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宿舍時,曾軍他們已經(jīng)迴來了,正準(zhǔn)備去上課。
徐檸拍拍楊向東的肩膀,示意他出門說話。
“你家裏情況怎麼樣了?”走廊裏人來人往,徐檸說話盡量簡短。
“還好吧。”楊向東點點頭,說道:“我爸已經(jīng)出院了,現(xiàn)在在家養(yǎng)著呢。”
“那就好。”徐檸說道:“給你介紹個賺錢的路子,你有空嗎?”
“賺錢?有,有!”楊向東連忙說道。
徐檸就把張向陽提的琴弦生意跟他說了一遍。
剛才跟張向陽聊了一會,徐檸本來還想試試的,但一細問才知道,琴弦的廠家在羊城。
他立刻就打消了念頭,離得太遠了,這年代交通又不方便,幾十一百根的生意還成,要是做大了就一堆的麻煩。總而言之,沒什麼賺頭。
轉(zhuǎn)眼又想到了楊向東挺缺錢的,就想把這生意給他介紹一下。
“你要是想做這個,就去找張向陽,他在哪個宿舍你知道吧?301!
“我知道!睏钕驏|連連點頭,“謝謝你啊,要是能賺到錢,之前借你的錢我盡快還你!
“沒事。我現(xiàn)在又不急用錢,什麼時候還都成!
……
轉(zhuǎn)眼又到了期末,學(xué)生們紛紛開啟突擊複習(xí)模式。但天氣卻不作美,早上起床,一場大雪不打招唿就到了。天氣預(yù)報,果然不能信。
地上的積雪已經(jīng)到了腳脖子,鵝毛大的雪花在空中糾纏成一團,跟蒲公英似的,一吹又散成一片。
天空陰沉的像是世界末日,根本分不清是清晨還是傍晚,這雪勢就嚇人。
學(xué)生們連複習(xí)都不顧了,跑下宿舍樓就撒起了歡。尤其那些南方孩子,哪見過這陣勢啊,一個個恨不得躺地上打幾個滾。
也有那些文藝青年,拿著書在雪地裏抑揚頓挫的吟詩,結(jié)果倆雪團砸過去,立刻狼狽逃竄。
玩鬧過後,各迴各舍。
學(xué)校的課程已經(jīng)停了,現(xiàn)在是自由複習(xí)時間。徐檸他們宿舍今天難得的齊裝滿員,通往教室的路還沒掃出來呢,很多人穿的是棉鞋,就怕雪灌到鞋裏,隻好在宿舍複習(xí)了。
“徐檸,有人找!弊呃妊Y有人吼了一聲。
其他人抬頭看了眼,然後繼續(xù)看自己的書,早就見怪不怪了。
徐檸嘟囔著,穿上大衣,又裹好圍巾下了樓。
來的是趙旭,這家夥一身皮夾克加皮鞋,在那抖成了篩子。
看到徐檸,他連忙縮著脖子跑過來,說道:“張叔讓我喊你去一趟,有事!
“什麼事?”
“有家酒廠的人打電話來了,說要在咱們雜誌上打廣告,張叔想問問你的意見。”
“哪個酒廠?”
“京城葡萄酒廠。”
徐檸看了眼外邊還在落的雪花,道:“走吧,去瞧瞧!
學(xué)校外邊的路基本沒掃,倆人踩著雪,一路艱難的走到了雜誌社。
這段時間是張枝江在值班,到地方時,他正跟幾個年輕人圍著爐子烤火。
“叔,那酒廠怎麼說的?開價多少?”徐檸在門口停下,把鞋底的雪刮幹淨(jìng)。
“留一整頁的位置,給兩千塊錢。你覺得這價格怎麼樣?”張枝江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了位置。
“不怎麼樣!毙鞕幵跔t子邊坐下,搓了搓手。
“為啥?這價格可不低了!
“不是價格的事。要是茅臺聯(lián)係咱們,那廣告費五折都可以商量。這個京城葡萄酒廠的蓮花白酒咱都知道,在本地挺有名,但在外地沒什麼名氣啊。名氣小的牌子盡量別接,這是形象問題。”
蓮花白酒,徐檸知道,據(jù)說還是京城地區(qū)的古代名酒。不過後來跟別的酒廠鬧商標(biāo)糾紛,牌子丟了,然後很快就沒落了。
“那什麼時候能接廣告?”廣告費可不少錢呢,不用什麼成本平白賺錢,誰不樂意啊。
“我說了嘛,可以接,但得挑牌子。這樣吧,先設(shè)計一下廣告位,然後下期登個招商啟事,明碼標(biāo)價,一定要挑大牌子,還得質(zhì)量過硬的!
雜誌的廣告業(yè)務(wù),徐檸以前就想過,隻是覺得還不是時候,現(xiàn)在既然有廠家找來了,那幹脆試試看。
……
考試周轉(zhuǎn)眼就結(jié)束了,又是一年歸家時。
徐檸這次必須得迴家了,父母電話跟信說了好幾次,再不迴去就太不像話了。
下午,徐檸背著包,領(lǐng)著林蔓坐上了公交車。
“咱先去一趟財院,我一個鄰居也迴去,咱一塊!毙鞕幷f道。薑曉雅也得迴去呢,隻能跟他一路。
“哦。”林蔓點點頭。
到了財院門口,兩人下了車,徐檸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張望的薑曉雅。
“往哪瞅呢,這,這邊!”徐檸揮了揮手。
看到他,薑曉雅目光一喜,但緊接著又看到他旁邊的林蔓,一時愣在了那。
“怎麼還愣著了,趕緊過來,一會還得趕火車呢!毙鞕幒暗。
薑曉雅心裏跟讓錘子敲了一下似的,又痛又懵,下意識的走過去。
“這是我同學(xué),林蔓!毙鞕幗榻B了一句,又指了指薑曉雅,說道:“我鄰居,薑曉雅。正好都順路,咱們這次一塊迴去。”
“你好!绷致f道。
薑曉雅點點頭,想打個招唿,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林蔓有些奇怪的看向徐檸。
徐檸也覺察了薑曉雅的情緒,說道:“怎麼又不高興,誰惹你了?”
薑曉雅想說什麼,但抬眼看到一旁的林蔓,隻得低聲道:“沒事!
心裏突然委屈的厲害。之前看到林蔓的照片,現(xiàn)在又看到兩人這樣,她哪裏還不明白。
偏偏,她又什麼都說不得。
這時,公交車到了,徐檸連忙催促兩人坐車。
到了火車站,總算是順利買票坐上了火車。特意買的連著的座位,薑曉雅坐挨著窗戶的位置,林蔓坐她旁邊,徐檸自己坐邊上。
火車況且況且的開動起來,窗外落起了雪花,氣溫倒沒有很冷。
車廂裏相當(dāng)一部分都是迴家的大學(xué)生,有人在聊天,有的在打牌,還有的在看書,倒是挺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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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檸從包裏拿出一副撲克,說道:“咱們打牌吧?”
三個人,正好鬥地主啊。
“好啊。”林蔓說道。
“沒意思,我看書呢。”薑曉雅轉(zhuǎn)向車窗,從包裏拿出一本仰望雜誌看了起來。
徐檸搖了搖頭,隻好把牌收起來,看書,看書吧!