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虛空波瀾蕩漾,一座漆黑如墨的豐碑,一下子壓了下來,一瞬間浩浩蕩蕩的靈氣鋪卷,行之力快速蔓延,竟然擋住了穆家家主的攻擊。
眾人動容。
一位老人懸浮在虛空中,他的身影不是很高,白發(fā)稀鬆,但此時在眾人看來卻如同一座大山般巍峨,那雙眼睛銳利,仿佛能夠穿透世間一切。
秦鬆子,無極山唯一的至強者,他出手了。
不少人心頭凝重,這位主可是活著的傳奇,年輕時他曾進入過無極之門,兩個時辰後活著走出來。
沒人知道他得到了什麼,這一直都是一個秘密。
“嘿嘿,你終於舍得出來了嗎?還以為會一直守著那座殘破的宮殿。”穆家家主並未震驚,反而很戲謔,目光很冰冷的注視著他。
“你們退下。”秦鬆子掃過下方,一些無極山弟子,包括那隻鳥。
“掌門人。”幾位長老擔(dān)憂,秦鬆子可是無極山唯一的至強者,若是他出了意外,整個無極山也就完了。
“無妨,都退下。”秦鬆子並未多說,目光深邃,冷冷掃過四位家主:“真當我無極山是後花園嗎?”
廣場上,已然是空蕩蕩的一片,所有人都退出這裏了。
四大家主,無極山掌門人,共五位至強者在對峙,氣氛有些緊張,人們毫
不猶豫的去相信,哪怕雙方擦出一點點火花,這場大戰(zhàn)將會全麵爆發(fā)。
這並非開玩笑,因為雙方早已達到了臨界點,堪稱水火不容,若不是水滅火,就是火滅水。
然而,情勢似乎對無極山有點不利。
四大家主聯(lián)袂而來,雖然沒有直接表明要聯(lián)手的態(tài)度,但共同麵對無極山,早已成為了一個共識。
而無極山隻有一位至強者。
“你才一個人。”絕麗女子開口,絕世容顏說不出的妖孽,話語很冷,夾帶著森然殺意。
“一個人,怎麼能對抗我們?”被光雨籠罩的那個人也開口,一雙冰冷冷的眸子無意中顯化出來,內(nèi)有乾坤起伏,可怕無比。
“老朋友了,你知道我等想要什麼。”老人也在開口,此時他氣息內(nèi)斂,如同凡人間的老者,平凡普通,卻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深不可測。
“嘿嘿!”穆家家主也笑了,笑容冷酷而殘忍。
所有無極山弟子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們一個個捏緊了手心,目光很沉的注視著那方戰(zhàn)場。
四大家主聯(lián)袂而來,無極山還能擋住嗎?再看看秦鬆子的背影,所有人都覺得他變得單薄了。
“他並非一個人。”九巖頂著大鍾,默默走出來,手中的長劍散發(fā)著冰冷冷的寒意,壓得一些人都在窒息。
“我若是你,就不會走出來。”穆家家主盯著他,目光深邃,仿佛能夠洞穿他的一切。
“我代師而戰(zhàn)。”九巖開口,所有的光華散去,神霞收斂,一瞬間他露出了真容。
“竟然是他?”眾人驚訝。
“那個人的弟子嗎?”家族弟子也在皺眉,因為九巖相對而言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很少,名氣也不是很大,他們隻知道有這樣的一個人。
“九巖師兄。”無極山弟子振奮,早先就有了猜測,不曾想到竟然真的是他。
九巖可是與林子浩同代的人,當年他就表現(xiàn)出驚人的天賦,隻是因為林子語所做的事情太過驚人了,所以風(fēng)頭都被他搶了而已,反而弱化了九巖的光環(huán)。
一群長老也默默走出來,他們一言不發(fā),但態(tài)度很堅決,要與無極山共存亡。
“準備掙紮了嗎?”穆家家主冷笑:“一群螻蟻而已,多幾個又能如何?”
緊接著,所有無極山弟子都出來了。
當年,小師叔獨戰(zhàn)群敵,他們選擇倒退,選擇觀戰(zhàn),心中愧疚。
而後到了林子語,為保已身,他們依舊沉默,留下那名年輕男子在征戰(zhàn),時至今日,每次閉上眼睛仿佛都能看到那樣的畫麵,迴想起昔日的一幕。
一些人在征戰(zhàn),始終在前行,為了無極山,為了昔日的輝煌,
為了心中的正義,他們不曾後退一步。
而今,恍如當年,又是一次這樣的選擇,他們還能後退嗎?
圍觀的修者沉默,心中不知為何有些壓抑,同時也很凝重。
這一刻,無極聖地迴來了,不再是無極山,而是昔日的聖地。
可,那又如何?正如穆家家主所說,一群螻蟻而已,在麵對四大家主,四位至強者的出手,即便血魄境的強者再多,凝氣境的修者多如螞蟻,也終究是無垠海麵上的一朵浪花,難以翻起什麼大浪。
“我有個提議,隻要你們交出禁忌之體,我穆家不參與這場大戰(zhàn)。”穆家主開口,目光充滿意味,語氣戲謔。
此言一出,所有無極山弟子臉色難堪,胸膛起伏,都很窒息。
“一個禁忌之體,即便現(xiàn)在很輝煌,又能代表什麼?他的路已經(jīng)斷絕,沒有未來,你們認為呢?”穆家主繞繞興致的盯著他們。
“你做夢。”一向沉穩(wěn)的邵兵寒意爆發(fā),死死的盯著穆家主。
不僅僅是他,所有的無極山弟子都在顫抖,都在窒息,攥緊雙手,死死的盯著穆家主。
這一幕太熟悉了。
恍如當年,仿佛歲月輪迴,迴到了昔日的那方擂臺上,他們放棄了小師叔,他們選擇了倒退,試圖犧牲一個小師叔來換取無極山的安寧。
也好像迴到了林子語的時代,他們做出了同樣的選擇,放棄了一個又一個真正肯為無極山去戰(zhàn)鬥的人。
但他們並沒有換來所謂的安寧,安寧隻是一個笑話,更像是一種諷刺,嘲笑,讓他們憋屈,苦澀,窒息。
因為他們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卻沒有換取應(yīng)有的,就好像一個傻子一味的去祈求他的敵人放過他,甚至用他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去換取平等,卻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平等。
如今,穆家主再次提及,一瞬間好像迴到了過往,而他的話語更像是一種赤裸裸的諷刺,嘲笑,在嘲笑諷刺著他們的愚蠢。
“你們要懂得思考,真正的去審勢度,用一個沒有未來的禁忌之體去換取一位至強者的不出手,這樣對於你們是有利的。”穆家主再次說道。
所有人沉默,死死的盯著他,內(nèi)心在顫抖在窒息,這是一道傷疤,難以愈合的傷疤,而今卻被他們的敵人赤裸裸的掀開,血淋淋的呈現(xiàn)。
可誰又能去反駁?因為過去,他們真的這樣做了,愚蠢的去相信了。
“好啊!”也不知道是誰,喊了這樣的一句話,僅此一瞬間,所有人看過去,還沒有看到人影,他們瞬間憤怒了。
可惜,當他們看到那個人後,一個個張大著口,各種神色精彩呈現(xiàn)。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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