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大千微吃一驚,目注諸葛寬道:“我知道‘白鳳’獨孤貞,有根玉簫,品質極好,但不知怎會毀去?”
諸葛寬遂把血戰“鷹愁山莊”,“白鳳”獨孤貞,利用“明珠寶衣”,破去毛一清“閃電劍法”,並毀簫揮刃,腰斬“陰風羽士”等情,向席大千說了一遍。
席大千聽得好不驚奇,赧然說道:“近些日來,我隻在我那三座寶庫之中,摩挲賞鑒所有珍藏,對於江湖之事,全未過問,致連諸葛兄偕‘武林三鳳’大破‘白骨教’的義俠壯業,都不知曉!”
諸葛寬含笑說道:“白骨教勢力極大,‘陰風羽士’毛一清的一身武學,更複淩厲無匹,對於這邪惡集團,乃能掃滅,幾乎全是‘白鳳’獨孤貞,苦心孤詣,改扮‘談笑書生’吳化岐,成為毛一清心腹,刺探機密,擬具計劃的‘釜底抽薪’之功,小弟不過搖旗吶喊,在一旁助他成事而已!”
席大千笑道:“我對於‘白鳳’獨孤貞,這位巾幗奇俠,早就頗為敬仰,再聽了諸葛兄如此一加讚譽,越發非送她一根比原物更佳的上好玉簫,以表微意不可!”
諸葛寬聽他這樣說法,便自先代“白鳳”獨孤貞,向這位“紫府真人”深致謝意!
他們邊談邊行,業已把螺旋形的甬道走完,到了出口之處。
席大千一按機括,使堵塞出口的那方巨石,漸漸移開甬道之中,頓告天光大朗!
這時,一東一西,分頭找尋諸葛寬的“墨鳳”高屏,“六指神丐”吳寧,業已愁眉苦臉地,雙雙失望而轉!
高屏並還坐在這方巨石之上,向吳寧苦著臉兒,皺眉叫道:“吳老人家,這……這才真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姊姊吉兇禍福,尚未得知,我諸葛大哥,竟又……”
一語未畢,坐下巨石,竟然活動起來,不禁嚇得高屏,吳寧齊展輕功身法,雙雙飛出數丈!
高屏腳尖點地,猛一迴身,瞥見諸葛寬絲毫無傷地,與一個肉球似的肥胖黃袍道人,從石下所見的一個秘洞之中走出。
見了諸葛寬安然無恙,高屏的一顆心兒,不禁大為寬慰頓足佯嗔叫道:“大哥,你好端端地,鑽入這洞中則甚?可把我和吳老人家,急壞了呢?”
諸葛寬笑道:“屏妹不要怪我,我替你和吳老人家,引見一位罕世高人!”
“紫府真人”席大千見諸葛寬不單還有同伴,並有二人之多,兩道濃眉,又自深深蹙起!
諸葛寬懂得他皺眉之意,暫時不加理會,隻是指著吳寧,高屏向席大千笑道:“道長,我替你引見引見,這位是丐幫長老吳寧,有‘六指神丐’美名,這位是我高屏小妹,人稱‘武林墨鳳’!”
席大千無可奈何,隻好向吳寧、高屏,點了點頭,諸葛寬又複指著席大千,含笑說道:“屏妹,吳老人家,這位道長,便是富甲天下,在武林中頗具盛名的‘紫府真人’席大千!”
吳寧向席大千一抱雙拳,失聲叫道:“久仰,久仰,席真人既居此處,這洞中莫非就是你三大寶庫之一?”
諸葛寬不等席大千開口,便自點頭笑道:“老人家猜得不差,這秘洞之中,正是藏珍無數的‘席真人寶庫’!”
席大千眉頭蹙得更緊,怒視諸葛寬一眼,嘴角牽動,似欲發話!
諸葛寬“哈哈”一笑,忽然神光滿麵地,向吳寧、高屏正色叫道:“吳老人家,屏妹,我要你們和我一同立個誓兒!”
高屏詫然問道:“立誓!立甚麼誓?”
諸葛寬向席大千看了一眼,微笑說道:“我已答應席道長,絕對不向外人泄漏這‘席真人寶庫’所在,也決不覬覦盜取庫中寶物!老人家與屏妹,既已看見這項秘密,為了示信,並使席道長放心起見,我們就立個誓吧!”
說完,仰望雲天,肅立朗聲說道:“蒼天默鑒,諸葛寬與吳寧、高屏,倘若泄漏有關‘席真人寶庫’機密,必罹不測,神鬼厭之。”
吳寧、高屏二人,懂得諸葛寬心意,逐與他采取了同樣舉措!
席大千皺得緊緊的兩道眉頭,這時豁然開展,嗬嗬大笑說道:“諸葛兄,吳兄,高姑娘,你們這……這是何必?貧道久仰俠名,那有不相信三位的清高人格之理?”
諸葛寬微微一笑,目注高屏叫道:“屏妹,請你把這方巨石複原,封死石下洞口!”
高屏嫣然頷首,雙掌暗聚內家功力,果然把那方重達兩三千斤的巨石,緩緩推迴原處,封堵住“席真人寶庫”甬道的出口洞穴!
席大千一旁看得暗暗點頭,覺得“武林三鳳”之名,果不虛傳,連這排名最末的小鳳高屏,都有如此功力!
諸葛寬見高屏把洞封好,逐向席大千一抱雙拳,含笑說道:“諸葛寬等‘黃山’有事,敬為告別,道長也請善自珍攝,江湖有緣,再圖良唔!”
他這種作法,也有深意存在,因為諸葛寬覺得“紫府真人”席大千對於這“席真人寶庫”,可能另外還有加強封閉手段,礙著自己等三人在旁,他可能不便施為,應該與高屏、吳寧,先行離去,才好給他方便!
故而,語音一了,毫不停留地,與高屏、吳寧轉過身形,上馬揚長而去!
高屏邊行邊自向諸葛寬含笑叫道:“大哥,你這次總算開了眼了,‘席真人寶庫’之中,定然各種奇珍異寶,堆積如山……”
諸葛寬接口說道:“堆積如山,確實不假,但都是些金珠細軟,並未見甚武林珍異之物?……哦,我到忘了,我這次幫了席大千一點小忙,他堅欲有所酬贈,卻之不恭,遂取了他一件東西,送給你吧!”
語音一了,便即補述進入寶庫,與席大千見麵經過,並從腰間解下那根“鐵玉翠笛”,向高屏含笑遞去。
高屏聽得諸葛寬說是這“鐵玉翠笛”,質地極堅,連寶刀寶劍,均難傷損,遂連運真力,向路邊石壁之上,敲了一下!
“!比淮囗,碎石紛飛,玉笛本身果然毫無傷損!
高屏橫過笛兒,湊向唇邊,略一吹奏,見笛音也極為清越嘹亮,不禁大為欣喜地,揚眉叫道:“大哥,多謝你了,這根‘鐵玉翠笛’著實不錯,可惜……”
諸葛寬聽出高屏的言外之意,向她看了一眼,揚眉接口笑道:“屏妹可惜甚麼?是不是可惜這是一根‘玉笛’,不是一根‘玉簫’?”
“大哥猜得不錯,若是一根‘玉簫’豈非可以彌補我‘白鳳’獨孤姊姊於‘鷹愁山莊’中腰斬‘陰風羽士’毛一清時的碎簫之憾?”
諸葛寬含笑說道:“屏妹不必可惜,席大千還有一根玉簫,據說質地比這‘鐵玉翠笛’還好,是宋代詞人薑白石故物,他也答應送給我了!”
高屏聞言,軒眉嬌笑說道:“是白石道人故物麼?‘自作新詞韻最嬌,小紅低唱我吹簫’,這根簫兒的來曆,相當夠風雅呢,大哥趕快取出讓我看看!”
諸葛寬大笑叫道:“屏妹,你怎的未聽見席大千隻是答應送我,到手還需俟諸異日,因為那根簫兒是藏在他另一座‘紫府寶庫’之內!”
說至此處,目光移注吳寧,含笑問道:“吳老人家,你以嘯聲召喚屏妹赴援則甚?是不是遇見邵一狂了?”
吳寧尚未答話,高屏業已嫣然笑道:“正是,我一趕到,邵一狂雖極察異常,急急逃去,但他那隻‘長臂暗金剛’,卻多半性命難保!”
諸葛寬笑道:“是否屏妹與吳老人家,施展‘玄天七劍’,在那孽畜身上,發了利市?”
高屏搖了搖頭,指著吳寧說道:“玄天七劍,仍未開張,是吳老人家以‘硫磺火彈’把邵一狂那隻唯一心愛畜牲,燒得焦頭攔額!”
吳寧微笑把自己與邵一狂,暨那隻“長臂黑金剛”的惡鬥經過,對諸葛寬說了一遍。
諸葛寬聽得連連點頭,微笑說道:“那隻‘長臂黑金剛’全身披滿厚密長毛,吳老人家用‘硫磺火彈’燒它,委實比任何手段,均具威力!這隻孽畜一死,邵一狂失去最後助手,恐怕隻有消聲匿跡,茍全性命,不敢再蠢動了!”
吳寧笑道:“話雖不錯,但究竟是否能把那隻孽畜燒死,尚有點說不定呢!”
諸葛寬道:“吳老人家所說那‘長臂黑金剛’,逃走時全身著火的情形看來……”
語猶未畢,高屏在馬背以上,目光一掃,忽然失聲叫道:“大哥,吳老人家,你們快看,那深壑以下的亂石堆中,是甚麼東西?”
她手指之處,是兩崖之間的一處深壑。
兩崖相距,約莫六七丈光景,壑深則有五六十丈高下!
壑下如筆如劍的森立著不少嵯峨怪石之間,有一堆黃色物體,與一堆黑色物體!
諸葛寬細看兩眼,“咦”了一聲,劍眉雙挑地,向吳寧問道道:“吳老人家,那兩堆東西,是不是邵一狂和‘長臂黑金剛’的遺屍?”
吳寧注目之下,皺眉說道:“有點像,但上下距離甚高,壑中又暗,卻還不敢斷定……”
高屏笑道:“既有懷疑,便須求證,我下去看看便了!”
說完,飄身下馬,便自施展輕功,向壑上附壁降落!
諸葛寬叫道:“屏妹下去看看,原自無妨,但邵一狂極兇刁,你要小心一些!”
高屏揮手答道:“大哥,你也太小心了,連活的邵一狂,我也不怕,怎會怕個死的?”
諸葛寬笑了一笑,轉過臉去,向吳寧問道:“吳老人家,你的看法如何?邵一狂怎會突然陳屍壑下?”
吳寧眉頭雙蹙,略一尋思,答道:“假如壑嵯峨怪石堆中,真是邵一狂,和那‘長臂黑金剛’橫屍,則似有兩種可能?”
諸葛寬道:“有那兩種可能,且請老人家說將出來,我們研究研究!”
吳寧緩緩說道:“第一樁可能是邵一狂見他最後僅有的一隻‘長臂黑金剛’也被我‘硫磺火彈’燃得重傷難救,遂起日苦途窮之感,幹脆跳崖自盡!”
諸葛寬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道:“這樁可能,似乎不太可能!因為邵一狂人極兇刁,缺乏英雄骨格,我認為他沒有自殺勇氣!”
吳寧笑道:“我也覺得邵一狂不會自盡,另一樁可能則是那隻‘長臂黑金剛’被火燃得遍體鱗傷,氣力大減,以致逃至此處,於縱越斷崖之際,失足墮壑!”
諸葛寬笑笑說道: “那‘長臂黑金剛’可能是失足,但那邵一狂呢?為何也一並陳屍崖下?”
吳寧撫須笑道:“百獸天尊,僅此一獸,又複極為得力,自然珍視異常,邵一狂是不是為了撲救那‘長臂黑金剛’才被拖累得一同失命遭難!”
諸葛寬想了一想,點頭說道:“我同意老人家的這第二種看法,因為那隻‘長臂黑金剛’,雖被邵一狂調教得業已通靈,但被‘硫磺火彈’燃傷太重之下,頗可能泯卻靈性,大發獸性!”
吳寧向壑下看了一眼,含笑說道:“我們不必胡亂猜測,高姑娘已到壑底,隻要等她迴來,便可明白真相!”
諸葛寬遠看去,隻見高屏業已在壑底亂石之間,對那一堆黃色物體,和一堆黑色物體,仔細察看!
高屏察看既畢,立即援登崖頭,向吳寧,諸葛寬,嬌笑叫道:“老人家,大哥,我們總算丟了一樁隱患,壑下正是邵一狂,和那‘長臂黑金剛’的屍體!”
諸葛寬心中一喜,向高屏含笑問道:“屏妹,我看你似乎看得非常仔細,不知道看不看得出邵一狂的墮崖之因?”
高屏搖頭答道:“邵一狂墮崖原因,無法看出,但在他背後的‘脊心穴’上,卻深深釘著一件特殊暗器!”
這句答話,大出諸葛寬與吳寧的意料之外!
諸葛寬揚眉問道:“邵一狂‘脊心穴’上,深釘著甚麼特殊暗器?屏妹應該取來一看!”
高屏嫣然笑道:“我當然把它取來,但自慚孤陋寡聞,行走江湖以來,竟未曾看識過這種暗器,要請吳老人家加以指教的了!”
吳寧向高屏看了一眼,搖頭笑道:“高姑娘,你不要把我捧得太高,江湖之大,武林之廣,我雖足跡經曆頗多,也未必能認得出各門派的獨有罕見之物?”
高屏取出一根長才盈寸,其色金黃,細如人發的針形暗器,托在掌上笑道:“就是這根東西我根本看不出是金?是木?形狀是針?是刺?”
諸葛寬也覺茫然,目注吳寧問道:“老人家法眼高明,這根宛如發絲之物,是……”
吳寧不等諸葛寬話說完,使用手把那根金黃細絲,略加彎曲,覺得又柔又韌,卻並不十分尖銳!
他眉峰一蹙,向高屏問道:“高姑娘,這根東西,在邵一狂的‘脊心穴’上,入肉多深?是……是否三分左右?”
高屏失聲叫道:“老人家真是見多識廣,怎會連打進邵一狂肉內多深,都能猜得出呢?”
吳寧苦笑說道:“高姑娘,你……你可能是發現這根金黃細絲之後,你匆匆轉迴來曾對邵一狂遺屍的其他部位,再複細加搜索?”
高屏莫名其妙地,苦笑問道:“吳老人家,你這再複細加搜索之意?是要我們搜索甚麼東西?”
吳寧笑道:“我懷疑在邵一狂的‘鳳尾穴’上,還有一根似針似刺,似發似絲之物!不過那根與這根不同,這根色是金黃,那根則色是銀白!”
諸葛寬瞿然叫道:“老人家,這‘金黃’、‘銀白’之分,是否代表‘陰陽之判’?”
吳寧點頭笑道:“諸葛老弟的心思真快,這種東西若是單獨施為威力不強,必須‘陰陽並發’,才會相輔相成,中人立死!”
諸葛寬皺眉思索了好大一會兒,方對吳寧問道:“老人家,倘若邵一狂的‘鳳尾穴’上,當真還有一根銀白色的細絲,便有點像是久絕江湖的‘陰陽穗’!難道業已死去十餘年的‘陰陽聖母’賽東施,還曾從墳墓裏爬出來麼?”
吳寧拈著手中金黃細絲,臉色沉重地,緩緩說道:“老弟猜得不錯,我敢斷定這就是‘陰陽穗’中的‘金黃陽穗’也敢斷定殺死‘百獸天尊’邵一狂之人,就是‘陰陽聖母’賽東施!”
諸葛寬詫然問道:“老人家是根據何事,如此論斷?”
吳寧笑道:“諸葛老弟,你知不知道邵一狂與‘陰陽聖母’賽東施,是甚麼關係?”
諸葛寬搖頭答道:“我不曉得!”
吳寧目光微注手中那根金黃色的細絲,向諸葛寬揚眉說道:“說來也許老弟會不太相信,邵一狂竟是賽東施的丈夫,也可以說是她的麵首!”
諸葛寬方自麵露驚奇不信神色,高屏已在一旁,詫然叫道:“我聽說那位‘陰陽聖母’賽東施的一身武功,雖罕世無儔,但人也生得其醜無比,並全身均有臊臭腥膳氣味,像這樣一個醜惡女性,還會有麵首麼?”
吳寧歎道:“正因為其他男子,厭其醜惡,隻有邵一狂曲意逢迎,‘陰陽聖母’賽東施才把他寵擅專房,並傳授他不少邪門武學!”
高屏失笑說道:“老人家這‘寵擅專房’,用得有趣,原來邵一狂的那身功夫,竟是跟他老婆學的!難怪和他動手時,總覺得那廝手法雖高,但火候功力方麵,總有些不夠老到!”
吳寧冷“哼”一聲,繼續說道:“邵一狂不知自己姿質止此,卻怪‘陰陽聖母’賽東施,對枕邊人不夠忠實,有所藏私,遂起了謀害賽東施,奪取她一冊‘陰陽真解’,苦煉武功,自立門戶之念!”
諸葛寬哂然說道:“邵一狂與賽東施的結合,不是基於情感,隻是基於利害,自然遲早會有脫幅成仇之日!”
高屏目注吳寧,含笑問道:“吳老人家,你知不知道邵一狂是對賽東施怎樣下手,有沒有如願以償地,弄到那冊‘陰陽真解’?”
“怎樣下手?我不知道,隻知道賽東施的死訊,是由邵一狂傳出!”
高屏眼珠一轉,嬌笑說道:“吳老人家,你不是擅長推理麼?我認為關於我適才向你所提的兩項問題,似可從推理之上,求得近似答案!”
吳寧笑道:“高姑娘目中已現慧光,足見智珠活潑,就由你來推理,我和諸葛老弟,共聆高論便了?”
高屏嫣然一笑,揚眉說道:“根據‘百獸天尊’邵一狂的一身武功,直到如今,也不過是中上程度,並非特殊高明,我遂推斷他不曾弄到那冊‘陰陽真解’,縱或到手,也是白費心極的贗鼎之物!”
吳寧撫掌讚道:“高明,高明,這項推理的正確程度,大概毫無疑義!”
高屏向吳寧白了一眼,佯嗔叫道:“老人家怎麼對我調侃起來?我叫‘高屏’,不叫‘高明’!”
諸葛寬笑道:“屏妹請繼續推論下去,我也覺得你相當高明,思慮周密!”
高屏從吳寧手中,取過那根金黃色的細絲,含笑說道:“一來那‘陰陽聖母’賽東施的武功太高,二來今日這‘金黃陽穗’重現人間,是證賽東施未死,也就可以推測邵一狂昔日雖懷毒意,仍有怯心,絕非正麵下手,隻是采取間接手段,對賽東施加以謀害!”
吳寧、諸葛寬雙雙點頭,高屏繼續說道:“所謂間接手段,包括把‘陰陽聖母’賽東施,誘入地穴,加以活埋,或誘近懸崖,推她墜壑等等,以致邵一狂認為賽東施業已絕無生機,今日卻果報循環地,死在她‘陰陽穗’下!”
高屏說至此處,語音頓處,身形電閃,又複飄下絕壑。
吳寧愕然叫道:“高姑娘,你……你又下壑則甚?”
諸葛寬笑道:“屏妹大概是為了求證確實起見,又去找老人家所說的那根‘銀白陰穗’!”
過了不久,高屏的嬌俏身形,飛上崖頭,向吳寧含笑叫道:“老人家,你判斷得絲毫不錯,邵一狂的‘鳳尾穴’上,果然是被‘銀白陰穗’打中,同樣入肉三分!”
說完,遂把手中一根銀白細絲,向吳寧遞來。
吳寧接過銀白細絲,略一注視,雙眉愁皺地,失聲長歎道:“這‘陰陽聖母’賽東施居然未死,重出江湖,則‘嵩山’之會:不知將有多少正派俠士,慘遭劫數?”
高屏聽得有點莫明其妙地,目注吳寧,秀眉雙蹙,詫然問道:“老人家,‘陰陽聖母’賽東施,雖然再出江湖,隻不過殺死‘百獸天尊’邵一狂,以報前仇,怎見得這個老不死的女魔頭,定會參加‘嵩山論劍’之會,與正派群俠為敵呢?”
吳寧歎道:“高姑娘有所不知,這‘陰陽聖母’賽東施與‘南海雙魔’關係相當深厚!”
高屏問道:“賽東施與誰有關?是與‘血掌魔翁’淩慶,還是‘百環魔母’洪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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