼線重新開始?當然不能!他的血液都浸著攻擊細胞,他逃不開命運,也逃不開那人的追擊。


    隻是不想以衝突告終,不想與他如此狼狽收場。


    現在費因斯迴到歐洲去了,他不便過問對方的行蹤,那人也不會透露太多,他們還是和平地維持著現狀,各自前行,可問題就出在三天前的那個晚上。


    他們做得太過火,以至於費因斯延誤了第二日清晨當地政府為他安排的小型專用客機,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烏龍。


    那天陳僅故意裝睡,以掩飾這一夜的窘迫,待費因斯離開後,他才坐起來,然後發現了枕邊一枚樸素的白金戒指,陳僅過很久才將它拾起來,指環內側刻著費因斯的字母縮寫,這不就是傳說中的……


    當時的陳僅如遭電擊,渾身的毛都立起來,汗從額上滴下來,也顧不得下身的酸痛,圍了一條浴巾就推門衝出房間。


    保鏢當時看到老大的表情均受到感染:「陳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陳僅漲紅著臉,一路沉默地吖到花園遊泳池旁邊,撲通一聲栽入池中。


    水很涼,卻無法撲滅身上的火。


    他們沒有來得及說一聲再見,但體內的溫度尚未完全撤離,陳僅從那一天起鬱鬱寡歡神情蕭索,並陷入深刻的自我厭惡中,他居然發現自己像個女人似地想念那個剛走了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男人,當晚他就不明所以有了本年度的第一次自慰……事後,我們英明神武的陳老大不堪忍受精神折磨,神經受到極度刺激,並很快陷入暴走狀態。


    從此他有了呆坐半日的離奇反應,這是既前一天的曝曬事件之後又一椿慘案。陳僅手捧華人日報上的一則廣告,臉上苦大仇深的樣子,著實使兄弟們困惑了一把。他似憋足了一股氣,又不知為何不釋放了來。


    為了不壓抑到內出血,傍晚時分,他堅持不帶保鏢,一人駛了出去。


    一個半小時後,跑車在上西區唐人街的一家小型診所外停下,他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原地坐了半刻鍾。直到樓道裏有位歐巴桑出來拍車窗:"有沒有搞錯,這裏禁止泊車!現在的年輕人喲,沒公德心噢!


    陳僅二話沒說,就推開車門下來,歐巴桑眼見駕駛室衝出一名英俊高大殺氣騰騰的男子,不禁後退一步畫清界線。誰知對方正眼都不瞧她上眼,徑直步上樓梯,走廊口赫然掛著「明好心理諮詢」的招牌。


    診所隻有三間屋,但環境整齊清潔,門內沒有穿正式白褂的醫生,隻有幾名俐落幹練的女子,她們全都淡妝,穿清一色的淺灰職業裝。


    「請問有預約嗎?」


    想了想才憋扭地答:「我找江明好。」


    「江小姐現在沒有時間,如果您沒有預約,我可以幫您預訂明天下午四點到六點的時間段!


    「我今天就要見她!


    「我們的時間不是機動的,先來後到……」


    「我出五倍,ok?」陳僅不耐煩地打斷她。


    那女人眼睛一亮,不動聲色的說:「十五分鍾後,我們為您安排。」


    真是現實啊,這樣講效率是餓不死了,如果他的問題也可以用錢解決,那將會省事得多,可這世道總有你解決不了的難題,所以才有了醫生、律師、教師和政客,好隨時對你指手畫腳。


    江明好看起來不超過三十歲,知性麵孔高挑身段,看見這位焦躁的新客,有些意外,她遇過各式各樣的問題人物,卻遠不及眼前這位精彩,那一身鮮亮的紅色襯衣和無可挑剔的俊美容貌,幾乎能讓異性過目不忘。


    泡上工夫茶,江明好平靜發問:「從這一刻起,我會成為你最隱密的朋友!


    「好比情婦?」


    「不,在情婦麵前,很多話你不能直說,但在我這裏可以!


    哈,這小妞精明狡猾,涵養工夫一流,其實剛進門見到她時,陳僅很有些後悔,因為自己已經夠倒黴,不想窩囊到要聽一個涉世不深的小姑娘開導自己。


    「你聽很多人講廢話?」


    「我們每天說的都是廢話,如果你覺得還有什麼能嚇到我,你可以拒絕付費!


    陳僅邪氣地笑了笑,隨即自嘲地勾起嘴角:「我對一個男人有感覺……算什麼?」


    江明好心裏有些驚奇,但表麵上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那並不是異常,我也曾對同桌女生有超友情的占有欲。凡人類,都有同性傾向,多少而已。」


    「人類?我隻是在說我自己!


    「你跟他做愛了嗎?」


    「什麼?!」


    「我說你跟他做過愛了沒有?」


    陳僅眼珠突出來,這種問題也問?如今的女人不得了。


    「你不告訴我實情,我很難替你找到解答,在這裏,誰都不必擔心會透露隱私,你可以信任我,這是我的職業道德!惯@就是所謂的善意的引導。


    陳僅確實夠煩了,不想再扭捏,血直衝腦門而去:「有又怎麼樣?」


    「一次還是——還多?」


    「有區別嗎!」麵子掛不住了,頭一迴發現自己臉皮薄,還真是破天荒的糗。


    「有區別。」


    「好啦好啦!龟悆H伸直腿抱起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羈地撇嘴「我跟他在一起蠻久了。」


    「美國並不算很開明,但這裏是加州,你們大可以放心,個人的性取向問題,不涉及其他,你可以選擇保密或是公開,這是你的權利!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搞清楚談話重點啊,人家不是來爭取權利認識自我的。


    「我不是同誌!


    「很多人都這樣講。」江明好紋絲不動,「能不能告訴我,你們之間,誰扮演女性角色?」


    某男的青筋暴出來:「什麼女不女的,我看起來很女人嗎?你哪裏看出我娘娘腔?」


    「 你的意思是,你是bottom……」這倒是出乎意料。


    陳僅終於發作了,怒不可遏:「你這裏到底是不是心理諮詢!幹嘛問這些莫明其妙的事,我隻是想知道怎麼可以不再被那個男人牽著鼻子走!」說著就站起來走出去。


    「你對那個人動感情了,這就是你是癥結所在!


    一句話拉住當事人,使得他停下了腳步:「怎麼可以收迴嗎?」


    「上帝都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何況是心理醫生,愛就愛了,何必收迴?不是人人都可以遇到這樣的好事!


    「好事?他是男人哎……」


    「你當他是女人,你會覺得好過些嗎?」


    「怎麼可能當他是女人……」就算是喝十升洋酒,也不見得會把費因斯和女人搞混。


    「壓抑隻會讓自己更難過,這不是疏通的管道!


    「你羅哩八嗦半天,就是說什麼都不要變比較好?」


    「改變不見得不好,但如果心裏沒有這個意願,又何必勉強自己!菇骱贸UQ,「其實你有一個小時的傾訴時間,但如果不到點,也視同一小時收費。安妮說,你出五倍,麻煩將支票留在門口服務臺,順便幫我關下門,謝謝!


    說幾句可有可無的屁話,就收了他七百美金,真是搶錢!


    看來什麼行業都有強盜。


    當晚,陳僅並沒有感覺自己有放鬆下來,他覺得在那個女人麵前,自己跟白癡沒什麼兩樣。


    他去了一家酒吧,通宵達旦喝到醉。迴家已是淩晨四點,大李已經急得腦袋生煙,在大門口團團轉,一見陳僅出現,就撲上了車前盤。


    「老大!你怎麼不接電話?兄弟們都快急瘋了,現在外麵不太平,你至少給我們個信……」隻差沒追著車門跑「總部又來過電話找你,我看是真有急事……」


    陳僅置若罔聞,直衝進車庫,然後奔上二樓,將自己關進臥室,阻隔一切聲源。


    酒沒能將他的思維完全麻痹,他直到睡到正午。


    一覺醒來,頭件事就是撥國際長途,等了大約十五秒,對方接起來:「喂?」


    「是我」


    「你今天有算過時差?我可以給你五分鍾,我剛開完會!


    嗚……陳僅感動得差點哭出來:「太夠意思了,不愧是我的愛弟!


    「 呃」陳碩翻白眼,他的兄弟還是一如既往的肉麻惡心。


    「想跟你談些事情!


    「怎麼?被人砍了還是砍了別人?」陳碩能答應進行深入的對話,已說明當天的心情超靚。


    「我沒那麼低級啦,人家是職業雇傭兵哎,又不是混混。"陳僅試探地問「你跟姓鄭的還是那麼……要好?」


    陳碩心底警鈴大作:「你想幹嘛?」


    「問問嘛。」


    「又發什麼神經!」


    「你們親熱我又不是沒看過,大哥我不過是想關心了解一下你的近況,做什麼這麼小氣啊!


    「你嗑過藥了?」陳碩狐疑 .


    陳僅自顧自大舌頭地講:「你說,兩個男人憑什麼綁一輩子?口頭承諾?嗬,我真是不懂。」


    那邊沉默片刻,有些低沉地說:「你對我和鄭耀揚的事還是耿耿於懷?我以為你已經接受了!


    「我是說我自己。」


    「你?」


    「我一定是被姓鄭的毒液傳染了,我喜歡上……一個男人了……」


    電話裏靜了整整半分鍾,陳碩清晰感覺到他那個少根神經囂張跋扈的花俏胞兄真的撞上一根無敵軟釘:「你……打算怎麼做?」不會是想殺了人家,以絕後患吧「我不知道,所以才問你。」


    「問我有個屁用!


    「喂,人家純純的心靈受了很大的傷害,你好歹安慰兩句嘛!


    「就算是中毒,你也沒真的毒發身亡,這種事我幫不了你,你自己心裏最清楚該怎麼做。」


    「你不許告訴姓鄭的,否則我會被他笑死!


    「他沒這麼無聊。」陳碩實話實說。


    「我真的快瘋了!


    「他叫什麼?」


    陳僅一愣:「什麼?」


    「我問他叫什麼,我想知道是誰製服了你!


    「安德烈 .費因斯」陳僅有氣無力地說出這個名字,以前從沒打算把他的姓名透露給任何一個人,但今天,他告訴了陳碩,自己在這個世上最信賴的人。


    原來自己也期待分享,沒有人願意挖出自己的真心後,再做一輩子隱形情人。


    「怎麼是個洋人?我一直感覺你的審美觀有問題。」陳碩很煞風景地說了一句。


    「喂,不要汙蔑人好不好?我的審美哪裏差?」


    「我已經給足你麵子,聽你羅嗦到現在。告訴那個洋人,他要做好被甩的準備,因為你的新鮮度維持不了三個月!浮肝覀冇幸荒炅恕龟悆H難得嚴肅起來。


    陳碩以為自己幻聽:「一年?我想我可以頒他榮譽勳章!


    「挖苦我很爽嗎碩碩?」


    「這個老外一定頭腦不清、有九頭身、且不知何為艱難,有人肯收留你,你就該感激涕零。」


    陳僅不服:「我真這麼差?」


    「對」


    當天傍晚,陳僅的行動電話又響起來,來電已經換成南亞組專線號碼,心底大感佩服。從不知費因斯會假公濟私到這種地步,嘴邊漸漸浮現一絲笑意,這讓他看起來像一隻偷腥的野貓。


    裝模裝樣地問:「哪位找我?」


    「你終於肯接電話。」費因斯的聲音永遠不急不徐低緩舒適 。


    「不想接業務不行啊,老子這周休息。」


    「我隻是想確認你沒事,如果你不想同我談,我可以不打擾你,不想你厭煩我,所以不來束縛你,但是我希望你有作為我愛人的自覺。」


    這下裝不下去了,結巴道:「愛……愛人?什麼跟什麼啊!」


    「我記得你接受了我的戒指。」


    陳僅心虛地迴應:「靠,誰說我……」


    「下個月,我要去亞洲,你十五號在澳門同我會合!


    「澳門!老大,你耍我。课覜]時間陪你度假的!


    這種級別的「打情罵俏」已經在兩人之間重複數次、、、、半月後,澳門英皇酒店。


    應邀出席舞會的各界知名人士身著華服,穿梭在布置精致的會場,貴客如雲杯觥交錯,樂隊奏起了華而茲。


    商會副主席黃敏玲女士挽著一名麵容尊貴氣質超群的男子優雅步入會場,引來一片嘩然,眾人紛紛上前攀談結識。


    費因斯本想提前與情人會合,早一步到達舞會,卻發現那個男人不但不見蹤影,而且還不接行動電話。


    不消半刻,費因斯已經被一幫美洲投資大佬圍住,幾名便衣保鏢在近處嚴陣以待,今天費因斯的身份,也不過是成功商人,他適時擺出好架勢供人消遣。


    當黃敏玲女士與同行男士滑入舞池,費因斯無意識搜尋的視線湊巧穿越人群,看見了舞池中央的人,一向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竟怔住了,有那麼幾秒的停頓,他藉故站了起來。


    從服務生的托盤上取了一杯香檳,走到遠處了望,直到一曲終了。男子陪著黃女士走到場邊,費因斯沒有發揮一貫的耐性,而是直接往他的方向走過去。


    自三分鍾前,陳碩就感覺到一道犀利的視線追隨著自己,他沒有迴頭,也不想提前揭穿別人的疑惑。


    「陳先生是麼?能否借一步說話?」一口流利漂亮的牛津腔英語,純黑的手工禮服,舉止與麵容都堪比小說中的宮廷貴族,這個世界,真正的貴族已經消亡,這個人卻依然保留了一些精髓,那藍綠色的眼睛透露了屬於他這個地位的男人應有的立場與驕傲。


    陳碩心裏一聲喝彩,他沒想到拒絕這樣一個朋友,於是直接跟他走到自助餐臺邊的酒架旁:「難得你沒有把我和他認錯!


    「你們完全不同。」


    「費因斯先生,容我問你一句話!官M因斯對雙方的識別能力也不表示驚訝,隻是安靜地等他發問「陳僅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全部。我愛他!


    這真是個浪漫到無藥可救的家夥。


    「他在頂樓南端的商務套房!


    「謝謝!


    「我這個兄弟脾氣不佳,你多包涵!


    「他是性情中人,從不虛假,我欣賞他!


    「這樣的人容易樹敵!


    「我會保護他!


    「這一句,最好別讓他聽見!狗駝t他會跳腳。


    「我知道!


    兩人握一記手,費因斯笑了笑,點頭往電梯方向走去。


    陳碩閃到窗戶邊撥了個電話,他這樣對鄭耀揚講:「這是我頭一次對陳僅的審美有所改觀。」


    「瞎貓也有撞上死耗子的機率。」鄭耀揚如此評價。


    「那可不是一隻普通的耗子!


    「能讓那家夥頭大的,大抵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灌嵰珦P突然有些高興「有人絆著他,他可以少來煩你!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一提起陳僅的問題,你就很沒風度?」


    「有麼?」


    「有」


    「我不會跟他道歉的!


    「他也不會接受你的道歉!


    「那最好。」接著話鋒一轉,「我下周末迴香港,你要怎麼陪我?」


    陳碩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尖,臉上微微泛紅,「到時再說吧!


    「我會提前一日到香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你還真是得寸進尺!


    「如果你肯經常來美國,我也不必忍得這樣辛苦,欲求不滿會影響工作效率,近而……」他的話沒能說完,陳碩已經收線。


    呆了兩秒鍾,鄭耀場在這一頭笑出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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