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的聲音聽著似乎很平靜,但隱隱夾雜著一絲掩飾不去的沮喪。
江承宗迅速捕捉到了這一點,插嘴道:“我跟這孩子,沒什麼關(guān)係吧。”
“你怎麼知道?”
“聽出來了。”
“唿,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呢。這樣的結(jié)果真不好跟你交代啊。”
“很難開口?我以為你會高興的。”
林森一愣:“為什麼?”
“難道你很希望我有私生子?”
電話那頭是短暫的沉默,然後就聽林森“撲”地一笑:“嘿你瞧我,我在這兒失哪門子的落啊。我應(yīng)該恭喜你才對,兄弟,危機總算解除,你又可以快活地過你的單身日子了。”
對男人來說,突然冒出個私生子可不是什麼好事。
相對於林森前後的忽喜忽悲,江承宗的表現(xiàn)異常平靜。他又問了林森幾句,隨即就把電話掛了。
站在房間裏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中。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小柔確實不是他的孩子。他們從生物學(xué)上講沒有一點關(guān)係。但是……
江承宗抬起頭來,眼睛裏閃現(xiàn)出一絲光彩。那又怎麼樣,這並不妨礙他成為小柔的父親,並且照顧她們母女倆一輩子。
已成的事實改變不了,但至少將來的事情他可以自己安排。
想到這裏他放下手機,轉(zhuǎn)身出門去跟小柔玩。溫婉沒覺察出他的細(xì)微變化,依舊在那裏和他商量著明天去農(nóng)莊的事情。江承宗坐在沙發(fā)扶手上,笑得滿臉柔和,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悅。
等一切商量好了,也到了小柔該睡覺的時候了。溫婉帶孩子去洗澡,收拾幹淨(jìng)後把她哄上床,然後拿了換洗衣服自己進(jìn)了浴室。
等她洗幹淨(jìng)吹幹頭發(fā)出來時,一開門就看到大**江承宗和小柔都睡著了。小柔是躺著的,臉朝著江承宗的方向,似乎還帶著笑意。江承宗則隨意地歪靠在**,手裏拿著手機,閉著眼睛平穩(wěn)地唿吸著。
溫婉上前拿掉他的手機,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最近瀏覽的是一個兒童故事的應(yīng)用。看來剛剛江承宗在給孩子講故事,並且成功地把孩子和自己都給哄睡著了。
看他們父女兩個靠在一起的樣子,溫婉心裏既甜蜜又心酸。事情怎麼會搞成現(xiàn)在這樣,當(dāng)年自以為正確的決定,現(xiàn)在看來是不是錯到了極點?
可如果當(dāng)時不做這個決定,現(xiàn)在江承宗還會在她身邊嗎?或許他早就越走越遠(yuǎn),投入別的女人的懷抱了吧。
眼前的片刻溫馨讓溫婉十分留戀,所以她不忍心叫醒江承宗,就這麼任由他靠在那裏陪著小柔睡覺,自己則去了隔壁房間。結(jié)果那天晚上江承宗就這麼靠在床頭睡了兩個小時,後來實在不太舒服,才合衣躺了下來,扯過一小片被角蓋在身上,湊和地睡了一晚。
於是早上起來的時候,帥哥主播頭一迴有些狼狽。脖子因為睡姿的關(guān)係落枕了,晚上蓋太少又得了感冒。在扭頭都困難的情況下三不五時來個噴嚏,雖然小小影響了他的形象,倒讓溫婉看得十分高興。
這樣的江承宗讓她覺得更有人情味。
“很得意是不是?”
溫婉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看你睡著了,就不想吵醒你。”
“至少也該扶我躺下才是,拿床被子給我很困難嗎?”
“嘿嘿,我忘了。”
“真替你女兒擔(dān)心,你這樣的媽是怎麼把孩子平安養(yǎng)到這麼大的。”
這個問題溫婉也覺得很lucky,想想可能是因為有媽媽幫忙吧。否則靠她一個人,小柔會養(yǎng)成什麼樣還真不好說。
江承宗頗有怨言地斜她一眼,那眼神帶著股勾人的意味,看得溫婉直哆嗦。她識相地跑離廚房,借口幫小柔換衣服,一頭鑽進(jìn)了房間裏。
等到了眾人約好的集合地點時,江承宗的不適立馬引起了全體女生的關(guān)注。有幾個男生帶了老婆來,一見美男身體抱恙,紛紛母愛泛濫,又是找藥又是遞水的,有人甚至說自己學(xué)過推拿按摩,要給江主播正正脖子。
麵對這如潮的熱情,江承宗輕輕鬆鬆就擋了出去,隻在和溫婉單獨走去取車的路上悄聲道:“迴頭跟人學(xué)學(xué)按摩。”
“幹什麼?”
“幫我鬆鬆脖子。”
溫婉瞪他一眼,既不答應(yīng)也不拒絕,那樣子就像頭驕傲的小鹿。江承宗也不在意,抱起小柔上了自家的車,跟上大部隊浩浩蕩蕩往農(nóng)莊開去。
這附近的農(nóng)莊已經(jīng)開發(fā)了好幾年,自打度假村建成之後農(nóng)民們也尋到了發(fā)家致富的方法,紛紛將自家的農(nóng)田改成果園,還翻修了房子開了小餐廳,做起了農(nóng)家樂的生意。
這些土房子雖然不及城裏的公寓別墅來得精致,但勝在地大寬敞住著舒服。農(nóng)家菜新鮮量大吃著也可口,加上還能去果園裏親手摘果子取樂,所以來玩的遊客絡(luò)繹不絕。
如今正是冬天,果園裏的果子結(jié)得不多,隻有暖棚裏的番茄和西瓜長勢不錯。廖暉和這裏的幾家農(nóng)莊都有生意上的往來,一開口就包下了一家的整片暖棚,供昔日的小夥伴們采摘。大家也不用出錢,摘的果子想帶走隨意,農(nóng)戶會直接跟廖暉結(jié)賬。
吳曉璐扯著溫婉在那兒咂舌:“這廖暉如今真是發(fā)達(dá)了,財大氣粗啊。早知道我就該學(xué)你,念書的時候就抓牢一個潛力股,現(xiàn)在可就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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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你算了吧。”一旁的女生笑話她,“就你那眼神,念書的時候兩隻眼睛隻盯著帥哥瞧。江承宗追不上就去追咱們班第二帥的沈自揚。可你現(xiàn)在再瞧瞧,沈自揚如今胖成什麼樣了,跟吹了氣似的,還不如廖暉帥呢。聽說他現(xiàn)在在給廖暉打工,混得比人慘多了。你這什麼破眼光。”
“那時候哪知道啊,以為他長得帥腦子肯定也好使,沒想到……”
“行了行了,都別打廖暉的主意了。”秦真開口製止了眾人,“人家是有老婆的。再說了,人家的老婆可不一般。當(dāng)初廖暉要是選你們啊,現(xiàn)在也就是個窮光蛋吧。”
這話一出眾人心照不宣,全都笑了起來。雖然廖暉如今老板派頭十足,可終究是靠老婆起家的。就這一點軟肋,也夠大家心裏平衡很久了。
溫婉不參與眾人的調(diào)侃,隻是在一旁陪笑。等進(jìn)了大棚之後她就跟著江承宗去了另一邊,有意和秦真她們分開了。她不想多聊同學(xué)的八卦,倒不是她人品有多高尚,隻是她也是個滿身八卦的人,萬一最後八卦轉(zhuǎn)到了她身上,她又該如何應(yīng)付。
這幾天大家私底下對她和江承宗的關(guān)係肯定說了個夠,估計怎麼猜的都有,隻不過還沒人當(dāng)麵來問她。這話題一旦起頭,想再收口就難了。所以她選擇了敬而遠(yuǎn)之。
她帶著小柔在一片番茄苗前蹲下,順手摘了個塞孩子手裏。小柔拿起來就要往嘴裏塞,嚇得她趕緊又搶了迴來。
“不能吃,得先洗洗。”
“哎呀不用洗媽媽,我要吃。”
“不行,得洗幹淨(jìng)。”
“媽媽!”
母女倆爭執(zhí)的時候,江承宗走過來拿過那個番茄,掏出塊手絹擦了擦,然後遞給小柔。
“你怎麼直接給她……”
“我問過,這裏的東西不灑化肥和農(nóng)藥,可以直接吃。既然出來玩你也就別太龜毛了。我還以為你這人挺隨便的。”
“我哪裏隨便?”
“念書的時候衣服能攢一星期不洗,還真是相當(dāng)隨便。”
小柔塞了滿滿一口番茄在嘴裏,好奇地問:“江叔叔,誰一星期不洗衣服?”
溫婉立馬睜大眼睛瞪著江承宗,隻見對方笑了笑,拍拍孩子的頭:“沒什麼,要不要自己去摘番茄?”
小柔的興趣立馬就轉(zhuǎn)移,跳著蹦著走開了。她跑到一堆小孩子中間,把他們一一撥開,搶在前頭和人爭著摘番茄。孩子們笑著鬧著玩成一團(tuán),氣氛十分活躍。
溫婉望著孩子們玩樂的方向,站在江承宗身邊一時沒有說話。大概幾分鍾後,江承宗開口問:“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這你話什麼意思?”
“對孩子對自己,你就沒有想法?”
溫婉隱隱猜到了什麼,卻還在那裏裝糊塗:“有什麼可想的,就這麼過唄。我現(xiàn)在的日子也挺好,孩子一天天大了,我省心多了,又有我媽幫著我。醫(yī)院裏的事情也不難做,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真不錯。”
江承宗微微皺眉:“有個事情我一直想問你,總找不到合適的時候。”
“什麼事兒?”
“你父親呢?我仔細(xì)想了想,似乎最近這段時間,你從來沒有提起過他。去了你家?guī)状危乙矝]發(fā)現(xiàn)男人穿的拖鞋,他去哪了?”
原本平和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溫婉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幾乎不敢去看江承宗。她想了想找了個理由:“我爸去天津了,我大姨家。”
“為什麼去那麼遠(yuǎn)的城市?”
“賺錢啊。我跟你說過我媽從前生了場大病,家裏欠了不少錢。我大姨在那邊混得很不錯,做著挺大的生意,就讓我爸過去幫忙了。”
“那你們怎麼不一起去?”
江承宗的問題看似無意,可在溫婉聽來卻總是意有所指。她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整個腦袋“嗡嗡”直響,連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怎麼了?”江承宗注意到了溫婉的異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可這輕微的皮膚接觸卻像是刺激到了溫婉,她大叫一聲跳了開來,瞬間和對方保持兩米的距離。因為叫得太大聲,旁邊的人聽到後都扭頭往這裏瞧。
溫婉知道自己的反應(yīng)有點太大,臉上頓時燒了起來。
江承宗疑惑地走過來,居高臨下望著她:“你到底怎麼了,我剛剛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嗎?”
“沒,沒有。沒什麼不能問的,我爸去了天津,就是這麼迴事兒。我們之所以沒去是為了小柔,去了那邊還得重新上戶口,太麻煩了。我爸再幹幾年就迴來了,沒必要舉家搬遷。”
雖然溫婉的迴答聽著很合理,但她的舉動依舊令人覺得反常。在江承宗看來,這迴答太過刻意,好像急於解釋些什麼。
江承宗閱人無數(shù),一雙眼睛毒辣無比。從剛才他提到她父親開始,溫婉整個人就不對了。難道她的父親出了什麼事情?如果真是那樣,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溫婉匆匆迴答完那一番話後轉(zhuǎn)身就走。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江承宗,索性走開去調(diào)整心情。江承宗也沒有追上去,隻看著她的背影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大棚門口,他才轉(zhuǎn)身去尋小柔。
走出大棚後溫婉才想起來女兒還在裏麵,於是她立馬又去尋她。結(jié)果
果剛走到門口就見江承宗正和小柔手拉手往外走,嚇得她趕緊往旁邊一躲,直接鑽進(jìn)了隔壁的一個棚裏。
這一鑽倒令她有些意外。這個棚裏人不多,加起來五六個人的樣子。基本上都是女的,全都圍著一個男人嘰嘰喳喳。
那幾個女的不全是她們班同學(xué),還有兩個是男同學(xué)帶來的女朋友。而那被圍在中間的男人則是顧元,他和往常一樣在女人堆裏左右逢緣如魚得水,混得相當(dāng)不錯。
撞見這一幕的溫婉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正準(zhǔn)備退出去,卻被顧元一眼看了個正著。於是他撇下那些女人直接朝她走來,二話不說竟拉著她的手,直接走出了大棚。
也真是事有湊巧,兩人剛出去迎麵就碰上了江承宗和小柔,一時間四人互相望著彼此,幾個成年人的眼睛裏都露出了不一般的神情。
溫婉是徹底的尷尬,顧元則是略帶得意,江承宗的眼神竟有幾分肅殺氣,隻不過轉(zhuǎn)瞬即逝,快得令溫婉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小柔一見顧元就熱情地打招唿,還邀請他道:“顧叔叔,我們要去摘西瓜,你要不要一起去?”
顧元笑著搖頭:“不了,我和你媽媽有話要說,你玩得開心點。”
說完他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溫婉走了。旁邊幾個同班同學(xué)看了不禁有點唏噓,也愈發(fā)看不明白這幾個人的複雜關(guān)係。
溫婉明知道跟顧元走不是什麼上策,可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是做了這麼個爛決定。兩人一口氣走出了不少路,最後到了一片橙園裏。
橙子已經(jīng)收了大片,隻剩下一小片專門留給了遊客。因為水果不多這裏遊客也不多,倒顯得分外安靜。
兩人站定後溫婉一個用力,掙脫了顧元的手,顧左右而言他:“你怎麼來了?”
“我和你住一個度假村,忘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溫婉一時卡殼,她本來想說薑藝珊都走了,你怎麼還來。但總
覺得這話有點不妥,於是還是咽了下去。
“你們同學(xué)邀請我來的。反正也出來了,倒不如痛痛快快玩一趟。”
“薑藝珊都走了,你還能玩得痛快?”
“有她在我才玩不痛快。”
“顧元……”
“行了溫婉。”顧元抬手打斷她的話,“掃興的話就不要說了。我這個人沒什麼大出息,但男人基本的勇氣還是有的。我既然喜歡你就不會輕言放棄,你也別這麼急著拒絕我。我看你如今也沒真正做出決定,你還沒讓江承宗知道小柔的身份,是不是?”
溫婉沉默不語,顧元卻露出了笑意:“看來我猜對了。既然你不告訴他,證明你沒有和他複合的意思。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放棄。愛你是我的權(quán)力,你現(xiàn)在或許不愛我,但誰能保證將來。我聽你的同學(xué)說,當(dāng)年高中的時候是你主動追的江承宗,一追就是三年。既然你能成功,我為什麼就不能成功?我對你的愛並不如你所想的那麼少。”
“可是我……”
“你是擔(dān)心我黑曆史太多,和你在一起後還會去找別的女人?”
這個並不在溫婉的考慮範(fàn)圍內(nèi),但既然他主動說了,她也不介意拿來一用:“你覺得我不應(yīng)該擔(dān)心嗎?就剛剛那情形,這麼多女人圍著你轉(zhuǎn)。顧元你天生有吸引女人的本事,你長得好家世也好,待人也熱情,不像江承宗總冷著一張臉,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你比他更招女人喜歡,我能不擔(dān)心嗎?”
“如果你隻是擔(dān)心這一點,我完全可以改。我會向你證明。”
“顧元……”
“好了,這個問題就先別提了。咱倆誰也說服不了誰,倒不如省點力氣。談?wù)勔葬岚桑銣?zhǔn)備怎麼辦溫婉?”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眼熟。
“什麼怎麼辦?”今天怎麼總有人問她這個問題。
“江承宗和小柔感情越來越好,你就準(zhǔn)備這麼拖著嗎?”
“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你也看出來,我不是江承宗的對手,我根本鬥不過他。”
“這倒是實話。這個男人不簡單,能挨我一拳麵不改色,確實有兩下子。”
溫婉一驚:“什麼,你就是打他的那個人?”
“怎麼,他沒和你告狀嗎?”
溫婉搖頭。那天她發(fā)現(xiàn)江承宗嘴角受傷後追問過好幾遍,可他隻是衝自己淡笑,從頭到尾都沒透露打人者是誰。
沒想到竟是顧元。
這真是一個既意外又合理的答案。
可江承宗為什麼不告訴她呢?溫婉突然覺得,自己真是看不懂江承宗這個男人。是貼心,怕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嗎?
結(jié)果那天晚些時候,溫婉徹底推翻了自己的這番想法。她和顧元在外麵聊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最後是被江承宗一個電話招迴去的。
電話裏江承宗沒多說什麼,倒是小柔在那裏大聲嚷嚷:“媽媽你快迴來,我滿身都是紅色的東西。”
溫婉嚇了一跳,還以為女兒受了傷,掛了電話匆匆往迴走。結(jié)果在約好的某間農(nóng)家樂餐廳前,她看見了目瞪口呆的一幕。
包括小柔在內(nèi)的七八個孩子,全身上下都是一片紅。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身上沾滿了西瓜汁和果肉。更令她意外的是,一旁的江
承宗居然也是差不多的模樣,不隻衣服褲子上有,連頭發(fā)上也星星點點掛了一些。
小柔一見她就熱情地?fù)渖蟻恚瑖樀脺赝褛s緊往後躲。她邊推女兒邊道:“怎麼搞成這樣,髒死了!”
江承宗過來直接抱起小柔,衝溫婉道:“我開了房間,你來幫孩子洗澡。”
農(nóng)家樂裏也提供住宿,跟度假村一比條件是差了點,大部分不帶**衛(wèi)生間,有些還是大通鋪。但江承宗神通廣大,不知從哪裏找來間帶衛(wèi)生間的屋子,三個人進(jìn)去之後溫婉直奔洗手間,把小柔剝了個幹幹淨(jìng)淨(jìng)。
因為天氣冷,小柔凍得直叫喚,溫婉卻不心軟,一邊數(shù)落她一邊給她洗澡。幸好他們本就打算在這裏住一晚,所以帶了點換洗衣服,否則照今天這架勢,還得問農(nóng)民伯伯現(xiàn)買衣服才成了。
把溫柔處理好之後,溫婉出來又開始罵江承宗:“你也真是的,怎麼把孩子搞成這樣,也太縱容她了吧。”
“沒辦法,當(dāng)媽的不管她隻顧和別的男人談情說愛,我除了順著她還能怎麼辦?難道我還能扒了她褲子打一頓不成?”
小柔湊上來笑道:“江叔叔,什麼叫談情說愛?”
江承宗適時避開了孩子,以免身上的髒東西沾她衣服上,抬頭卻對上溫婉一臉的怒容。於是他道:“沒什麼,就是聊天的意思。”
“是嗎?那江叔叔,我也跟你談情說愛吧。”
溫婉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咽死,過來推搡江承宗:“行了,你也趕緊洗洗吧,再下去得發(fā)臭了。”
江承宗不懷好意衝她笑笑,起身往洗手間走。小柔還在後背糾結(jié)談情說愛的問題,正好這時有人來敲門,她一看是秦真領(lǐng)著她兒子過來,便索性把小柔往那小豆丁懷裏一推,讓他們迴秦真那屋玩去了。
於是房間裏就隻剩下她和江承宗兩個人了。江承宗在裏麵洗澡,她則在外麵想著怎麼處理女兒的髒衣服。剛把衣服拿起來就聽浴室裏江承宗衝她喊:“給我拿身衣服進(jìn)來。”
溫婉走到門邊:“什麼情況?”
“忘了拿換洗衣服。”
“多事。”溫婉嘟囔了一句轉(zhuǎn)身去開對方的箱子,忍著羞澀從裏到外挑了一整套過來。然後捧著走到浴室邊,抬手敲了敲門。
浴室門打開了一條縫,江承宗一隻光溜溜的手臂伸了出來。溫婉一看臉就更紅了,估計他這會兒肯定全光了。於是她默默轉(zhuǎn)頭不去看對方,隻把衣服送了上去。
結(jié)果手剛伸出去,突然就覺得手腕一緊。一股強大的力氣直接扣了過來,拉著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她整個人就撞在了門上,直接把門撞開,又撞進(jìn)了一個光溜溜的懷抱裏。
溫婉突然好想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