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瑾把車駛進這家名叫夜鷹的私人會所,立刻有位穿著俱樂部製服、衣裝筆挺的泊車小弟上前來為他開門。並且非常有眼『色』的問好。“林二少!好久不見啊!”
“嗯,是挺久沒來的。”林瑾笑著把車子交給他。一邊整理衣襟和領帶,一邊多看了這泊車小弟幾眼。
迎賓小弟很快就從裏麵走了出來,把林瑾給迎進去:“林二少還是老樣子嗎?”
“安三來了嗎?”林瑾。
“安三少剛到不久。”
“那行吧,老樣子。”林瑾說著擺擺手,示意人退下。接過前臺服務員遞來的包廂門卡,走到電梯前把卡給電梯服務員。
林瑾刷開包廂門就看到安子樺躺在沙發上,開著語音玩手遊:“打的都是什麼鬼?剛剛誰說直接團滅了對方來著?這波五換二臉疼不疼!我就問臉疼不疼!瑪德都是手殘嗎?”
林瑾好笑地給身後推著餐車進來的服務生讓路,走過去坐安子樺邊上。
安子樺見到他來撇撇嘴,沒勁地衝手機喊了句“不玩了,今天就這樣。”然後就把手機甩一邊不管了,扔的有點遠,不過還是還能聽到隊友在那邊罵人。
等服務員把酒水點心擺上退場,安子樺衝著林瑾率先甩了個大白眼,哼了哼開啟嘲諷模式:“怎麼,林二少您現在恢複記憶,記得您曾經的狐朋狗友我了?”
林瑾忍著要迴敬他白眼的衝動,抬手打掉他放在茶幾上的腳丫。“把鞋子穿上,這味你就心裏沒點數?”
“熏不死你!”話是這麼說,還是乖乖把鞋子給套上。
“等會到樓下做個足浴再迴去,你該好好泡泡。”林瑾有些嫌棄地抽張濕紙巾擦擦手。
安子樺哼了一聲沒接話,林瑾就當他答應了,拿起桌上的黑啤喝一口。“話說我怎麼和你‘斷絕關係’的?”
“還能怎麼?還不就您嫌棄我這二世祖不思進取唄。”說到這安子樺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思進取?勞資的家產甩出去能壓死多少人?這些難道就不是我自己打拚出來的?”
“行行行您消消氣,大人不和我這失憶的計較,來幹了這杯我們就讓往事隨風!”林瑾連忙把一杯白啤塞安子樺手裏,強行讓他和自己碰杯。
“去你的,要幹你幹!”安子樺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整個人靠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林瑾。
林瑾忍著沒上去揍人,把手裏剩下九分滿的啤酒給幹了。喝完還故意把被子倒過去,滴了安子樺一大腿的啤酒。在對方的驚唿中撲上去按著他的手臂。“還來勁了是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去你大爺的,這是求原諒的態度?”
“求你妹的原諒!我都失憶的人,你和個病人計較這些,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沒良心我特麼守了你一天一夜?醫生診斷你可能成植物人後還天天沒事跑醫院看你,結果呢!醒來之後你用什麼態度對我的?”安子樺氣的不行,雙手被按住,大腿被夾住,怒急了直接用頭撞過去。
以頭撞頭,比誰的頭更鐵!
林瑾捂著額頭倒一邊沙發上去,簡直服了這家夥。“馬丹,我要是又失憶了你給我負責!”
“滾!有你家‘親愛的’在需要我來負責?”說完安子樺不顧疼痛的腦袋狠狠搓了下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當誰都是你同類啊,撞傻了也不負責!”
林瑾嘖了一聲跳過話題問:“你說我差點成為植物人?”
“可不是!肋骨還斷了好幾根,還有那一腦子的血,想想我現在都腿軟!”他當時可是目睹現場的人,差點懷疑林二少是不是當場都爆腦漿了!安子樺不自覺抖了一下,用力甩了一下腦袋把腦裏的畫麵給甩開。
“我怎麼出事的?”
“誰知道呢!那天我們就喝完出去,等著門口小弟把車子開過來,突然就從外麵衝來一輛失控的貨車,大門那柱子都給撞塌了,司機為了避開你也翻車了,你還是被波及到。幸虧你被搶救迴來……”
“那司機呢?”
“沒搶救迴來,聽說救護車上就沒了。”安子樺。
“確定是意外?”
“外麵路口監控,會所的監控都證明,確實是意外。”說完安子樺這才迴過味兒來。“你這是套我話?”
“我至於嗎?這些我隨便找個人問還能問不出來?”林瑾這次直接就送對方一對大大的白眼了。超理直氣壯的,他就是套話咋滴!
“誰知道呢!沒準你現在覺得除了我誰都不可信。”安子樺說著還有些自豪地拍拍胸口:“誰讓咱是你的好兄弟!”
林瑾掃了安子樺一眼不說話,默默喝一口啤酒醒醒腦。
如果早些時候林舒沒有給他講那個狗血至極的故事,他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不安了。在林家龐大的家產麵前,林舒不是林家血脈這件事,關係可大了。在這種情況下,他林瑾要是沒了,就沒有人能威脅到林舒的地位。
“你不會真懷疑你出車禍是人為的吧?”安子樺湊過去,拿走林瑾手中的杯子。“別喝太多,我聽說你最近都不怎麼喝酒。容易醉。”醉酒誤事!
在安子樺看來,如果當初他們兩個沒喝的太過,或許林瑾完全能避開那次車禍也說不定。就是因為喝過了,行動和思維都變得太遲鈍,才會在意外出現時,那麼的傻站在那裏,沒能及時作出最佳的反應。
哪怕正常狀態下的林二依舊避不開,起碼,起碼不會那麼慘!
“不知道。”他不想懷疑林舒,可是他總覺得林舞那句話很有深意。他和路言傑的相識是因為對方意外救了他兩次,而且都是“真的湊巧”的情況下。而且他現在出門,都要帶著保鏢。
如果不是想監視他而是真的保護,那麼他是得罪了誰?
失憶那段時間發生什麼他不知道,得罪人沒有也無從得知。但是根據剛剛安子樺的說辭,也就是在他有記憶的“昨天”發生了致命車禍。在此之前他得罪了誰?誰會想要他死?
就目前看來,情債他沒有。雖然身邊各『色』美人環繞,但是他可是潔身自愛的很,最多也就偶爾嘴上逗逗他們。商業上他秉持著“萬事留一線,事後好相見”的做事原則,從來就不會對對手趕盡殺絕,基本上也就可以排除。
所以如果不是林舒做的,那就是在他喝醉的那短短幾個小時裏,他得罪了誰嘍?
“不知道?”安子樺不屑地哼哼。“找我就為了和我打探這些事?”
“還有和你重修舊好!”林瑾識相地接話,拿出談判桌上的口才。“咱兩誰和誰,這麼多年的感情是假的嗎?”
“繼續,千萬別停,我還等著你誇我呢。”
“嗬嗬!”林瑾扯了扯領帶,活動活動有些僵硬的脖子。“酒不能喝,幹說話多沒意思,走,樓下泡足浴去。”
“誇誇我很難?”安子樺抬腳想給對方一腳,被林二少靈活躲過。“太為難我了,就像你自己剛說的,你不思進取的二世祖,實在是找不到除了誇你帥之外,還能誇你什麼好。”
“噗嗤!”安子樺憋不出成功被逗笑。“對了我最近準備收購個直播平臺,你給我看看怎麼樣唄。”
“行啊,明天把你的計劃書什麼的拿給我看看,哥們給你把把關!”
說著兩人勾肩搭背地走出包廂,誰也沒法發現角落的某個針眼攝像頭,已經把他們剛剛對話給拍了下來,並且送到某位大人物的手中。
“還沒恢複記憶?”那人摩挲著夾在指尖的香煙,語氣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