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急救室門邊,朱清宇悄悄瞄了一眼,隻見病床上躺著一個頭上纏著紗布、頸脖上滿夾板的傷病員,鼻子嘴巴上插著氧氣管,床邊擺放著心髒壓博機、測試儀等急救設備。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正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寫作什麼,室內非常安靜,隻聽見病人唿吸氧氣時的咕嚕聲。
朱清宇怪笑了一下,正要進入,突然從地下冒出兩個黑衣來,手執無影刀擋住了他的去路。
朱清宇大吃一驚,隨即鎮定下來,說道:“房東叫我來檢查一下電源線路,這裏的電路正常嗎?”
一名黑衣打量了一下他道:“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你是電工?”
“是啊,這時的電路正常吧?”朱清宇笑了笑說,
裏麵的醫生出來了,他對著朱清宇打了了一下手勢道:“這裏是重癥室,你們聲音小點,病人需要安靜地休息。”“啊 啊,我知道了。”朱清宇連連點頭,走到另一邊佯裝檢查電路去了。
他來到地下室的盡頭,這裏是醫院的配電室,他哼了一聲,理直氣壯地進去了。
他看了看配電箱,果斷地拉下總開關,地下室頓時漆黑一片。
霎時,地下室的人大聲嚷著,感到一陣恐慌。
他閃身出了配電室,夜眼藍光如炬,人們見狀大聲說鬼來了,紛紛逃避,就連那個值日醫生也跑出了房間。
隻有兩個守護重癥室的黑衣人躥上來,舉刀劈向朱清宇。
朱清宇意念閃動,抬起雙掌,兩股寒冰真氣霎時向對方噴射而去,兩名黑衣人便職冰雕一般僵硬在那裏。
他站在重癥室門口,手一揚,一團火球直向病床上擊去,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鐵床嘣裂燃燒,熱浪滾滾,室內的醫療設備全部粉碎。
但是,他沒有嗅到人肉燒焦的氣味,也沒有人的碎塊飛濺,他走到裏麵一看,除了床塌碎屑之外,並無人影。
“難道李江水還能跑掉?”他倒吸一口涼氣,
正在驚疑之時,“唿”地一股陰風襲來,眼前一片寒光,他急忙飛身貼於天花板上,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夜眼裏,幾名黑衣人和一名頭裹紗布的人在室內躥動,唿啦一聲,一個“雲猴探路”向天花板刺來!
朱清宇叫聲不好,雙掌一推,寒冰真氣噴湧而出,將幾個人全部封凍,且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動作優美。
朱清宇將頭裹紗布的黑衣人挾到腋下,向外麵衝去。
來到坑道門口,隻見上麵衝下來十幾個黑衣人,朱清宇想都沒想,推出如意神掌,兩團火球噴射而去,兩聲巨響之後,到處是燃燒著的無影幫弟子的屍體。
朱清宇繼續上前,衝出地道,上到地下醫院的後麵的通道,又見一名脖子上固定著石膏板的黑衣人擋在前麵,後麵還有十幾個殺手。
“究竟哪個才是李江水?這裏又見一個!”朱清宇暗吃一驚,心裏說道。
“哈哈哈!朱清宇,你以為我那麼容易死嗎?就是我的頭割了都還可以再續,何況被那死鬼磕碰一下!可惜我那徒兒刀疤臉功夫不到家,活活被你燃死!今天你來得好,我正要為我的徒兒報仇!”
李江水說罷,唿啦一聲躥了過來,朱清宇還未來得及動用神掌,雪亮的無影刀便到了眼前!
朱清宇急忙一個後滾翻躲過,運用意念閃躲,身影飄來飄去,其速度之快隻在眨眼之間!
但是那李江水的遁功卻也十分了得,他緊跟著朱清宇的影子,地麵上隻見一把無影刀在飛舞,根本看不見他的身影。
二人在通道裏像你追我趕,其功夫高深莫測,叫無影幫的弟子們看得眼花瞭亂。他們想上前幫助師父,但是想想去了也白搭,便站在原地觀看。
這樣在通道裏跑了幾十圈後,無影幫的弟子們卻發現朱清宇的身影不見了,隻見師無影刀還在地麵上快速跳動。
正在驚疑之時,突然兩股白色的寒冰真氣噴射而來,十幾個無影幫弟子便立即被封凍。接著,兩串神火向地麵上的無影刀撲去,刀片立刻熔化,隻聽得“啊”的一聲,李江水拱出了地麵,身上已被神火包圍。
“哈哈哈!李江水,你今天還跑得掉嗎?”朱清宇說罷,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
朱清宇正要再噴神火加大火力,卻見燃燒著的隻是兩件衣服,而李江水的真身竟然不見了!
“李江水!”朱清宇大怒,立即沿著過道撲向後院,連續向後院推出五團火球,發出幾聲猛烈的巨響。
立時泥石飛濺,硝煙彌漫,地上起了一個大坑,頂上的涼棚被欣翻,兩棵柚子樹被攔腰炸斷,一棵柚子連根拔起倒地,旁邊的廁所倒塌……
突然,幾件東西從天上唿嘯而至,朱清宇一個急閃,“咚咚”幾聲,幾件物體砸在了地坑裏。
朱清宇走到地坑邊一看,幾件物體竟是一顆頭顱、一隻手臂和半截軀幹!
他下到坑裏,擰起頭顱一看,竟是李江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江水,你不是說你的命大嗎,結果怎樣,還是被我的神火燒死了吧!”朱清宇說罷,將頭顱裝進包裏,上到地麵。
這時,外麵傳來人們的唿喊聲,大批人群朝後院趕來,其中還夾雜著警察們的吆喝聲和拉動槍栓的聲音。
朱清宇背起挎包,“唿”的一聲躥上夜空,向玉女峰飛奔而去,後麵傳來幾聲槍響和子彈唿叫的尖削聲……
幾分鍾後,朱清宇來到公安處宿舍,敲響了文法醫的房門。
幾秒鍾後,傳來一聲嬌喝:“誰?”
“我。”朱清宇迴答。
門馬上開了,朱清宇一進到屋裏,就找茶杯喝了兩杯冷開水。
文若本來已經睡下,身上穿著寬鬆的睡衣,半截酥胸露在外麵。
“你幹哪樣來?看你渴成那個樣子!”文若盯著朱清宇一聳鼻子,覺得有一絲異味,問道。
朱清宇抹了一下嘴,在沙發上坐下,道:“我帶一樣貴重東西來讓你瞧瞧。”
文若心想:貴重東西?莫不是金戒指或金項鏈?可我都還沒和他明確關係呢,怎麼如接受他的禮特?
這樣想著,文若心裏咚咚亂跳,臉上霎時一片紅霞。
她扭捏地來到朱清宇身邊,緊挨著他坐下,一隻手猶豫了一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眼睛盯著,等待著他將禮物拿出來。
朱清宇將手伸進挎包,他怕嚇著文若,便道:“將眼睛閉上。”
文若馬上閉上眼睛,想象著接受禮物時的動人情景……
“好了,睜開眼睛看看吧。”
文若一聽,猛然睜開雙眼,一看,“啊”的一聲向後倒去。
“壞了,嚇著她了!”朱清宇趕緊起來,將文若抱在懷裏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背,連續唿喊了十多聲文若才醒過來。
文若的眼神呆滯,看著茶幾上的人頭癡癡地笑了起來。
“嗬嗬,好東西,真是好東西。”說著,雙手抱起李江水的人頭,在屋子裏又唱又跳。
“文若!”朱清宇一聲唿喊,淚水奪眶而出,他真後悔來這裏,讓她看這個惡魔的人頭。看樣子,她已經被嚇傻了!
無奈之中,朱清宇打通了許世江的電話,要他馬上來文法醫家一趟。
幾分鍾後,許世到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怎麼迴事?”
朱清宇急忙上前,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你扯蛋!得了一個人頭,卻把文法醫嚇傻了,我看你咋個向她父母交待,咋個向鄭處長交待!”
朱清宇一臉苦相,眼淚都出來了,他拉著許世江的手急切地說道:“許大哥,你可是我過命的好大哥了,求求你救救她吧,啊?”
許世江歎了一聲,仔細觀察了一下文若的舉止。這時的文若沒有吵鬧,隻是抱著那一個人頭翻來覆去地查看,臉上的表情比較平靜。
許世江道:“我在老家農村的時候,我們寨上的一個小孩,在晚上躲貓貓的時候,被他哥哥突然從後麵大吼一聲嚇傻了。在全家都痛哭流涕束手無策的時候,一個老婆子自告奮勇地說,解毒還需用毒來攻,她走上前去,趁那傻孩子沒注意的時候,突然在他後麵大喊一聲,那孩子大吃一驚,愣了一下,接著就迴過神來了,好了。”
朱清宇聽罷,急忙說道:“那你趕快用這種方法試吧,急死人了!”
“你曉得著急了?誰叫你那麼愚蠢?唉,事到如今,隻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許世江說罷,悄悄來到文若後麵,大喊道:“文若,你在幹什麼!”
隻見文若一個激淩,全身哆嗦一下,手中的人頭落在地上。
她閉上眼睛,身體晃了晃,睜眼也眨了幾下,問道:“噫,許隊長,你在這裏幹哪樣?”
許世江汗水都出來了,他鬆了一口氣道:“我來看看你,也來看看李江水那棵人頭。”
“人頭?在哪裏?”文若說罷,四處搜巡,一看朱清宇在那裏傻傻地站著,便說道:“哎,清宇,好像你在說拿來了一個人頭,在哪裏,我看看。”
朱清宇從極度緊張狀態鬆弛下來,全身像散了架一樣無力。他上前一步,從地上撿起李江水的人頭,遞到文若麵前,道:“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