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懷抱著小紅,蕭晨的這一擊恐怕連真正威力的十分之一都沒有展現(xiàn)出來。可即使是這樣,也將薛可擊成了重傷!
“蕭晨。你這個混蛋!”萬分不甘的薛可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薛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蕭晨輕輕放下小紅,瞧向薛可。蕭晨的聲音由於無盡的憤怒在顫抖!說真的,在第一次見到薛可的時候,他就對這個人產生了莫大的好感。在蕭晨的印象之中,這個麵容姣好的男人,典型的一熱血青年。他心係天下,心憂萬民。他渴望揮灑自己的熱血,報效自己的國家,保護天下的百姓。
如此的高風亮節(jié),如此的胸懷天下,曾讓蕭晨尊敬不已,自慚不已。可蕭晨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變成如此一個殘忍,冷血之人!
“薛可,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蕭晨的話語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惋惜之意思。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薛可擦擦嘴角的鮮血,冷笑不已,“蕭晨,你怎麼有臉問我?我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都是你這個偽君子害得!”
“蕭晨,你記不記得,當初的我是何等的對你信任有加!在我薛可的心目之中,一直將你當做真正的朋友,值得信賴的朋友看待!可是,你呢?你是如何對待我的?你不但一而三,再而三地辜負了我的信任!而且在麵對我失望的眼神的時候,卻一點內疚之感也沒有!”
“蕭晨,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楊老頭會不給曜石我嗎?要不是你的偏袒,縱容,賈貴那個王八羔子會肆無忌憚地羞辱與我嗎?”
“薛可,你聽我解釋。”
“給我閉嘴!偽君子!蕭晨,雖然你的所作所為傷透了我的心,可我薛可卻是一個大度之人,不會和你一般計較!可是在我好不容易,結識到南宮家族的三少爺的時候,就因為你的胡言亂語,毀了我的清譽,使得他對我厭惡不已!而我薛可的大好前程,也就此毀了!”
“薛可,我沒有。”
“蕭晨,你給我閉嘴!我恨,我恨自己瞎了眼,沒有早一點看出你這個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兩麵三刀的惡徒的真麵目!”薛可的眼睛通紅,如何可以的話,他恨不得將麵前的這個萬惡的家夥撕成碎片。
“薛可,你聽我說。”蕭晨還想分辨,可是卻被楊戰(zhàn)天阻止了。
“蕭
晨,不用再做無用功了!不論你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你,反而認為你是在詭辯!像他這樣的一個人,是典型的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無論你為他做什麼,他都不會感激你,隻會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
“而一旦你做不到,他將無比地怨恨你,他會認為你是欺騙他!當這種怨恨之意,越集越深的時候,他甚至會將你看做不共戴天的仇人!”
“蕭晨,你實在太善良了!你總是習慣於根據一個人的外表來看待人,須不知,這樣的方式是極其膚淺的!而真正要判斷一個人的本性如何,不能聽他說什麼,要看他做什麼!要洞察他的內心,要知道他真實的想法到底是什麼!正所謂,心善即善,心惡即惡!”
楊戰(zhàn)天的話語使得蕭晨陷入了長考。心善即為善,心惡即為惡?看看前麵,依舊用仇恨憤怒眼光盯著自己的薛可,再慢慢迴味著楊戰(zhàn)天的話,蕭晨好像突然之間明白了許多。
“蕭晨!”夏凝裳在輕輕地唿喚,顫抖的聲音之中夾雜著道不盡的喜悅。
“我沒事!夏姑娘!”蕭晨衝著夏凝裳微微一笑。
“啊!”慘叫再起。蕭晨連忙迴首。
乘蕭晨一個不留神,薛可再次撲了上來,再次緊緊地扣住了小紅的脖子。臉上的鮮血依舊還在慢慢滑落,這更使得薛可的麵容看起來顯得異常可怕。
此時的薛可都要瘋了,方才楊戰(zhàn)天的一番話語,在他的耳中,無疑是一種深深的嘲諷和奚落,強烈地刺激著他那顆高傲的但卻異常脆弱的心。
“放開他!”蕭晨和楊戰(zhàn)天同時發(fā)出了怒吼之聲。
“做夢,你們這倆個混蛋。為什麼老是和我作對?”薛可歇斯底裏地喊道,“何首烏精是我的,誰也奪不走!”
“小子,你要敢傷害小紅一下,我就要你的命!”楊戰(zhàn)天怒吼道。多時的相處,一老一小之間,已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情。在楊戰(zhàn)天的潛意識裏,已經把這個可愛的孩子視做自己的孫子。膽敢傷害自己最疼愛的孫子,決不可原諒。
“老家夥,你還想威脅我?”接連的受挫,接連的恥辱之感使得薛可徹底瘋狂了。
“你們這倆個混蛋,我告訴你們,在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我!沒有人!”怒吼不已的薛可將小紅高高舉起,然後重重朝地麵拋去。
“小紅!”楊戰(zhàn)天飛撲了過去
,抱起了被薛可摔在地上的小紅。可憐的孩子此時雙目緊閉,臉色蒼白,渾身上下鮮血直流。
而眼前的一幕使得蕭晨的眼睛都紅了。彎腰,躬身,橫衝!憤怒的蕭晨像一隻獵豹朝薛可撲了過去。巨大的衝力再次將薛可撞飛。頭昏眼花的薛可還未反應過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被牢牢摁住了,緊接著,碩大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自己的身上。
“混蛋,叫你傷害小紅,叫你傷害小紅!”原本文靜的蕭晨在這一刻徹底瘋狂了。薛可拚命地反抗,可是麵對暴怒的蕭晨,反抗根本無濟於事,薛可的哀嚎之聲慢慢小了,掙紮也在慢慢停止。
蕭晨慢慢鬆開自己的手,緩緩了起來,用期盼的語氣詢問著楊戰(zhàn)天,“爺爺,小紅他不要緊吧?”
麵對著蕭晨期盼的目光,楊戰(zhàn)天沒有迴答,他隻是痛苦地搖著頭。
“不!”蕭晨悲涼的叫聲響徹了整個天空。
“哥哥,不要傷心,這一點也不管你的事。不要難過。其實認識哥哥是小紅這輩子最為開心的事。”小紅艱難地地張開眼睛,“我知道,已經不行了。但我實在不願和哥哥分開。蕭晨哥哥,我想以另一種方式和你永遠地在一起。你能答應我嗎?”
“我答應,我答應。”望著氣若遊絲的小紅,蕭晨泣不成聲。小紅笑了,那是世上最最真誠,也是最美的笑容。小紅的身影慢慢變得虛幻起來。當一切再次清晰的時候,出現(xiàn)在蕭晨麵前的赫然是一個有著金色光芒的物體。何首烏,這就是小紅的真身。
“蕭晨,快吃了它,再遲,就沒用了!”楊戰(zhàn)天大叫道,他明知道必須要在小紅的意識還沒有散去的時候立即吞服下去。
“不,我不要!”蕭晨猛烈地搖搖頭。楊戰(zhàn)天急了,他衝上前去。一隻手一把抓起何首烏,一隻手掐住蕭晨的嘴巴,強迫其張開嘴。何首烏好像有了靈性一般,在靠近蕭晨的嘴巴時候,就直朝喉嚨鑽了進去。頓時,一股熱流傳遍了蕭晨的全身。
此時的蕭晨表現(xiàn)的一場痛苦,他蜷縮著身軀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著。這到底是怎麼一迴事?可一旁的楊戰(zhàn)天卻一點擔心的樣子也沒有,他隻是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蕭晨的抽搐終於慢慢停止了,在他的身上,正有一些黑色的液體從他的毛孔之中滲出來。
“蕭晨,你不要太過自責。這
樣做也是小紅的意思!他隻是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楊戰(zhàn)天歎道。
可蕭晨還沒有從巨大的悲痛中迴過神來。自己居然吃了小紅?吃了那個一直稱自己為大哥哥的可愛小孩?我還是人嗎,我他媽的就是一禽獸!
悲憤交加的蕭晨一拳朝身旁堅硬的巨石拍去。巨石被這一掌直接拍成了粉屑,鮮血沿著蕭晨的手掌慢慢流淌了出來。
“蕭晨,這就是小紅留給你最後的禮物。”楊戰(zhàn)天歎道,“蕭晨,通過我和你的交往,以及你的這次神奇複生!老頭子大膽推測一下,恐怕你的身體和普通的人不一樣,擁有近乎神奇的能力!”
“而現(xiàn)在,你身上流出來的那些濁臭的黑色之物,應該就是留在你神奇身體裏的雜質。去除了它們,就相當於進行了一場洗精伐髓。這樣一來的話,恐怕你的這具身體已經接近完美。”
“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我隻是希望小紅能幸福地活下去。”蕭晨瘋狂地叫道。
“蕭晨,有些事,不是你想就行的。我告訴你,其實在這個世上,有很多事不是你想改變就能改變。”楊戰(zhàn)天歎息一聲,突然話題一轉。
“對了。蕭晨,既然你已經複生!那接下來,你想去哪?是不是仍舊還想迴到南宮家去?”
“這個…”蕭晨猶豫了。迴南宮家去?自己有何臉麵去麵對南宮雁那悲傷的眼神?況且在自己陷入假死的這段時間,所發(fā)生的一切自己可是都聽到的。
原本和善的南宮家,為了自己的家族,所做的那些事,所表現(xiàn)出來的冷漠,想想都讓自己感到寒心,感到無比的淒楚。
“蕭晨。如果你拿不定主意的話,我還是那句老話,我勸你還是出去遊曆一番吧!其實,外麵的天空更加的寬廣!也許過了一段時間,你就不會在感到迷茫了!”看到蕭晨的躊躇,楊戰(zhàn)天又加了一句。
“你要知道,時間是消除內心傷痛的最好良方。我這裏有一封信,我想托你把它交給我的一個弟子!”
“可是…”
“可是徐媽怎麼辦?”楊戰(zhàn)天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據實相告!
“蕭晨,我很遺憾地告訴你,這樣的煩惱不會有了,從今以後,永遠也不會有了!”
“爺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蕭晨的頭皮一陣發(fā)涼,他預感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楊戰(zhàn)天長歎一聲,背過了身去,他
實在沒有勇氣去看蕭晨的眼睛。“蕭晨,你知道嗎?在你被拓跋弘殺死不久之後,老人家就得到了這個消息!然後。然後。”
“然後怎麼了?爺爺,你是不是想急死我呀?”
“然後。然後老人家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傷心,決定去找你了!”楊戰(zhàn)天的聲音隱隱在抖動,這麼些許年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感動了。
“去找我了?”蕭晨喃喃自語。
“沒錯!”楊戰(zhàn)天的話語異常的蒼涼。
蕭晨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
看著痛苦萬分的蕭晨,楊戰(zhàn)天簡單地將自己所聽到的消息講了一遍。”為什麼?為什麼當時沒有人去製止?”蕭晨吼道。
“老人家一心求死,就算當時阻攔了下來,那以後呢?”楊戰(zhàn)天朝著蕭晨伸出了手。
“蕭晨,我想你媽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你開心,看到你幸福地生活下去!如果你因為這而也意誌消沉的話,我想她在九泉之下,也要痛苦萬分的!”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再後悔也沒有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麵對未來,不要讓昔日的遺憾再次上演!作為男人,要學會堅強!無論遇到什麼危險,什麼挫折,都要去勇敢麵對!男人,哪怕心在滴血,臉上也不能失去笑容!蕭晨,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謝爺爺教誨!”蕭晨擦擦眼角的淚花,了起來。悲傷再使得他痛苦的同時,更讓他學會了堅強!
“那蕭晨,你什麼時候上路呢?”楊戰(zhàn)天從懷中掏出一個信箋來,遞給蕭晨。
蕭晨一楞。“實不相瞞!這玩意,我早就準備不好了,在第一次和你說說起這事的時候,就打算給你!可是那時的你並不打算離開南宮府!”楊戰(zhàn)天坦然承認道。
“那爺爺,你的這個弟子在哪呢?”蕭晨隨嘴問道。
“北方邊陲重鎮(zhèn)雲錫鎮(zhèn),那是我大燕國和巴羅國接壤的地方!”楊戰(zhàn)天緩緩吐出這樣的話來。
“蠻族?”蕭晨心中一動。他隱約想起來了那個死去的閆鵬飛曾經和自己說過巴羅國。那是和大燕國處於敵對狀態(tài)的一個遊牧國家。這麼說來,北方邊陲重鎮(zhèn)雲錫鎮(zhèn),實際也就是前線了。
“是不是怕了?如果怕了,這事就算了。”
“爺爺,現(xiàn)在的我還有什麼好怕的,邊關就邊關就前線!”蕭晨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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