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這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它由北連接著南端,橫跨了一整個大陸。
這裏也是兇獸的天堂,據傳大山深處蟄伏有幾尊妖王,在無盡的歲月前,那幾尊妖王曾經出世,吞噬天地,連日月都失色。
當然,也僅僅是傳聞,因為時間太久遠了,導致一些記載模糊消散。
但有一點是人們從不懷疑的,十萬大山深處就好像是兇獸蟄伏組成出來的山脈,這裏遍地都是兇獸,每一頭都龐大的嚇人,暴戾無比,它們常年沉眠於此,很少外出活動,而外人也不敢隨意踏入這裏。
久而久之,十萬大山就成為了人們眼裏的兇巢,生命禁區。
但古來也有一些驚豔才絕的天才,他們在這裏進行磨礪,淬煉出強大的肉身,雖然是生命禁區,卻也是一個‘變強者’的天堂。
在這裏,殺戮是唯一的淬煉,征戰成為了‘變強者’永恆不變的主題。
而今漫長的歲月過去,十萬大山終於又一次迎來了可怕的殺戮與征戰。
李樸隻身獨立,長發飄逸,眸子清澈,他手持一桿通靈長槍,背負長弓,宛若一尊戰神般殺向山脈的更深處。
這是一幅可怕的畫麵。
古樹折斷,巨石粉碎,山脈龜裂,一條條蔓延向四周,在他的腳下,後方,堆著如大山般高的兇獸身體,數之不盡,濃鬱的血液散發在空氣間,令人窒息。
“還是不夠。”李樸一聲怒吼,體內的熱血快速燃燒,氣海滾滾沸騰,眸子開豁間激射出可怕的神芒,而後衝向更深處。
大戰又一次開始了,群山坍塌,蠻荒兇獸怒吼,咆哮,整個大山脈像是在瓦解,山崩地裂,日月失色。
而今已經是第五天過去,他還在征戰,少年身影單薄無比,卻恍
若那永不疲倦枯竭的戰神。在他的體內五萬丈氣海跟著沸騰,一塊黑色的石碑沉沉浮浮,在不斷的汲取天地間的精氣,幫助李樸形成一種‘累積’。
殺戮,戰鬥,釋放,成為了李樸永恆不變的節奏,他的氣海也不知道枯竭多少次,每一次停歇下來,他都能感受到一種生命疲倦的感覺。
這是一種可怕的消耗,也是最為原始的一種淬煉,氣海幹枯再度複蘇,等若意義上的涅槃,重生,而這樣的每一次重複下去,都是一次可怕的‘累積’。
十天過去,他也不知道遭遇多少次重創,骨頭都露出來,一片血淋淋的,若非他的體魄遠勝常人,若非他的生命之力驚人,若非他修有通天術,或許李樸早已死在這條極盡之路上。
毫無疑問,李樸現在所擁有的,都是他走上‘極盡之路’完成終極脫變的最大底牌。
二十天過去,當李樸再一次枯竭,氣海又一次席卷重來的時候,一股驚人的力量恍若那河提坍塌一下子衝了出來。
他渾身都在發光,發絲晶瑩,體內的血肉,骨骼,每一層肌膚,每一寸,每一塊肉都在流淌神性的光澤,被一股生命之火籠罩。
這是無數次進行脫變,累積,沉澱後才有的結果。
二十天征戰,鐵血前行,氣海,肉身也不知道枯竭多少次,累積出一條極盡脫變的路。
而今李樸的這種累積,終於達到了一個可怕的濃鬱程度,不在受於形,而化作了質。
下一刻神性之力衝出,洗條著李樸整個人,他的氣海不斷的翻滾,波瀾百丈,千丈,甚至抵達萬丈,從體內衝出於虛空中顯化。
畫麵很驚人,氣海是人體內的一個修行,開拓溫養神性之力的神秘之地,它一直存
在,徒有形而無影,唯有個人才能仔細感受,從不會在外界呈現。
而現在這一幕,超脫了想象,推翻了古往今來的一些修行理念。
李樸的氣海以神形呈現在體外,它在勾動十方精氣,進行自我開辟。
天地精氣浩浩蕩蕩,如同長河之水,黃河之提坍塌,不斷的湧向這裏,在這裏凝聚,沉澱,最終成為了李樸開辟氣海的飼料。
一塊殘破的石碑,浮浮沉沉,釋放出不朽的神光,它在收攏天地精氣,進行壓製,幫助李樸完成終極‘累積’。
幾個時辰徐徐過去,李樸靜靜盤坐,渾身綻放神芒,愈發的熾盛,到了現在他的氣海所勾動的精氣已經不能河水來形容了,而是需要一個‘海量’來形容。
太過浩蕩,太過滂湃了,十方精氣一下子將這裏淹沒,遠遠看來,就好像一尊神邸在吞天吐地。
唳!
一路尾隨而來的五色鳥,也是震驚不已,一個勁的嚷嚷著變態之類的話。
吼!
幾頭可怕的兇獸衝了過來,遠遠的看到李樸在修行後,它頓時露出恐懼,頭也不迴的跑了。
轟隆!
終於在這一刻,二十天的努力要結‘果’了,六萬丈氣海席卷開來,波瀾層層,如洪水大爆發般可怕。
與此同時,一些‘法’也在呈現,一道虛影從李樸的氣海中複蘇,凝聚成型,他快速衝向天空,在施展通天拳。
下一刻這道虛影消散了,又是一道身影複蘇,而後邁步走出去,他在施展冥王不動,整個人不動如山,有一種巍峨,沉甸甸的氣息在蔓延。
不多時,第三道身影跟著走出去,模模糊糊被光雨籠罩著,他施展出金蛇身法,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一下子與冥王不動那道身影交織在一起。
李
樸心中微動,仔細觀摩,然而那交織的很快就消散了,讓李樸難以捕捉那種‘莫名’。
第四道身影衝出,他在施展殘缺的神通,大山轟隆隆衝出來,氣勢磅礴,像是要壓塌諸天萬界。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可怕的神通,若是能夠完善下去,將成為李樸最強大的底牌。
第五道身影在施展冥冬之力,一瞬間冰封千裏,視線所到之處皆成為了冰冷冷的世界。
李樸心神一震,露出不可思議,這冥冬之法怎麼這般可怕?他內心震撼,難以平靜。
終於,一切都平靜下來了,各種法蟄伏,氣海也不再蕩漾。唯有一塊殘破的石碑浮浮沉沉,像是深海中的一個浮標般。
“九式神通之一。”五色鳥驚唿,眼睛都直了。
剛才李樸在推演‘法’,並非他自主而為,而是潛意識中在展現,所以一些法會被推演到極盡。
而當冥冬之力施展開來,五色鳥不能平靜了,甚至在這一刻,它很想衝下來搶奪那種‘法’,但它終究忍住了,這些天下來它可沒有忘記這位魔王的可怕,殺到這片山脈寂靜,讓‘兇獸’發咻。
“最後三步。”李樸一聲輕歎,極盡之路上的每一步都艱難重重,特別是最後幾步,每一步都恍若登天,根本不是‘人’可以踏足的。
李樸心頭有些沉,二十天鐵血的征戰,他沐浴鮮血而成長,途中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生死大戰,最終還是要倚靠神秘石碑才做出突破,同時他也更加明白,如果還想要在這條上走下去,斬殺一些蠻荒兇獸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的下一步了。
這是一條艱難的路,極盡壓塌萬古,難倒了諸多天才。
“難道我已經走到極盡了嗎?”李樸抬起頭注視著天空
,想起了百靈鳥的一些告誡與話語:“我可不甘心,我是天體,未來的路將會輝煌燦爛,六萬丈不是我的極限。”
他是天體,而這種體質就注定了他未來殘酷的路,雖然隻是從旁人口中聽取,但李樸卻有一種感覺。
因為他經曆了古戰場,他見到了慕辰,他去過地火區域的深處,他知道天鎧這樣的存在,甚至知曉一些常人都不知道的真相。
故此,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所以他要變強,變得更加強大,超越無極山的前輩,否則他很可能會倒在這條路上。
“一朝有成,萬古青天,無敵路上,屍骨累累,古今往來天才多,誰能言無敵?”五色鳥輕歎,似乎看穿了李樸的心思。
極盡之路關乎很多,似乎牽涉到後麵的一些境界,甚至與那個‘未知’有關,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再走。
“你這隻惡鳥在咕噥什麼?給我下來,載我離去。”李樸怒瞪著它。
“不要。”它直接拒絕,而後快速轉身。
“想走?跟了我這麼多天了,是不是又想打我的主意?”李樸冷哼一聲,快速拉弓,一道道可怕的箭矢直接射了出去。
“啊!混蛋,你竟然敢傷害美麗的五色鳥,我與你拚了。”五色鳥氣憤不已,它們該族以美麗著稱,皆為愛美之鳥,而那一雙美麗的翅膀便是它們的生命,而今它的一隻翅膀竟然被李樸射穿了,這一刻五色鳥直接炸了。
但李樸可是實打實的猛人,二十天下來也不知道殺了多少頭蠻荒兇獸,如果連一頭五色鳥都製服不了,那他的戰績該會有多水?
不出片刻,果然五色鳥又一次被鎮壓了。
李樸盡量和顏悅色的說道:“不要反抗,我們好好談談,我不傷害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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