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鳳火大人這樣的話語,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
如果黃金獅子王真的能夠延續一些壽命的話,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極為好的事情。
這片被遺棄的世界,幾乎所有人都是以黃金獅子王馬首是瞻,對方存活的時間愈久,那麼這個世界就越加穩定。
白玉妖象王和火麒麟妖王雖然也同為三大妖王之一,但他們論資曆,輩分和聲望都是遠遠比不上黃金獅子王。
“不知道大人能夠有什麼樣的辦法?”黃金獅子王這時候嘴唇微動,整個人都顯得激動非常。
這世界上沒有人會嫌自己的壽元多,哪怕隻是多領略一些這世間的風采,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特別美好的事情。
鳳火大人眼神看了林修一眼,然後這才出聲說道:“既然林修的血脈天賦是關於生命方麵的,那麼我想,如果靈修將至古血脈,天賦用在你的身上,會不會能夠延緩一些衰老的速度?”
林修這時候也是微微一愣,不過他轉念一想,這樣的辦法,說不定真的行得通。
黃金獅子王的眼神中,滿是乞求的望著林修。
“主人,隻要你能夠幫我延續一些壽元以後,無論您吩咐我做什麼事情,老朽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老前輩這話倒是有些嚴重了,無論如何,我盡力一試就試。”林修卻也是懂得收買人心,這時候也是給了黃金獅子王一些麵子。
另外兩大妖王,這時候眼神中都是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如林修真的能夠幫他們延續壽命的話,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莫大的好處。
試想一下,在達到壽命的終點之後,如果能夠意外的獲得一些壽命,並能夠使他們的修為在做突破,從而獲得更加充沛的壽元。
這樣的誘惑,所有人都會忍不住心動。
“既然如此,林修你就放手一試。”鳳火大人,美眸輕輕望向林修,眼神中滿是鼓勵之色。
如果真的能夠將這三大妖王完全收入麾下,這對林修而言,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日後隨著他修為的不斷進步,必定是要離開歸元域,去探索更為廣闊的天地。
那時候林修的家族,就需要這些妖王來進行守護。
在歸園宗的統治之下,除了各大王朝的皇室之外,基本上所有達到天元境的武者,都屬於歸元宗的一份子。
而有了三大妖王的守護,林家必然也會平步青雲,成為宗門內炙手可熱的家族。
這樣的情況,想想就讓他激動非常。
事不宜遲,林修立馬就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隻見他雙手結出複雜的掌印,然後調動自己體內的生機,直接朝著黃金獅子王老邁的身軀,灌入蓬勃的生機之力。
隨著這股生機之力的不斷進入體內,黃金獅子王一時間隻感覺,自己的活力都是變得年輕了許多,渾身上下有時發揮不完的力量。
臉色變得越來越紅潤,身上的氣勢也是越來越蓬勃,讓所有人都是感覺到一陣悸動之前,因為失去了精血所造成修為的跌落,都是有了大幅度的迴升。
但林修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隨著自己體內生機的不斷流逝,他整個人都是變得昏昏欲睡起來。
然後,再次陷入了一段非常奇特的夢境當中。
………
當深秋的第一抹黃色褪去,整片大地就迎來了一個象征著枯寂的季節——隆冬。
對於那些坐擁良田千畝的富人來說,冬天的到來並沒有什麼,無非就是加幾件衣服的事情罷了,可對於那些衣不蔽體的窮人來講,冬天可是真的要了他們的性命!
此時的塞北,大雪紛飛,不論窮人還是富人全都縮在自家的床榻上。無他,今年的塞北實在是太冷了,就連那些每年都喜歡裹著厚厚狐裘大衣去賞雪看梅的官宦子弟,此刻也全都點燃了家裏的暖爐,收起了跳脫的性子,開始安靜下來。
一戶燈火通明的大宅院裏,有個穿著紫色貂裘大衣的年輕人,雙手正捧著一個暖爐,不停的打著嗬欠。
“小紫,這雪也下了好些日子了吧?”年輕人突然歪了歪腦袋,看向房間角落裏正在不停為地龍添加柴火的丫鬟。
名為小紫的丫鬟,見自家少爺問話,倒也不急著迴答,用手裏的火鉗先是撥了撥正在不斷燃燒的木炭,然後才抬起頭,笑臉嫣然的答道:
“少爺,可不是嘛?今年的雪下的可真大,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呢。”
年輕人聞言,清秀的臉龐一凝,雙眉赫然皺成了一個“川”字。
“我穿著狐裘大衣,屋裏還燒著地龍,尚且遍體生寒,這讓那些勉強隻能維持溫飽的老百姓怎麼辦啊!”年輕人內心隱隱作痛,不禁為城裏的那些窮人擔起心來。
“小紫,你留在這裏,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年輕人對仍在撥弄柴火的丫鬟淡淡吩咐了一句,順手從衣架上取來一件蓑衣,當即就披在身上,然後走了出去。
“少爺,你走了我該怎麼跟夫人交代啊?”小紫看著年輕人將要離去的身影,不由大聲喊道。
當夜,淮寧城傅家的少主傅凡把城裏木炭鋪裏的木炭全部購買
一空,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連夜帶著七八個家奴把這些木炭全部分給了那些燒不起木炭的窮人家,這讓城裏那些富戶不由暗自腹誹其敗家。可更多的淮寧城人家卻是對傅凡極為讚賞,傅家少主這些年也不知道一共做過了多少這樣的事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的時候,傅凡才帶著昨夜分木炭的家奴迴到傅家。
強忍著自己的疲憊,傅凡先是對跟著自己冒雪跑了一夜的家奴答謝了一番,這才拖著自己疲懶的身軀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可還沒等到他走到小院門口,就被迎麵走過來的婦人直接給抱在了懷裏。
“我的兒,那麼冷的天,你昨夜一聲不響的就直接出府去了,要不是小紫那丫頭說漏了嘴,我到現在還蒙在鼓裏呢,快告訴娘,冷不冷?”同樣裹著厚厚狐皮大衣的婦人抓住傅凡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裏小心的搓揉著,然後不停的朝著自己兒子凍的有些通紅的手上吹著熱氣。
“娘,孩兒不冷,孩兒身上可還穿著您前些日子特意送給我的貂裘呢。”傅凡語氣輕柔,細聲安慰著麵前滿臉心疼之色的婦人。
這婦人正是傅凡之母,傅家的主母——楚瑛。
傅家三代單傳,到了傅凡這一代,不僅家裏的老祖宗寵著,母親慣著,就連在外一貫手段鐵血的傅家家主也都對自己兒子的一些“敗家行為”不聞不問。
而傅凡自幼便天性善良,看不得一點點的不公不正,對於那些窮苦人家,更是每每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尤其是到了一些有災害的日子,更是親自去為他們送米送糧。
淮寧城裏,不論男女老少,哪怕是一些傅家的對頭,提到傅家少主傅凡都會情不自禁的豎起一個大拇指,道一聲傅家小兒是真好人啊。
傅凡一路被自己娘親擁著走進了房裏,又好生安慰了自己母親一陣,做出了下次再出門一定會提前通知她的保證,這才把心疼自己的慈母給送走。
躺在自己柔軟的床榻上,也顧不得脫去厚厚的衣服,傅凡就直接扯過自己的鵝絨棉被,沉沉睡去,他,太累了。
這一覺,傅凡直接睡到了下午日頭將要西垂的時候,期間就連小紫喊他吃午飯,都沒有理會。
腹內的饑餓感早已壓抑不住,可傅凡眸子裏的疲憊卻一掃而空,一覺醒來後,他的精神頭已然恢複了個七七八八。
讓小紫把中午的粥給重新熱了一遍,然後一口飲下,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傅凡翻身下床,對著窗外依然不斷飄落的雪花重重一歎。
那些人家可有的罪受了,隻是希望昨晚的那些木炭能多少幫到他們一點吧。
算算時間,這時候也估摸著快到了晚課的時候,和小紫說道了一聲,傅凡就直接朝著傅家書房而去,他父親傅辰正在那裏等著他。
傅凡雖是傅家獨子,且很受府裏老太君的寵愛,可他對自己的父親卻很是敬畏。
傅辰,身為江楚王朝的戍邊大將,不僅自身實力強大,在戰場上立下了赫赫戰功,對於治家的要求同樣也是極嚴!
過去,對於傅凡的一些看似小孩子行事的做法,傅辰並未加以阻撓,一來是因為傅凡還小,有著這樣一顆赤子之心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二來自然就是傅家家大業大,經得起這樣的揮霍。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傅凡一路來到傅辰的書房,剛邁進屋子就看到自己父親正在書桌前潑墨。
傅辰自然也是現了自己兒子的到來,不過卻沒有加以理會,依然是自顧自的埋頭於書案上。
許久,傅辰才直起了身子,坐在椅子上,揮手示意傅凡上前。
“小凡,你昨夜又去給那些窮人送炭去了?”傅辰看著自己的獨子,臉色平靜。
“是的,父親,這樣的日子,讓那些苦人家怎麼活啊。”傅凡抬頭,麵色帶有一絲擔憂。
“各家自有各家的活法,這麼多年以來,若是人人都像你以為的這般不堪,遇到點小災小難,就需要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濟,那麼又何來的我江楚王朝的大世?”傅辰冷然道。
“可,可是……”傅凡聽到自己父親的話,當即就要反駁。
“可是什麼?”還不等他說完,傅辰就直接打斷了傅凡接下來的話。
“你要知道,唯有知道自身的處境,才會有不斷攀爬的動力。如果一個人餓了,不用勞動,就會有人把吃食送上,渴了就有人遞上茶水,那麼這樣的活法還有些什麼意思?想要過的更好,當然需要自己不斷的去爭,去努力,去奮起,這才是大丈夫所為!”
看到自己兒子被自己說的麵色紅,傅辰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繼而說道:
“這社會啊,有它自己的道理,我和你這般說,也不是要你不再去做善事,行善行,而是希望你明白,一個人的生活,取決於他自己,絕不是其他人可以輕易幫的上忙的。”
傅凡垂手而立,安靜的聆聽著自己父親的教誨,雖然一下子接受不了,但心裏也清楚,傅辰所說都是事實。
而接下來傅辰所說的話,卻是真的讓傅凡驚恐了。
“我昨夜接到密報,
邊境上的黎族又不安分了,已經有幾股騎兵進入我江楚邊境,他們又要開始劫掠我江楚子民了。”傅辰的語氣很淡,可傅凡卻能感覺到其中的一股凜冽的殺氣。
“告訴你這些,不過是想讓你知道,施舍一些吃食給那些窮苦人家,護得他們一時溫暖,不過是小善,而真正的去邊疆護我河山,讓我江楚子民遠離戰火紛擾,這才是大善。”傅辰從椅子上了起來,盯著自己的兒子道。
“可父親,我縱然有心殺敵,可是卻並不曾真正摸過刀槍啊,這又如何上得了沙場?”此時傅凡的心裏已經完全認可了自己父親的話,但想到自己十幾年來雖是讀了一些書,卻根本沒接觸過刀劍,麵色不免有些尷尬。
“我並沒有讓你隨我去戰場的打算,關於你的事情我也早就做好了準備,明天我走後,你也會被我送到一個地方開始習武,但願你能忍受得了那份苦楚。”傅辰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小凡,你覺得你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就在傅凡開始出神想著父親會把他究竟送到何處的時候,傅辰突然打斷了他的沉思。
傅凡在原地,想了好大一會兒,才把一雙明亮的眸子對準自己父親:“我是個平常人,我也隻想看到所有人都和我這樣沒有太多的煩擾。”
“唉,小凡,你是個好人啊。”不知為何,這句明明應該是讚賞的話,從傅辰嘴裏說出,卻帶著一抹歎息。
傅凡可想不到那麼多,心下滿是欣喜,父親居然誇我是好人,原來我是個好人。
好人雖好,可好人卻過不好啊,葉辰廢了那麼多口舌要把自己兒子送去習武,真的是為了自己兒子以後更好的去做一個好人?扯淡,有哪個蒼鷹不護自己的犢子?更何況他傅辰身為江楚有名的武將,又豈能不為自己的獨子早做打算?
這麼做,他不過是想著,有一天即使是他不在了,傅凡也能開開心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有能力去做自己的事!
他,不希望自己的“好人”兒子受到傷害,決不允許!
江楚王朝這些年來,一直致力於展本國的經濟,對於黎族的一些小打小鬧並不曾真正放在心上,更何況,現在的皇帝陛下自從登基以來,勵精圖治,江楚已赫然呈現出一片盛世景象。黎族這個時候想要來打秋風,卻正是江楚朝廷展現實力的時候。
而他傅辰,作為朝廷鎮守塞北的鎮北大將,又豈會放任黎族胡來?
塞北大雪起,小兒意彷徨。
將軍揮長戟,何人敢猖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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