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戰鬥力,讓李樸震驚了。
年輕男子竟然施展了冥王法,運行了自然道,無相神功,甚至是陰陽道。
他就像是另外一個自己,會李樸所會,而今還一一施展。
當然,他所施展的攻伐手段,雖然與李樸相同,但那種戰鬥力奧義卻遠勝於李樸。
在整個大戰的過程中,他完全被吊打。
一次又一次重創,肉身炸開,重組,反反複複,到了最後,他甚至已經麻木了。
此人雖然強大,可怕,攻伐手段讓他不可思議。
然而,每一次出手,他都非傷及他的本源,所消耗的隻是他的肉身之力。
甚至,他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每一次重創過後的軀體,似乎更為強大了,通體空靈,置身於奇妙的狀態中。
仔細感受,他露出驚容。
以往他所修行過後,留下的暗傷,暗疾,甚至是一些不好的,此處時刻統統消失了。
仔細感受,他的肉身通體無暇,晶瑩,有光澤若隱若現起伏,繚繞在肌膚之上,充斥著他每一寸血肉。
體內的氣海,也更為磅礴了,無根無垠,沒有盡頭,靜如止水,動如火山。
陰陽道沉澱,如兇猛的野獸蟄伏。
一抬手,渾然不覺中,他的力道竟然更為強大了,遠勝以往。
“你到底誰是?”到了現在,李樸
已經沒有脾氣了,這哪裏是強敵?說不定就是他們九州的前輩。
而這位前輩正在磨礪自己。
“重要嗎?”男子一聲輕歎,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樸,旋即搖搖頭,眼神不禁黯然了起來。
“你可以走了。”他開口。
李樸頓了頓,睜著大眼,莫名的看著這名年輕男子,雖然他沒有告訴他的身份,但不知為何,李樸有種熟悉感。
那不是曾經相識的熟悉,而是認識的熟悉。
他見過他,他卻不曾見過他。
許久,李樸轉身,就此離開這裏。
“你感受到了嗎?”李樸問怨氣體。
“什麼玩意?”他愕然。
“剛才的那個人?”
“人?哪有人?”怨氣體驚愕。
李樸凜然,心有所感,他迴頭看去,哪還有綠洲茅屋男子,呈現在他眼前的則是一片荒蕪之地。
而這一切,正是他的天眼所見到的畫麵。
剛才那是做夢?
不可能,他身上的疼痛還在,不可能是做夢。
又過了不長時間,一株火紅色古樹之下,他見到了一名女子。
女子雍容高貴,華而不麗,清秀中有些嫵媚,幾種不同的氣質混淆在她的身上。
一瞬間李樸也是呆住了。
她一襲紅衣長裙,靜立在火紅色的古樹之下,如果仔細觀察,定然會察覺到古樹之上有一個巨大
的巢穴。
清風拂過,幾片落葉飄落下來,隨風飄向遠方。
“請賜教。”她開口。
“該死的,你他媽又是誰啊?”李樸咬牙切齒,嗷嗷大叫。
很顯然,女子的強大,並非他可以媲美的,更讓人驚悚的是,她也施展同樣的法,同樣的攻擊手段。
毫無意外,李樸又被人一頓暴揍。
“坐。”她輕語,語氣雖然輕盈,卻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
做你妹。
李樸渾身浮腫,鼻青臉腫,體內的氣象一片絮亂,好不容才停止大戰,他剛想要休息一會。
隻是礙於女子的強大,他暗暗咬牙,極為憋屈的來到這裏。
“心如明境,似如玉,道不絕,生生不息,天不絕,幽幽人寰,歸元其一,不曾自其。”她開口講述,像是在誦經。
而從她開口的第二個詞語以後,李樸的心神馬上被吸引了,他本來就是聰慧之人。
此時此刻,一聽到女子講述,心思立刻活躍了起來。
這不是功法,也不是神術,更加不是什麼強大的修行法,這竟然是一部修行的基礎篇。
但不知為何,他察覺到了這基礎的修行篇,隱藏有一種博大精深的奧義。
天行道嗎?
不對!
她在引導自己走向某一條路?
李樸驚悚,猛然迴神。卻已經發現女子與那株古樹
消失了。
仔細感受體內的情況,他赫然發現,第八道仙臺若隱若現,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凝聚出來。
這著實嚇了他一跳,要知道,不久前他才剛剛突破虛神境。
“應該還有兩個,嗯,還有兩個。”李樸堅定自己的想法,因為他在那株古樹之上看到了鳥巢。
這讓他聯想到了四大真神之一的朱雀,同時,迴想起不久前那片綠洲湖畔。那種感覺,就像是見到了萬古的玄武真神。
果不其然,幾個時辰後,他見到了一座古廟,古廟前一尊強大的身影,那是一名中年男子。
身材不肥不瘦,肌膚紮實,如虯龍蟄伏,看起來很精壯,濃眉大眼,炯炯有神。
仔細感受,他體內似有一口火山,將要爆發。
“見過前輩。”李樸倒吸一口氣,猜想成真,他無法平靜。如果沒有猜錯,此人便是白虎真神了。
“很聰慧。”他笑意盈盈,開口說道。
“來吧!小子已經準備好了。”李樸也不廢話,自然要大戰,也就幹脆一點。
“我不會和你打。”男子搖搖頭:“我是來鎮壓你的心魔。”
“我沒有心魔啊!”李樸愕然。
“你有。”他笑了笑。
天地驟然大變,萬裏晴空突然間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緊接著悲傷之音迴蕩起伏,絡繹不
絕,宛若置身於地獄中。
“喂,小家夥,你還好嗎?”一襲白衣,超凡脫俗的林子語,看著李樸笑道。
李樸驚喜,剛想要說話。
一柄巨劍斬落下來,劈在林子語的肩膀上,那巨劍散發著腐朽的力量,尤為恐怖。
觸及林子語的肉身後,不斷的吞噬著他的生命之力。
“師兄,小心。”李樸大驚失色。
“無妨,小小皇道,我還不放在心上。”林子語笑道,轉身與人大戰。
畫麵一閃,林子語被人圍殺,天地茫茫一片,整個海域都是血紅色的,似乎連天空都被倒影了。
他倚著長劍,麵容恬靜,滿頭亂發飛舞,一襲白衣早已被染紅,粗喘著,臉孔蒼白,掃過圍殺在這裏大敵。
“師兄。”李樸焦慮,悲傷,想要在這一刻衝上去將那些圍殺在這裏的強敵一一斬殺。
然而,他根本做不到,兩者之間的距離,就像是時空的相隔,林子語可以看到他,甚至觸摸他,而他卻無法觸摸林子語。
“別怕,師兄沒事。”
“師兄隻是受了一點傷。”
“嗯,這個傷有點嚴重。”
“師兄,要走啦!以後你要照顧自己。”林子語耗盡了最後一絲戰鬥力,整個軀體如同巨石墜落向大海。
臨走前,他還在笑,那不是悲傷的笑,而是解脫的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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