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甄冷笑一聲,飲了麵前酒杯中的酒水,故不做聲,他倒是想看看,對方究竟有什麼手段。
就坐在聶甄身旁的燕若雪看到聶甄的表情,用靈魂傳音道:“看聶公子的樣子,似乎已經知道曾厥與另一人在悄悄設計針對你了?”
聶甄冷笑道:“雪兒姑娘真是厲害,我倒是想看看,他們究竟想要玩兒什麼花招。”
果然,酒過三巡之後,那原先與曾厥悄悄傳音的那名弟子,起身來對所有人抱拳道:“諸位遠道而來的前輩高人、同道師兄師姐們,在下九宮派中宮弟子段飛,見過諸位了!”
段飛一席話,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往他身上擊中,就是他的師尊太一尊者,也不知道自己這個第七弟子到底想要幹什麼。
段飛見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當下十分得意道:“諸位,空飲酒水實在是有些乏味啊,咱們武道之人不該像那些酸腐文人那般無趣,在下建議,不妨找一位同道與在下比試一場,以增雅興,如何?!”
“好啊!就當一個助興節目,不然光是喝酒吃菜,未免有些寂寞了!”曾厥當即鼓掌道。
太一尊者看了看自己的七弟子又看了看自己的二弟子,不知道他們葫蘆裏賣著什麼藥,不過他們二人都這麼說了,自己作為師尊,如果這時候掃自己弟子的麵,實在未免有些難看,在其他宗門眼中,說不定會覺得九宮派不團結,這情緒可要不得,所以並沒有太多表態。
“我看段賢侄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嘛,明天就是武道競賽了,事先來一場友誼賽提前預熱一下氣氛也無不可!”
“嗯……說的有些道理,何況段賢侄都主動請纓了,我們也不好落他的顏麵,打擊了年輕
人的積極性啊。”
有些宗門的高層見氣氛正熱火,便也表示支持。
“隻是不知段賢侄想要找誰作為對手呢?”林無悔這時候心中不無警惕地問道,他元元宗這次隻有五個弟子參加,如果好巧不巧被段飛挑中,萬一不是段飛的對手豈不丟臉?
段飛笑著掃視在場的年輕一輩弟子,假意掃了一圈之後,目光鎖定了多寶宗的陣營,對聶甄道:“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這位氣宇軒昂的師兄就是多寶宗的聶甄聶師兄吧?不知道聶師兄可有這個興致,與我切磋切磋,放心,我們點到即止,不會影響到聶師兄明天的比賽的。”
段飛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從段飛身上轉移到聶甄的身上,林無悔此刻心裏頭簡直都要拍手叫好了,心中狂喜道:“簡直是天助我也,多寶宗在交流賽上如此落我元元宗麵子,如今自有天收拾,這九宮派的段飛也不知道和聶甄是不是有仇,居然直接找上了他!也好,就讓九宮派的人去打多寶宗的臉!”
聶甄嘴角冷笑,這個段飛在提議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是他的目標了,看來曾厥沉寂了兩天,就是為了在晚宴上,當著所有人的麵,讓段飛來教訓自己,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
曾厥這時候一臉陰笑地起身對聶甄道:“嘿嘿……聶師兄,段師弟既然想要與你切磋一下,如果聶師兄方便的話,不妨下場,同輩切磋,點到為止,放心,我段師弟不會下手太重的。”
曾厥這話的敵意就明顯很多了,在場的人都在猜測這聶甄什麼時候得罪了曾厥和段飛了,有些知道內情的宗門弟子,已經悄悄向各自的師門傳音解釋了。
這時候元元宗二宗主許謂忍
不住了,起身朝著聶甄笑道:“聶賢侄,既然人家段賢侄都邀請你了,不如就不要掃了大家的雅興了吧?還是說你對自己沒信心?年輕人還是不要太妄自菲薄,萬一你贏了呢?哈哈……”
在場的宗門高層對許謂的話嗤之以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段飛乃天境五段強者,聶甄的修為不過天境四段,他憑什麼要接受人家的挑戰?許謂這話激將的意味實在太明顯了。
各大宗門這時候都想看看這場好戲,反正是多寶宗的弟子不是自家弟子,大家都樂得看看聶甄怎樣的反應。
在他們看來,聶甄無論答應不答應,多寶宗這次丟臉都丟定了,如果聶甄不答應,曾厥等人立馬就會丟一個怯戰的說法,多寶宗自然丟臉,但如果聶甄答應了,以天境四段的修為對戰段飛天境五段的實力,實在是有些夠嗆,最後仍然逃不過打臉的下場。
不過令所有人感到奇怪的是,聶甄身為多寶宗的門人,為什麼多寶宗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出來為聶甄說話的?
多寶宗的弟子們一臉平靜,就像事不關己一樣,就是多寶宗的高層們,也一個個表情平淡。
多寶宗大宗主卓不凡喝了一杯酒水,看了看眾人的視線,表情十分無辜道:“諸位別看我啊,這是小輩們的事情,戰或不戰,自然都有小輩自己做主,我們做長輩的不好介入啊。”
卓不凡一番話,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讓所有人大唿奇怪,這多寶宗聽說還是比較團結的,怎麼門下弟子有事,那些人都不做主?
不過多寶宗高層不出頭自然極好,段飛十分得意地盯著聶甄道:“聶師兄?你不會是怕了吧?若真的不方便,說一聲就是了,我們九宮派是不
會強人所難的。”
“段飛,適可而止,強人所難豈是待客之道?”這時候太一尊者有些看不過去了,扭過頭頗為嚴厲道。
“是,師尊。”段飛麵對太一尊者還是不敢放肆的,不過他仍舊補充道:“不過弟子並不知道聶師兄的態度,聶師兄又不迴答,弟子總不能空等著吧?”
“是啊,太一尊者,此時還是聶賢侄態度曖昧導致的。”許謂這時候為了打多寶宗的臉,已經到了不遺餘力的地步了。
“七師弟,聶師兄明天還要比賽,怎能與你切磋耗費靈力?你想要比武助興是吧?我來與你練練!咱們師兄弟也很久沒有切磋了!”陳遂與陳淩也同樣在酒席上,看到段飛咄咄逼人,陳遂忍不住為聶甄出頭道。
“額……六師兄,咱們講究個先來後到,萬一聶師兄正想出手,卻被你這麼一攔,不好意思了,豈非怠慢了客人?若是聶師兄表示不想與我切磋,我們再比劃不遲……”段飛見陳遂出手,先是一愣,然後立馬又想出了說辭。
他這一目的主要是打聶甄臉,倒不是真的想要比武助興,隻要聶甄丟臉了,陳遂想要與自己切磋,自己隨口說不是對手,師弟敗給師兄,也沒什麼丟臉的。
陳遂咬牙切齒,他哪裏看不出段飛是在針對聶甄,想要當眾讓聶甄下不了臺,可是段飛出手實在是出人意料,等有人發現了他的目的,已經無法阻止他了。
正在僵持的時候,聶甄悠然起身,看著段飛笑道:“段師兄既然有這等雅興,本來我倒是不好拒絕,隻是大家都知道,修煉者之間對戰,刀劍無眼,我修煉時間尚短,萬一出手太重,讓段師兄受傷了,豈非不美?這裏可是九宮派的地方,我
們作為客人,卻打傷了主人,那實在是太失禮了,誒……依我看這所謂切磋還是算了吧?”
“哦?!”
在場的人本以為聶甄會隨便編一個理由拒絕段飛的要求,可誰都沒想到,聶甄的迴應這麼直白。
不過繼而又有人表示不屑,如果你修為比段飛高,你說這話沒人會怎麼樣,可你修為明明比對方低,說這種話不就是裝逼了麼?
何況,聶甄說這種話,隻要是稍微要點麵子的人,都會勃然大怒,更何況段飛還是年輕人,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哪裏受得了聶甄這種話。
果然,段飛被聶甄成功的激怒了,指著聶甄喝道:“聶甄,所謂裝逼被雷劈,你說這種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我哪句話是大話?”聶甄明知故問道。
“哪句不是大話?!”段飛怒道:“好好好,聶甄,你辱我太甚,今日不教訓教訓你,你還以為這裏是你多寶宗那一畝三分地嗎?!你說怕誤傷我,行,我這就與你簽訂生死狀,生死勿論!別說傷我,隻要你有本事,要了我的命,也是我段飛學藝不精,當然,如果你一不小心死在我手上,那你多寶宗這次競賽可就要少一個人了!”
聶甄一攤手道:“沒問題,在場諸位宗門前輩高人可以作證,若是我死在段師兄手中,我那個名額就送給你了。”
段飛眼睛光芒一閃,說道:“這話當真?!”
他沒想到,為曾厥出頭,居然還能贏來一個名額,雖然九宮派比他強的人也有很多,但有參賽名額,終究有個希望。
聶甄豪氣萬丈,朝著段飛大笑道:“自然當真,在場那麼多前輩高人們為我們兩作證,簽訂生死狀,若我連你都打不過,要了這個名額也是無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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