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川帶著孫讓和一眾專家開了一小時例會,最終定下一套最適合祝星言的治療方案:用高契合度alpha的信息素供給逐漸代替以前守舊的藥物和物理治療,慢慢誘導他的腺體發育。
信息素供給根據祝星言的身體承受能力分為幾個階段,前期隻能搭配藥物給他做輕度的信息素按摩,頻率一周兩到三次,避免排異反應。
等他完全接受適配alpha的信息素後才能做親吻、擁抱,築巢,以及針對腺體的定點治療。
但祝星言的腺體實在太脆弱了,諸如臨時標記等的撕咬和信息素注入統統不能做,隻能通過長時間的舔吻讓唾液中的信息素慢慢滲透進腺體和血液。
“這樣太慢了。”季臨川說:“第一階段持續太久會拖慢後續治療進度,他對適配alpha的信息素沒有排異反應,可以考慮跳過信息素按摩,直接從撫觸和舔吻腺體開始。”
“小祝已經做過信息素按摩了嗎?效果怎麼樣?”孫讓的風格還是保守,怕直接跳過祝星言的身體承受不住。
“做過了,效果很好。”季臨川說。
旁邊卓木鳥是來學習的,叼著根筆邊寫邊問,傻模樣還挺認真:“效果好是好到什麼程度?病人什麼反應?評級呢?哎對了老季,他的適配alpha是誰啊?做的時候你可不能小心眼吃醋啊。”
信息素按摩後病人的臨床反應是判定治療進程怎麼推進的重要指標,一般的醫生都會問的細一些。
比如是否有惡心嘔吐,是否有眩暈無力,是否有情動勃起,依據這些反應依次劃分了abc三種等級,季臨川能說出“效果很好”,那肯定就是c級以上。
這要擱平常確實該刨根問打聽清楚,可問題是季臨川不光是大夫,他就是給祝星言做信息素按摩的適配alpha.
“你傻了吧,人自己給做的信息素按摩,他醋他自己?”
卓木鳥一臉懵逼:“什麼玩意兒?他做的?”
季臨川也無語了:“你能不能有點譜,我就是他的主治大夫,我還要把我愛人對我信息素的臨床反應都一五一十告訴你嗎?”
一屋子的老學究老專家似乎才反應過來這兩人不是單純的醫患關係,愣了兩秒全都樂了。
“嘿嘿,也對啊,這些小細節咱們就不用問了,人小季自己的人肯定比我們上心。”
“是啊,這不剛結婚就把老孫給換了嗎,他自己去做主治大夫了,哎,這算不算以權謀私啊小季?”
“我說呢,剛放了蜜月假不好好過,老是往醫院跑。”
“誰知道了,某人之前還義正言辭說自己不需要度蜜月呢,這不結完婚第二天就跑來請假了嗎。”
“哈哈哈舍不得老婆了唄。”
季臨川平時在醫院嚴厲慣了,整個科室就他最正經,這幫人好不容易逮到他的樂子,恨不得圍成一圈笑話他。
季臨川笑著蓋上筆帽,坐直身子,“行了各位,再扯閑篇午飯也趕不上吃了。”
他不太想讓別人扯著祝星言開玩笑。
孫讓看出來了,拿啄木鳥轉移話題,“小卓你這張臭嘴趕緊縫上得了,不該你打聽的你少打聽,人小季自己就是專家,還不會判斷個臨床反應嗎?”
卓木鳥簡直委屈死了:“天地良心,我真是問習慣了!我還奇怪怎麼要跟你問臨床反應呢,鬧了半天你就是他的適配alpha啊?啥便宜都讓人撈著了?”
眾人又哄堂大笑,季臨川聳肩笑罵了一句:“你要不然出去吧,把腦子撿迴來再說話。”
這個話題打著哈哈就過去了,都是專業人士不可能因為講八卦耽誤了正事兒。
散會時孫讓單獨叫住季臨川,算是前任主治醫生給現任交接病情:“小祝的情況不算好但也絕對不糟糕,要不然大家不可能還有心思開你們玩笑。”
季臨川當然知道,點頭嗯了一聲。
孫讓又感慨:“他剛來醫院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子,頂頂好的年紀,前途無量啊,都讓這個糟心的病給耽誤了。我們都知道他不可能恢複到以前的狀態了,但即便達不到一百分,也要努力給他八十分。”
季臨川沒說什麼,又聽孫讓囑咐道:“一般適配alpha都需要培訓,你就不用了,這方麵你是權威,但有一點千萬要記得——”
他麵色有些不太自然,清了清嗓子道:“那個……你知道吧,給他補充信息素時不要有過激的親密行為,易感期到了該打針打針該吃藥吃藥,千萬別折騰他,他身子骨太弱了,禁不住你折騰。”
季臨川失笑:“我知道,我心裏有數。”
孫讓也有點抹不開麵子,一大把年紀了說這種事,老臉紅得像猴屁股:“反正你就記得保守治療就行了,溫和點,雖然效果可能不顯著但也隻能這樣了。”
卻沒想到季臨川突然轉過來,一反剛才的溫和態度:“不是隻能這樣。”
孫讓懵了:“什麼?”
季臨川靜了兩秒,指尖輕觸著桌麵,再開口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壓著全力。
“撫觸效果確實慢,又不能做過激的親密行為,那我就二十小時都給他釋放信息素,或者直接抽給他用。”
“星言剛二十歲,遠沒有到“隻能這樣”的地步,八十分一百分都不夠,他不甘心,我也不會甘心,他身體的滿分是多少,我們至少要把那個當成我們的及格線。”
*
季臨川迴到辦公室時祝星言還沒醒,可能是做了什麼枕頭被搶走的噩夢,他把自己蜷縮成一個軟綿綿的小球,兩隻小手疊在一起,兩隻小腳也疊在一起,抿著毛紮紮的微笑唇小聲哼唧。
擁有一個太過治愈的小熊做愛人是什麼體驗呢?大概就是喜歡到不知道辦才好了,甚至想把他吃進嘴裏,怎麼疼怎麼寵都不為過。
季臨川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他輕手輕腳放下文件夾,走到床邊躺下。
祝星言一聞到熟悉的味道就條件反射地動了下,小胖球“噗”一下伸出四隻爪,像隻四腳朝天的小王八一樣掙紮著翻了過來,找到季臨川的手臂,伸爪、抱住、蹭蹭,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季臨川連唿吸都不自覺屏住了,就像天性冷漠的大型野獸叼著隻有自己爪子那麼大的小不點時的不知所措和小心翼翼。
他不敢動被抱住的那條胳膊,用另一隻手護著小熊的後腦,拇指繞過來,稍微粗糙的指腹摩挲著他最敏感的小耳朵:“起來嗎?要喝奶了。”
“嗯嗚……”小熊顫抖著動了動耳尖,像是不舒服,但因為知道是他就乖乖地給他摸。
季臨川有點受不住他這樣什麼都依著自己,翻身過去捏著小熊的兩隻爪子把他壓到床上,埋頭吸毛肚皮。
“你怎麼總是這麼乖?是對誰都這樣嗎?”
祝星言實在冤枉,揮動爪子掙脫他的手,卻並不逃走,反而是一把抱住了季臨川的腦袋,“你明知道我隻給你這樣,還故意這麼問,是想幹嘛?”
季臨川抬起頭,一本正經地裝傻:“沒聽清說什麼,再說一遍。”
祝星言哪還能看不懂他的意圖,抱住他的脖子就“汪汪汪汪”一通亂叫:“隻給你這樣!隻有你!隻有季臨川,這次聽清了嗎?用不用我拿大喇叭說給你聽啊!”
季臨川勉強滿意了,把暴躁小熊側抱進懷裏,奶瓶堵住他的嘴,“喝吧。”
“嗷嗷!”祝星言氣憤地抱住奶瓶,大口大口吸得特別用力,小耳朵都跟著一動一動的,像是在用耳朵發力。
季臨川怕他一生氣的真給自己吃撐了,一手托著奶瓶,另一隻抱熊的手伸到前麵摸著他的小肚子,看鼓起的弧度差不多了趕緊把奶瓶拿開。
卻不想小胖熊趁機“蹭蹭蹭”爬到他身上,捧住他的臉,伸出舌頭就在他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舔完季臨川愣住了,他自己也愣住了。
就那樣呆呆地對視了幾秒後,色批小熊“嗯嗚”一聲把臉埋進季臨川肩窩裏,沒臉見人了。
天地良心!他真沒想舔嘴巴的!
他又不是喜歡動舌頭的小狗,本來隻是想懲罰性地咬季臨川一小口,結果鬼使神差地就朝著嘴唇去了。
趕快變迴人形吧!這清湯寡水的和尚日子祝星言是一天都過不去了了!
季臨川同樣不好受,臨近易感期時的自製力比平常差得多,他閉著眼強壓躁動,腦袋裏亂七八糟的變態想法井噴似的往上湧。
“嘶……”他壓抑地吐息一聲,把小熊抱出來,摸摸他的耳朵,又摸摸臉,手指不受控製地移到了毛紮紮的嘴巴上,抵開唇,摸到裏麵尖尖的虎牙。
“你是小狗嗎,這麼喜歡舔東西。”他邊摸邊冷聲問。
“嗯嗚……”祝星言腦袋裏轟一下炸開了花,羞惱至極又沒來由地害怕,以為他生氣了,就濕著眼睛小聲又小聲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小季哥哥,我不鬧你了……”
季臨川看他可憐成這樣哪還舍得捉弄,連忙退出手指把他摟進懷裏,安慰地拍拍:“崽崽,我沒生氣。”
“那你怎麼了啊……”
怎麼了?季臨川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他腦袋裏現在想的東西說出一句來都能把人嚇跑,甚至就連口器都在蠢蠢欲動地想要從皮下鑽出。
“星言。”他閉著眼喟歎一聲,埋進小熊頸肩,聞著他的味道慢慢調節自己的唿吸和心律,良久終於恢複正常,說了一句:“快點變迴人形吧,我想吻你。”
沙啞的嗓音明明在懇求,卻又帶著上位者的強勢和性感,小胖熊被電的毛臉一紅,嗖地鑽進他肩窩裏:“汪汪汪汪汪!”
我我我、我會加油的!就快了……
“嗯。”季臨川在他臉上咬了一口,“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