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太嚇人了,才十多分鍾就有人被橫腰而斬,連慘叫都難以發(fā)出,殷虹的鮮血灑落下來,十分矚目。
少年們麵容慘白,小心髒依舊撲通撲通的跳。
七長老大步走來,而後皺眉,仔細(xì)觀察一些殘留甲胄,碎片等,皆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氣息,若隱若現(xiàn)難以捕捉。
“有點不對勁!”七長老神情嚴(yán)肅,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複蘇。
這很驚人,這片戰(zhàn)場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早應(yīng)該腐朽在歲月中,可現(xiàn)在依舊有莫名的氣息流淌。
七長老難以平靜,傳音給另外三人。
“啊!血靈草。”有人驚唿,語氣很激動。
那是一株通體紅色的草,隻有寸許高,顏色鮮紅的過分,似那人體流淌出來的血液染紅的,遠(yuǎn)遠(yuǎn)看去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唰的一聲,不少身影快速疾馳過去。因為那片區(qū)域不僅僅隻有一株血靈草,稀鬆生長,仔細(xì)數(shù)下來足足有十多株,價值驚人。
李樸也很心動,眼神炙熱,他展開金蛇身法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結(jié)果搶到了一株,被他攥在心中。
“天啊!那是什麼?”有少年驚唿。
遠(yuǎn)處,沙塵徐徐一股大風(fēng)驟然而來,一道身影矗立在當(dāng)中,漫天沙塵將其襯托,宛若地獄中的死神。
那是一個很可怕的人,他身上所穿的甲胄殘破不堪,卻將整個人都護(hù)住了難以看清楚麵容,他手持近乎融化掉的長槍,靜靜矗立在那裏,眸子深邃古井無波,但身上的氣息卻極為驚人,混淆著一股特殊的殺氣,散發(fā)出來似連天穹都能刺破。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古老時代的人。
所有人毛骨悚然,神色蒼白,在這樣的一片古老的戰(zhàn)場中,竟然還能看到一名身穿那個時代的甲胄衛(wèi)兵。
“他還活著嗎?”少年大驚失色。
“沒
有生命氣息,隻有浩瀚的死亡之力。”七長老沉聲說道。
“這個人體內(nèi)毫無靈氣波動,但渾身精氣磅礴浩浩蕩蕩,殺氣縈繞,很像傳說中的‘天行者’。”六長老撐開眼瞳,眸子深處波瀾層層。
天行者!
所有少年凜然,而後快速倒退。
天行,那是一種可怕的修行方式,但凡走上這條道路的修行者,皆被稱為天行者。
顧名思義,與天道有關(guān),當(dāng)中牽涉太多了。
在當(dāng)今世上,這類修行法早已斷絕,因為不被上天認(rèn)可,但一些古籍中還是殘留有記載。
此時此刻,但凡知曉天行者的少年,皆有一種大恐懼,他們快速倒退不想再停留,要離開這裏。
“他要出手了!”李樸凜然,眼瞳驟縮。
那個人太可怕了,體內(nèi)有浩瀚的死亡之力沉澱,本應(yīng)該死去的人卻還活著,此時他正在出手,長槍嗡嗡聲響,有一股浩蕩的氣息籠罩八方。
那是磅礴的精氣,太過可怕與密集了,都快要化作實質(zhì)物體,縈繞著特殊殺氣,如修羅地獄中的走出。
“快走。”七長老露出駭然。
最終,速度慢的一些弟子,遭遇大劫,他們被那可怕的精氣刺穿,身子正在快速融化,化作一灘血水。
李樸匆忙間迴頭看去,他見到了恐怖的一幕。一瞬間似乎看穿了那名甲胄衛(wèi)兵的氣海,那是一片浩瀚無垠的氣海,早已超越了一萬丈,甚至是十萬,一百萬丈,無根無垠,似乎根本沒有盡頭。
李樸難以理解,一個人的氣海怎麼能這般恐怖?他是怎麼修行的?
最終,他也依序沒入湖畔中,從這一端迴到了另一端。
嘩啦啦的聲音不斷響起,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從這裏冒出來,一個個神色慘白,目光深塌有一種恐懼。
“媽的!見鬼了,怎麼可能還活著?”百靈
鳥罵咧咧,心有不甘,淹埋在沙塵中的東西,絕對是至寶。在漫長的歲月中依舊不朽不滅,怎麼可能很差?
但誰不敢提及了,一位還能動的‘天行者’守護(hù)那裏,沒有人能臨近。
轟隆!
突然湖畔中衝出一道駭浪,是一股精氣斬到了這裏。
眾人大驚失色,而後快速倒退,難道那甲胄衛(wèi)兵殺了出來?
最終,一切都平靜下去,七長老臉色難堪,慢慢的接近這裏。
“他出不來,這座湖畔有古怪,像是一種封印,將那片戰(zhàn)場封印在歲月中。”六長老推測許久,才得到了這樣的結(jié)論。
也隻有這樣的解釋,才能闡釋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幕,不然一位從古老年間活下來的甲胄衛(wèi)兵突然殺出來,這個世界的人絕對會瘋了的。
“今天所遇到的一切,不要貿(mào)然說出去,否則會引來大禍,明白嗎?”六長老沉聲說道,隨即掃過眾人:“該上路了,前方的機(jī)緣更大,沒有得到血靈草的人,也不用患得患失。”
聞言,部分少年抬起頭,也露出振奮之意。
這片古區(qū)域很大,封塵多年不曾開啟,而今一朝開啟,所有機(jī)緣與造化將對他們?nèi)I開放。
毫無疑問,這裏將會是最大的造化之地,讓人充滿了期待。
陸陸續(xù)續(xù)的身影上路了,李樸走在最後,走著走著他的步伐愈發(fā)的慢了下來,當(dāng)然慢下來的可不隻是他,另一個方向的百靈鳥,同時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幾分鍾後,他們迴到了湖畔邊上。
“小子,你有啥想法?”百靈鳥的目光很賊,閃爍賊光。
“天行者。”李樸隻是吐出這樣的三個字,神情嚴(yán)肅。
“你不會是要打甲胄衛(wèi)兵的主意吧?”百靈鳥鬼叫似得,瞪著眼珠子。
“不是。”李樸搖頭。
“唔,讓鳥爺猜猜,你現(xiàn)在的境界卡在凝氣
境巔峰上,你是想借法?”百靈鳥斜睨,心頭巨跳,它覺得這小子很大膽,竟然想要在一位會動的‘天行者’身上借法,這傳出去絕對能嚇?biāo)酪蝗喝恕?br />
“我看到了他體內(nèi),那浩瀚無垠的氣海。”李樸抬起頭,心中有期待有向往,但更多的是渴望得到。
“那種法不適合你。”百靈鳥難得嚴(yán)肅。
“我隻是借法,不修行。”李樸點頭。
“你知道什麼叫天行者嗎?”百靈鳥沉默片刻,才說道:“他們一生隻修一個境界,從不涉足其他境界。”
一生一個?
李樸睜著大眼,體內(nèi)金色氣海伴隨著他的內(nèi)心波動,轟隆隆翻滾。
“這條路很可怕,一生隻修一個境界,很難以想象。”百靈鳥說道:“你且知道為什麼,提及天行者後,所有人都露出像見鬼似得表情麼?”
李樸下意識的咽下一口菙沫,仍然處於震撼中。
“因為這條路太過艱難了,數(shù)百萬人中也不見得有幾個人能走上這樣的路。”百靈鳥麵容肅穆:“古代,但凡涉足這條路的人,到最後都成魔了,他們遭遇無法想象的大劫,神識消散,隻留下強(qiáng)大的肉身成魔。”
“所以,一旦提及天行者,留給人們的隻有無盡的恐懼,因為他們都很可怕,成魔後毫無意識的造就了無量殺劫。”
“但不得不說,這條路雖然很艱難,可隻要一路修行下去,一朝有成,將比肩‘聖’人。”百靈鳥沉聲說道。
李樸沉默了,內(nèi)心波瀾滔天,他在消化百靈鳥所講述的問題。
“曆史上有人可曾成功過?”李樸抬起頭,他想起了自身的問題,禁忌之體在凝氣境邁入血魄境時,將會有大恐怖發(fā)生,按照記載這將會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關(guān)卡,如果天行者這條路有人成功了,這或許也是李樸的另外一條路。
“沒聽說過。”百靈鳥搖頭。
“怎麼會?”李樸神色複雜,有些不甘,也有遺憾。
“至少在曆史中沒有這樣的記載。”百靈鳥再次補(bǔ)充:“這條路是死路,不說斷絕,卻也不被上蒼所認(rèn)可,但凡想要走上這條路的人,要麼是瘋子,要麼是擁有大毅力,大智慧者,要麼就是那些絕望,難以修行的人,故此放棄一切,轉(zhuǎn)而邁入天行之路。”
“你的情況有些複雜,雖為禁忌之體,卻也不是沒有修行下去的可能,但你要做好一些心理準(zhǔn)備。”百靈鳥掃了他一眼,沉聲說道:“而我很不建議這麼快放棄自己,轉(zhuǎn)修天行之路。”
李樸抬起頭,沒有說什麼,這一刻他有些迷茫。禁忌之體難以修行,在這樣的天地環(huán)境中似乎走到了末路,也如天行者一樣不被上蒼認(rèn)可,他一個少年如何抵抗上蒼的威嚴(yán)?
“不要灰心,數(shù)百年前曾有人幾乎打破天地桎梏。”百靈鳥說道。
“幾乎?又不是成功!”李樸輕輕一歎,內(nèi)心無比失望。
“鳥爺還沒有說完呢!”百靈鳥斜睨看向他:“他沒有失敗,也沒有成功,最終消失了。”
李樸一頓,內(nèi)心深處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還有一個人,他走在路上,你應(yīng)該見過。”百靈鳥笑嘻嘻。
“誰?”
“引渡你的人。”百靈鳥道。
李樸難以置信,神色怔怔,事實上他也很鬱悶,早些年見過那個人,將他引渡進(jìn)入無極山,雖說途中出了點小事,也還算是成功拜入無極山。
可這一年裏,他並沒有見到那個人。
“小子,還有一條路,是古今天才所走的路。”百靈鳥再次嚴(yán)肅起來:“這條路同樣艱難,動輒隕落,難如登天,是真正天才之路,但,凡有大毅力,大氣魄,大勇氣與大智慧的人,都會選擇這條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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