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守清等人的大部隊向入口一點點推進,每一步都付出相當的代價,好在,他們逐漸接近入口,沒有白費輸出。
“林峰他們怎麼跑山上去了?!”這時,有人突然大叫一聲,滿滿的驚疑。
在場誰人不知傳承地的奧妙在山內,乃是帝指的內部,蘊含著最精純的意力,讓他們輕易觸摸到意力的奧妙,而山外僅有少量的意力,感悟起來非常吃力,與山內相比,就顯得微不足道。
正因此,才會覺得林峰等人的行為有些不同尋常!
“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何守清凝視著林峰,他不相信林峰、洪烈等人不知內情,仍然執意登山,必有所圖,隻是他根本想不出所圖謀到底是什麼,他隻能放棄猜想,漸漸露出暗自竊喜之色,暗道:“最好他們把時間都浪費在山外!”
接著,他低喝一聲:“不管他們在山外幹什麼,最少,沒他們目前不會跟我們爭奪最有利的地盤!”
此言一出,身旁的人都露出精芒,隻因林峰在他們心中擁有非常恐怖的壓力,讓他們生不起抵抗之心,所以林峰早早退出爭奪地盤的行列,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
想到他們占據先機,等到林峰等人明白哪裏最好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一大段,就算不能邁入天人境,最少,他們有信心達到半步天人境,那時,他們有信心跟林峰扳一扳手腕。
當即,他們更加賣力推進,將擋路的血妖轟到一邊,逐漸逼近入口。
林峰等人能早早登山,乃是他們沒有受到血妖的阻擋,不費力登上山,而他們僅僅掃一眼何守清等人後,再沒有過多關注。
如今,所有目光聚集在林峰身上,每個人都想要知道林峰如何破解效率低下的山外定律。
林峰受到洪烈等人重點關注,心裏挺無奈的,目前他也是一知半解,沒有準確的破解之法,有點摸著石頭過河一樣。
“石老。”隨即,他暗自不恥下問,想要從石破天口中得知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哪料到他還未把疑問說出口,石破天一口迴絕:“未來的路需要你自己走出去!”
林峰到嘴的話生生卡斷,陷入沉默,正如石破天所言那樣,走到涅槃境盡頭,再想依靠他人的經驗之談,已沒有那麼大的效應。
天人境,乃是我意融入天意,借此掌握天威,釋放天威,才能代天行道。
至於他人的經驗之談,並不適合每一個人,尤其不走相同道路的人,很可能誤人子弟,造成錯誤,影響未來。
林峰曾查閱過古籍,談及天人境之後的境界,大多寥寥數筆,沒有任何細化,可
見誤人子弟有多可怕的後果。
現在他已經走到這一步,未來隻能依靠他自己,走出屬於他自己的天地。
想清楚後,他盤腿坐下來,黑瞳緩緩閉上,進入靜修狀態,捫心自問著:“何為意?意乃自我意誌,堅持不懈的動力源泉!”
他知道人的意誌力很渺小,尤其在天地意誌麵前,更顯得微不足道,但,當人的意誌力堅定到堅不可摧的時候,足可人定勝天!
隻是他懂得堅持是一迴事,如何滋生出我意又是另外一迴事,倘若無法滋生出我意,就無法融入天意,更別想著邁入天人境。
不過,沒有堅持不懈,一樣不會滋生出我意。
當林峰的心堅如頑石,不可動搖的時候,時間不知不覺間過去了一天,而洪烈等人瞪眼看著他,每個人的眼睛比鈴鐺大,連何守清等人進入帝指內部都無法將他們的目光從林峰身上移開。
一開始,他們能耐心等待,第二天,已有點浮躁,第三天,終於是躁動起來。
“他到底在幹嘛,就這麼傻嗬嗬的盤坐在地上?”太荒靈院的人大吐悶氣,讓柳葉、古浪等人表情都有些尷尬,林峰鬧這一出,他們也無法幫林峰辯解。
畢竟,林峰沒有告訴他們破解之法,他們拿什麼辯解?再直白點,他們自己心裏也有些鬱悶!
“洪師兄,要不,我們。”這時,太荒靈院的人互相使眼色,由九劫涅槃境的人開口,隻是他們尚未把意思說全,洪烈就知道他們想要表達什麼,打斷聲傳入耳:“這麼急噪幹什麼?”
讓太荒靈院的人閉嘴後,洪烈凝視著林峰,暗道:“你可別讓我賭錯了,否則,他們就算對我再敬畏,也會暗地裏搓我脊梁骨啊!”
是的,這樣平白浪費時間,如果因此造成不能邁出一小步,怨氣肯定大如天,那時,洪烈所受的壓力必然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
不過,他還是寄希望於林峰有破解之法,幫助他們走出一條比進入帝指內部更好的通道。
這時,林峰經曆了三天時間後,不自不覺間已進入忘我狀態,他的意識就像是一粒塵埃,落在一個龐然大物之上,顯得渺小到微不可查的地步。
雖然忘我,可他仍有意識,知道自己猶如靈魂出竅,可近距離觸摸著帝指所蘊含的意力,與他相比,僅僅一根帝指是那麼的浩瀚,那麼澎湃。
接著,他順勢貼合浩瀚如海的意力,感受著帝境意力,仿佛記憶一般,漸漸化作一條通道,供他觀賞,供他暢遊其中,卻沒有指點他如何滋生出我意。
但,這讓他那宛如塵埃的意識狂震起來,隻
因他感覺到極為不可思議的過程,讓他從忘我狀態,瞬猛清醒過來,意識消散,身下的帝指又歸於平靜,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一樣,可他的意識裏麵又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
“這位超脫的大帝真的是依靠淬煉自身從而滋生出我意?!”當即,他皺起眉頭來。
沒錯,他從帝指中感受到帝指的主人深入骨髓的記憶,經過不懈努力,身體漸漸滋生出意力。
這種方法,簡單,粗暴,又直接,可此法同樣需要一顆堅定不移的心,經曆長久的千摧百練,直至滋生出我意,所需要承受的煎熬是不可想像的。
而他細細一想,此法乃是真正以我為主,走出屬於自己的道,不會摻雜有他人的道。
他本該激動,奈何,他的心有所動搖,誰叫他目前時間有限,無法依靠長時間淬煉自身,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馬上滋生出我意,邁入天人境,還白曉倩的恩情。
“如果你走入帝指內,借他的意力登臨天人,未來你的成就將無法超越他,隻能在他之下!”剛巧,石破天的聲音宛如洪鍾撞擊一般,迴蕩於林峰的神海,讓得林峰心神大變開來,急切追問:“為何不能超越他?”
“雖然他超越天地,可他不是天地!”石破天認真嚴肅的道,他沒有解釋過於詳細,但,他相信林峰一定能理解。
果然,林峰心頭一緊,臉色大變,理解了,帝境是生靈,隻要是生靈都是自私的,一旦融入帝境的意力,就相當於套上枷鎖,永遠隻能在帝境之下,無法超越,而天地虛無縹緲,可它擁有包容性,不會扼殺生靈的超脫。
“林峰!”這時,洪烈等人的唿聲在耳旁響起,誰叫他表情變化非常明顯,讓緊盯著他的人看出端倪,知道他已從靜修狀態醒轉過來。
林峰睜開黑瞳,看著一雙雙有些不耐煩的眼神,他不由愣了下,問道:“過去多久了?”
“今天是第五天!”洪烈苦笑,一直頂住同門的壓力,真的壓力山大,而他原本也打算再等一兩天,實在等不到結果後,隻能帶著同門進入帝指內部。
眼下,林峰醒了,他自然要第一時間詢問:“林峰,有沒有破解之法!”
當場,所有耳朵豎起來,想要聽一聽林峰的破解之法,到底值不值得他們白白浪費時間在山外。
林峰微皺眉頭,他本可以告知如何感受,可五天時間太過漫長,促使他如實道:“我已經知道那位大帝所走的道,乃是淬煉自身,滋生出我意!”
此言一出,這對於在場的人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震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林峰
居然能窺視出大帝的道!
“隻要你們平心靜氣,進入忘我狀態,一樣能感受到!”林峰見狀,又補充一句。
眾人漸漸迴過神來,眼神閃爍,這是帝境的道,讓他們充滿了誘惑力,隻是他們經曆過煉筋、煉骨、煉藏後,對淬煉自身滋生出我意,已有個大概的判斷,知道此乃個未知,遠不如直接感悟意力來得實在。
“林峰,這樣太消耗時間了!”洪烈開口。
“唉,我知道這挺耗時的,但,你們想過沒有,裏麵的意力並不是天地意誌,一旦融入,我們將無法擺脫他,一生都要在他的腳下!”林峰苦歎一聲。
古浪一聽,臉色嚴肅,率先開口:“確實,雖然他人的意力可以盡快感悟出我意,隻是融入後,摻雜有他人的意力,這意味著他人可以碾壓自己,隻能聽命於他人,再直接點,不過是他人的奴隸!”
當即,在場的人臉色都為之一變,隻因他們都有一顆成為帝境至強者的心,誰都不願意屈居人下,甘當腳下之人,永世無法超脫。
“可惜,這裏不是帝荒,沒有那些奇異之地供我們感悟天地意誌!”接著,古浪又大為遺憾的道。
在帝荒有許多奇異的地方,那裏彌漫著天地意誌,不會有任何影響,隻會幫助生靈自然而然滋生出我意。
但,他們並不在帝荒,想要抵達帝荒,他們不得不踏入天人境,才能橫渡汪洋大海,才能踏上帝荒。
以至於他們隻能露出羨慕嫉妒之色,羨慕出生於帝荒的人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而他們卻沒有那樣的奇異之地可供感悟天地意誌。
雖然血荒算得上奇異,可它並不是沒有副作用的,就像是枷鎖一樣,封鎖了他們超越的機會。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過緊張,這位大帝已死,已不能控製融入其的道的人,隻要你們堅持不懈,成就肯定不會太低,機緣到來,或許能找到大帝傳承,就能繼承他的衣缽,超脫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林峰猶豫了下,才道。
真正的繼承人是有可能超脫的,就像周冰那樣,繼承完整的衣缽,才不會受到前人的限製,而沒有獲得帝境傳承的人,最大的成就隻能達到聖境。
聖境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大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毀天滅地,無所不能。
林峰並不打算要求大家跟著自己,他一如既往的將選擇權交給眾人,由眾人自己定奪。
當即,在場的人已有人鬆動,覺得不能成就帝境,低一級也能成就聖境,對他們而言,同樣具有無法抗拒的誘惑力。
“你們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洪烈轉頭看著同
門,認真道。
“洪師兄,我們資質遠不如你,對於追求超脫,成就帝境,並不抱太大的希望!”果然,有九劫涅槃境的人出來,委婉說出自己的打算。
有一人開口,就有第二個人跟風,漸漸的,太荒靈院的人都見風使舵,做出自己認為最理智的決定。
洪烈看著同門舍棄超脫,成就帝境的遠大目標,並沒有責怪,正如他所言那樣,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倘若堅持淬煉自身滋生出我意,白白把時間浪費在這裏,讓以前同境界的人甩幾條街,未必不會留下遺憾。
“你們小心點,如果真遇到危險,暫避鋒芒!”洪烈告誡一聲。
“洪師兄,保重!”太荒靈院的人拱了拱手後,轉身就下山,奔向入口,他們已經浪費五天時間,不想再浪費多一點點時間。
洪烈看著同門盡數離去,臉上有著說不出的滋味,他心裏麵確實希望同門都不要受製於人,走自己的道。
“洪烈,這世上更多的人寧願走一條受製於人的捷徑,也不願意把時間放在未知的地方!”林峰看了看洪烈後,認真的道。
如今,洪烈已是孤家寡人一枚,再沒有太荒靈院的人作為後盾,心裏難免會空落落的。
說白了,就是相處那麼久,肯定會有一份情義割舍不了。
洪烈聞言,收迴凝望的目光,臉上掛著無奈,不由苦歎一聲:“唉!”
“有什麼好歎息的,人各有誌,這不是挺正常嗎?再說了,他們也不見得就會沉淪吧!”柳葉咕噥一句。
“那你怎麼不跟著他們?這樣不是挺好的?未來有可能達到帝境啊!”古浪當即擠兌一句。
柳葉表情一僵,他心裏確實有些意動,誰叫大帝已亡,不會受製於人,還能成就聖境,多好,多前途無量。
隻是林峰、古浪、唐麗、湯盈盈都沒有動,他隻能暗生出幾分羨慕,可以舍棄同伴,走自己想要走的道。
隨即,在林峰等人目光注視下,他隻能嘴硬的道:“我又沒真的要跟著他們!”
“恭喜你,沒有跟著他們,要不然你一旦踏足帝荒,遇到早你們幾百年來到血荒的家夥,你們的就像一隻隻阿貓阿狗一樣,受到那些家夥的壓製!”古浪笑著道。
柳葉瞪眼,蝦米,不是不受製於人了嗎?怎麼還會受到壓製?他開始有點蒙圈起來。
林峰黑瞳微凝,他倒沒有想到這一點,要不是古浪神來之筆,他差點忽視了,隨即,他表情嚴肅起來,道:“按理來說,隻要進入裏麵的人都算是獲得帝境傳承的人,時間會拉開道的差距,自然有可能壓製住道行淺的傳承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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