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夜更迭,時光如梭,轉眼又過去一個月,夏欣始終如一,盤坐於花叢中,端莊寧靜,神聖超然,好似一尊不可方物的美人塑像,天地之間的一切明媚燦爛在她麵前都黯然失色。
這段時間內,蕭陽未曾閑著,開始嚐試煉化“朝陽”。
可惜,此劍太過於非凡,起始品秩便趨近於神王領域,且為位及世間最頂尖的行列,遠非尋常同層次法寶能夠比肩,以蕭陽如今的實力想要與之相合實在是太難了,更別說煉化,需要極端強大的實力與漫長歲月。
按照他的推測,想要與“朝陽劍”相合,自身修為至少需要達到凡道大成,而想要完全掌控,非極致巔峰不可,至於徹底煉化成本命法寶,未登神道之前,絕無可能,若執意為之,必遭反噬。
甚至於位列神道領域,都得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間成功,仍需歲月來打磨。
可想而知,此劍究竟有多恐怖,換作其他人來,縱然躋身真神層次都不敢著手去煉化,稍有不慎便會身死道消!
不過蕭陽對此並未感到氣餒,反而極其欣喜與滿意,雖說他暫時無法將朝陽煉化成本命法寶,但可以先逐步掌控,經過日複一日的嚐試,如今他已能與之產生一些細微共鳴,關鍵時刻也許可強行催動一次。
這必將成為往後對敵時最為恐怖的絕世殺手鐧。
一旦朝陽出鞘,即便神明現世都得暫避鋒芒,麵對層級較低的神靈,搞不好能直接斬殺!
除卻朝陽,“蘊意決”蕭陽也沒有落下,這是夏欣所創的神通術法,他自然視若珍寶。
蘊意決並非是攻擊手段,與其說是神通術法,倒不如說是一種用以輔佐道真本我的絕世心經,以心生意,以意蘊身,心意不朽,術法通天。
蘊意決講究一個“意”字,以心為主,萬般皆意,心生蘊身,醞釀超脫!
蕭陽演化太上觀妙法,通明蘊意決的根本要領,開始將心中之意蘊養渾身,待到爆發之時,將超越以往,達到史無前例的至臻超脫領域。
此外,他還煉製了些許極品生命寶丹,並且,依靠此地的神性靈氣,讓元神通神臻至後期極致無暇的圓滿。
一個月過去,可謂是收獲累累。
這天,寧靜到宛若歸於寂滅的狀態夏欣終於有了反應。
“轟!”
一聲劇烈的轟鳴響起,似是萬道炸開,法則崩斷,夏欣嬌軀顫動,渾身霞光流轉,符文環繞。
緊接著,一縷淡薄朦朧的青濁之氣自其天靈處升騰而出,宛若大道混沌顯化,內部秩序規則演繹,無盡道紋閃爍,伴隨著鏗鏘神音,以及一種驚世駭俗的毀滅道韻,擊穿長空,粉碎乾坤,迅速衝向宇宙深處,將一方黯淡的無垠星海湮滅,讓那裏化作神明觸及都會殞命的絕地。
盤坐在溪中巨石上的蕭陽心神駭然,冷汗直流,差點沒爆體身亡,雖說他沒能看見宇宙中的恐怖場景,但卻感應到了轉瞬即逝的毀滅道韻,若非夏欣體內彌漫而出的霞光符文第一時間鎮守住四方,在那股青濁之氣的出現的剎那,這天地人間必將破滅,一切有靈萬物頃刻間便得走向生命盡頭。
天地山河中的極致璀璨消散,霞光符文迴溯進夏欣體內,她重新歸於沉寂狀態,沒有了一絲氣息。
接下來的兩天,這裏再度寧靜下來,蕭陽不再閉關,來到溪流畔,靠坐在一顆壯若山嶺的蒼天古樹下,為夏欣護法。
同時,他也在關注遠方的蘇誠。
這兩個多月來,蘇誠日子並不平靜,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和山中妖獸精怪廝殺,可以說是曆經生死,兇險萬分,其中不知多少次險些命喪黃泉,成為妖獸的果腹之食物。
加上臨行前蕭陽也沒給他留什麼丹藥,所以每次受傷,都隻能自己去山中搜尋的靈藥療傷,幼小單薄的身影獨自穿梭在危機四伏的莽荒山河中,渾身是傷,鮮血淋漓,根本就沒有好轉過。
不過即使如此,蘇誠也沒有想著動用神識光珠,幼小的心靈中有一把滔天焰火在燃燒,哪怕瀕臨有死無生的絕境,他依舊咬牙堅持,非常執著,強行逼迫自己一定要活下去,絕對不能在此倒下。
他不願讓師父師娘失望,不想讓答應過的姐姐失望,不能讓離開人世的爺爺失望,同樣不允許讓自己失望。
他不怕吃苦,因為從小就已經吃過了很多苦。
他無比堅強,這是他心中唯一值得自傲的東西。
爺爺給予他貧苦卻溫馨的童年,師父給予他可以走向燦爛人生的非凡之路。所以他始終都不敢鬆懈,渴望變強,努力的想要變強,不願讓任何人失望,這是他堅定不移的信念,永遠都無法被動搖。
即便粉身碎骨,亦無怨無悔!
實戰往往是快速成長的最佳途徑,經過兩個多月的生死砥礪,蘇誠的進步空間非常之大,不僅作戰經驗得到質的飛躍,修為也徹底穩固在合靈大圓滿。
這還是他極力壓製自身的結果,否則完全能夠直接躋身進引靈脈紋階。
蕭陽對此頗為欣慰,修行天賦的固然重要,但後天努力更是不可或缺,從某種程度來說,可以決定一個人此後的成就上限,蘇誠天賦的確不及他人,可他卻有一種勇往無前,無畏生死的精神,在這個年紀,絕對是罕見的,如此下去,終會有成大器的一天。
這天,蕭陽於思忖間睜開雙眼,神念跨越天地,直達十萬裏外的一處破敗山河中,傳音告知蘇誠,讓他準備結束修行,進行沉澱與壓製,抵達極致之後便可開始破境。
渾身是血的蘇誠聞言四處張望,應聲答應,旋即快速衝向一座山峰,全力追殺一頭正在亡魂飛逃的猿妖。
蕭陽沒管,而是在掃視其他方向,尋找生命寶樹和金色雷龍所在,可惜良久無果,這兩個家夥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一點蹤跡的都沒有留下。
某一刻,寂靜的山穀忽然一陣動蕩,夏欣動了,急忙抑製住自身可毀滅寰宇的氣息浩蕩,嘴角溢出了一縷晶瑩璀璨的鮮血。
蕭陽抬眸看去,頓時大驚失色,覺得可能是夏欣修行出了問題,立刻起身,想要重向前去,但以他的修為,根本就幫不上忙,隻能站在原地幹著急,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怕驚擾到對方。
不多時,夏欣睜開雙眼,抹去了自己嘴角的那縷血跡。
蕭陽匆匆衝向前方,滿臉擔憂地出聲詢問,“夏欣,你沒事吧?”
望著對方束手無措的著急模樣,夏欣柔婉輕笑,道:“沒事,隻是體內殘留著一縷大道濁氣,一直沒時間完全驅除,現在已經無恙了。”
蕭陽聞言鬆了口氣,又問道:“兩天前自你頭頂升出的那縷青氣?”
夏欣螓首微點,“沒錯,當初我在宇宙深處渡真神九重天天劫時,遭到幾個神王出手暗算,導致天劫法則秩序紊亂,讓我大道本源出現些許瑕疵,如今殘存的濁氣被強行逼出,徹底圓滿了。”
“你怎麼不早說?”蕭陽語氣中附著上一絲責備,對方身體有恙,卻一直瞞著。
夏欣嫣然淺笑,“無關緊要的小問題,對我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可長此以久,難免不會有麻煩,若是因小失大,讓大道根基受損,如何是好?”蕭陽不依不饒,對這個迴答很不滿意,憑她的修為,完全能提前解決潛在隱患,可她卻不以為然,留待今日,對自己實在是太不負責。
夏欣洞若觀火,絕世容顏上浮現一絲委屈,惹人憐愛,“先前不是沒時間嘛。”
蕭陽眼神一黯,何嚐不明白其中緣由,那些神丹與法寶,耗費掉對方漫長的時間與心血。
他暗暗輕歎,愧疚之感油然而生,旋即攥緊雙拳,憤然說道:“堂堂幾代神王,竟以多欺少,行事如此陰險卑劣,當真該死!”
蕭陽神色冰冷,麵帶怒意,心中洶湧出一股恐怖殺意。
夏欣淡然說道:“一群隻敢躲在暗中耍手段的烏合之眾,早在天劫下被我斬盡殺絕了。”
蕭陽不在意這些,苦口婆心地說道:“以後無論怎樣,都必須將自己放在首位,不能再這樣掉以輕心了。”
夏欣笑意溫婉,柔聲道:“知道啦,我這不是想著準備齊全後趕緊迴來嘛,真以為我不分輕重,盲目自大啊,區區一縷大道濁氣而已,根本無需擔心,即便我不驅逐,也終會自行湮滅,造成不了太大影響。”說話間,她向前行進兩步,眸光璀璨,動人心魄,“我怎麼覺著你生怕我出事似的,見到一點點不對,就擔心的要命,已經喜歡我到這種程度了?既然如此,不如忘卻徐清兒,咱倆遠走高飛吧。”
這迴夏欣沒有任何顧慮,縱然覺得不合適,也不可能,但她還是試探性說出一句橫刀奪愛的心裏話,眼神熱切。
果真如她所料,蕭陽一如既往的開始逃避,腦袋微垂,向後倒退,幽迷的目光飄忽閃爍,口吻含糊迴應道:“我……,我隻是……不想見你受傷。”
夏欣嗬嗬輕笑,“說什麼胡話,你見過有誰修行不受傷的?”
蕭陽思緒變得混亂,話雖如此,但不知為何,他就是舍不得見到夏欣受到傷害,一丁點都不行。
夏欣蓮步輕移,向前扶住蕭陽的腦袋,與之四目相對,朱唇玉齒微啟間,吐氣如蘭,彌漫出一股迷人的芳香,“行啦,行道一途,生死無常,這麼簡單的道理,你豈會不明白。雖說我修道歲月不如你,但所聞所見一點都不比你少,見慣世事沉浮,曆經生死無數,受些傷能算什麼,因為這點小事就愁眉不展,百般憂慮,如此下去,你會跌心境的,到時還怎麼迴去報仇,拿什麼去完成心中的宏圖偉誌?倘若你最終歸於平凡,可休要怪我不客氣,將你強行帶走,遠走天涯,永隔人世。”
“你多慮了。”蕭陽低聲迴應。
夏欣眸眼明亮如夜下水月,瑩白美麗的俏臉上帶著微笑,雙手在他臉上不斷揉捏,“若是讓他人瞧見那霸絕世間的燼土神體竟有這般柔弱不安的模樣,定然會驚掉下巴。”
蕭陽當即反駁,“你也一樣,世人若知傳聞清冷神聖,高高在上的靈地神體還有如此小姑娘般的一麵,絕對是一場狂風暴雨,不知要驚住多少人。”
夏欣睫毛靈動秀麗,可勾人心魄,一雙水盈盈的眼眸彎作月牙狀,潔白玉手仍是不得消停地揉動著蕭陽臉頰,嬌聲道:“那又如何,我出世至今也不過二十年有餘,本來就還是個小姑娘。”
蕭陽眼神一凝,清澈明亮,強行將自己臉上的纖纖玉手拿開,“別這樣戲玩我。”
夏欣變本加厲,藕臂輕動間,蕭陽身軀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而後被直接抱了起來。
他頓時臉頰一紅,發出激烈反抗,“你……放我下來!”
夏欣不以為然,摟在他臀部的掌指微微一抓,“再反抗,我可要用力了。”
蕭陽渾身泄力一軟,目光迷惘,聲音細若蚊蟲,“總是這樣愚弄我,終有一天,我會心境破碎。”
夏欣對此置若罔聞,慢斯條理地說道:“你若道心如此脆弱,也不可能會有今日之成就。”
蕭陽眸光變得璀璨,渾身發力,伸手揪住夏欣一縷秀發,威脅道:“快放我下來!”
夏欣淡定自若,甚至覺得好笑,得意洋洋得說道:“不放又如何?”
“我......”蕭陽束手無措,滿臉幽怨,目光轉動間,竟鎖定了對方左邊豐滿美麗的玉峰,毫不猶豫得伸手抓去,立時感受到一種掌心五指充實,極致舒適的柔軟感。
“你!”夏欣眸光閃爍,頓時臉紅如霞,發出一聲不高不低的驚叫,那嬌羞柔媚的模樣,讓人血脈噴張,心醉癡迷。
蕭陽心湖動蕩不已,轉瞬自五指間極端的舒適感中迴過神來,依舊沒有鬆手,直勾勾的盯著夏欣,想以這種方式,來逼迫她將自己放下,哪怕是直接扔開也好。
誰知夏欣根本不吃這一套,右手五指用力一抓,“三年不見,你膽子肥了,敢這樣褻瀆我。”
“啊......”蕭陽立刻鬆手,形神顫動如觸電,一股劇烈的刺痛與衝擊感自臀部蔓延全身,直達靈魂深處,意誌剎那的崩塌讓他當場發出一聲慘叫,而後軟弱無力地將頭埋進夏欣胸膛,氣喘籲籲地小聲說道:“你先褻玩我的......”
夏欣靜心凝神,若非這個人是蕭陽,膽敢如此行事,在生出念頭的時候便已灰飛煙滅。
轉念須臾間,她臉上的嬌羞之態盡數斂去,恢複聖潔出塵的模樣,緩緩鬆動緊抓在蕭陽臀部的素手,冷哼一聲道:“你別想下去了。”
劇烈的刺痛與衝擊感漸漸消散,蕭陽的唿吸平和下來,不敢再有任何妄動,但他還是不甘心的說了一句,“你......欺我太甚...”
夏欣不予理會,鬆動的手掌重新開始輕輕抓玩起來。
雖說沒有任何神意的鎮壓,但那種極致的羞恥感仍讓蕭陽渾身不適,麵紅如潮,咬牙說道:“別捏了呀。”
“就不。”夏欣得寸進尺,越來越起勁,她望向遠方,笑意狡黠,“我要讓你徒弟看看你這滿臉通紅的小模樣。”
蕭陽聞言反應激烈,連忙抬起頭來,連連說道:“不要,夏欣...”
“那你以後還敢不敢褻瀆我了?”
“你先欺負我的!”
“哼,還貧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