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大廳,陸陸續續坐著些身影,而在上方中央的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身子魁梧,雙目有神,頗有不怒自威的氣勢。
左側則是李成,與及一些中年男子,這些人都是李家的外門強者,代表著不同的支脈。
右側則是幾名老人,有高的,有瘦的,也有矮肥的,長相各異,一個個神情默然,他們是李家的長老,掌握著很大的權力。
中央下方,矗立著兩道身影,一男一女,男的俊逸非凡,女的落落大方,他們便是李豐的父母,李瀟與王晨曦。
“我同意動用皇道神兵�!眮碜造吨}代表的一名中年男子開口。
“我不同意�!庇覀�,有老人掃過來。
“這樣吧!投票決定如何?”一臉莊嚴的李天抬起頭,目光變得深邃。
“我同意。”剛才那位中年男子依舊開口。
“我也同意�!痹谒纳砼赃€有一個人也支持著。
“我不同意�!�
“我也是�!贝酸幔戧懤m續的人發表了意見,但最終的結果並不理想。
四位長老,六位支脈代表,卻隻有兩人同意,八人反對,這樣的結果讓李瀟與王晨曦的臉色白了幾分。
“各位長老,我家豐兒出生之際,天佑福澤,若是能夠踏上修行,必然會一飛衝天,成就不可估量�。 崩顬t忍不住說道。
“李一四歲通曉書文,六歲開始打坐修行,李月兒五歲開始修行,李文歌八歲
,李小白九歲。”
“那麼請問你的天才兒子幾歲開始修行?”大長老冷漠的盯著李瀟:“三公子難道不知道皇道神兵不可輕易動嗎?”
皇道,代表了太多,也是每一個大家族大勢力中最強大的底蘊。
千百年來,如果不是發現滅族之災,沒人原因將皇道展露出來,或許保持著它的神秘性,才是對世人最大的震懾。
其次,想要運轉皇道神兵,太難了,若非皇道神兵自主擇主,旁人想要掌控皇道,所要消耗的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曆史上,被皇道神兵汲取幹枯,導致自身隕落的例子不是沒有。
“他真的是天才嗎?天降神瑞,壓住了氣海,這是否說明是上蒼之意?”第二名老人開口。
“不錯,動用皇道神兵輕則消耗過大,重則動搖根基,為了這樣的一個未知數根本不值得�!钡谌焕先颂痤^,盯著李瀟。
“幾年前,李月兒接受洗禮,不也是動了皇道神兵嗎?”王晨曦抬起頭,盯著那幾名老人,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身子在發抖。
“李月兒天生神體,豈能是你兒可比?”大長老目光有些冷。
“好,她是神體,那麼李小白呢?”王晨曦不服。
“她並非動用皇道神兵,隻是借籍修行了一段時間,這並不能算什麼!”老人迴答。
“借籍?你確定?那一日皇道氣息爆發,古城內誰人不知曉?”王晨曦的聲音大了
幾分,大有質疑老人的意思。
聞言,老人臉色沉了下來。
“憑什麼?”王晨曦顫聲,死死的盯著老人。
場麵的氣氛瞬息間冷了下來,那坐落上方的李天,也掃過這裏,一些支脈代表瞇起了眼睛,不時閃爍出冷冽的光芒。
憑什麼?
這句話是在質疑長老的威嚴嗎?
按照李家的家規,貿然質疑長老與及家主,甚至當場頂撞的,可是死罪��!
即便是家主,也不得不給幾分薄麵,有些時候,一些決定,也需要與長老共商才行。
然而,王晨曦卻在質疑長老。
“你在質疑長老會的決定?”大長老冷冷的盯著她。
“不敢�!崩顬t前行一步,將一臉怒意與及不甘的王晨曦拉了迴來,擋在她的跟前,抬起頭:“大哥,二哥,我隻問一句,皇道神兵可動否?”
“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李成抬起頭。
“十人投票,有八票不讚成,你的提議不成立�!崩钐扉_口,依舊很莊嚴:“但我可以給你保證,隻要你拿出證明。”
“證明?什麼樣才是證明?”王晨曦盯著他,似笑非笑,帶著傷感,也帶著一絲絲絕望:“四年前的天道福澤難道不算是嗎?豐兒才四歲,卻擁有超越常人的靈智,難道還不夠?”
“大哥,二哥,我們別無他求,隻求你們救救我家豐兒。”王晨曦悲傷。
“提議不成立,皇道神兵關乎甚大,涉及到李家
的底蘊,你讓我為難了。”李天目光深邃,深不見底。
大廳內又一次寂靜了。
李天李成的話語,就像是北極之地的風刃,又像是來自於地獄深處的冰冷,讓王晨曦徹底絕望了。
可她不甘心,憑什麼她的豐兒不能用?憑什麼李月兒可以?李小白也可以?她真的不甘心�。�
豐兒還小,才四歲,肉嘟嘟的多可愛,他總喜歡奶聲奶氣的喊爹娘,他是天才,真正的天才啊!
撲通
想到這裏,王晨曦簌簌落淚,她一下子跪了下去。
李瀟身子一震,俊逸的臉頰上蒼白了幾分,那黝黑的目光也變得渾濁了起來,他很想去阻止自己妻子,但他發現自己僵住了。
“大哥,二哥,我求你們了。”王晨曦大哭,美麗的臉頰上掛滿了淚珠,她朝著李天李成拚命的磕頭,額頭都磕破了。
撲通的一聲,李瀟也跪了下來,俊逸的臉孔近乎扭曲。
四年了,老爺子一去不迴,他們尋到了聖門卻遭遇無情的拒絕,這四年來,他們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到了現在,他們真的絕望了。
“大哥,二哥,豐兒還小,請給他一個機會�!崩顬t慘笑,渾身顫抖,如墜入冰窟般。
所有人動容,也沒有想到兩人這麼幹脆,王晨曦還好,隻是一個小家族之女,但李瀟可是他們主脈的三公子,身份很大,而今他也跪在這裏。
然而,現實依舊很殘酷,他們的
苦苦哀求,丟掉尊嚴與身份的低頭,並沒有換來他們口中大哥二哥的同情。
相反,幾人的臉色更冷了,似乎在認為李瀟胡鬧,堂堂李家三公子居然跪在這裏,若是傳出去別人怎麼看他們李家?
但沒有人阻止,而他們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種色彩,那是戲謔,是冷漠,是高高在上俯瞰一切,也是對於李瀟妥協的一種輕快,無形中,他們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
唯獨有兩個人,言而欲止,幾番想要上前,但卻不敢。
很快,會議散了,四位長老接著離去,臨行前連多看李瀟一眼也沒有。
李天李成則掃了一眼,依舊很淡漠,仿佛這一刻,他們丟掉了親情與及和李瀟那僅有的血緣關係。
四位支脈代表也走了,隻剩下兩人。
大廳逐漸安靜了下來,仿佛一切都凝固了。
兩人沉默,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一代中,李天天資為最,李成心機深沉,李瀟最小,深得兩位老人的歡心,年幼時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輕狂過,桀驁過,不馴過,所以得罪了家族中的不少小人。
故此,李瀟在李家中不是很得人心。
當然,這也隻是一個因素,關於李豐是否是天才,家族是否支持等等此類問題,也涉及到了皇道神兵與及下一代的家主之位。
兩人是看在眼裏,但卻不敢多說,這是主脈之間的爭鬥,他們無法插手,也沒有那個能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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