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來到此地的?!速速走開!”那人看到聶甄,急忙喊道。
“這血玉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有如此慘案!”聶甄連續開口問道。
“去去去,這裏不是你們該逗留的,速速離開,不要被此地的汙穢之氣感染。”那為首的人以為聶甄他們是尋常富家子,連忙驅逐他們。
此地死了上萬人,而且屍體暴露在空氣中,很容易引發瘟疫,一旦瘟疫蔓延,後果不堪設想。
對方也是多寶宗的人,聶甄也無需隱瞞自己的身份,將自己的核心弟子玉牌拿了出來,遞給他看。
對方看到聶甄居然是多寶宗核心弟子,急忙向他行禮道:“屬下南鬥分部執事楊陽,見過四位宗門核心弟子。”
聶甄收迴弟子玉牌後,朝楊陽問道:“你們這邊誰在負責這裏的事情?”
楊陽如實道:“是我們正月洲多寶分部的韓副幹事負責主持的。”
“韓副幹事人呢?”副幹事的修為都是地境九段,可聶甄靈識查探沒發現此地有地境九段高手的影子。
楊陽說道:“韓副幹事帶著兩名執事進入墨石山脈查探情報已經有五日了,他臨行前曾我則留在這裏負責焚燒三萬餘具血玉鎮百姓的屍體,以免瘟疫蔓延,不知四位核心弟子因何而來,沿途道路均有關卡封鎖,你們莫非沒有遇到阻攔麼?”
聶甄隨口道:“能來到這裏自然有我們的方法,血玉鎮到底是怎麼迴事?怎麼會有那麼多屍體?”
楊陽苦笑道:“鬼知道是怎麼迴事!短短幾天工夫,整個血玉鎮居然被人屠鎮了,我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誰幹的!”
聶甄正要追問,突然血玉鎮外不遠傳來一陣慘叫聲:“韓副幹事死啦!快來
人吶!韓副幹事死了啊……”
聶甄與同門對視一眼,急忙朝聲音來源竄了過去,那楊陽就感覺眼前人影一晃,就再也看不到聶甄他們的影子了,當下不敢怠慢,同樣朝聶甄去的方向追去。
聶甄來到鎮外,看到一人披頭散發,十分狼狽地朝血玉鎮跑來,而他的背後,還背著一個人,準確來說是一具遺體。
這具遺體自然就是韓副幹事了,隻見韓副幹事全身上下都是血痕,衣裳也破破爛爛,麵色漆黑已經沒了氣息。
那人就感覺自己眼睛一黑,下一刻背後一輕,韓副幹事的遺體已經被人放了下來,剛要開口嗬斥,聶甄已經將核心弟子玉牌拿了出來,對他皺眉道:“我乃宗門弟子,究竟怎麼迴事?韓副幹事怎麼會隕落的!”
聶甄親眼看到韓副幹事的樣子,才知道為何這位執事會如此失態,韓副幹事的死狀實在是太殘了,全身上下就像是被野獸撕裂一般,一隻手臂的血肉都已經被抓爛,看得到裏麵的骨頭了,身上其餘可見的位置都好不到哪裏去,鬼知道韓副幹事到底經曆了什麼。
那人在得知聶甄是宗門弟子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緩了好久才總算將前後過程娓娓道來,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聶甄才知道來龍去脈。
就在半個月前,血玉鎮突然遭到了不知名的兇徒屠殺,整個鎮子的人都被屠戮,因為沒有一個活口的緣故,直到兩天後,有商客路徑血玉鎮,看到血玉鎮的慘況,才跌跌撞撞去匯報,一層接一層,終於韓副幹事得到了血玉鎮被屠鎮的消息。
從屬國之間很少有整個城鎮被人屠殺的情況發生,一般情況下,頂多是兩國交戰的時候,出於仇恨或者泄憤的需
要,一方才會下令對整個城鎮進行屠殺。
可近年來,南鬥國與周邊各國相安無事,血玉鎮又非兵家必爭之地,也沒有國家入侵的消息傳來,所以整件事才透露出詭異。
韓副幹事立馬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帶領手下前來血玉鎮進行調查,誰知不查不知道,這一調查,問題更加複雜了。
因為血玉鎮的居民明顯被人搶掠了一番,如今的血玉鎮用十室九空來形容也不為過,但是奇怪就奇怪在,如果是山賊之類的人所為,血玉鎮不可能連一個活口都逃不出來。
要知道,如果是山賊,哪怕似乎人數如何之多的山賊,終究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打家劫舍,不可能做到訓練有素,不放過血玉鎮一個活口的地步。
而且,血玉鎮因為商業發達,鎮內有許多財大勢大的土豪財主,他們養了許多實力高強的門客,如果是一般的山賊,根本打不動血玉鎮這些人。
就算是實力強悍的山賊,真的打下了血玉鎮,那些財主們難道連一條血路都殺不出來?
所以,韓副幹事很快就排除了山賊這一項可能。
根據韓副幹事的推測,這應該是一批訓練有素的高手所為,而且他們的實力一定十分高強,有能力屠殺整個血玉鎮的高手,哪怕規劃再如何精細,至少他們本身的修為也很了得。
韓副幹事經過層層推理,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了墨石山脈方向。
根據韓副幹事的推測,屠殺血玉鎮的人,應該是在屠鎮後,往墨石山脈方向撤退的,不然南鬥國其他州郡不可能完全沒有這一批人的線索。
於是,韓副幹事帶著兩名執事出發進入墨石山脈進行調查,臨行前囑咐剩下的人留在血玉鎮內焚燒血玉鎮百姓的屍
體,以防瘟疫蔓延,並且下令封鎖整個南鬥國,尤其是正月洲的各處交通要道。
誰成想韓副幹事這一去五天,居然連他自己的性命都給搭進去了。
這時候宋冬兒等人也已經走上前來,看到韓副幹事這副樣子,也是眉頭大皺。
宋冬兒脫口而出道:“他……他就是韓副幹事?!”
聶甄點了點頭,語氣凝重道:“如今看來有兩種可能,一種,要麼韓副幹事遇到的是一個修煉了極其血腥邪功的修煉者,對方對付對手的時候,都會采用這種殘暴的方式殺敵,而另一種,那就是韓副幹事遇到的是一頭十分殘暴的靈獸,而且那頭靈獸的品階不低,保守估計也是在天境。”
目前得到的情報有限,聶甄也隻能暫時分析出那麼多來了,他又看向那名逃迴來的執事問道:“到底是誰殺了韓副幹事的,難道你一點都沒有看到麼?”
那執事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們進入墨石山脈後,是兵分三路進行調查的,每過百裏會合一次,進入墨石山脈第四天的時候,我並沒有看到韓副幹事,四下一尋找,就發現韓副幹事已經慘死了,我急忙抱著韓副幹事的屍首逃了迴來……”
“你並沒有遭到攻擊?”聶甄問道。
那執事搖了搖頭道:“沒有,我發現韓副幹事的屍體後便急忙逃了迴來,但是我也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我估計,韓副幹事調查的方向,估計是找到了線索,所以才會遭到不測的吧……”
聶甄點了點頭,深思了片刻,對已經來到身後的楊陽執事道:“楊執事,你們焚燒完所有血玉鎮百姓的屍體後,便可先行離開血玉鎮,在血玉鎮以外駐紮即可,血玉鎮的事情,你們不用過問了。
”
“是!”楊陽可不敢違背宗門核心弟子的命令,然後又向聶甄詢問道:“那此事是否要上報給南鬥分部的孫晉主幹事?”
“這個自然,你們即可將此地的情況上報給孫幹事,副幹事隕落,這是大事,他需早作準備才是。”
楊陽等人領命,繼續焚燒那些屍體,然後為聶甄他們留下了帳篷等物在血玉鎮內,便撤往血玉鎮外駐防去了。
是夜,宋冬兒見聶甄不迴營帳休息,上前問道:“聶師弟,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聶甄沉沉道:“還是小心一些的為好,大家也警惕一些吧,這件事情可能會有些麻煩。”
宋冬兒冷哼道:“哼!我就怕找不到對方,一旦被我知道對手是誰了,看我不把他骨頭給拆了!聶師弟,明天咱們就進入墨石山脈,把那個鼠輩給找出來!”
顯然,白天血腥殘暴的景象給宋冬兒留下了很大的陰影,她現在恨不得直接入山找出兇手來。
“不急。”聶甄斷然道:“咱們等秦無饜師兄趕到之後,才好方便行事。”
“嗯?為什麼?”宋冬兒不解道。
聶甄沉沉道:“事態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經不是簡單的采藥童子身亡的事情了,能在不留任何痕跡的情況下斬殺多寶宗外門副幹事,而且讓他的死狀如此淒慘,我敢肯定對方的修為一定是在天境,而且很有可能已經是天境中階以上的對手,這樣的對手,肯定來頭極大,咱們不能輕視。”
“天境中階?!莫非真的是元元宗搞的鬼?!”宋冬兒脫口而出道。
聶甄搖了搖頭,對宋冬兒道:“此時說這些還為之尚早,但現階段如果我們還兵分三路,極有可能會分散太多實力,等秦師兄來了之後,我們再作計較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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